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河上草

作者:九月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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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6 章


      26

      江晚樱放低了声音,哭噎着:“只要不是你这个死男人,跟谁都成。”

      顾璟弈愤怒的就想拍死她,把她拍成肉泥,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刀子一般无情的话来;可手伸到空中还是没能下去,他心中的暴力无处发泄。

      几近头疼的无奈,拧着眉瞪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江晚樱吓得捂着头,眼泪仓皇落下。更甚委屈的哭大声:“你总凶我便罢了如今还想打死我。”

      她只觉得更加讨厌了:“你今天最好打死我,要不等我活着出去我马上就喜欢别人!”

      她哭得伤心,眼泪一串一串的。像珍珠一样噗嗤噗嗤的掉下来。两只眼红的像小兔子。

      顾璟弈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心中点角怒火渐渐平息,找回了丝丝冷静。
      他深喘气道:“我没有想打死你。”

      “你刚刚都伸手啦!眼睛凶得像要吃了我一样,你当我是瞎子吗?”

      江晚樱狠狠的瘪着嘴巴哭丧地瞪着他。

      “你是个傻子。”

      “你!”

      她一时不知道该骂些什么:“放开我,我要回家去我不碍着你眼。”

      “没有。”
      顾璟弈低下头去,捂着额头。

      “就有。”
      江晚樱瘪嘴道。

      顾璟弈低着头,像难受极了眉头都拧在一团。
      瞧着模样虚弱,可握着她的手丝毫力气也没松懈。

      他眼前一片一片的都是虚影,好像抓也抓不住,马上就会消失。包括眼前这个姑娘都是虚假的。只是他凭空幻想出来的。

      顾璟弈右手松开江晚樱,还没等她挣脱手便抱住她。;将她小小的一团抱过来。闻到她身上香味;鼻腔的血腥味总算是淡去。

      他脑袋疼的很,可抱着她才能舒服一点点。

      江晚樱嘟嘴,拳头死打他:“你不要脸!你个色胚子!王八蛋…”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的生气,又有多么的心疼。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才能把自己的委屈尽数倾诉出来。

      可她也只是想说些无情的话,叫顾璟弈也尝尝自己的难过。

      顾璟弈低低开口,打断她:“江晚樱。”

      他声音有些无力漂浮。江晚樱还是下意识的安静下来听他讲话。

      “我不要和离。”

      江晚樱心脏狠狠一刹,也不知是哪样的甜言蜜语让她为之窒息。

      垂在旁边的拳头逐渐松开,轻轻的抱住他结实的腰。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她也不知自己得了什么毛病,就是想要哭。或许是早就想在他面前这样撒娇了吧;才将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后来感觉到肩膀一重,顾璟弈一整个人被抽去了力气,垮在她的身上。

      江晚樱撑着他,也看不到人的脸色,可叫他他也不出声。

      她急的喊大夫。

      顾璟弈这几日忙着要平息这场乱世,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前前后后的受了这么多伤,身体再坚强也受不住了。

      这一晕倒,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睁开眼睛,就见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在他床边围着,瞧见他醒了一个个又是兴奋喊叫。

      ”顾老弟,你可真将人吓坏了。”

      梁钰第一个叫出声来,温浩随后禀告军事上;敌方休整了几日,兵线似乎并不太充足。只是他们带出来的军队人数也只是几万人,如今暂时吃亏。尚且得等他下令。

      “他人都这般不清醒了,就不能等他缓过来再说嘛。”

      梁钰只笑温浩是个木头脑袋:“活该你没娘们。”

      温浩被怼的体无完肤。支支吾吾的反驳:“你这么聪明你也没有娘们。”

      “爷身边姑娘多着嘞。”

      梁钰脸上扬着小骄傲。一副欠揍的表情。

      顾璟弈的目光无视了这三个人。绕啊绕的营帐里,却没见到他想见的人。

      一时眼里的光低了下去。

      韩墨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江姑娘在伙房。”

      顾璟弈一愣。

      温浩正被人伤心着。转而对着他。“我们当然知道在伙房了。”

      梁钰被他弄得一笑,温浩还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这么好笑。连顾璟弈那死气沉沉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江晚樱知道军营里的伙食只能叫凑合,可没想到根本就下不了嘴。
      可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一向不太挑剔,只要能填肚子的都能吃。

      伙房里的大头兵瞧着她略微嫌弃的脸色。拿着锅铲无比自信。

      “你这姑娘娇滴滴的怕是没吃过苦。咱军营里的伙食素肉搭配。不比平民百姓还吃的要好吗。”

