[综主文野]医者仁心黑恶魔

　　如果事情不牵扯到闪灵的话，太宰治和森鸥外其实可以相处得很好。
　　作为诊所里唯一的成年人，医生已经找准了自己的定位，现在闪灵和太宰治都成了他的学生，一个学习医术，另一个……
　　闪灵觉得太宰治学的大概是医生的为人，不对，是思考方式。

　　横滨的现状比闪灵想象中还要混乱一些，在这片政/府无暇顾及的法外之地，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组织在企图抢占更多的利益。
　　但医生却能在这样的混乱地带保有一方净土，以绝对中立的形象维持自己的诊所不被各方势力所撕碎，肯定不只是依仗自己高超的医术。
　　更何况医生自己似乎也加入了某个组织。
　　但这一切都和闪灵没什么关系，她现在只是一个想要成为医生的十岁的女孩，有幸被森医生捡到并传授医术。
　　年幼的萨卡兹想要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成为拯救他人的人。
　　有人生病就用自己的医术治好他们，再严重的伤也可以用源石技艺治愈，如果是心灵上的创伤，她也会尽力用自身的温暖去安抚他们，无论如何她都会选择救人的那一方。
　　巡回医师闪灵，即使在不同的世界，依旧不会改变自己最初的愿望。

　　虽然自己对未来有着明确的目标，但医生又是怎么想的呢？
　　闪灵看了一眼医生和少年的方向，两人正就着某些特定的情况而讨论所谓的“最优解”。
　　医生并不是什么好人。女孩在早些时候就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在那个男人手里，手术刀既可以是救人的道具，也可以是杀人的武器。
　　在这个没有源石的世界，贸然展现出自己的源石技艺可能会带来危险。
　　不可定因素太多了……闪灵重新将视线固定在书本的范围上，细碎的额发遮住了她微蹙的眉。
　　说到底，一开始医生没在意身为萨卡兹的她与人类的不同之处这一点就很奇怪，之前太宰治问过一次的“个性”也许和这件事有关，但他所说的“个性”又是什么？

　　“小闪灵，在走神吗？”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女孩面前，“真稀奇呢。”
　　女孩像是有点被吓到一样抬起头，棕黑色的眼睛都比平时睁大了一点。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哦，小闪灵能看懂这么多书已经很厉害了。”医生继续说。
　　也许现在是增加信息量的好机会。闪灵眨眨眼，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少，她就越被动。
　　“医生，”于是女孩试探地开了口，并在医生鼓励的目光下说了下去，“个性是什么？”
　　医生的笑容中流露出了然，他大概又为自己的错误猜想增添了一笔。

　　很快闪灵就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
　　社会中超过半数的人类都拥有特殊能力，随着人们对超能力接受度的提升，这些特殊的力量被重新命名为“个性”，象征着其与人类的一体性。
　　获得新力量的社会曾一度陷入混乱，个性社会发展的同时，新的职业也随之诞生，有能力有正义感的人们自发地担起维持秩序的责任，成为了“英雄”。

　　“那横滨呢？”从来到这个世界至今，闪灵没有离开过这座海滨城市，但也没见过所谓的职业英雄。
　　“横滨的情况比较特殊。”医生解释道。
　　于是医生为女孩引入了新的概念，“异能力”这个词被闪灵小心翼翼地印在脑海里。
　　“……”萨卡兹消化完新接触的知识，看着医生欲言又止。
　　医生依旧在用目光鼓励她开口，闪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吐出了早就在嘴边徘徊的疑问。
　　“医生是异能力者吗？”
　　森鸥外在笑。
　　“是的哟。”
　　他似乎已经猜出了女孩的下一句话。

　　“那太宰呢？”闪灵转头去问一直默默关注着这边的少年，忽略了医生脸上一瞬间有些僵硬的表情。
　　“我？”太宰治微怔，“我大概也是吧。”
　　“这样啊，”女孩点点头，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书页上，但很快她又抬起头朝医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谢谢医生。”
　　她正打算沉入书中的世界，不再在意周围的人，但为她解释了许多的医生看起来并不打算就这么罢休。

　　“小闪灵没什么要说的了吗？”男人动作轻柔地顺了顺女孩的发顶，指尖划过白骨色的尖角时稍作停顿，力道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
　　这是警告的信号，如果年幼的萨卡兹不打算主动开口，森医生也不会介意使用一些手段。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太宰治也凑过来了，他站在医生的侧后方，看着闪灵的暗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他只是这么盯着女孩的脸，和医生一样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情况相当不妙，也许她从第一步开始就走错了，看似属于自己的机会在面前这位医生的掌控下成为了无法挣脱的陷阱，女孩几乎被逼入绝境。
　　不过果然还是很想知道医生的猜测。

　　闪灵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配合无疑是最坏的选择。
　　“我没有异能力，”她说，“个性的事也是第一次知道。”

　　……

　　对付过于聪明的人，最好的方法是说话只说一半。
　　当然这种方法需要足够的信任作为前提条件，在信任的加持下，对方会通过脑补将事情完善成最合理的样子。
　　太宰治的态度还有待考察，森医生看起来已经完全把闪灵当成某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室产物了。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严格来说这两人真正的想法闪灵一点都猜不出来。
　　至少目前为止可以暂时宣布危机解除了，自己又可以重新开始看书了。闪灵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有书本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但很快这最后的温暖也要离她而去了——医生的诊所里迎来了新的病患。

　　又是受了伤的人。
　　森医生去准备药材，伤员被交给闪灵处理，太宰治跟在女孩身边观察着她的动作。
　　清洗伤口，消毒缝线，年幼的萨卡兹的一举一动中无不流露出熟练与自信。
　　太宰治的视线落在女孩耳畔滑落的碎发上，柔软的发丝随着闪灵的动作微微晃动，明明已经蹭上了女孩的脸颊，她手上的动作却连半点停顿都没有。
　　是太专注了所以没注意到吗？少年心底泛起一片陌生的情绪，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把调皮的碎发别在女孩耳后，露出她异于常人的尖耳朵。
　　可她没有分出半点注意给太宰治，从他抬手到做完一整串动作，闪灵眼里只有病人的伤口。
　　少年撇了撇嘴。

　　“自从小闪灵来到这里，我的工作都轻松了很多呢。”医生回来的时候，闪灵已经开始准备包扎了。
　　医生很容易就发现了少年心情不佳，他看了一眼全神贯注的女孩，笑了起来。
　　“对于小闪灵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患者哦，”他像平时对待闪灵一样，揉了揉太宰治的头，“不管是我还是太宰君，都比不过病人啦。”
　　这也是他会留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的原因所在。

　　闪灵身上非人的特征非常明显，本人似乎也并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近乎一片空白，在医疗方面却意外的知道很多。
　　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矛盾这样有意思的孩子呢？森鸥外很好奇，对未知的好奇心是人类最重要的特性，所以他才决定把那孩子留在自己身边观察。
　　但了解得越多，他就越被那孩子身上的光芒所吸引——那耀眼又柔和的美丽的光辉，名为闪灵的孩子无疑是一块珍贵的钻石。

　　相比之下，掩藏在光芒中的秘密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医生看着闪灵完成治疗的最后一步，将病人接手。
　　在捡到了两块稀世的宝钻后，未来究竟会有这样的发展，森鸥外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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