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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贸易
苏漠羽站在仓库门口，抬头看了门口的摄像头一眼，紧接着，就见仓库大门打开了，简直就像是自动门一样。沐景言站在门口，淡淡地看着一脸莫名的苏漠羽，挑挑眉，问道：“怎么了？”
苏漠羽没理她，走进仓库，拉出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子弹，这才道：“这枚子弹，真的只是那么简单？”
沐景言勾着嘴角看看苏漠羽手里的子弹，然后道：“当然，不然你觉得会是什么？”
苏漠羽抬眸看了沐景言一眼，眯眯眼睛，不语，却分明透出些她根本不信的意思。
沐景言挑挑眉，在苏漠羽旁边坐下，说道：“不就是一枚子弹么，再怎么特殊也只是一枚子弹罢了。”
“所以，还是特殊的咯？”苏漠羽撇撇嘴，说道，她就知道，那个什么罗森说居然把这东西都给她了，啧，不爽，手里捏着那枚子弹，晃了晃，“我想听听它的故事。”
沐景言轻笑道：“不是什么特别的故事。”
苏漠羽挑挑眉，说还是不说？
沐景言嘴角勾起，看看苏漠羽，问道：“先不提这个，罗森有没有带给你什么其他的信息？”
苏漠羽撇撇嘴，你倒是了解，“那个叶子路，据说是自杀了。”
“自杀？”沐景言眯了眯眼睛，“不可能的，打给罗森，让他把现场的情况传过来。”
苏漠羽眉头一挑，向着沐景言伸出手。沐景言将苏漠羽伸出的轻轻握住，眉头一挑：“干嘛？”
苏漠羽用另一只手把沐景言的手拿开，道：“号码给我。”
沐景言看了苏漠羽的手心一眼，说道：“那儿。”
苏漠羽挑挑眉，将手里的纸条拿起来看了看，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哄小孩儿的把戏了。”
沐景言轻轻笑了笑，道：“刚学会的。”你若是心没乱，自然会发现我的小动作。想到这里，沐景言眯了眯眼睛，心情不错的样子。
苏漠羽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压根没注意沐景言的表情。
“喂。”“少校的……”
“嗯，是我。”“有事儿吗”
“把现场的信息传过来，最好是录像。”“录像？这里又不只有我一个人。”一个压低了的声音道。
“那是你的事情。”“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传哪儿？”
“手机定位，你难道不会吗？”“……再见。”
“再见。”
苏漠羽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抬眸就看见沐景言一脸的似笑非笑，挑挑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沐景言心情不错，看见某人张牙舞爪的样子也觉得格外顺眼。
苏漠羽白了沐景言一眼，暗道此人莫名其妙。
“你不是想知道子弹的事么。”沐景言看着苏漠羽，说道。苏漠羽点点头，没有说话。沐景言接着道：“那枚子弹，是我参加特种兵选拔的时候，最后一关，枪里剩下的那枚。”
苏漠羽蹙了蹙眉头，剩下的？
“最后一关是实战，一个反恐的任务，情报中所说的只是一个小队，结果我们到了才发现被包围了。”沐景言接着说道，语气淡淡的，但苏漠羽却能察觉到其中的凶险。
“那个时候，带队的是一个老兵，虽然也没有多大，但兵龄不短了。她跟我们说，枪里永远要留最后一枚子弹给自己。”沐景言看着苏漠羽，眯了眯眼睛，“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被抓会怎样，身死事小，泄密事大。”
苏漠羽看着沐景言抿了抿唇，她知道，但是不懂，不想懂。
“那枚，便是我留在枪里的最后一枚子弹。除却这一枚，都打光了。之后的战斗便成了格斗，械斗，好在这最后的一枚子弹没有派上用场，援兵到了。”沐景言说得简单，或许这样的事在她那里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苏漠羽看看手里的那枚子弹，又看看沐景言，说道：“你确定要把它给我？”这枚子弹，应该是个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吧，是沐景言真正的起点。
“只是一枚子弹而已。”沐景言表情未变，“何况我这里还有。”
苏漠羽挑挑眉，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沐景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枚子弹，7.62mm口径的枪用子弹，道：“这是那次内夫德沙漠血战留下的。”
苏漠羽看着沐景言手里的子弹，那次沙漠血战啊。敛眸沉思，苏漠羽突然意识到沐景言问什么会说这样的子弹她要多少有多少了，如果一场搏命的战役便会留下这样一枚子弹的话，那还确实是要多少有多少……
