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假发

作者:极幻王十安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首战告捷


      深夜并排躺在床上扯淡,欧阳亦杰伸出一条胳膊让王器枕在上面,王器居然不愿意,还说:“还是枕头比较舒服,你胳膊硬邦邦的。”
      大家评评理,有这么不解风情的吗!欧阳“啧”道:“快别废话躺到我的碗里来。”
      王器只好不情不愿地从了,动来动去找了半天角度,总算找到个尚且舒适的,消停下来。
      欧阳小臂一弯,把他搂过,王器的头发刺啦啦蹭着他的脸颊,冰冰凉凉。
      欧阳突然问王器:“你想不想听我以前的事?”
      王器:“你想说就说吧。”
      欧阳:“诶?你一点都不积极啊。”
      王器:“……求你告诉我,不告诉我的话我今天就要死了。”
      欧阳于是原原本本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了王器。从他出生在村口小诊所说起,讲到儿时物质和精神都很贫乏的生活,还有后来他一路披荆斩棘来到上海打拼的励志故事,包括遇上陆瑾文的经过。
      王器很认真地听完了,给出一句评价:“原来中国还有你这样的人啊。”
      王器说,他从小生长在上海,感受到的都是这座城市的模样,上海市区从来都是车水马龙霓虹闪耀,没有田野山丘和马车土房。他虽然没有过上富贵的日子,家中也没有很穷很穷过,小时候他家中有抽水马桶,有14寸的黑白电视机,还有砌在墙壁中的老式空调;上海教育资源丰富,没有小孩会担心自己没学上,而大多数上海孩子也没有迫切地需要靠读书来改变命运。王器的高三不轻松,但比起欧阳所在的高考工厂,简直像在养老院。
      王器没怎么见过世面,他原以为全中国的人都活得一模一样,长大后虽然意识到各地的差距,可也从没什么直观感受,他没有想过,自己唾手可得的这么多东西原来另一个人需要费尽力气才能求到。
      “因为意识到人生而不平等,所以我必须很努力很努力才行。”欧阳说。
      “嗯。”王器把脸往他肩膀又靠了靠,问,“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和我说这些了?”
      便听黑暗中欧阳浅笑道:“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呗。”紧接着又听他兴致勃勃地说,“你也多和我说说关于你的事啊。”
      王器想了想,说:“我的事大多又丧又无聊,比较有爆点的只有我十七岁和男同学早恋,以及二十二岁的时候割□□,这你也知道了。”
      “没有爆点的也能说啊,谁规定要跌宕起伏了?你说说看吧,我想听。”
      “哦……我小学就在黄浦区读的书,那时候还叫南市区呢,班里四十多个小朋友,我一般考二三十名左右,那时候流行收集干脆面里的三国武将卡,课间男同学经常聚在一起玩,我没零花钱,都是钱子墨借我玩……”
      “钱子墨是不是就是那法拉利?”
      “对啊,他这人也是个传奇。”王器动了动脑袋,“诶?要不我和你说说他吧。”
      王器有一发小,名唤钱子墨。小学时两人做同桌,顺理成章勾搭到一起,彼时王器双亲关系还算和睦,他本身的性格也远远没有演变成日后那般麻木闭塞,因此交朋友并不困难,而当时交朋友的原则就是谁坐得近就和谁铁,钱子墨和王器就这么成了最好的朋友。
      钱子墨出生在书香世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满腹经纶,从他颇具古意的名字中可见一斑。他四岁起被父母押着练钢琴,每天两小时,风雨无阻,就是三十八度高烧打着盐水瓶也不许旷一天练。这架势,可不是“修身养性”,而是“要你小命”。
      他妈妈盘算的是高考加分——他妈一点不觉得这很遥远,高考可是一眨眼的事!她很反对钱子墨和王器混在一起,三番五次找班主任要求换座位,点名要班上成绩最好的大队长。班主任很为难,因为大队长的家长只允许自己小孩和成绩第二好的中队长做同桌,成绩在十名徘徊的钱子墨根本入不了眼。那时判断小孩“好坏”的唯一标准是学习成绩,以考试排名为基准自上而下形成一条牢不可摧的鄙视链条,中游以下世时节难过,这是王器最早接触到的世态炎凉。
      可钱子墨乖小孩的表象下藏着一颗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老妈越是棒打鸳鸯,他越看得上王器,什么好玩好吃的都拿来与王器分享,每天放学偷偷跑到隔壁小区的车库里玩捉迷藏。