      伙食不错,倒是真的鸡鸭鱼肉,这等山上有的野物都能弄到,素菜也都新鲜着。

      这边竟虽然战乱,但百姓对他们这些军人倒挺好,送来的菜都不错。

      江晚樱瞧着有鸡肉和板栗。还有新鲜的南瓜和猪肉,便开始动手做起来,

      她将南瓜煮好,捣弄成了泥,在与她盐腌过的肉泥揉搓一团放进米水中煮着。

      至于板栗炖鸡也是耗上几个时辰,需将鸡肉里的香味炖出来。肉质细腻才好吃。

      她手脚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做成几道大菜,然后摆上盘子里就端过去。

      只是借了人大头兵的锅灶,好歹留下小碗的饭菜。

      大头兵说这姑娘也是个七窍玲珑的;品尝了之后他甚是为难的目光,移到自己做的那些色泽暗沉的饭菜上,这叫一个天上地下呀。

      “鸡髓笋,.板栗烧野鸡,肉泥南瓜粥。”

      梁钰闻着香味就要流口水了。掀开盖子一瞧。肚子咕噜咕噜叫。想他在军营里吃的原先也倒觉得能入口,如今觉得那伙夫应当拖出去打死。

      “我烧了挺多的菜。你们要是饿了边一起吃。”

      江晚樱盛一大碗粥,再夹了许多许多的肉。小碎步到顾璟弈的踏上,将小木桌拿来放在他面前。

      扑鼻的香味一下就开了他的胃。

      顾璟弈神色微跳:“你做的?”

      江晚樱笑的无比灿烂,软声道:“我厨艺可好啦,看你几天没吃好,我特意做了好消化的粥,你再多吃点肉补点力气。”

      她虽说是做了多的。让梁钰他们别客气,可梁钰看了眼自己的分,又看了顾璟弈那可以用盆形容的量。颇是不服气:
      ”江老妹你厨艺如此了得,却如此小气,怎不多做一点也好犒劳犒劳我们。”

      江晚樱默默看着他,讪讪一笑:“我本就是给他做的,你若是嫌少就别吃了。”

      梁钰活像没听见,两口就下去了,三个男人难得开回胃口,一时间还抢起了饭菜来。

      “梁大人,你都吃了一碗肉了怎么还往里伸筷子?”

      温浩嘴里咀嚼着又颇有怨气,委屈极了。

      梁钰一本正经地夹着肉:“我这几日操劳的可累了,要多补一点回来。要没我你哪有这点福气?”

      倒也不是他夸张了,倒真是吃了这么多日的伙夫饭,没想到江晚樱看上去娇滴滴的,厨艺当真是了得,就几样简单的饭菜烧制的入味三分。

      顾璟弈平时吃饭也就是填个肚子,却不像他们一样诸多废话。
      他心中五味陈杂,沉默的吃着手里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

      江晚樱笑着坐在他对面,拿着个小碗夹着几块肉。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顾璟弈那一大盆的肉解决的干干净净,江晚樱只问他有没有少了,自己再给他多做一点。

      顾璟弈摇摇头,擦了擦嘴巴。被她灿烂的笑容晃晕眼睛。

      沉声道:“我吃好了,再睡会。”

      他瞧也不瞧她又躺下去。背对着江晚樱动也不动。

      江晚樱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倔强的背影,附身过去,不压着他人却在他上方;
      瞧着他紧闭微颤的睫毛,温声道:“弈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顾璟弈不讲话。倒像是真的睡了似的。

      她不开心了,嘴一倔,放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们不是和好了么,你为什么又不理我?”

      “……”

      “你再不理我,我便生气了。”

      “你再跟我耳朵边说话,我就要欺负你了。”

      他低低的声音一出来,震的她倒退几步,脸一红。拿着桌上的碗筷清好便放回火房去。

      江晚樱这一走。谎称要睡觉的人就坐起来。

      顾璟弈瞧着还未吃饱,眼有遗憾的梁钰,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拿一套被辱到我账里来。

      梁钰像是个贴身丫鬟一样给他拿一套被子,瞧着顾璟弈塌上的两床被窝。不做声的离开他的营帐。
      三个男人一出去就窝在一团,一刻也不停地八卦起来。

      “他们这边就和好了。那时不还吵得凶吗?我险些以为江姑娘会被打死呢。”

      说这话的的是还没熟悉顾璟弈的温浩;他只是这地方的一个门客,但通晓兵术,行军打仗的脑子不错便叫他来当个军师。

      他行军的脑子确实不错,只是为人处事方面过于单纯了一些,梁钰苦口婆心的说。

      ”床头吵架床尾和,”

      韩墨默不作声的看他们争论,目光扫到从伙房回来的江晚樱,微微弯腰道:“江姑娘,你晚上在大人营帐里歇息。”

      江晚樱这几日都在照顾着顾璟弈,确实是没合眼,就怕他伤口发炎一命呜呼;累了就趴在他床边小小的眯一下,衣不解带的。

      她想着营帐只有一张床,不由得拒绝:“你们这营帐这么多,就分不出一个来给我住吗?”

