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影卫五君之杭州行

作者:淮南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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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1 心病还须心药医


      “论道君。”霜雪梅心里想着,他知道乙队也有个郎中,完全不会武功,全身都是毒药的那种。那次他被拒千岁药过之后就常常向拒千岁打听他的同行,知道了其他队中郎中的名姓,想着等到日后仔细着点,不能不知不觉就得罪了这些闷不吭声的“恶人”。

      现在萧远在一旁看着,他们不能前去验证,而且他们两队人最好也不好相认,否则不小心被有心人看到了,很可能破坏大计。

      正在他们继续和萧远叨叨的时候,有个丫鬟过来说:“公子,老爷请你们过去一趟。”

      他们三人一愣,随后霜雪梅和谷之岚便要随着那丫鬟走,萧远倒是个厚脸皮的,二话不说,就要跟着过去,那丫鬟也不敢说话,看了看萧远的架势,想了这些天他一副见不到刘达生就要赖着不走了的行为,也不阻止,只由得他去了。

      于是萧远知道刘达生独子刘若堂重病在床之后,懊悔到一话不说,刘达生也不想理会他,便也不主动和他说话,萧远却也不觉得难堪,只是一个人站着,看着刘若堂青白的脸庞,安静如鸡……

      这刘若堂病重如此般模样,他作为一个成功商人却没有成功对症下药,真是万分失败,于是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思绪,倒也给霜雪梅他们一个安静的环境。

      霜雪梅还是第一次很感激萧远这样识时务的,不过这个萧远也正是万般能耐了,竟然能让自己都觉得烦了……

      拒千岁对刘达生说:“我刚才说了,这是公子的心病,公子思绪不宁,脉象紊乱,长期休息不足,如今到了强弩之末的身躯,便异常嗜睡,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还得等公子此次醒过来才好问。”

      霜雪梅和谷之岚万分珍惜地听着拒千岁大发言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推迟一晚走如何?”拒千岁问他们两个,因为过来看病是他自己的想法,本来的计划是中午去驿站找马租赁的,结果现在自己想要延长时间,自然是要问一下他们的意见的。

      “一晚之后能保证他醒过来吗?”谷之岚问道。

      拒千岁点头。

      “那就等吧。”

      霜雪梅也应道:“嗯,等等。”

      说话间刘管家进来,恭敬地对自己家老爷说:“老爷,新的郎中带过来了。”

      “快请。”刘达生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道士服,黑色的道袍有些灰土,估计是赶路留下的,发髻上插过道士的发簪,在尾端垂下一条白色的流苏状装饰。

      “在下论道。”看来论道君的名姓也是懒得改动了的。

      他们四人没有目光交流,相互装作不认识。

      “先生请看看小儿的顽疾,这位先生刚才也看了的。”刘达生小心翼翼地说。

      这时论道君才瞥了一眼拒千岁,拒千岁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他没有说话,冷冰冰地过去给刘若堂把脉。

      “先生以为如何?”论道君硬邦邦地问拒千岁,微微一看他。

      “心病而已。”拒千岁淡淡地答道,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论道君没有表情之余还多了一份桀骜。

      霜雪梅看着这位论道君,心里下意识离远了一些,这些个会医术的都不是好惹的……其中论道君最不喜欢吵闹,霜雪梅要是遇上论道君和玄灵,估计他得被他们两个悄悄地处理掉了。

      “在下亦是如此觉得。”论道君说道,对刘达生说,“员外可知公子近来对何物产生惧怕?”

      刘达生摇头,看了看这两大夫,有些为难。

      “刘公子脉象紊乱,脉象亦心相,可见其心中不安,心是人体最重要的部分,若是心乱则身乱,刘公子积郁成疾,才导致如今卧榻。”论道君冷漠地说。

      差不多,霜雪梅对比着两人的话得出结论。

      刘达生听了,急忙说:“先生可有办法?”

      “等他醒过来吧,心病还须心药医。”论道君很直白地说。

      “那公子们要是不在意的话,今晚就住在小院吧。”刘达生委婉地说。

      “刘员外,令郎面相乃是有福之人,定会逢凶化吉,您不必担心。”萧远插话祝贺说,这时刘达生不得不注意萧远了。

      “萧老板大驾,刘某倏忽了,惭愧!”

      “哪里哪里,刘员外拳拳爱子之心叫小生感动至极!”

