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倾城小仵作

　　突然，这时候在旁侧的师爷忽然看了眼莫小指，然后附在县太爷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他脸色一沉，红签倒是没扔出去。
　　“好，就依你所言。来人，传仵作与死者。”
　　其实，师爷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
　　这案子县太爷不上心，所以证据也找不到，人证物证都没有，连杀人凶手都无法锁定。
　　他的想法很简单，让这些嫌疑人自己吵会儿，指不定有新的证供。
　　三兄弟和赌坊的阿牛皆是一愣，唯独莫小指，一脸淡然的好像与她无关似的。
　　不过片刻的功夫，尸体和仵作就到了，放在大堂上，已经有股腐臭味。
　　连带着县太爷在内，大堂上的所有人纷纷皱起眉头，只差没拿块布蒙住口鼻了。
　　莫小指常年与死尸打交道，早就习惯了这味道，但也不免埋怨，为何来去味剂都没有。
　　仵作是个五旬老人，一身灰衣，身上还有几个补丁，鬓角已经发白，瘦骨嶙峋的。
　　“老王，莫大发的死因是什么？”
　　县太爷被尸体熏得直皱眉头，眯着眼问道。
　　老王是君安县唯一的仵作，其实也不算仵作，就是看义庄的，看死人看的多了，有了些经验，所以县衙一发生命案，都会找他。
　　“回大人，死者是被吊死的，颈部有很深的泪痕。”
　　老王佝偻着背，说道。
　　县太爷点点头“可还有其它发现？”
　　老王摇了摇头“回大人，死者身上并无明显伤痕。”
　　他记得他查验尸体时，只有颈部的勒痕很明显，但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莫小指轻皱眉头，看着这位唯一的老仵作。
　　“莫小指，你可听清楚了，你父亲是被吊死在你家房梁之上的，当晚你可见他们几人出入过你家？”
　　县太爷问完话，将矛头指向莫小指。
　　“若是没有，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你逃离监狱，明显的做贼心虚。”
　　县太爷继续发话。
　　起先莫大发自杀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但莫小指一逃狱，她就成了主要嫌疑人，就算这三个是最后见过莫大发的，那又如何？莫大发是死在自己家了，要是这三没去过案发现场，完全能洗脱嫌疑。
　　说来说去，莫小指的嫌疑最大。
　　“王仵作，你可敢再当着大家的面，再验一次尸。”
　　莫小指倒是没搭理一直在说废话的县太爷，看向这位老者。
　　“你这是何意？难道还怀疑老夫的诊断不成？”
　　虽然他不是专业的，但在这县里，没人比他更清楚死人，更何况是被一个臭丫头质疑，老王立刻不高兴了。
　　“我只是实事求是，倘若您真的是仵作，就该清楚，有些伤痕，在人死后一时半会儿是呈现不出来的，得过几日才能看到。让你再次验尸，就是希望你能提供详细的验尸供词。”
　　这时候，莫小指还不知道这个仵作是业余的，否则的话，根本不会跟他那么多废话。
　　老王被说的面色一青，他不是仵作，但是见过很多死尸一开始好好的，过几日又多了很多奇怪的伤痕，他一直以为是附近的熊孩子跑到义庄胡闹造成的。
　　现在听这小姑娘一说，不由得怀疑，难道那些都是死者生前的伤痕。
　　“大人，草民觉得她说的没错，恐怕得再次验尸。”
　　一番考量后，老王决定还是不要冲动。
　　尸体就放在面前，万一一会儿拉开来看，自打嘴巴了怎么办。
　　好吧，莫小指两句话一说，仵作都不确定死因了。
　　县太爷还能怎么办？
　　无奈摆摆手。
　　老王蹲在尸体面前，便开始查验。
　　一旁，莫小指默默的挪了两步，就在老王身边，距离尸体也很近，她得看看这仵作验尸验的如何。
　　老王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县太爷，他也只是轻皱眉头，并没多说什么。
　　而莫小指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查验了。
　　首先是脖颈，确定被吊死的，没错，至于两道勒痕，他也没发现。
　　然后又查探了死者的身体和四肢，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瘀痕时，他微愣，下意识看向莫小指。
　　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还真被她说对了，出现了很多新伤。
　　当下不敢掉以轻心，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一点点的仔细查探，看着死者肿大的胸口，老王轻皱眉头，难道是尸体发胀了不成？
　　朝堂的人默默看着，没多说话。
　　一直到老王摸摸索索的把尸体都摸了个遍，朝堂上仿佛才听到了喘气声。
　　不知为何，刚才一下子大家都紧张起来了。
　　“大人，在死者身上发现很多伤痕，是与人打架所致。”
　　好吧，是他的疏漏，这算是重大发现了，但致命死因还是脖颈。
　　“之前为何没发现？”
　　“人在死前十二个时辰内造成的伤痕，因为死后血液凝固，短时间内呈现不出来。”
　　莫小指解释道。
　　经他观察，这仵作一定是假的，验尸手法太不专业。
　　所以他还是闭嘴好了。
　　“你怎么知道？”
　　县太爷一脸不信。
　　“大人，草民曾经看过一本杂记，书上这么说的，草民刚刚凑近就是为了观察父亲的尸体，他身上多处伤痕，胸口发胀，看位置，是肺部出血所致，结合他身上的伤势，草民猜测父亲的肺部应该是被刺破了。”
　　莫小指刻意说的没那么有逻辑，大概明白什么意思就行了。
　　“是吗？”
　　县太爷微愣，屁股不由自主的抬起了些，想看看那尸体时不时正如他们所言。
　　“死者颈部有两条勒痕，一条是粗绳子所致，就是很深的那条，另一条叫宽，是类似与腰带的东西。”
　　莫小指继续道。
　　县太爷的屁股，不自觉又抬高了些。
　　“老王，是这样吗？”
　　王仵作在旁边听着，再看尸体，只觉得莫小指说的十分有道理，他不明白的东西一下就懂了。
　　“是，这位姑娘说的很对。”
　　他汗颜，其实他不太懂。
　　他可不认为莫小指是在胡说，哪有胡说的人能一下指出这么多问题的。
　　“你接着说。”
　　县太爷一下好奇起来，从一具尸体上，就能看出那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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