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少年时代之有我陪你

作者:余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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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结渐解


      汗水挥洒的棒球场上,队员们拼命地训练着,与火红的晚霞融为了一体,这便是青春的味道。焦耳精疲力竭地半躺在木椅上“现在每天都要练习,累死了。” “发球机也坏了,现在只能靠手扔着练了。”,谭耀耀站着补充“你说,咱们能赢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咱们的捕手是谁。” 顾曦听着谭耀耀的话,心知邬童铁定又要与尹柯闹一番了,就朝着邬童的方向瞄了一眼“陶老师第一天时不就定了尹柯了嘛。” “他?一天都没来训练过。”,谭耀耀不满地抱怨。
      “嘭”的一声,邬童气愤地将饮料瓶砸进了垃圾桶里,顾曦站起身追了上去“邬童,你别生气,也许他是有原因的,你……” “小曦,你别替他说好话,没来训练就是没了训练。”,邬童满脸的怒气,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顾曦只能禁声,跟着邬童朝教学楼走去,怕他因生气而使原本僵硬的关系更差。
      可顾曦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到走廊上,就听到尹柯对班小松说“我最近真的没有时间,捕手这么重要的位置,你还是让给别人吧。” 在顾曦眼中,尹柯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好学生形象,虽然对谁都有着一层距离,但却很少听他这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不愿。邬童见昔日好友如今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大了,站在身边的顾曦冷不丁防抖了抖身子,听邬童说“都过去了这么久,你却一点改变都没有,真是让人火大,答应别人的事从来就不放在心上,你自己答应加入棒球队,现在又反过来不参加训练,你把棒球队当成什么?” 邬童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受伤,一丝失望。然而尹柯的话彻底让在场所有人的心冷了一大截“我反悔?当初是你们死皮赖脸的拉我进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你们的棒球队转吗?我需要做什么,不需要你们来干涉。” 尹柯说完,转过身决绝地走了,没人看到他在转身后眼眶中的泪光和听到他内心绝望的悔恨与亏欠。邬童也在气头上,见尹柯走后,自己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转身也离开了。顾曦和班小松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保持沉默状态,他们明白,这种邬童和尹柯两人间的事,现在那两人都需要静一静,他们不能插手。
      怀着一颗混乱的心,顾曦盲目地在大街上走着,她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想着今天在走廊上发生的事,她实在是有这心没这力:邬童和尹柯究竟之前发生过什么?到底又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顾曦路过一所学校,她望着校门口那几个大字,感觉有些熟悉,细想发现这不正是邬童告诉过她的,他的初中母校吗。反正心情不好,不知道邬童以前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进去瞧瞧好了。
      踏进空荡荡的校园,闻着淡淡的芳草的气息,想象着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心情稍稍有所平息。不知何时来到了观众席,天已经笼上了黑幕,灯也已经打开了,顾曦在看台上找了位置坐下,这种从上而下俯看的感觉挺好。“你怎么在这儿?”,熟悉的声音传来。顾曦转头,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尹柯?你背着书包,不会还没回家吧?你不说有事吗?怎么在这儿?” 尹柯没有回答顾曦的问题,只是淡淡一笑“你不说这个学校的,是邬童告诉你的对吧?” 察觉到他的不想说,顾曦点点头,眼神示意,坐下聊。尹柯刚坐下,手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了。顾曦刚才撇到了手机上的联系人——是尹柯妈妈,再回想他红红的眼眶及脸上淡淡的红印,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但她不会问,因为她感觉到,此刻尹柯心情极差,比下午更差。
      原以为两人会一直安静坐在不说话,没想到尹柯开口了“我和邬童毕业于这个初中,我们一个棒球队,有着一样的目标,一样的爱好。” 从尹柯的话里,顾曦知道了两人曾经要好的关系,心中却还有疑惑“那又是为什么,你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因为他,他言而无信,答应别人的事从不实现。”,回答问题的不是尹柯“你果然在这里,但我没想到小曦和你在一起。”
      邬童知道尹柯离家出走后,知道他可能会来以前他们一起训练的地方,果然,他没猜错。顾曦有些意外地看着来人“邬童,你怎么来了?”,邬童盯着尹柯,说“找他。” 说完,将手中的棒球扔向尹柯,坐在尹柯另一边顾曦知道两人有话说,决定先离开一步,把空间留给两人。
      在遥远的一边,顾曦见邬童和尹柯靠坐在一起,眼神都望着好远以外的地方,似在回忆着什么。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邬童脸上的不解一点一点消失,看着尹柯眼中的悔憾一点一点增强。很久过去了,只见邬童站起来,对着尹柯说了什么,两人一齐走向了操场,顾曦也跟了上去。
      夜幕笼罩的土地上,增添了一抹神秘与安宁,寂静的夜,只有三人仍在操场上待着。邬童和尹柯一直在打棒球,很痛快,也很默契。“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啊?我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我妈帮我安排的,什么时候起床,起床以后的时间分配,甚至我什么时候睡觉,都要按照她的安排来做,虽然我一直想反抗,但是我却不知道该这么做。直到快中考的时候,我妈铁了心让我去国外念高中,但是我故意搞砸了面试,所以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可以通过成绩来摆脱我妈对我的控制,所以,我故意搞砸了中考。”,尹柯的一长串话让顾曦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明白了邬童对尹柯的恨意从哪里;明白了尹柯不去训练的原因是因何而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出于尹柯妈妈对尹柯的过高期望。“你不用在这里给我打悲情牌,我只想知道,现在你为什么不去棒球队训练?”,邬童并没有因尹柯的话而就此原谅他。尹柯解释“因为我月考成绩下降了,我妈觉得都是棒球影响了我,在她眼里,一起就是成绩,至于我的感受,我的想法根本就不重要。”,可邬童并不满意“这算什么?既然想打就打啊,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更何况我们还有那么多人帮你呢。”,邬童看向顾曦。
      “可我妈她……” “难道你一辈子按照你妈给你安排的路走吗?……不过也不要怪你妈,你妈只是对你期望太高,哪像我?这么多年,连自己的妈都没见过,想找个管自己的人都很难。”
      “阿姨她还没回来吗?” “不说这个,你球技也退步了太多了吧,连这种球都接不了。”
      顾曦一直默默地听着两人对话,她发觉自己对这样的邬童好心疼,好想上前去拥住他,然后拍着他的背,对他说“以后我可以管你,我们大家一起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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