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文野]医者仁心黑恶魔

　　最近港口Mafia内部似乎传出了不得了的谣言。
　　但是这和普通的小女孩闪灵有什么关系呢？闪灵缩在墙角翻着书，对森医生的抱怨充耳不闻。
　　对面药柜下坐着的太宰治似乎也没有在听医生说话，少年头上又重新缠上了绷带，雪白的布料遮住他的右眼，仿佛在质疑闪灵的医术。
　　不过在他的绷带下确实有新的伤，那绷带也是闪灵亲手缠上去的。
　　此时太宰治手里正拿着烧杯和玻璃棒，将杯中的液体搅拌均匀准备喝下去。

　　“太宰君？”医生问，“为什么你要把升压药和降压药搅拌在一起呢？”
　　“当然是为了能死个痛快啊。”太宰治看着液体表面的反光。
　　嗯？烧杯里装着的是那种会让人痛苦离世的混合药剂吗？闪灵抬起头用谴责的眼神盯着太宰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躲着的地方过于不起眼，对方并没有接收到她的目光，烧杯口已经贴上了他的嘴唇，杯内透明的液体随着烧杯倾斜而流向少年微张的嘴。

　　“你如果现在死掉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哦？”
　　少年的动作停下了。
　　“作为先代首领让位时的见证人之一，太宰君的存在对于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医生说着看了一眼墙角的闪灵，他有点怀疑女孩缩在那么暗的地方是否真的能看见书上的字，“而且——虽然我不是很想这么说——太宰君死掉的话，小闪灵也会难过的吧？”
　　被点名的闪灵不得不抬头做出表示，她对太宰治投以不赞同的目光，以及同样蕴含在目光中那种“想喝就喝吧就算你喝王水我也能把你救回来”的自信。
　　虽然闪灵知道现在的自己大概救不活喝了王水的太宰治，但她确信怕疼的少年不会选择那种腐蚀性超强的药剂。

　　很快话题又被医生拐回了港口Mafia内部的谣言上，太宰治被委以调查真相的重任，作为任务的回报，森医生答应给少年调配可以轻松地去“那个世界”的药物。
　　闪灵从墙角站起来，使劲戳了一下森医生的腰表示不满。
　　刚接过“银之神谕”的太宰治抬头就看见森医生脸上被疼痛所扭曲的笑容，他扭头用被绷带挡住的那半边脸面对医生，试图以此掩盖自己差点笑出声的事实。

　　森医生只是无奈地捂着被戳中的腰侧，然后抬手揉了揉闪灵的脑袋。
　　“小闪灵也想帮忙吗？那今天就陪我去港口Mafia大楼吧！”
　　闪灵只能在医生的笑容下默默后悔自己的冲动。

　　闪灵也有一段时间没跟着医生一起来港口Mafia了，上一次走进这里还是跟着太宰治一起来参加生日会。

　　那次收到的两个礼物她都戴在身上了，分别是尾崎红叶给的项链和爱丽丝给的胸针，胸针爱丽丝也有一个同款，和她们的洋裙相搭。
　　太宰治送的礼物是一套浴衣，据说是想让她在夏日祭的时候穿。
　　有一件事闪灵一直没想明白，当她把太宰治送了什么礼物告诉了尾崎红叶之后，那位向来优雅的女性为什么会露出那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森医生，却只得到了意味深长的笑。

　　结果夏日祭那天闪灵被爱丽丝缠着画画，太宰治被派出去做任务，闪灵至少和医生还有爱丽丝一起在诊所看了几眼烟花，太宰治大概连烟花的影子都没看到，印着红色石竹花的浴衣就保持着刚被拆开的样子被收在了箱底。

　　“说起来，小闪灵好像快要把诊所里的藏书看完了吧？”森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文件。
　　“嗯。”闪灵抬头看医生，“会有新的医书吗？”
　　森鸥外但笑不语。

　　诊所里的书并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闪灵已经掌握了的医术，所以女孩看起来也快。
　　之前闪灵开始读书柜里那几本为数不多的文学类书籍时，森鸥外发现她的阅读速度慢了下来。
　　也许是不习惯那样成篇的华丽辞藻，也许是流连于那些整段的委婉措辞，闪灵阅读时总是面无表情，以至于医生没办法迅速判断出她的真实想法。
　　不过很快闪灵就将答案呈现在他面前，女孩总是读一段时间就放下书，去摆弄一会儿药剂或是医疗器材。
　　虽然过一会儿她又会继续翻开书页，但毫无疑问，闪灵不适应字里行间满溢的文学气息。
　　闪灵的聪慧不同于太宰治，女孩几乎只对医药感兴趣，虽然其他方面的知识也能接受，但学习效率却会有所下降。