沐景言收起子弹，关于那场血战，更多的细节她已经不愿再提了。
不多时，罗森的录像已经传了过来，沐景言的电脑发出了一声轻响。
沐景言看着传过来的录像，眯了眯眼睛，回头让苏漠羽过来。苏漠羽挑挑眉，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看得出来，这绝对是偷拍的，估计是在胸口别了个微型摄像头，倒也算是聪明。
罗森颇为刻意地将整个房间内部的情况都录了进去，好在其他人只当他是调查得仔细，并没有看出什么异状。尸体拍得尤为细致，看样子，这位探员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用绳子自己勒死自己？”苏漠羽一脸不屑，“这些人是蠢的吧，这样都能看成是自杀？”
沐景言看看录像中叶子路的死状，脖子上一圈青紫的勒痕，看上去确实是被勒死的。不过，自己能坐在椅子上用绳子勒死自己吗？答案是否定的。当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是不存在的？何况人窒息最先进入的状态是昏迷，昏迷之后还怎么自己勒死自己？勒死，无非是大脑缺氧而死。自己勒死自己这么高难度的事情，那些人还真是太看得起叶子路了。
“是他杀，的确很明显。”沐景言点点头，道。
苏漠羽挑眉看着屏幕里的录像，然后说道：“他杀做得这么明显，难道是要警告什么人？”说着，她将录像暂停，正好停在了桌子上的遗书上。
沐景言看着屏幕上的遗书，写得倒是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只可惜，这与其说是一封遗书，都不如说是认罪书，边境贸易么，又是边境贸易，一个交通管理局的人怎么又和边境贸易扯上关系了？
沐景言瞥瞥遗书上的字，利用边境贸易抽成，是真是假尚且不能定论，不过……边境那边发生的事或许还真是不小，赶尽杀绝么那些人。
“这个案子，恐怕会以畏罪自杀盖棺定论了。”沐景言眯了眯眼睛。
苏漠羽点点头，做这件事的人，或者说派人来做这件事的人，在政界的地位必定不一般，这件事，恐怕会被压下去，绝对不会细查追究凶手，瞥了屏幕一眼，苏漠羽道：“不过，我们得查查吧，或许能从凶手那儿得到什么线索。”
沐景言点点头，然后说道：“是得查，不过，仅仅只靠这个录像有些困难，让罗森带你去现场。”
“……”苏漠羽突然好奇罗森是怎么上了这条贼船的，平白对他有了几分同情，“罗森至今没有丢了工作真是一个奇迹。”
“若是这点事儿就会让他丢了工作，那他不如去找块儿豆腐自尽。”沐景言看着电脑屏幕神色冷淡，倏尔，手指敲击键盘，调出了一份资料。
苏漠羽挑挑眉，反正和她没关系，又道：“不过，在查之前，是不是得确定一下这个案子的官方结论是什么？”
“嗯，等着罗森给你打电话吧。”沐景言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屏幕，状似随意地说道。
“你在看什么？”苏漠羽凑过去看电脑，一脸的好奇。
沐景言轻笑出声，斜眼看了苏漠羽一眼，视线停在她眼角的泪痣上，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屏幕上。
苏漠羽撇撇嘴：“你笑什么？”
“没什么。”沐景言挑眉答道，“只是觉得你卸下防备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苏漠羽眯了眯眼睛，坐回座位上：“你也挺可爱的。”突破个人心理防卫圈么，她就知道，什么时候面对这个人都不能大意，危险啊危险。
沐景言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暗道这个人还真是不肯吃亏。
“叶子路的资料有什么问题吗？”苏漠羽用手支着下巴问道。
沐景言摇了摇头，道：“没有问题，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他没有和边境有过接触的记录，那他要怎么抽成，怎么开始做这些？”
苏漠羽垂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别人主动找上他的？”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总之等你到现场看过之后我们再讨论。”沐景言将电脑上叶子路的资料关掉，说道。
苏漠羽挑挑眉，她这个劳碌命啊。站起来伸个懒腰，然后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罗森的电话应该要等到明天了。”
“接到罗森的电话之后，你可以直接去现场，然后给我打电话，我们保持联络。”沐景言眯了眯眼睛，说道。
苏漠羽“嗯”了一声，便走出了仓库，向着酒店走去。
沐景言勾勾嘴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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