      她干笑两声伸出一根手指头。模样瞧着有丝小可怜。

      梁钰看戏似的向前,赖着面无表情的韩墨:“我被褥都给你搬进去了,良陈美景莫辜负。”

      江晚樱想着跟这几人说话没用。偷咪咪的溜进营帐里。

      瞧见顾璟弈还躺在床上。倒像是没动弹过一样。
      江晚樱垫着脚尖走过去,看见她旁边叠好的被子。轻手轻脚的抱过来在他床边铺好。

      只是看了看自己简陋的床太过于平坦。又把主意打到了顾璟弈床上的枕头上。
      江晚樱俯身上去,越过顾顾璟弈的身子去捞他里头的枕头。

      眼看他用力的指尖都快碰到枕头了,顾璟弈又睁眼了:“做什么。”

      江晚樱迅速收回手。老实巴交的说道:“我拿个枕头。”

      “去哪。”

      “睡觉啊。”

      “为何睡地上?”
      他像是不知道似的,这么问了出来。

      江晚樱挠挠头:“你这没有床榻了呀。”

      顾璟弈缓缓坐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晶亮凌厉,此时有一抹妖气,混沌朦胧。

      他修长有力的手拍拍旁边的空处。什么意思已经明了了。

      江晚樱果断的摇头:“男女同睡一榻实是不行。”
      她虽不拘束于礼数,但也不能刻意为之。

      她眼巴巴的看着里面的枕头:“给我个枕头就好了。”

      “枕头没有,要么睡床上。”

      这床虽然是不挤,但是吧…

      江晚樱看着他复杂莫测的眼睛,实在是不敢。

      她脸红红的便出去了。到伙房打了些热水又回营帐。顾璟弈那时还坐在床上;俨然一直盯着她。

      她瞧着觉得甚是奇怪,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江晚樱暂时不想那些,提着水到屏风后面洗漱。还不忘伸出一对大眼睛看顾璟弈;确定他不会过来偷看以后才安心的收回头。

      她洗漱完后,将外衣挂在屏风上舒展开来,免得起了绉子。

      这才披头散发的到顾璟弈那边。瞧他略显凌乱的头发才想到什么来,这人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是脸都没有洗。

      “我给你打些水来,你洗漱洗漱吧,不然要臭掉。”

      顾璟弈闻言抬首嗅了嗅自己。还是没臭的。

      他平日忙的紧了倒头就睡,哪顾得上这些。只是看了看白白净净的江晚樱,他默默起身,穿好鞋到营帐外头;吩咐一个兵卒打热水来。
      在屏风后清洗自己。
      随后吹灭营帐中的蜡烛,到头躺在床上。

      江晚樱躺在自己的地板上,没有枕头觉得硬硬的,脖子都酸酸的。

      营帐上空的卷帘拉起来,方便了夜晚的凉快,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

      江晚樱哪哪都不适应,也睡不着。她默默坐起来,趴在床边戳了戳顾璟弈:“给我个枕头吧,你一个人也用不了两个。”

      “要么上来,要么别整。”

      他一本正经毫不心软。

      江晚樱有时候都想问苍天,问大地,这男人脑子里到底在说什么?
      有时候倔强起来真能气死人。可反过去气他,他一下变得让人无比心痛。

      若是想想,也不知是谁做错了。

      顾璟弈闭着眼睛又躺一会儿。感觉到旁边陷下去一点点,又只是那么一下下,没了任何动静。
      再过一会儿,有根小小的手指头戳着自己的胳膊,他听见姑娘细细软软的声音。

      “你把枕头递过来。”

      顾璟弈拿着枕头一掀就到江晚樱的怀里,她得偿所愿抱着枕头放在脑袋后面,舒服的叹息了一声,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睡觉了。

      这才做完准备动作,一个极重的东西就压在了她腿上。江晚樱微抬起上半身看过去。

      这才没坐起来,又被顾璟弈一一只手压下去。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半个身子都压她身上了。

      江晚樱微微紧张,双手护着胸前:“你要枕头吗?”