      “那萧老板若是不嫌弃,也一同在此住下,刘某和您谈一谈染坊之事?”

      “您做主就好,您做主就好!”萧远老练地推脱。

      霜雪梅觉得这个萧远也很心机,也越发觉得萧远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只是交了给自己惹祸的那种朋友……他明明自己想要住下了,却愣是要刘员外注意到自己,然后心生愧疚,这样谈判之时就会对自己更为有利。是个人精。霜雪梅感叹着。

      其实那会也才午时多些,刘达生和拒千岁都说要过夜了,那霜雪梅和谷之岚作为什么都不懂,只能白吃白喝的家伙,也不能说什么,看着这午时的太阳高照,霜雪梅只好躺床上睡觉去了,嘴里悠哉地哼着一支小曲。

      “冬瓜,你安静一点行不行?”谷之岚责备道。

      “怎么?你不是没睡嘛!”霜雪梅看了一下桌子旁的拒千岁和谷之岚,在床上搭起腿来睡觉。

      “我们要思考的。”谷之岚说道。

      “思考什么啊!”霜雪梅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随即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再确认了一下屋外没有人,说道,“思考什么?那萧远不是个简单的,还有这个刘公子的心病,估计是他自己作的。”

      “你说什么?”谷之岚看向他。

      霜雪梅看了看他们两个一副好学好知的样子,便坐在床上,双脚盘坐,双手压着自己的白袜,轻声说道:“我们去杭州要检查的一个人叫‘萧其书’,这个人叫‘萧远’。”

      “你是说他们是亲戚?”谷之岚和拒千岁都移到床边的榻上坐着,看向霜雪梅。

      “嗯,很可能。”霜雪梅一本正经地说。

      “哼,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啊!”谷之岚接道真是好笑,虽说霜雪梅是队里的看人好手,但是也不至于杭州就这两人姓“萧”吧?

      “这种家族生意,就算不亲,关系总是有的,而且我觉得关系一定不简单。”梅继续一本正经。

      而谷之岚继续笑,也不反驳霜雪梅了,反正他是不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的,这世界哪会这么小,他们想要找的人自己跑到面前?

      “反正我要是还说错,我就送你一本《陌上桑淮》怎么样?”霜雪梅侧头,把自己的刘海垂下挡住一只眼睛,一直延伸到鼻尖的耍宝。

      “随便咯,那心病你又知道什么?”谷之岚问。

      “这个刘达生是个好人,但是他底下的人不一定就是了。”

      “你说的是管家吗?”

      “不是,其他人。”霜雪梅摇摇头,“是些……现实的人。”

      “现实?”

      “我也不确定这个刘公子有没有我想象的这么没用,要真是我猜的那样,那我还真是看不起他。”

      “怎样?”

      “等他醒了说吧。”霜雪梅拒绝回答。

      “你不知道了吧?”谷之岚笑道。

      “我没有必要隐瞒你们,只是我不想要破坏了自己对大周美好未来的猜想。”

      “还和大周未来有关……”谷之岚讽刺地笑着,决定不再相信霜雪梅的一面之词,自己问道,“论道君会和我们一起吗?”

      “不会,我们明天中午之前就要走了,否则荷筝他们就要比我们快出一天了。”霜雪梅计算着日期,“我们要早点探完那六个人,这可不是件简单的活。”

      “谁在外面!”谷之岚怒喝一声,拒千岁二话不说就把袖中飞针朝窗外掷去,砂纸被穿破的生意传入耳中,窗外已经没了声响,仿佛只是谷之岚的错觉。

      霜雪梅知道这不是错觉,的确有人在打听他们的底细。

      不会是论道君,难道是刘达生?还是萧远?

      霜雪梅他们没有追到那人,不知道那人的意图,要是刘达生的话,应该只是为了确认他的儿子的诊治医生的水平和心思,要是萧远的话……霜雪梅不知道,但是这样贸然前来探查他们的消息,难道不会打草惊蛇吗?他不认为萧其书是这样的人,不过要是只是萧远的打算,那也不是不可能,萧远一直是个商人,尽管他精于计算,但是他对于这些明争暗斗的庙堂政事应该也是涉足不多的。

      所以都不是?