      初中时钱子墨的爸爸辞职下海经商,一开始顺风顺水,不料几年后政府突如其来下达新政一道,瞬间把整个行业都端了。家道中落,钱家砸锅卖铁还债,连那架雅马哈三角钢琴也进了当铺。
      这时正读高三的钱子墨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老子不念大学了。
      他妈哭得撕心裂肺,拿小拳头垂一米八的钱子墨胸口:你他妈的什么本事也没有,去饭店给人端盘子啊?那都是乡下人干的事!——请原谅她妈这段歧视性的言论。
      他妈以为弹琴只有高考加分一项用途,万没想到还能卖艺。
      弹的从黑白钢琴键变成了电脑键盘,那会儿还不时兴直播,都是钱子墨先录制视频再上传到各大视频门户网站。那时他视频点击量只能算差强人意,可一年半后正值直播方兴未艾,他被挖走当主播,看家本事过硬加上口才尚可懂得说学逗唱,一跃成为平台的杠把子,很快发家致富,替家里还完债务,还自己购置了房车。
      钱子墨发了之后经常变着法接济没爹没妈的王器,就是靠着张秀和钱子墨的爱心,王器才度过了那段身心饱受煎熬的日子。
      王器后来熬不住和他出柜,钱子墨听完,爽快地一捶他肩头,乐呵呵说道:“太好了,这下漂亮小姑娘全归我了,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情敌了。”
      后来他就因为醉酒在街头表演弹射起步,把人撞残废了,肇事逃逸罪加一等,一判就是八年。
      钱子墨最后一次见王器,还有心思开玩笑:“命中注定我与富贵无缘,我妄图逆天改命,这不天打雷劈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谁算得准呢?老天爷捉弄人的本事总是层出不穷。
      “他进去之前,把车钥匙交给我,说八年有点长,你替我保管那车,我出来之后,第一个来找你要车子。”王器笑了,“其实交不交给我保管,我都拿他当一辈子的好兄弟,他爸妈就是我爸妈,八年而已,一眨眼的工夫,他担心个屁啊。”他喃喃道,“这个戆大,早知道就别惹那么大事,最好的几年都搭进去。”
      钱子墨是个只活在王器只言片语里的人物,事实上,在今天之前王器不曾经常提起他,说到那辆法拉利时才顺嘴一说他的姓名。王器好像并不因他锒铛入狱而多放在心上,甚至很多时候,欧阳以为他们的交情不过如此。
      欧阳吻了一记他的发心,问:“想他吗?”
      “想。”王器顿了很久,才轻声回答,“他是唯一一个我在他面前换内裤也无所谓的朋友。以前都是我们一起熬夜看球赛的,他也是皇马的球迷。”
      用裸体和球赛来衡量友谊很靠谱,一个没有面子,一个不带脑子,肝胆相照的友谊是不需要面子和脑子的。
      “我不太敢想,不想也就算了,一旦想起来就特别特别想见他,我不是他直系亲属,没见的资格,所以只好尽量不去想。过年时我听他爸妈说,他在里面长胖了不少,我想象不出来,他胖了之后是什么样子。”
      夜深,王器迷迷糊糊枕着他的手臂睡了过去。
      野猫在小区里叫chun,风骚入骨,悠长缠绵,声声入耳。

      欧阳亦杰,手麻了。
      窗外猫还在叫着春。
      这就比较尴尬,因为让他枕着睡一夜真的有概率成为杨过,而王器百分百成为霍金。
      要知道在床上搂搂抱抱都是醒着时的情趣,真睡觉时大家都喜欢各自躺好,互不干涉,若想避免罹患肩周炎和颈椎病,切莫效仿影视剧里抱着睡一夜的场景。
      手臂中逐渐宛如千百只蚂蚁爬动,脑袋里乱哄哄浮现电视机无信号时的雪花噪点,他不敢轻举妄动,王器在他胳膊上睡得香,打小呼噜的样子还有点可爱。扰人美梦不是人,自断一臂不拿自己当人,一时欧阳陷入了大困境。
      思想挣扎半天之后,欧阳试着轻轻抽动手臂,王器动了动脑袋,继续低声打鼾。欧阳提心吊胆,面孔不自觉扭曲,鼻孔放大咬牙切齿,悄悄翻身,伸出另一条胳膊很慢很慢地往王器后脑勺下塞去,微微往上抬,试图来一个釜底抽薪。
      王器睡得深沉,头被一点点向上抬起,欧阳面露喜色,见胜利在望,骤然一抽手臂。
      “砰!”用力过猛,翻了个身,脑门不偏不倚重重磕到床头柜的角上。
      眼冒金星。
      “!!!”欧阳在黑暗中抱着脑袋无声呐喊,与爱德华蒙克那副画神形俱似,他痛得想打滚又不敢,噙着眼泪迅速下床,蹑手蹑脚跑到阳台,“啪”合上移动门,终于放心地跺脚抽气骂娘。
      不远处飘来野猫行苟且之事的动静,弯弯折折的尾调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周日下午,王器走进理发店,Tony顶着一头黄毛迎上来,显然已经忘了他是何许人也:“帅哥,洗剪吹染烫?”