　　“医书不一定有新的，毕竟业内也没有那么多人能写出有用的好书，”医生回忆了半晌才撑着脑袋回答了闪灵的问题，“小闪灵要不要考虑一下，学一些别的？”
　　闪灵盯着医生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不想学商”。
　　医生差点笑出声：“那要不然学一学物理吧？生物和化学你都掌握得差不多了。”
　　面对医生的笑容，闪灵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物理就物理呗，大不了就是秃头嘛。

　　……

　　正午之前，有太宰治的消息传回来了，据说少年又受了伤。
　　闪灵和医生对视一秒，得到首肯后便离开了首领办公室，前往医务室。

　　“呀，你来啦，小闪灵？”
　　闪灵走进医务室的时候，太宰治正坐在病床旁边对她挥手，一旁港口Mafia医疗队的成员看见闪灵便默默地退开了。
　　少年此时脱了外套，染了灰的白衬衫被解开，露出一直以来都被藏在衣物下的绷带，以及绷带空隙间隐约可见的疤痕。
　　闪灵转头问医疗队成员：“检查过了吗？”
　　“没什么大碍啦！只是手臂骨折了而已！”太宰治抢着回答。
　　虽然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但闪灵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没再开口，只是上前把他脑袋上已经染了血的绷带拆下，露出一直被遮住的右眼。
　　已经凝固的血块和绷带一起被撕下来的时候，太宰治疼得嗷嗷叫。
　　“小闪灵生气了吗？”疼痛过后少年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
　　丢下这句话后闪灵不再理会太宰治，只是自顾自地开始给他清理伤口，顺便在少年想要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时，掐住他的后颈把他拉远。
　　虽然闪灵最终还是放任了太宰治搂住她的腰的动作，少年的手指搭在她的后腰上时，面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胆怯和安定让闪灵不忍心再拒绝。

　　给手臂打石膏的时候少年要求在外面包一层铁板，虽然要求奇特，但闪灵还是照做了，感谢医疗队的行动之迅速，连病人这么奇怪的要求都能在短时间内满足。
　　“啊对了，”太宰治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在系扣子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捡回来一条小狗，现在应该被送到森先生那里去了，小闪灵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你开始喜欢狗了？”闪灵有些不确定地问。
　　“谁会喜欢那种总是汪汪叫的东西啦！还动不动就咬人！”太宰治忿忿不平。

　　秉持着一贯对太宰治的信任，闪灵跟在少年身后回到了首领办公室的门前，却在大门打开的瞬间有了不详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成了现实——被束缚在房间中央的少年，橙色的碎发看起来特别眼熟。
　　闪灵不太想进入对方的视线，反正他现在只能坐在那张椅子上没办法转身过来看她。
　　结果女孩脚步刚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停下来就被太宰治搂住肩膀，靠在他身侧一块儿走到了医生的办公桌前。

　　“你——！”
　　被束缚的中原中也瞪着眼睛。
　　“啊啦，原来中也君和我家的小闪灵认识吗？”森医生坐在办公桌后笑得人脊背发凉。
　　一时间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中原中也身后的预备干部没在看闪灵。
　　闪灵假装自己的眼睛长在了鞋尖上：“之前去擂钵街的时候认识的。”

　　中原中也在另一边看着，他现在只觉得闪灵身边的一大一小两块黑泥笑得他头疼。
　　他一直以为闪灵是横滨哪个医生的孩子，从小接受医学熏陶，被培养出一颗纯洁善良的心，所以才总是游走在擂钵街想要免费给人治疗。
　　她总是穿着看起来就非常昂贵的小洋裙，出现在擂钵街那么多次，却没有哪次穿的裙子和之前是重样的，各类药剂拿出来给他们用的时候也毫不心疼，中原中也无数次猜测闪灵也许真的是哪家的大小姐。
　　结果现在，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只不过是港口Mafia的大小姐。
　　中原中也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了，他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闪灵的解释。

　　然而闪灵并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
　　“为什么要抓中也？”闪灵回头问医生。
　　“不是抓哟，只是把‘羊之王’请来做客而已。”森鸥外解释。
　　闪灵点头表示了解，然后自顾自地拿起医生手边的书坐在了窗边。
　　“谈正事的话请不要在意我。”她说。
　　“小闪灵能够理解真是太好了，”医生对女孩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来正色对中原中也，“那么中也君，我们开始吧。”
　　中原中也：？？？
　　橙发的少年硬是从港口Mafia首领刚刚的笑容中看出一丝宠溺，以至于现在他正在重组世界观。

　　我一年前认识的新朋友是死对头的孩子？这到底是个什么展开？
　　怀疑自己误入了什么大型肥皂剧拍摄现场的中原中也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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