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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诗歌
“睡不着了?”低沉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他托起了阿黛尔的脸,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阿黛尔脸上发烫——这些天她一直泡在藏书室里一无所获,那些有关生命领域的书籍虽然是用精灵文写的,然而那些精灵语与现在她所学的精灵语又有许多不同之处。
她下意识地想要自己解决,可这已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拿着书想问一问其他的精灵,却发现这些精灵避着她就如同避洪水猛兽似的。
银发的青年笑而不语,他如玉的双手轻轻扣在几本书上。那几本书正是阿黛尔这些天来翻阅的。阿黛尔有一瞬间的心虚,瑟兰迪尔虽然未曾明令禁止她阅读相关书籍,但那显而易见的不悦态度也让她有些苦恼。
“我愚蠢的小玫瑰花啊,这些书上的文字可不是你所了解的精灵语。”瑟兰迪尔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点了点她的鼻子,这被阿黛尔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也不恼,只是将她放在了地上,歪着头打量她道:“我知你对伊利撒王后的忠心,然而精灵语也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学成的,更遑论是晦涩难懂的古精灵语。我的阿黛尔啊,盲目的追逐只会造成贪婪,一味地图快不能带来成果。你需要的是从基础学起。”
他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书柜。银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他的指尖在一个个书名上掠过,然后从一个角落里抽出了一本封皮烫金的书。阿黛尔大着胆子凑上前去看了看。书名她认得出来,这是一本诗集。
银发的王者回头一笑,他携了阿黛尔一同坐在写字台前,对她说道:“既然你有兴致学古精灵语,那便先从诗歌开始吧。”他不待阿黛尔的反应就翻开了一页,兀自读了起来。
奇异而隽永的腔调回响在空旷的宫殿中,长长的尾音像是无意间滑入岁月的影子。阿黛尔睁大眼睛望着书上熟悉却又陌生的文字,努力想要抓住什么,然而却是徒劳。
[I thought once how Theocritus had sung
我想起,当年希腊的诗人曾经歌咏]
他的语调里带出了怅然
[Of the sweet years, the dear and wished-for years,
年复一年,那良辰在殷切的盼望中
Who each one in a gracious hand appears
翩然降临,各自带一份礼物
To bear a gift for mortals, old or young:
分送给世人--年老或是年少。]
瑟兰迪尔有些飘忽地望向一无所知的她,眼里的情感如同清浅的池水,静水微澜。
[And, as I mused it in his antique tongue,
当我这么想,感叹着诗人的古调,
I saw, in gradual vision through my tears,
穿过我泪眼所逐渐展开的幻觉,
The sweet, sad years, the melancholy years,
我看见,那欢乐的岁月、哀伤的岁月--
Those of my own life, who by turns had flung
我自己的年华,把一片片黑影接连着
A shadow across me.
掠过我的身。]
阿黛尔就看到他怔然地将书本递给了她,然后突然像是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没有情绪的表情。
[Straightway I was \'ware,
紧接着,我就觉察
So weeping, how a mystic Shape did move
(我哭了)我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
Behind me, and drew me backward by the hair;
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了我的发
And a voice said in mastery, while I strove, --
往后拉,还有一声吆喝(我只是在挣扎):
`Guess now who holds thee\' -- `Death.\' I said.
“这回是谁逮住了你?猜!”“死,”我答话。
But, there the silver answer rang,
-- `Not Death, but love.\'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
不是死,是爱!”]
瑟兰迪尔看向面前的少女,她乌黑的长发,光洁的额头和细腻的皮肤都和昨天一样,然而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她的头发会失去光泽,皱纹会爬上她的额头。
这些日子以来他下意识回避的问题被一首诗歌揭开,人与精灵间不能忽视的差异是他爱情里最大的隐患。爱情将要逮住自己,而死亡早已牢牢地把她攥在了手里。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抗拒,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将它教给女孩,然后一字一句地纠正她的错误。
他不惧怕死亡,如果死亡会带走爱情,那他就试一试逆转死亡。
瑟兰迪尔刻意忽略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面上则是一派悠闲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有些笨拙的样子。
耳畔少女的模仿渐渐有了几分吟诵的样子,瑟兰迪尔觉得有趣,随意地取出一把小竖琴,漫不经心地弹奏着应和。
银发的王者身形颀长,他低眉信手弹奏的模样像是水边的神祗。阿黛尔的吟诵受到了感染,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这就是神祗啊,哪怕他的眼里有她的身影,可那种威仪又如何是她能够靠近的?或许那句话就是逗她玩儿的也说不定。
人人都道精灵的爱情可与永恒媲美,而面前的人怎么可以用常理推测?阿黛尔想到了花园里的雕像,有些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眼前人的曲子里有诗歌里自带的缠绵,但是阿黛尔也没有错过那一丝丝倦意,遂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乖巧地带走了那本诗集。
瑟兰迪尔也没有挽留,只是拨弄着自己手中的琴弦。等到阿黛尔走得没了影,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勾了勾唇。
真是一个会识人眼色的孩子呢,他有些出神地想到,果然是宫廷出身。看来不日就要和伊利撒王后对上了,这样乖巧的孩子,相信阿尔文在教导她时也花了不少功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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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诗歌选自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集。
大王要拐人了,功力堪比中土第一人贩子甘道夫
其实这里的爱情与阿黛尔不能混为一谈。瑟兰迪尔当前只是把阿黛尔当做装爱情的陶瓶,只因为来的太晚了(三千年~)甚至可能觉得阿黛尔死后他可以找到下一个陶瓶。
但是基于作者菌还是女主的妈,就等着被打脸吧╮(╯▽╰)╭
下一章离开密林,女主的第一个金手指即将上线,猜猜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