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八义

作者:thegreat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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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庸碌碌


      韩异己离开红火客栈,从北门往东北方向,已经离许昌不远,但就在这不长的路途上,他依然感到一种孤单。
      路旁小店里,韩异己要了份简单的茶水,摸着身上不多的银两,盘算着去许昌的路程。大约又是秋季,偏偏早一点,傍晚时分小店里几盏油灯,气氛烘托得昏暗些。
      “客官住店吗?天也完了。”
      “嗯,又便宜些的客房吗?”
      “有有,我们家的客房向来是这附近最合适的,住在我们家,你就放心吧。”
      “行,就住下来。”
      月上栋楼,夜色下的环境甚是安静,凉意同时有了些。韩异己睡梦里盖紧了身上的被子。

      “和示,我看你回胶州也没什么事业可做。都说乱世出英雄,这长江一带还会有仗可打,正好让我们建功立业。”
      “那你想加入那支军队呢?”和示继续往前赶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那还没想好,等我们到了新野一起商量下。我看不出哪支军队能成大事,到时候就听你们的。”
      “韩兄弟,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回交州,凭我们叟族的实力,在交州给你谋个好差事没什么问题,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是建功立业,是乱世出英雄,对不对?”和示有些嗤之以鼻。
      “哎,你这是在看不起我的志向啊?”
      “不敢不敢,快走吧。我是燕雀,你是鸿鹄,是我不懂你的志向……”
      夜里,几十个人的场地,竟有些战火纷飞,和示韩异己站在几座被烧毁的草屋面前,紧握着单刀,目光愤怒。“你这恶毒女人,信不信我把东西扔进火里,咱们谁都别要!”
      “好啊,我求之不得,那东西归我也没什么用,烧了一了百了,你烧啊,烧啊。哈哈。”那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很好听,很危险。
      “丧心病狂,疯女人。”韩异己还记得收留二人过夜的老伯和老伯十七八岁的孙女。想想就让人无法相信,几个时辰前还谈笑风生的活人,也是如此脆弱。
      于是,又继续无休止的混战,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敌群狼。一阵慌乱,附近察觉这里失火的村民结伴赶来救火。韩异己冲他们大喊:“别过来啊。”
      混战中,又不知伤亡多少人,混乱中,就有些丧心病狂。和示看准机会,人群中拽着韩异己冲了出来,往村里跑去,躲进隐秘的小巷。
      “和示,你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要死这么多人啊?”韩异己喘着粗气,火光照着他惊恐的面庞。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死人很正常,什么情况都会死人,都会死人。”和示有些失去平常的冷静。
      “许昌是不能去了,在往许昌走,我们都会死,我们都会被那个疯女人杀了,太丧心病狂了,疯子,疯子。”
      “不去许昌?那去哪?去哪能摆脱那女人?”
      “她就是知道我们要去许昌才会找到我们的,只要……”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去新野吧。你就去新野,我就去许昌,到现在,大家听天由命吧。”和示神志有些不清楚,兀自的往前走。
      “哎,等等我……”
      和示只听到“嗖….”“噗。”的声音,韩异己倒在和示的身后。
      “啊!”和示拖着地上的韩异己疯也是的狂奔,往村里跑,往山上跑。

      天亮,韩异己,应该是和示躺在小店的床上,脸上淌着泪水,这夜他又梦到了那个晚上的情形。白日里的清醒,并没有减轻他身上的悲伤,他蒙上被子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那天晚上,和示看着地上的韩异己,应该是没有气息了,他没敢去试探韩异己的呼吸和心跳,一支穿云箭,从韩异己左胸穿胸而过。就这样,知道天暗了下来,韩异己确实是不动了,和示搓了搓脸,脸色苍白,走到韩异己身边,掏出他身上的牌子还有一把匕首:“韩兄啊,你说什么‘人最怕庸庸碌碌,生活不能庸庸碌碌,我不要过庸庸碌碌的生活。’呵,你知道你说的话多没有文采吗?我都不愿意拆穿你,哪有人抒情的时候同一个成语用三遍啊?怎么也要换个同义词啊。”和示把韩异己的东西装在身上,揉了揉眼睛,又掏出了和金塞给自己的东西,“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能死人了还不知道啊,哎。”打开油纸包,里面包的是一打白纸。“这就是……他*的。”一气之下,白纸随风。“嗯……韩兄,我找个地方安置你。”和示拖着韩异己继续往里面去。同时在和示身后瞄向和示的弓箭缓缓松开。
      “好了韩兄,我在陪你一晚,明天我就替你去新野,等我报完了你们的仇,我就去做大事,毕竟不能庸庸碌碌的活着吗。嗨……”和示坐在韩异己的坟墓边上,又看了看“怎么连个墓碑都没有?哎,我当你的移动墓碑吧,以后我就叫改叫韩异己了,怎么样,厉害吧,你连墓碑都这么气派。”和示笑着拍拍坟墓。

      小店里的伙计见韩异己面容有些憔悴,上前问道:“客官怎么,昨晚没休息好吗?”
      “嗯,有一点,怎么休息不好房钱减半吗?”
      “哈哈,客官你真会说笑。”

      赵千阳往前冲追了几里地,顿时焕然大悟:“他们挖了这么多坑,还哪有时间赶路!哎呀!”想着飞快往回赶,地上依然十几个深坑,绕着深坑各转了几圈“人到底在哪里?还是趁我离开,跑向他方?”这让赵千阳内心十分焦躁。打开地图,自己处于荆州中部:“故国前辈的墓大多在交州,他们一路向北,意不在前辈们的墓?还是回去纠结人马,再来盗取?若是如此的话,能调人至交州的,只有吴地和蜀地。那人又说派人从吴地带走了书,嗯……那就是蜀国了,想用吴地来扰乱我?”赵千阳随即到附近的城镇住下,给好友写了封信约此回合,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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