      她不敢去看顾璟弈,试着要拿开他的手赶紧滚回自己的地铺。顾璟弈一本正经说道:“手上有伤。”

      江晚樱小手一顿,默默地缩回去:
      “我晚上踢被子,等一下踹中你伤口了。我还是睡地上吧。”

      顾璟弈和他仿佛是鸡同鸭讲。头也凑了过来,耿耿于怀的在她耳朵边说:“说你错了。”

      江晚樱想也没想:
      “我错了。”

      顾璟弈追问道:“哪错了。”

      他的眼睛在星光的点缀下格外的明亮清澈,那样的神色,是江晚樱嫌少见到的。

      深情,悲哀,偏执。

      她心头一动,小心翼翼摇头:“我,我不知道。”

      “……”

      “是不是我突然过来给你造成麻烦了?”

      “……”

      “我不该抢你枕头的。”

      顾璟弈嫌弃的看她一会儿,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江晚樱侧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他的容颜。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近的躺在他身边,内心平静的看着他。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惦念着,不舍得这凌晨的夜过去。

      她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点着,像只跳动的小精灵。

      “你怎么生气了?好歹告诉我一声,我下次改了就好。”
      他不说话,江晚樱便穷追不舍。

      她手抱着他,轻轻落在他背上,每一个小心的细节都是怕伤害到他。小心翼翼极尽温柔。

      “弈哥哥,我很喜欢你的,最喜欢你了。你若是总生我气还不告诉我。我们会越走越远的。”

      也是很难得的,她与他冷静的说着心里的话。

      顾璟弈睫毛微颤。抓住了她在自己脸上放肆的手指;然后缓缓地抬起眼皮。晶亮有光的眼睛怨气怼怼的望着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如果我说我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哪怕是气话,你也会把它当做玩笑么?”

      江晚樱忽然一顿,甚是羞愧,这才明了他的别扭。
      哪怕是赌气之时说的话,可那冷血的滋味也教人分外难受的。

      她顿时无语凝咽,不知如何狡辩;想想自己白天闹的那些事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江晚樱低呜一声。把头埋进他的肩颈里。

      全当看不见,听不见。也没那么难堪了。

      “以后生气了可以走,可以骂我打我,但是你不能说这样狠的话。”

      顾璟弈认真的,轻声的,一字一句给她说清楚了。

      躲在角落里的人,冒出了细若蚊音的声音:“我以为你是不在意我的,你总是赶我走。我便觉得这些话一点也不会伤你的心。”

      顾璟弈轻轻地拥住她娇弱的身子,嗓音从胸膛里震出来。

      ”周国不安稳,我为人效力也必有敌人。只有叫人觉得无牵无挂才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我知晓你有这些苦衷,可哪怕私底见面你都没同我解释清楚过。”

      江晚樱略微有些委屈:“我总以为你是在敷衍我,欺骗我甚至不在意我,才可以用那样的眼神瞧我。”

      顾璟弈合上眼睛:
      “之前的事便罢了。如今你知晓了,往后再那样……”

      只是说到日后如何,他便忽然顿住了。

      江晚樱静静静静地听他顿了许久,抬起头来好奇地:“你便不要我了么?”

      顾晚樱想到那些并无法直视她单纯清澈的眼睛。用手将她投靠在自己身上。

      哪怕江晚樱吵着闹着要与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他也没有一丁点儿要成全她的意思。

      顾璟弈那时才知道。不管江晚樱要走要留他都不会准许。
      他对她永远只有强势和占有,不会有一点儿的谦让和放手。

      两人相拥着,一觉到了天亮。

      江晚樱是来了这里以后都没好好休息过。抱着自己爱的人睡的自然香了许多,便到日上三竿都没醒。

      等她中午饿醒的时候,发现营帐里都没人了。江晚樱穿戴整齐掀开开营帐。外头的光刺眼,她缓了缓才四处瞧。

      正巧见韩墨在外面走着。她抬起小碎步跑过去到他面前。
      韩墨如今瞧着她态度是恭恭敬敬的。就像是对待长者一般:。江姑娘,伙房有膳食,我叫人给你端过来。”

      “不用的不用的,我自己去拿就好。”

      江晚樱连忙拒绝他的好意,怕麻烦人家:“顾大人到哪里去了?”

      韩墨听见她称呼,只说道:“顾大人在温军师帐子里忙公务。想见他还得等一会儿。”

      “你们用午膳了么?”

