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祸

作者:迷涂小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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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一)他乡遇故知
      夜,像一块淡青色的幕布罩住了幽深的小巷,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一切都陷入了无边的静谧中。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折扇轻摇,锦袍男子笑得桃花般灿烂,“在下文八股,不知小姐可愿与我花前月下一番。”
      淡淡瞥了一眼那只正在揩自己油揩得不亦乐乎的爪子,许苜在脑中飞快地回忆了一遍糖醋里脊肉的做法,随即微微摇头——影响食欲。
      那文八股正两眼绿油油得盯着许苜,见她摇头,不禁有些急了,这到嘴的肥肉能让她飞了?右手暗中使力,文八股将意兴阑珊的许苜拉向自己。
      近八年没下山,许苜对这类登徒子的行径有些起意,不过更深层次的接触还是免了。
      “放开。”清冷的声音打湿了静谧的月色,勾起一丝凉意。
      文八股乍惊之下,竟当真松了手。缩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头,他娘的,老子可是当今宰相之子,还怕你一个弱女子不成。老子待会就让你飘飘欲仙,欲罢不能……于是,缩了一半的爪子又伸向了许苜。
      轻叹一声,许苜幽幽朝文八股道:“你可别怨我,这是你自找的……”
      “什么?!”文八股有些发蒙,这漂亮姑娘别是个傻子吧。
      趁文八股愣神之际,许苜迅速将两根银针分别插入他的笑穴和…….哭穴。
      “他娘的…哈哈…你这个不识...呜呜…好歹的女…人…”文八股捧着肚子,当真是欲罢不能了。

      “小白,走吧。”看了半晌戏也累了,“咦······”环视一圈,许苜恰看到小黑巷尾那一小截白尾巴。小白是许苜上山采药的时候救下来的一条小白蛇,平时老爱缠在她的手腕上,旁人不注意看倒像是一个精致泛着丝丝银光的手镯。许苜倒也不急,能用箫声将小白从她身边唤走的人值得一见,只可惜今夜无眠,一个飞身便跟了上去。
      很久之后,许苜回想起这一夜,仍然觉得造化弄人。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想忘就能忘了的,往往在你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时,命运总会在拐角处安排一出相遇,杀的你不知所措。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
      夜冥颇为满意面前那群听得如痴如醉的野兽,却不想跑来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子,搅了它们的清梦。
      许苜倒真没见过这阵势,地下黑压压一片全是野兽?察觉到野兽有点不对劲,许苜顾不得惊讶,正欲施展轻功,不料下一秒却被人抱上了……树。
      待找回平衡,许苜颇有些气愤地转过头,跌入眼眸的是那白衣男子熟悉却又稍许陌生的面孔。呵,真巧啊,夜冥。
      见夜冥转过头,许苜忙低下头,借着夜色遮掩住嘴角抑制不住的冷笑。
      待百兽散去,夜冥发现先前救的女子无措地低下了头:“姑娘可是……”
      “我不认识你!”不等夜冥把话说完,许苜已抢先打断。
      奇怪,夜冥望着女子的侧脸,将那股疑惑吞入腹中,开口道:“在下先前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姑娘见谅,夜已深,姑娘……”
      “我自不用你管!”又一次地,许苜仓促打断夜冥的话,气氛一时有些结冰。
      “那,姑娘,就此别过。”夜冥话音刚落,许苜已飞身跃到地上,拎起小白,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不知是谁的一声轻嘲声飘散在微凉的夜风中。

      月明星稀,风动虫鸣,人……人未成眠。当此良辰,宜邀月同眠,奈何,奈何树下只有路痴徘徊,实在是扰人清梦。
      当许路痴又一次绕回树下时,夜冥终是没忍住几番滚到嗓子眼又强压下的那句话:“姑娘,可是迷路了?”
      闻言,许苜脚步一顿,语气很冲:“你没长眼还是怎样?”
      “姑娘可是恼我方才冒犯了,若是这样……”平生第一次有人冲自己使性子,夜冥不觉想再逗她一番,这可不符他的风格,奇怪。
      “哦?我怎的不记得?”轻飘飘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许苜颇有些恨恨的。
      树枝摇曳中隐约可见那人勾起的嘴角,支离破碎的回忆浮光掠影般涌上心头。一时间,许苜有些晃神,因而没注意到那股不寻常的花香。待回过神,树上早没了那人的身影,许苜暗自叹息之余再次警告自己吸取教训。