      王器说:“剪头发,另外给我介绍一下你们会员卡怎么算。”
      Tony喜上眉梢:“好好,您里面坐。”
      那一日豪言壮语说“再也没有下一次”,如今装个没事人一样的回来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剃过贵的头,就再也看不下去对面小店十五块钱的手艺。再说,他现在穿着欧阳为他搭配的鞋子,戴着欧阳为他挑的首饰,脸上抹着欧阳买给他的须后水,不理一颗与之相配的头,怎么也说不过去。
      欧阳说理发是提升形象的关键,一分价钱一分手艺,不算豁胖。贵就贵点,物有所值,要不然天天照镜子看到一头狗啃般的乱发自己也糟心。
      王器焕然一新地走出店门,“您慢走!下次再来!”Tony笑嘻嘻在门口恭送。
      隔天上班去,人人都夸发型好看,这不仅归功于Tony鬼斧神工的手艺,更因为今早欧阳为他精心抹了发蜡,没有一根杂毛横生在外,前后左右都只有完美。

      “王器,我打算在上海办个企业,搞红木的,在寻思着给公司取什么名字好。”
      王器问夏德贤:“贤哥有什么备选吗?”
      夏德贤是狼人杀店的常客之一,年近四十的东北人,王器常和他一块儿玩,一来二去很快混熟了。
      夏德贤:“叫‘赤烙’好不好?”
      王器面色凝重:“……最好不要。”
      “哦……那‘忠生’呢?”
      “……你再想想别的吧。”
      “还有一个,‘策纳’。”
      “……”
      这人是怎么办到三个名字全是骂人话的。可见生活在异乡了解学习当地语言具有多大的重要性。
      “王器!”仇锦在五号房里愤怒地呼唤他。
      王器赶紧掐灭了烟,冲夏德贤点点头:“贤哥,我先走了,你想出新名字了再来问我。”
      夏德贤手指夹着一支□□:“成,去吧你。”
      转角正撞见小曲,小曲一瞥他手腕,有些惊异:“咦?小王,新买的啊?这牌子设计很好看呢。”
      王器不知道这什么牌,胡乱点头:“嗯,对象送的。”
      小曲笑眯眯凑过来细看,夸赞道:“蛮合适你的。小王越来越会打扮了,你今天这发型也搞得好。”
      “我对象给我抹的发蜡。”
      “一大早的撒狗粮。”小曲调笑道,朝他摆摆手,“我回办公室了。”
      “嗯。”
      一转头,发现刘彦青在角落幽怨地暗中观察。自从小曲背景大起底,他现在问王器的话从“你为什么不怕仇哥”变成了“你为什么连小曲都不怕”,并动用简单的逻辑推理能力得出一个结论——王器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王器对着他笑了笑,径直走进五号游戏房。
      “王器!缺人!”
      王器十分自觉地入座。
      发牌的当口,仇锦问他:“喂!下个礼拜海选开始了,你报名了没?”
      王器乖乖回答:“报了,前天在官网上报名的,我初赛定在二十号。”
      仇锦骂骂咧咧:“报完了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王器赔笑脸:“我错了仇哥,脑子不好,忘性大。”
      “你他妈的还是会计!东忘西忘像话吗?!”
      “下次一定注意,诶,仇哥这件新衣服很好看,是嫂子给你买的吗?”
