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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沈子初又兑换了半天时间，毕竟上次兑换之后，全都浪费在办理出院手续了。
沈子初起身，便瞧见了一旁的程牧潇：“你以后别送我来医院了。”
沈子初的脸色并不好看，一想到这件事还心有余悸。
程牧潇也发现了他脸色憔悴，精神也有些不佳，便联想到沈子初一直不太愿意和家里联系。
等上了大学之后，基本属于断绝往来状态。
程牧潇对他一直心怀愧疚，小时候总受沈子初保护，可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无法陪在他身边。
程牧潇轻声说：“知道了，我不会让那两个人再联系你的，上次只是个玩笑罢了。”
沈子初抬起头，才看到程牧潇眼底的心疼。
他努力的扯开嘴角，想宽慰程牧潇，才想起自己根本无法笑。
“我知道，你一直站在我这边。”
程牧潇松了口气，紧握着他的手，眼底闪烁着暗光：“子初，无论发生什么，只有我不会背叛你。所以……你有什么事别瞒着我，好吗？”
沈子初身体一僵，以为程牧潇是发现了系统的事。
沈子初眼神飘忽：“……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程牧潇：“楚非离。”
沈子初：“突、突然提他做什么？”
程牧潇紧盯着他：“子初，你不讨厌他是不是？”
沈子初：“我……”
程牧潇：“别瞒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么？”
沈子初始终沉默，这样的反应却给了程牧潇十足的危机感。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浮现心头，沈子初现在连反驳这一句话都做不到了吗？
他为什么没能和子初在一个大学？
明明……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的。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默默办完了出院手续。
直到回到家后，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晚上直播的时候，程牧潇忽然做了件和往日不太一样的事。
程牧潇看着刚出浴室的沈子初，一如往常的调笑：“子初，你不是答应帮我一个忙当房费吗？”
沈子初早已习惯了竹马这副样子，往年还念叨软萌的程牧潇不见了，这些年差不多都习惯了他的不着调。
“……你要我帮什么事？”
程牧潇的眼神微微闪烁，他忽然笑了起来，甜得仿佛一点点引诱着猎物的香花：“我等下直播的时候，你随便出现在镜头面前一点。”
沈子初：“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程牧潇轻声问，“帮吗？”
沈子初：“好。”
听到沈子初答应了，程牧潇的笑容就更大了，不过他可舍不得沈子初全部露脸，只是叮嘱沈子初露出一点点背影就行了。
直播很快便开始了。
程牧潇开启了LOL，直播间一如既往的人满为患，这场段位赛足足打了一个小时，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程牧潇最后也是险胜。
弹幕里一圈的礼物刷了过去。
[潇潇今天一如既往的厉害，啪啪啪。]
[潇神威武！]
[窝草，才两三天没看潇神直播了，怎么觉得潇神又又又漂亮了？]
[可爱，想……]
程牧潇挑眉，霸气的露出一个笑容：“有本事你来啊。”
他这样特别有反差萌，明明穿着女装，说话举止都特别man，让一群脑残粉刷了好多啊啊啊的尖叫。
没过多久，沈子初给他递了一杯水温水过来。
程牧潇微愣，不是约好只出现身影的吗？
“温水，不烫的。”
[！！！]
[我仿佛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窝草，好宠，还温水！]
程牧潇刚才还霸气侧翻，此刻脸上不由浮现些许红晕，他咳嗽了一声：“谢了。”
[你们看到刚刚的手没有，好白好细！]
[超漂亮！和潇神同居的是谁？]
[我猜是潇神的攻……]
[攻+1]
[攻+身份证后六位。]
程牧潇正喝了一口水，看到这些差点没把水给喷出来。
他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些人怎么尽帮倒忙，连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程牧潇脸色阴沉的问：“我在你们眼底就是个受？”
[美人受。]
[傲娇受。]
[女王受！]
[你们都错了，我要告诉全世界我们潇神是女装受！！]
程牧潇都不敢看沈子初此刻的眼神，他虽然想通过这种事来暗示沈子初的！
现在说他是受什么个意思？
他咬牙切齿的说：“谁说穿女装就是身下那个？”
看到程牧潇这个表情，沈子初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以前都是程牧潇捉弄他，没想到这些弹幕里的人这么有才，就叫他几声受就让程牧潇失态了。
[天呐笑声好好听！]
[求攻君照片！]
[求攻君露脸！]
程牧潇在直播上承认过自己的性向，所以他的粉丝多为腐女腐男和颜值粉。
程牧潇忍不住扶额：“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这个时间再直播。”
程牧潇脸上努力保持着微笑，心里早已经mmp了，特别是在看到幸灾乐祸的沈子初的时候。
沈子初虽然神经有问题，却并不是不能笑，但他做的一切表情都比旁人来得淡。相处这么久了，程牧潇自然知道沈子初此刻什么心情。
呵呵，幸灾乐祸。
很好。
程牧潇关掉了直播，慢慢站起身来。
他的脸色微冷，朝沈子初凑了过去：“很好笑？”
沈子初压不住嘴角的弧度：“一般。”
程牧潇冷哼一声，不知道怎么了，血液直接冲到了脑子，他直接拉着沈子初把人给壁咚到了墙上：“再笑一声试试？”
沈子初有些微愣，程牧潇到底是怎么了？
这种距离饶是好友，也太近了一些。
沈子初：“……不是你起的头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虚，侧过了身体，表现出了一些抗拒。
暧昧的气息在不断流转，程牧潇的心跳加快，他害怕沈子初推开他：“是啊，本来想让你出个镜，帮我增加一下直播间人气，制造话题……谁知道后面走向会变成这样。”
说的这些话，分散了一些沈子初的注意力。
沈子初：“所以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他想要离开，却被程牧潇给挡住。
两人拉扯之间，距离便靠得更近，沈子初还不小心撞到了程牧潇的身体。
沈子初：“……”
程牧潇呜了一声，仿佛小动物一样。
都是男人，知道什么意思。
他们刚才拉扯的幅度的确太大了一些，稍微的身体碰撞也算正常。
程牧潇长得实在漂亮，眉眼精致，皮肤白皙，有着雌雄莫辨的美。
长这么大，这是程牧潇第一次在沈子初面前露出侵占欲的眼神。
可看程牧潇这个模样，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子初的眉头皱得更紧：“你……”
“子初……我有点难受。”
程牧潇眼底一片坦荡，但呼吸之间的灼热全都吐到了沈子初的脸上。
“以前没人教你这个？”
程牧潇敛去眼底的深意，尽量可怜兮兮：“没。”
沈子初面瘫的弹了程牧潇的额头，早看穿了他的举动：“当我傻？又在逗我玩？自己解决。”
沈子初说完，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他离开以后，程牧潇才站在原地，方才的暧昧瞬间消失不见，他的背影好似被窗外的霓虹灯拉长，沾染了浓重的阴影。
程牧潇脸上再无半点情绪，仿佛方才的引诱不过只是镜花水月。
引诱猎物上钩，总得需要时间。
“不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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