      “好你个史历,竟还给我耍小心眼,知道给我偷梁换柱了啊!若被我逮着了,非得将最新炼制的药全给你尝个遍!”史历和许苜是同门师姐妹,至于是哪个门派,这个问题,莫轻寒师傅和美人师母也曾讨论过无数遍,两人始终意见相左,僵持不下。由于那个山头叫云浮山,史历就擅自向师哥、师姐们传达了个人意见,自此出门在外便有了云浮剑派。许苜为人清冷,关系最要好的也就数最小的史历小师妹。
      小声咒骂着,许苜将瓶中的细沙倒净,又将那瓶子安放妥当。清心散是寻路用的,虽没了,瓶子可丢不得,六师兄王易的机关设计甚得她心,日后得让他再帮着制几个。因并不着急赶路,许苜便寻了处尚算干净的地方和衣躺下。
      夜色微凉,本已模糊了的少年形象经过这一夜复又清晰了不少。

      (二)
      帘外,紫艳半开,红衣落尽,凄清而又颓废。
      帘内,压在砚台下的宣纸被风撩起的一角隐约可见“上官”二字。
      上官离未!
      “驾——驾——”
      “啊——”
      风清握紧了马鞭,稳住了受惊的马,快要出城了,可别出什么岔子,也不知殿下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女人——呃,丫头。
      史女侠手忙脚乱地推开了正在自己身上好奇打量的离未,鼓着一张肉包子脸,二话不说上去就要踹离未一脚。注意,是踹,不是扇巴掌,那种哭的梨花带雨顺道揩一把油的做法,史女侠非常之不屑,虽然吧,眼前的人一张坏坏的笑脸帅得让她大有那么一股冲动。但是,原则问题不可不坚持。
      “丫的,放手!”恍神间,史女侠的无敌霹雳扫堂腿被离未稳稳地抓住。失败啊,自己可是莫轻寒师父的得意弟子,连个死太监都踹不动,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倒不如吃肉包子撑死算了。恩,不行不行,换成蟹黄汤包吧,美味啊——嗤,口水泛滥一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
      哪儿来的那么多心思,看着眼前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我们的上官少爷很无奈地松了手,却又秉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念头封了她的穴道——免得这丫头又搞怪。
      就这样,双方开始含情脉脉地,交战。
      “想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啥?”离未倚着美人靠,半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其实史历真正想问的是离未吃过蟹黄汤包嘛,没吃过本女侠可以带你去吃,干嘛动手啊,不知道能动嘴的情况下就别动手吗。史历一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面对强大的敌人的时候,一定要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不然就打,打不过就跑。可是此时我们的史女侠只能以极快的速度上下翻动眼皮,表示自己极度希望离未公公告知昨晚的事。有道是,能拖一秒是一秒。
      离未眼神闪闪烁烁......

      “离公公,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您的递水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啊”
      “风清!”离未不由蹙眉,“你这是为何?”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突然出现打昏了史小历,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皮肤黝黑,和他的名字很是不符。
      “殿下,一切已安排妥当,还请殿下速速出宫,切勿耽误。”马车早已经备好,殿下却迟迟没有行动,反倒和这不守规矩的小宫女打情骂俏。想到这点,风清幽怨地望向躺在殿下怀中被自己打晕的小宫女,可恶。
      “那,带上她吧,”略略思索,离未开口道,“宫里人多口杂,难免会走漏风声,出宫后再另作打算。”
      得,借口都找了,他风清一个小侍卫还能说些什么。

