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心跳

　　“或许是两者都有呢？”苏漠羽看着沐景言，微微眯了眯眼睛，抢夺研究成果是其一，杀人灭口是其二，这两者并不冲突。

　　沐景言点点头，可能性确实也很大，以吴修云对于这个研究的重视程度来看，或许，苏漠羽父母的研究成果和零点计划有着直接的关系。

　　“虽然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刘思明到底和零点计划有没有关系，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查查他的死，说不定能够找出些什么线索。倘若确实有关系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也没有什么坏处。反正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苏漠羽耸耸肩，然后说道。

　　沐景言点点头，看着拿着咖啡杯的苏漠羽，无奈地撇撇嘴，说道：“别喝了，买饭去，乖。”

　　苏漠羽放下杯子，然后道：“好，我出去买早餐，顺便联系罗森，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弄到那辆逃逸车的车主或是当时驾车人的资料。”

　　沐景言挑挑眉，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能出去还真是不方便啊，什么时候才能换个地方呢。

　　苏漠羽伸个懒腰，然后起身出了外面。

　　不消片刻，苏漠羽便从外面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罗森说他已经查过了，那个肇事的司机，和车主当然不一致，不过，他查的就是当晚那个开车的人。”苏漠羽将早餐放到桌子上，饶有兴味地说道。

　　沐景言挑挑眉，罗森应该不知道什么零点计划，所以，注意到刘思明不会是因为零点计划，那么，难道只是因为觉得刘思明的死蹊跷才去查的么。

　　“他查到什么了？”沐景言眯了眯眼睛，问道，既然怎么说，那就是有点头绪了吧？

　　苏漠羽慢悠悠地把早餐打开，这才说道：“那个撞死刘思明的人，和罗森一直在追查的军火商有关。”

　　沐景言挑了挑眉，怪不得罗森这次下手这么快，看来那个军火商的仇是还记着呢。

　　“不过说起来，罗森这次速度这么快，还要归功于他不懈地一直对那个军火商的调查。虽说这次算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苏漠羽耸耸肩，略带调侃地说道，“据罗森说，这次撞死刘思明的那个人是那个军火商的亲信，不过，他说这次不让我插手，他自己去查清楚。话说那个军火商是做了什么啊，罗森这么惦记的。”

　　沐景言勾了勾嘴角，然后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罗森当时被绑的样子实在好看，大概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苏漠羽挑挑眉，算了，没必要探究别人的事情，然后又眯了眯眼睛，道：“不过罗森不让我插手，什么具体的东西都没跟我说，这要怎么办？”

　　“他查他的，我们查我们的，又不冲突。”沐景言看着苏漠羽嘴角一扬，说道。

　　苏漠羽微微蹙起眉，问道：“怎么查？”

　　沐景言眉头一挑，说道：“来看这个。”说着，手指敲击键盘，调出了一个行车记录议的记录，然后道：“这是罗森传过来的。”

　　苏漠羽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记录，嘴角抽了抽，这个罗森还是个傲娇不成，上次发过一次现场录像，这次倒是自觉。

　　沐景言看着行车记录议的记录，眉头微微地蹙起，说道：“有这个我们也只能确定车辆行驶过的地方，知道撞死刘思明的人在什么地方弃车，却不能确定那个人究竟去了哪里，那个人究竟是谁。”

　　苏漠羽点点头，看来这个罗森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自己去查这件事情了，大概等到他有了下一步进展的时候，会把之前得到的线索传给她们吧。

　　沐景言蹙着眉头，有些不爽，这个罗森太乱来了，既然涉及到那个军火商，调查的过程必定会十分凶险，若是被发现就不是简简单单能解决的。而且关于这个军火商的调查，联邦调查局是没有批准的，罗森要查只能自己私下查，但这样危险系数就更高了。

　　两个人心情各异地吃下一顿早饭，然后便陷入了沉默，相顾无言，每一个看似的进展，最终都像是又有一条路被堵死了一样，她们和零点计划背后的那个人的博弈，总是输了一步，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无力，挫败感不能说是没有，只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些，怎么将调查继续进行下去才是重点。

　　现有的线索不够组成完整的逻辑链，新的线索又找不到，实在是让人很无力。苏漠羽捏了捏眉心，打开那本介绍纳玛文明的书继续看。她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行，否则实在是无聊。

　　沐景言看了苏漠羽一眼，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实在是无可奈何，罢了，就当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尽如人意，在你想要忙碌的时候偏偏没有什么事情，在你想要好好休息的时候，事情又都一下子出现了。

　　上一次的游|行暴动还尚未有所定论，新一轮的游|行便又开始了，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呈上的还有一份数百人签字的请愿书以及一份陆衡亲笔的认罪书。

　　沐景言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眯了眯眼睛，又看看旁边专心看书的苏漠羽，笑着微微摇了摇头，算了，这事儿她自己查，待会儿把结果告诉她就是了。这么一想，沐景言便在电脑上敲击起来。

　　由于此次游|行全程同步在网络上直播，想压是压不住的，因此几乎所有的纸媒和网络媒体都对此事进行了报道。与上次的暴动不同，这次的游|行显得更加平和有纪律，处事方式也更加圆滑，尽量避免可能发生的冲突，准备也更加充分，没有显露出任何攻击性。有了前一次游|行做对比，这次的游|行获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对于他们想要说的事情也多了很多耐心。

　　沐景言眯了眯眼睛，相比之下，这次的游|行才更像是王廖的手笔。沐景言戴上耳机，点开了游|行的直播，或许，在这当中能发现什么。

　　游|行的队伍一路从最为繁华的维普大街走到联邦政府门前，期间队伍不断壮大，到达目的地时规模已经很吓人了。再加上直播的缘故，联邦政府对于这次游|行给予了足够的重视。然后将请愿书以及陆衡的认罪书全部公之于众。