      仇锦满面怒容顿时烟消云散,大喇喇两腿往外一叉,使劲抖腿:“嗨呀,好看个屁,女人就是喜欢乱买东西。”那欲盖弥彰的得意劲儿可把王器齁死了。
      “你他妈最近进步有点大,榆木脑袋开窍啦?”打完三局,仇锦勾过王器的肩膀,地痞流氓要保护费似地对他说话。
      王器谦虚道:“哪里,还没有仇哥一半实力。”
      “屁话,那是当然的。”仇锦使劲晃了他一下,“你说起话来慢慢吞吞倒不怎么吃螺丝,听起来还他妈很有道理的样子。”
      “因为我发现领导人都语速很慢。”
      仇锦笑骂:“去你妈逼瞎扯淡,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王器最近完全狼人杀走火入魔,愈发认为这种文明群口撕逼的游戏是人类现代一项伟大的发明,他每天都得玩,上午在店里找空位,晚上在手机上玩网杀。就像打电脑游戏成瘾的零封会把“德玛西亚”挂在嘴边一样,现在王器满口蹦出的词儿欧阳都听不懂。
      听早间民生新闻时,报道说“某地一女子爱上有妇之夫,欲横刀夺爱在街头与原配大肆争吵”,王器说:悍跳了!
      “该女子曾百般讨好该男子的女儿,试图从女儿身上找到突破口”,王器:发好人金水了。
      “不料女儿不买账,和生母一起在街头怒骂小三”,王器:金水反水。
      “小三找来其三五亲朋好友,当街对骂,互相进行人身攻击”,王器:狼团队集体冲锋。
      “围观群众纷纷站出来指责小三这方臭不要脸,并集体报以嘘声”,王器:好人团队站队真预言家了。
      “……”欧阳亦杰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就好比连连看玩多了一进超市看见货架上整齐排列的商品就浑身发痒,火影忍者看多了走路时不由自主会把两条胳膊呈四十五度角甩在身后。
      不疯魔不成活,王器技术水平突飞猛进,加上天赋技能火眼金睛,如今胜率扶摇直上,开始有萌新崇拜地叫他“高配玩家”。
      欧阳深陷忙季,偶尔在某个夜晚想要不可描述一下,王器都在玩狼人杀,仿佛比他还忙。
      王器参赛的事欧阳是知道的,欧阳问:“奖金多少啊?”
      王器盯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头奖五万块,不过我也不指望拿奖,这蛮好玩的,重在参与呗。”
      欧阳在背后抱住他:“你别光顾着玩了,我还在这里呢。”
      王器目不转睛仍旧盯手机,转身胳膊一抬,踮脚把欧阳圈进胳膊里,手折过去胡乱拍拍他的脸颊:“别闹了,乖。”
      一开始他是为了仇锦那涨工资的承诺,但现在他由衷觉得这游戏实在太有意思了,培养出了主观能动性,练习就不再是一件苦差事。
      小组赛定在周六,比赛场所就在漕宝路的店里,王器临时给欧阳打电话:“喂,今天我在店里打比赛,估计要七八点才能回来,晚饭不回家吃了。”
      欧阳:“什么?你之前没和我说过不回来吃饭的,我今天特地早点下班,还给你买了椒盐排条!”
      王器:“对不起忘了和你说时间了,那你给我留着点我晚点回来吃不说了要发牌了回来再说哈拜拜。”
      欧阳捏着发出嘟嘟忙音的手机,郁结:好啊,王器都敢这么晾着他了。他急忙跑到镜子前左顾右盼,这不还和以前一样帅气逼人吗!王器一定是近视眼了哼。

      全国狼人杀联赛上海选拔赛小组赛场地设在王器工作的店内,游戏房里运进来一套直播设备,比赛将全程在某网络平台直播。
      王器抽了座位号,二号。
      “嘿,我们又坐一起。”高延走过来,挥动着手中“三号”的号码牌,“一起加油,全国总决赛见。”
      王器叼着一根西瓜味棒棒糖:“我可没那本事,精神上支持你一下吧。”
      一张大圆桌,十二个全是熟面孔,根本没有比赛的氛围,赛前大家嘻嘻哈哈互放狠话,王器一个劲闷头大吃桌上的免费果盘。
      “别说话了!大家静一静,比赛要开始了!二号玩家不要吃了!”