      霜雪梅笑着说:“或许还是我们太紧张了。”脸色稍微放松一点,谷之岚和拒千岁也随之稍微松一口气,就是有人来偷听也说不上动机,总不会这么快就被盯上了的,他们不需要这么杯弓蛇影。

      晚饭过后,刘管家在门外喊道:“千先生,公子醒了。”

      拒千岁忙站起来,霜雪梅和谷之岚也站起来,只是霜雪梅对他们说:“你们去,说我正在写家书,就不过去了。”

      拒千岁和谷之岚看了看霜雪梅的样子,知道他要去夜探,便颔首离去。

      霜雪梅看他二人离去,找了个小厮,敲晕了,扒下他的外衣,给自己换上,又稍微易了一下容,心想着要是荷筝在就好了,这丫头的易容术是顶好的。不过,在这种小府邸里,这种程度的易容术应该也不成问题了,而且现在天色暗下来,烛火一向都是伪装的好伙伴,霜雪梅也就不再担忧什么,他往萧远的房间走去。

      霜雪梅捧着一盆水,在外面敲门,而萧远果真不在,估计又去看刘若堂了。霜雪梅便淡定地推门进去,屋里没有火光,只能趁着灰暗天色稍微照明,霜雪梅关上门,觉得环境还算清晰,便没有点蜡烛,把水盆放在桌子上,随即去翻看萧远的东西,无奈萧远什么都没有带,看来是一人空手而来的,霜雪梅骂道:“当真是白吃白喝,比我们还要坚决!”语气却是无比佩服的,仿佛是羡慕着萧远。

      既然没能查出萧远的一点底细,那就只好给论道君报信儿了。

      霜雪梅出来时外面已经完全变黑了,他趁着夜色,在院里穿梭,很快避过耳目到了论道君的房里,老实说,他是很不乐意进来的,但是还是留了一张字条,确认写好了上下两层之后,他抖抖身子,摸摸脖子,希望没有什么奇怪的爬虫靠近,随后悄无声息地出去合上门。

      “有人探查。”

      他是这样警告论道君的,用的是王府专用字条纸张,其他人不会看到他传递的内容,只是为什么论道君是一个人?

      拒千岁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之后看到霜雪梅床边藏着一个人,似乎被绑住了,还堵住了口鼻,霜雪梅则坐在桌子旁悠哉地喝茶。

      “这是怎么回事?”谷之岚问道。

      霜雪梅一副平常的样子,谷之岚上前一看,那个小厮已经醒了,嘴里被塞着布条,正万分惶恐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似乎泡水里了,好像猜测着这三个什么时候把他杀掉。

      “如你所见,你们解决了吗?”霜雪梅轻笑道。

      “嗯。”拒千岁说。

      “那我们早点走。”霜雪梅提议道。

      拒千岁点头,拿起行礼。

      霜雪梅急忙说:“别啊,这会还早呢,我们先休息两个时辰,等到初更。”

      拒千岁顿了一下,无声地把东西放下。

      “你暴露了?”谷之岚看着他们两人的动作,连忙问。

      “没,不过现在咱们三不是暴露给这个小厮知道了吗?”霜雪梅朝小厮微微一笑,那小厮顿时都不敢呼了。

      “随便吧,你到时候叫我吧。”谷之岚说,然后就要转身去另外一张床睡觉。

      霜雪梅喊住他:“等等啊,那刘若堂是怎么回事?”

      谷之岚正要说话,霜雪梅又开口道:“是不是怪他胆小?”

      谷之岚苦笑,颔首。

      “是不是他自己的错?”

      谷之岚再颔首,霜雪梅问得很笼统,但是谷之岚觉得也是怪那刘若堂,自己老爹的为人,自己都不知道,还因为些下人而产生愧疚感,竟然不知道亲自问自己老爹是否做了些残害流民的伤天害理之事,只凭自己臆断刘达生行为,反倒叫自己心生不安,徒徒生了重病。

      这人脆弱起来也是相当容易摧毁的。谷之岚想。

      霜雪梅叹气:“唉,真是没用啊。”

      “你别说了,想办法解决那位小厮吧。”谷之岚对着那小厮开玩笑说。那小厮顿时吓得脸白,一直想要往后面躲,但是霜雪梅的结绳手法极好,他根本动弹不得,只好任人宰割。

      霜雪梅笑道:“你别吓人家了,吓死了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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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刘家都是临时加的,没有预算写进来的,搞得我现在卡文卡到爆!真是太难受了。
    还有,因为之前大改过,然后也没有完全改到,原本我想要重新写来着……现在的样子,因为很多漏洞,我尽量改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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