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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应聘
南方这个词,总让人想起潮湿闷热的天气;想起车来车往的拥堵;想起高楼大厦的繁华,陈沫却不愿想起关于那个城市的点滴,尽管它曾在生命里留下不可以磨灭的痕迹。
南方的初夏,极少会像今天这样风和日丽,刚下过雨,空气中都带着清新的味道,微风拂过,甚是凉爽,昨天还似火的骄阳此刻也变得矜持起来,半躲在云层后面,隐约透着它的光芒,那样温和。
这样的好天气,心情也会更加开朗,可陈沫却是一副沮丧的样子,皱着眉,看着前面那高挑背影,那飘逸的长发都显得那么优雅而自信“要是我能有这样的自信该有多好啊”。
突然那个高挑的背影转过身,低下头看着陈沫说:“沫沫,别灰心,你要相信自己。”
陈沫拉回思绪,转身看向刚走出的那栋大楼,上面镶着金色“鼎意”两个大字,微弱的阳光照射在“鼎意”上,也会刺眼。
收回视线叹口气说:“小雅姐,我很希望能通过,可刚刚的面试官说我学历不高,没有经验,让我回去等消息,通常这样的情况几乎都没什么希望了”。
和卓雅并肩而行的刘雨婷也转过身说:“有卓雅在,你就放心吧”。
卓雅丢了个眼色给刘雨婷,让她别再说下去了。
“小雅姐,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卓雅回答道:“没有,今天你在面试时,表现很好,以前你们学校有什么活动都是你组织策划,这个工作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要对自己有信心”。
“是啊,是啊,肯定能过的,再说了,那些都是老同事,打个招呼,让关照下就好,没什么为难的。”刘雨婷附和着。
今天是陈沫来到卓雅所在的公司参加应聘的日子,鼎意是国内一家大型的广告公司,而卓雅和刘雨婷是这家公司签约模特。
卓雅和刘雨婷是高中同学,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卓雅在大学所学的专业是设计,刘雨婷学的是服装模特表演,经常合作的两人,关系也越来越亲密,于是决定进同一家公司工作,一个名设计师,一个名模,可以成为最好的搭档。
一年前,刚毕业的卓雅和刘雨婷,一起来鼎意应聘。
中间的小插曲,却让卓雅这个未来的名设计师变成了如今的名模,她俩也由搭档变成了同行。
几个人一起回到公寓,卓雅试着安慰一脸担忧的陈沫:“面试没什么问题的,情绪别再那么低落了,这可不太像平时的你啊,那股要强的劲哪去了?”
陈沫露出一抹苦笑:“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只是有点担心。”
公寓是公司为卓雅和刘雨婷租的,三房一厅,家具齐全,陈设还算考究。打开窗户,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垂挂在两旁的窗纱,随风轻轻地摆动。
陈沫在读书时来过这里,这些天为了方便找工作,住了下来,三人一起动手将她们的杂物间整理好,加上一张小床,让原本就不宽敞的房间变得更加狭窄了。
躺在床上陈沫许久不能入睡,虽然小雅姐和雨婷姐都说进公司没问题,可没得到确切答案前,心是放不下了。
想到了身体不好的爸爸和辛劳的妈妈,以及家里因为供自己读书时欠下债务。也想起了那个尘封在心底多年的身影,如果他还在,应该早已大学毕业,工作了,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
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特别的不安,此时的陈沫正在承受这种不安,每一分每一秒都似那样的煎熬。有时等待中的小插曲,或多或少地会打消一些这样的煎熬,不管这个小插曲是好还是坏。
在焦急的等待两天后,公寓里的座机响起,陈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定是鼎意的通知’陈沫这样想。
找卓雅和雨婷的,都是直接打她们的手机,陈沫因刚毕业,想着等安定下来后,再将这里的联系方式留给同学和朋友,会打这个电话的只有鼎意了。
深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陈沫。”
一个阳光的声音,带着点不明白的语气:“沉默?”
“是的,我是陈沫,请问您是鼎....?”
“沉默,我不认识你,所以你也不认识我,我只是……”
紧张的,期待的心情落空,陈沫想起同学讲过的笑话,许多男孩子为了认识女孩,创造什么所谓的缘分而乱打电话。有一次一个男生在同学的鼓舞下用免提胡乱拨通了电话,只不过接电话的是自己的奶奶,奶奶还在电话里夸孙子有孝心。
或许是因为对骚扰的电话憎恶,或许是因为对家人的牵挂,或许是因为这些天的担忧,又或是因为刚刚期待的落空,所有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没等对方说完:“你不认识,不认识乱打什么电话,不知道打电话会占了别人的线啊,你知道人家是在等重要的电话吗?知不知道有可能因为你乱打电话而错过一个好的机遇?”
然后听到“碰”的一声电话被切断。
重要的电话?等男朋友吗?这样奇怪的疑问不自觉地出现在叶晨阳的心头,叶晨阳觉得很无辜,本来是想打电话找卓雅商量下,铭臻集团今年主办活动的有关事项。
结果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沉默”给莫名其妙痛骂了一顿。
痛骂?这个词似乎离自己很遥远了。
还是在八岁的时候为了捉弄妹妹,披上妈妈纯白的睡裙,包住头,只在领口处露出脸,用手电筒照在脸上,伸出舌头,嘴里发出惊悚的声音,慢慢向妹妹移去。
听到到妹妹尖叫,接着跌跌撞撞跑出去,跑出去的时候撞倒外公留给妈妈的花瓶,花瓶碎了,妹妹也摔倒在地。
因为这件事不只是被痛骂,而且还罚写检讨100遍,不写完不准睡觉。那时虽然被罚却也还是那么幸福的,现在多少年过去了,从来没有人痛骂过自己。
想起妈妈,心刺痛了一下,对这个“沉默”更加愤懑。
居然会感到愤懑,叶晨阳不太相信刚刚有这样的情绪闪过,以为一辈子都不再会有悲喜的心,怎会出现这样的波动?
两小时后,电话再次响起,此时陈沫的情绪已经平复,正在厨房为卓雅和刘雨婷准备晚餐,放下正在切菜的刀来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拿起听筒,电话紧紧贴在耳朵上,害怕会听漏了任何一个字。
这次电话是正如陈沫所期盼的,通知陈沫,星期一正式去上班,一颗悬着许久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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