      “应当是快了。”

      江晚樱想自己有空,那伙房的大头兵也总是帮她。便自己在伙房做午膳,还有时间便多做了一点儿,也算是犒劳犒劳军中战士。

      火头兵原先是小村落里出来的,十几岁就进了部队。烧饭菜迅速的很。
      手洗刀落那刀法卡卡的,虽然说厨艺也就将就着入口,但他们军队确实不讲究那些色香味俱全的。

      江晚樱和他聊的挺畅快,只因这人憨厚可掬,性格老实。说话直来直去他也舒服。

      “小姐是燕都来的吧。大家闺秀的风范一瞧便知道了。”

      刘壮实说这话时脸红红的,倒还真不是讨好江晚樱。

      江晚樱貌美如花,这些战士又行军打仗没什么女人,如今瞧见了美人,一传两两传三军里都知晓了。没事就瞧见火房外有人路过,多半是来瞧她的。

      “我到觉得你这气质好呀,可惜我不得自在,平时都待在家里。”

      江晚樱一本正经眼睛都不带眨的夸他,可将刘壮实夸的两眼冒金星。说小姐当真是人美嘴甜说什么话都好听。

      江晚樱一边与她说,一边烧制自己的饭菜,倒也觉得这军旅生活好得很。

      她做一些菜和肉以后。端着回顾璟弈的营帐中;摆好筷子没等一会儿。帐子的门帘就给掀开了。

      高大的人影是弯腰进来的。估计受了伤走路也变得轻了许多。丰神俊朗;如钟山俊秀。

      好看,好看极了。
      江晚樱笑的眼睛弯弯的,站起来去迎他:“你回来了啊。”

      顾璟弈微愣,这才走近她。

      江晚樱帮他把外衣褪去,也好坐着吃饭。将筷子和碗摆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狐狸笑容狡猾:“你尝尝这饭菜可否合你的胃口?”

      顾璟弈在门外就闻到了香味,如今在见到这颜色鲜艳的菜色便来了胃口。

      两人坐着将饭菜吃光了,食不言寝不语。吃完以后顾璟弈擦了擦嘴巴,才看着江晚樱道:“你收拾收拾东西,下午我叫人送你回去。”

      江晚樱收碗筷的动作一顿,显然是有一丝丝失落。

      “为什么急着我回去啊?”

      “这边不安全。”顾璟弈直言。

      江晚樱听了也想善解人意。她冒着光的眼睛带着期待望着他:“你看你受了伤又总是休息不好,我在这为你做做饭菜的也能照顾照顾你。”

      顾璟弈冷不伶仃到:“说实话。”

      江晚樱轻咳两声:“上阵杀敌刀枪无眼如此危险,我若不看着你怕你就这么没了。”

      她声音软的可怕,便让他凶也凶不起来。那当红的眼睛更戳中他的软肋。
      顾璟弈抬手摸摸她的小脸:“我会活着的。”

      ”那也得丢了半条命。”
      江晚樱一想到他身上那点伤。就是心疼:“你打架归打架,非得这么不顾性命吗?刀子劈在身上血肉模糊你不会疼的么?”

      她一连串的逼问可谓是咄咄逼人,顾璟弈的眼睛沉了又沉。柔声道:“以后不会了。”

      “那你之前是故意的?”

      顾璟弈一时无言,许是有话不想告知她。

      后来江晚樱才听梁钰说,顾晚樱是听说了江书玮的事,便场场开战勇争先锋,以最狠的架势,杀最重要的人。
      也只有他这样不要命的冲击和高超的本领才能拿下头魁。
      比当年的白树义还要狠绝。

      他原是不想再等了,急着回去。而他确定以及肯定他会回去的。

      这样的男人,永远把一切掌握在了手里,容不得人质疑的地步。却为她慌了一寸脚步。

      江晚樱不想如此早回去,只是担忧他的伤势。虽然这次是被梁钰骗来的顾璟弈也没准许。但不得不说,他是做了件好事。

      不只是间接的保住了顾璟弈的身体,还促成了两人。

      顾璟弈瞧着江晚樱一再撒娇的态势,便让她留下几日。待前线没那般吃紧再送她回去。

      江晚樱便白天在军营里看风景,找野菜野味,晚上和他看星星聊天。

      一望无垠的草场,高高的土坡,能见到两个人影坐在那里。

      头顶着浩瀚星辰,脚踩着黄土绿草。一高一小的身影,透着不知名的默契。

      略微从那晃动的头,能想象姑娘灿烂明媚的笑容。
      再叹一句,郎才女貌,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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