      王器赶忙塞了最后一口哈密瓜,拼命鼓动腮帮子的同时伸手摸牌。
      网络直播间已聚集了两万观众,飞速滚动的弹幕叫人应接不暇。
      欧阳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挤进了比赛直播间。他一眼就看见了缩在左下角嚼水果的王器,弹幕都在笑:“哈哈哈哈哈,二号像只仓鼠!”
      欧阳私聊房管:“能给选手点东西吃不?”
      房管:“能,去给官微发红包,可乐十二,瓜子十五,综合果盘四十。”
      欧阳给官微发去七十的红包:给二号选手全来一份。
      食物很快呈到王器面前,全场皆惊:这还没开赛呢,就有迷妹了??
      弹幕都笑疯了:有土豪点二号专门表演仓鼠哈哈哈!!
      王器摸不着头脑,对着镜头一抱拳:“谢谢这位观众朋友。”
      欧阳又转头问官微:“能不能给他带一句话?”
      不一会儿游戏房再次跑进来服务员小田,喊:“给二号玩家送零食的粉丝有话对你说,他说他爱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线上线下都笑炸了,法官在一片此起彼伏的狂笑中绝望地喊,“比赛开始了!比赛开始了!大家严肃点!!”
      王器一头雾水,对镜头点点头:“哦,谢谢这位观众错爱。”
      四四四守卫白狼王板子,王器今日福星高照,一摸就是女巫爸爸牌。
      “女巫请睁眼。”
      王器悄无声息取下扣在脸上的面具。
      “今晚这人死了,救吗?”法官冲他比出一个“十”。
      王器想也不想摇摇头。
      法官又问:“毒吗?”
      王器扫视全场一圈,坚定地比出一个“三”。
      这场比赛十分钟就结束了,狼自刀女巫不救反盲毒白狼王,预言家首夜查杀第三狼,女巫带队站边真预言家出掉查杀,最后一狼瑟瑟发抖,选择投降交牌。
      王器大Carry,弹幕大惊,“666666”快把王器的脸遮住。
      第二局王器拿白狼王,晚上首刀双药女巫,女巫毒走守卫,上警举手阶段自爆带走真预言家,最后一神瑟瑟发抖,随即当晚被刀走。
      第二局耗时五分钟。
      “卧槽二号是顶级配置!!”“二号超神了!!开天眼!!”“6666666,我要去微博给他点吃的了!”
      欧阳亦杰不明觉厉,但见这么多人夸王器,他不禁有些自豪,赶紧在弹幕里吹了一波逼:他是我男朋友!
      其他弹幕:他现在也是我的了!
      欧阳:去你的!他真是我男朋友!
      其他弹幕:你胸没我大!
      欧阳飞快码字:你胸大有什么用,你又没有di……
      打到这儿赶紧整句删了。
      镜头给到王器,法官:“请问你是怎么抿这么准的?”
      王器谦虚地说:“和大家实在太熟了,每个人什么牌一看就知道。”
      法官:“两局积十分,排名第一晋级复赛,有什么感想吗?”
      王器:“果盘很好吃,今天大家发挥都很出色,期待下次再来玩。”
      说罢,镜头中的他摘掉耳麦,转头对着服务员,声音断断续续收进话筒:“小田,给两个打包盒,我吃不了带回去……”
      王器提着打包盒走出门去,身边的高延苦笑:“你越来越厉害了,自刀都骗不了你。”
      王器歪嘴一笑:“你们拿狼都喜欢乱摸面具,太显眼了。”
      地铁上王器给欧阳发微信:“赢了,还有观众给我点东西吃,我吃不来,带回来给你。”
      欧阳“哈哈哈”在这头笑,回:那观众太有眼光了。
      王器:不知道啊,钱多人傻闲得慌吧。
      欧阳:……
      有人录制了这场比赛并上传到视频网站,还神通广大找到了王器用于潜水的微博——这你敢信,屁都没有的微博当晚涨了一百个粉丝,这使王器坚信中国人真的很多又无聊。
      一百个粉丝当然没有给王器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除了在狼人杀店被人称赞一声“高配”外,他该干嘛干嘛。
      复赛是下周末,不出意外的话还是老熟人,脱裤子就知道会放什么形状的屁,毫无挑战性。就好比比武,武林大会才有意思,村口支个台和乡里乡亲的打未免索然无味。
      王器有点期待能去武林大会了。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3256709/47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