      马车内,离未说得天花乱坠,华丽丽地颠覆了史实。
      终于出了城,可里面那位主正说得起劲呢,贸然打断搞不好给我安个干扰主上寻觅幸福的罪名。左思右想,风清干脆直接跳下马车,抓起城外等候多时的车夫,轻车熟路地往座驾上一扔,然后,拍拍屁股......回宫了。
      动作一气呵成,并无多大动静,更何况——车内唯一的听众,史历史女侠热泪盈眶,一副当初不该冤枉你的悔恨模样。当离未说到激动处,史女侠还用手背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
      其实离未不知道史历早已看到那人,只不过以为他是来抓偷吃的离公公的,一时大意,再加上吃饱了就睡不是本女侠的原则嘛,这有什么的。
      只有车夫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胸口,还好,没扔出人命。
      “最后,我就在重重包围中救出了你,可爱的姑娘!”
      一番令天地为之动容的演讲成功落幕。
      史女侠刚刚鼓掌叫好,那句“再来一段”尚在嗓子眼,一把白晃晃的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哇,老娘好怕......
      一群乌鸦疑似飞过,华丽丽地鄙视某人......
      “太子殿下误入江湖仇杀,混乱中被无名人士错杀,啧啧啧啧,这个理由很充分吧。”
      青天白日里,持剑男子一身夜行衣,目光凌厉,强烈的杀气直冲着离未。
      大白天的杀人还穿得这么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刺客啊。史女侠超不屑地在心里把他碾了好几脚。还什么太子殿下,眼神不好是不是啊,明明就是个小太监。再有就是,拜托,剑架在我脖子上干嘛,不敬业!
      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是把好剑,离未大概猜出他的身份,向前走了几步,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史历,背脊挺直,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渗出寒意,削薄轻抿的唇缓缓吐出五个字:“先放了她。”
      “没想到太子如此怜香惜玉,”黑衣男子话锋一转,“你知道我是来取虎符的!”
      “火芙,好吃吗?”史女侠压根没将她脖子上的剑放在眼中,目光炯炯地盯着离未,这丫的,本女侠肚子都快饿扁了,还把好吃的藏着掖着,不够仗义!
      即使蒙着脸,也可以想象出那杀手的脸应该黑了一半。
      “闭嘴,”黑衣男子瞪了史历一眼,又看向离未,黑眸里尽是得意,“别动其他心思,剑上抹了毒,你的速度可没我剑的速度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离未看向地上车夫的尸体,脖子上没有伤痕,衣服也没有划破的痕迹,车夫还来不及惊呼便被剑割断了咽喉,此人又在血喷出来之前把车夫的嘴合上,剑法实在精妙,离未抿了抿薄唇。
      “慢!”史历勉强支起身子,“一只剑罢了,能耐我何?”
      蒙面男子情绪突然就变得十分激动,就差拉着史历的衣袖边抹眼泪边诉苦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一只剑的?”
      史历脸红了,“我……说的是你架在我脖子上的一只剑。”
      一只剑脸白了,离未脸……黑了。
      “而且,”史历话锋一转,继而冷笑道,“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您虽是前辈也怕是忘了这一点,太过嚣张了吧。”

      (三)
      “马车弃在大道上,搜遍了整个山头,却未见着人影。”文涛面色凝重,末了又补了一句,“派出的人也丧命了。”
      天知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人都不曾往马车里瞄一眼,直接拖了尸体就回来了。
      软榻上的人堪堪睁开眼,手里依旧摆弄着那只小铁球,“知道了,下去吧。”
      “是,义父。”文涛迟疑着,没退几步却又折回,“义父,一只剑干着杀人越货的行当从未失过手,而且这死法也蹊跷。面色发青,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往外突,浑身没有一处伤,显然是中剧毒而死的,而且……”
      略微压低了声音,“经脉尽断。儿子愚笨,未曾见过此等死法。”
      铁球似乎顿了一下,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文言文只不紧不慢地念了一句:“原是许云冉的后人帮着他,罢了,你也乏了,先下去休息吧。”
      “瓮中之鳖,再怎么翻也翻不出我的手心。”
      文涛轻轻合上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阿弥陀佛,菩萨莫怪,菩萨莫怪……”从刚才开始史历嘴里便不停地鼓捣着这些,才下山就迫不得已杀了人,手还有点哆嗦,也不知道许苜现在在哪儿,一点消息也没有。
      山路难走,上官少爷虽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还是细细地观察着史历腕上的银手镯,上面雕着淡淡简约的纹饰,远看似乎很像蛇上的鳞片,却又不让人觉得害怕,反而给人一种雅致静美的感觉,散发着一种柔和的银色光芒。
      “手镯不错。”上官的喜欢之情溢于言表。因为他继而发现这手镯上勾勒的精致线条虽显得手镯很厚重相当有分量,内地里却是镂空的并且暗藏乾坤,明显的玄关真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也不会人起疑心,看来这丫头刚才就是用这个脱身的。
      史历忙掩了衣袖,心虚地将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是啊,这么贵重的东西到怕别人偷走了呢。”说着,眼角故意瞅着离某人。
      镯子是因为瞅着小白好玩,费尽心思让六师兄王易照着小白的样子打造的,里面的银针淬上了小白的毒,要不是刚才情况危急,真没想到会派上用场。史历暗愤道,可偏偏被这什么劳什子太子盯上了。恩,得找个机会赶紧溜。
      史女侠暗自琢磨着,眼角余光时不时扫过一旁同样沉默的离未。
      看来这丫头本事不小,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自行解开穴道,内力必定深厚,手上戴的银镯胜似活物,恐怕天下仅此一只,留在身边倒也不错,离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抬眼,四目相对……果然,两人都心虚得很呢。
      “天黑了,得赶紧找家客栈。”
      “恩。”史历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抬头望了望天。呃,太阳好大。
      两人各怀鬼胎地上路了。
      唔,风景真美。