　　沐景言看了看请愿书上的内容，简单来说便是申请严肃对待政府当中拉帮结派的现象，将行政体系和军队体系彻底分开，分权制衡，相互监督。沐景言眯了眯眼睛，不说这请愿的具体内容到底如何，单单就请愿书后面签着的这些名字就足够引人重视了。

　　第一列当中，副总统吴修云的名字赫然在列，仅仅只是这一个人，就足以引起无数的关注了。这就不由得让人怀疑这次游|行是否是吴修云一手主导的了。据说总统和副总统不和，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说出自己的政见？

　　关于副总统的猜测让整个事件看上去更加复杂，或者更加简单了。复杂在于这件事情牵涉的东西太多了，整个事件的起因，发展过程都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而简单，则是如果此事确实为副总统所为，那剩下的要考虑的就不是这件事情如何解决，而是政界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动了。

　　沐景言对于在请愿书上见到吴修云的签名也是非常意外，难道说王廖搭上了吴修云的线？吴修云在这个请愿书上签名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沐景言抿唇，神色有些复杂，这件事情已经不像原来那么简单了，若是只有王廖和陆衡，或许这件事情还有重拿轻放的可能，可加上了吴修云，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

　　再看看陆衡的那份认罪书，说是认罪书，其性质也和遗书差不多了，上面洋洋洒洒列了写了很多，但大多都是关于他平时的言行，关于正题的只有几行字，写了关于那几个官员的死，绝口不提上一次的游|行，末尾说自己将会自缢谢罪，将那几个官员的死彻底地画上句号。

　　沐景言眯了眯眼睛，倒是把王廖摘得一点不剩，真不知道王廖是怎么做到让陆衡自愿出来揽下那几个官员的事情的，莫不是原本王廖就没有想过要去触动那几个军界的老头子？陆衡其实一开始就被下了套？

　　沐景言在这边盯着电脑眉头紧蹙，苏漠羽偶然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由地眉头一挑，问道：“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沐景言闻言看向苏漠羽，见对方一脸探究，便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苏漠羽。

　　苏漠羽边凑过去边说道，“我看看。”

　　沐景言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嘴角一勾，伸手把人捞到了自己腿上。苏漠羽撇撇嘴，心想乐意当肉垫是吧，然后心安理得地盯着电脑屏幕。

　　沐景言对某人不反抗还是很满意的，因为这件事情搞出的坏心情被一扫而光。一手揽着苏漠羽的腰，一手拿着鼠标，下巴抵在苏漠羽的右肩上，调出了那份请愿书。

　　苏漠羽微微侧过头看了沐景言一眼，就瞥到某人长长的睫毛，心下一颤，转过头想算了，又不会少块肉，接着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请愿书了。

　　苏漠羽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终于在看到后面吴修云的签名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变差了，“这个吴修云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他签这个字难道不是把自己暴露在公众视野当中了么。”

　　沐景言摇了摇头，说道：“会不会是王廖和吴修云有什么关系？吴修云这么做简直就是坐实了自己和总统不和的传闻，支持请愿书中的内容，莫不是已经在为下一届大选做准备了？”

　　“总统已经连任了五届，这次的大选，除非总统主动退出，否则其他人会当选的可能性很低。不过，现在出了这种事，民众的倾向说不定会改变，兴许吴修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或者说，王廖打的就是这个算盘。”苏漠羽摸摸下巴，觉得自己的推测很合理。

　　沐景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来看的话，王廖是想做吴修云的幕僚咯，比起他现在的情况，确实算是得了好处。

　　苏漠羽被她的动作弄得痒痒的，不由地推了推她的脑袋，道：“别乱动。”

　　沐景言轻轻笑了笑，道：“好。”然后调出了陆衡那份认罪书。

　　苏漠羽看着陆衡的认罪书挑了挑眉，然后道：“这个王廖倒是会把自己摘得清清楚楚。”

　　“你觉得这个认罪书是王廖写的？”沐景言挑了挑眉，问道。

　　苏漠羽“嗯哼”了一声，道：“写是陆衡自己写的，这内容嘛，肯定是王廖的意思。”

　　沐景言挑了挑眉，说道：“也是，陆衡这次是栽王廖手里了，他这一畏罪自裁，官员的死那件事算是尘埃落定了，再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嗯，我就说王廖应该不会那么没脑子想直接挑战那几个老头子，搞半天是想给自己铺路，打的到是一手好算盘。”苏漠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只是这个吴修云是不是什么好的大树就不一定了。”

　　沐景言觉得苏漠羽是话里有话，便问道：“吴修云，有什么问题么？”

　　“我怀疑他和我父母的死脱不了干系。”苏漠羽抿着嘴角说道，“当年他来的太快了，而且，研究的具体进度一直有向他汇报。他当年不过是个处长，投资我爸妈的研究项目目的究竟是什么还不好说。”

　　沐景言蹙着眉头不语，这个吴修云的野心一直都有，难道当年他就在为自己的官路谋划？这一点，吴修云倒是和王廖很像，这两个人，城府都很深。关键就在于搞清楚苏漠羽的父母究竟在研究什么东西了。

　　零点计划和吴修云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在这当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沐景言蹙着眉头想着这些事情，苏漠羽用肩膀轻轻推了推她，道：“好了，我接着看书，你自己研究吧，亲爱的肉垫。”

　　沐景言失笑，她说怎么这么乖，合着在这儿等着她呢。沐景言牌肉垫松开扣着苏漠羽腰际的手，苏漠羽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拿起书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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