      (三)芙蓉姐姐
      不知绕了多少圈,某只路痴终于成功地绕到了林子外。
      春末夏初,正午的阳光热情地拥抱着大有倦意的白衣女子。半眯着眼睛四处打量,目光所及处,似乎有家客栈。
      略微迟疑,困意战胜了一切。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哪?”懒散的嗓音带着几分睡意飘到许苜耳中,催人欲睡啊!
      事实上,许苜已然在小二说话期间掩嘴打了两个哈欠……风度什么的见鬼去吧,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先备些饭菜,嗯,再备间房。”不到万不得已,坚决先填饱肚子!这是史某人的至理名言,咳,不巧,也是许某人的。
      “好嘞,您稍等!”
      小二晃晃悠悠地没了身影,许苜挨着一旁的桌子坐下,稍等是要多久呢?
      答案是……不知道。
      因为许某人在这“稍等”中跑去替周公治病了。
      “客官,客官……”在店小二温柔的呼唤中,许苜强撑开双眼,“什么事?”
      “客官,您要的饭菜已经备好了。”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店小二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怎么会露出那么阴险的笑。嗯,定时方才眼花了。
      旋即,许苜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这味道,淡淡的苦涩中带上些许甜味……三分倒,哼,下三滥的迷药。睡意全无,许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老实店小二,不动声色地——吃饭。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万事吃为先!
      大约过了一刻钟,有人耐不住了……
      “哎呀,今儿个总算是有客人了,这大热的天闷死了,小二给姑娘上杯茶!”红艳艳一团,扑面而来的浓郁的脂粉味,“姑娘,饭菜还合您的味口吧?”皱了皱眉,许苜掩鼻挪到长凳的另一侧:“还不错……嗯,下次最好把三分倒换成七里散,就是你混在胭脂里的那味七里散,七里散味淡些,不易察觉。”
      一屋人,除了兀自饮茶的许苜外,全傻了。
      “好啊,敢情遇到了行家,”红艳艳最先反应过来,遍插金钗的脑袋在阳光下摇摇摆摆,“想我金芙蓉纵横江州四年,还怕你不成!小丫头,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你芙蓉姐姐的厉害——你,你,你,全都给我上!”
      废话一箩筐,被点名的店小二,掌柜的以及后院的伙夫们抄起家伙,将许苜围在中央,大战一触即发。
      不知好歹!
      冷冷瞥了一眼躲在人群之后的金芙蓉,许苜从容不迫地将黯然散洒了出去,顷刻间倒下一屋子人,一场血战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好可惜的啊!
      (作者:这个血腥暴力又变态的家伙。)
      缓缓踱到金芙蓉身旁,许苜居高临下地问道:“芙蓉姐姐武功厉害到躺在地上就可以将小丫头我拿下吗?”红艳艳的芙蓉姐姐浑身酥软,根本使不上劲,只得干瞪眼。
      ……
      夜冥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一屋子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许苜手中捏着一枚银针,那银针隐隐泛着蓝光,分明淬了毒。
      “没想到你的心肠竟如此歹毒!”一把抓住许苜拿着银针的手,夜冥有些恼怒。
      惊诧于夜冥的突现,更惊诧于他的话,许苜奋力甩开夜冥的手,冷冷道:“我心肠歹毒干你何事?你也不过是个不守信用的伪善之人罢了!”
      不守信的……伪善之人。
      夜冥神色恍惚地盯着许苜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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