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太爱我了怎么办

作者:红旗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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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糕点


      “二叔……”白镜甚是无语地看了一眼白非生。

      林蛟上了马,抱拳道:“那什么,白二哥,这事是我不对,下次见面请你喝酒,可别不给面子啊。”

      白非生微笑着回:“喝酒就不必了,请三弟喝就好。”

      “行!”林蛟仰面豪爽大笑,一夹马肚奔下了山路。

      而白镜踱着步走到了正在倒腾马车的弟兄面前,这人一见,十分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大当家……”

      “你小子挺会自保啊,跳车动作挺利落啊,谁教你的?”白镜板起脸来,“肯定不是二当家教你的,人二当家还没动呢,你就两膀子一甩下去了?这事儿要是让白吟书知道了,不得拿书砸死你啊!”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驾车人讪笑着直点头。

      说到白吟书,白镜这才觉得少了点什么,她看了看周围,不解地问:“诶?白吟书呢?二叔,您不是去接他的么?”

      白吟书与白镜年纪差不多,六岁起便在一起玩耍。但两人受到各自老爹的影响颇深,白吟书打小学识渊博,自十四岁起就被他爹白非生送到锦州城读书,大半年才回来一趟。而白镜则接了老爹白非宽的班,整天整日带着寨里兄弟去道上抢劫,生养了一身的匪气。虽道不同,但两人关系十分融洽。

      “他说还有事情要办,不知在忙活什么,我就先把他东西带回来了。”白非生理理宽大的袍袖,指了指车上的一个大箱子。

      白镜点了点头:“要不二叔您先回去,我在这儿候着他。”

      白非生微颔首,在驾车弟兄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小心点,别跟二叔一样,被疯马冲撞了。”

      “嗯,我会小心的。”

      目送马车往山林上方走了,白镜目光一凛,瞄向了不远处的一株树。“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儿。”

      簌簌风声一起,一道青影陡然在白镜身后现身,附上她的耳边:“眼睛看错方向了,我在你后面呢。”

      白镜猛然回头,一掌欲劈向卫辞,却被卫辞抓住了手腕。卫辞薄唇一抿,面上满是轻佻的笑:“火气别这么大,我这次只是单纯地路过。”

      “我也只是单纯地想揍你!”

      白镜牙一咬,抬脚欲踢向卫辞的命根子,但卫辞迅疾侧身躲了过去。他轻微皱起眉,不悦地看着白镜:“你这招式有点下三滥啊。”

      本身卫辞的眼睛就偏向淡浅的好看茶色,此时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浓密飒飒的树叶树梢,柔柔地落在他的瞳孔眼角,瞳仁颜色更加淡了,像极了虚虚痒痒的金茶光,白镜竟然觉得有些眩然夺目。

      白镜意识到后立马晃了晃脑袋,旋身挣开卫辞对她的禁锢,而后一手一头马鞭,双手用力拉了拉,一副即将大干一场的架势。“哼,跟你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她仍记得那天卫辞给她使的绊子,让她在众兄弟面前丢尽了颜面。

      “嗯,那倒是。”卫辞很不客气地承应着,“你的招儿再损,也奈何不了我。”

      “你!”白镜生气了,“好你个卫辞,今天我非要打到你跪地磕头喊我姑奶奶为止!”

      “真不巧。”卫辞十分懒怠地打了个哈欠,“我身上还有事,以后再陪你玩。”话音刚落,还不等白镜接话,他的身形在葱绿密林里一闪,顿然无影无踪。

      “喂!你搞什么!”白镜气得直跳脚。

      她的满腔斗志在空荡荡的山林里冷却下来,只有枣红马时不时地从鼻腔里发出一丝丝鸣腔。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生着闷气,百无聊赖地甩着小马鞭,嘴里咕咕哝哝地骂道:“挨千刀的卫辞,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剁成肉酱做成肉饼喂给狗吃……”

      在白镜骂得正尽兴时,从郁郁葱葱的树林那头出现一个骑着马的白衣少年。少年约莫十六七年纪,周身颇具温文尔雅的柔弱书生气质,五官极其俊美。他一瞧见那个马鞭不离手的朱红纤细身影,风尘仆仆的面上现出温柔的笑容,短暂即逝。

      白镜听到动静后转脸看过去,将马鞭顺在肩上,高昂着头问:“去哪儿了?”

      白吟书拉住缰绳,下了马,从身后拿下一个淡蓝布包袱,边打开边回:“这次走的路不太好,你让我从锦州带的红豆糕路上颠簸成碎渣了,所以我就去附近的镇上重新买了一纸包。”

      “那碎渣呢?你丢啦?”白镜扒拉着包袱仔细瞅着。

      “那倒没有,”白吟书指了指其中一个油纸包,“喏。”

      白镜拿过那个油纸包,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只剩下几块半好的红豆糕,其余如白吟书所说,全是碎渣。她迫不及待地捏了一块塞进嘴里,香甜地咀嚼着,红豆香味在她口腔里蓬勃而发,绵长悠远。

      还是熟悉的味道。她放心了。

      白吟书偷偷瞄了眼一脸幸福满足的白镜,轻咳一声:“白镜。”

      “嗯?”白镜含糊不清地答应着。

      “这大半年来,卫辞有没有来烦你啊?”白吟书问。

      “何止是来烦我啊,他快要把我折磨成……”忽地白镜感觉到周围有一丝异样,忙嘘声示意白吟书安静。她机警地回过身,四处注意着山林里的动静,但只听见风声在茂密树梢间沙沙作响。

      白镜皱紧眉头“啧”了一声,“他奶奶的,我都快要成一疯子了我,感觉一出寨子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明明他刚走不久,我怎么感觉他又来了……”她忿忿地又往嘴里填了一块残缺的红豆糕,“幻觉……绝对是幻觉……他那轻功还不如小叔叔呢……”

      白吟书看着她的背后,咽了咽口水:“白镜……”

      白镜僵着脖子怔怔转身,却正见卫辞笑眯眯地看着她,还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说:“空着手走我浑身不舒服,所以我就回来了。”

      “你是鬼吗你!找打!”白镜气不打一处来,刚要握拳准备打向卫辞的欠揍俊脸,没成想卫辞稍稍低眉看向了她手里的油纸包,没有丝毫犹豫地伸出修长玉润的手,拿起了众多红豆碎渣中的最后一块较为完好的糕点,而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白镜对此始料不及,瞪大了狗眼,无比惊愕地低头瞧瞧油纸包,继又抬脸盯着卫辞的嘴唇。卫辞见她那懵懵惊诧的神情,唇边的笑意更浓。

      爆发只在一刹那。

      白镜对准卫辞的脸一个油纸包就拍了过去,无数糕点碎渣末在虚影一晃中洒洒洋洋,夏日阳光把它们映照得金灿灿的。“你还是人吗!连红豆糕你都要抢我的!你还要脸不要了!”

      卫辞旋身在离白镜三丈远的地方站定,笑着道:“我觉得我这张脸还蛮好看的,不想要你那张。”

      “你!厚颜无耻!”白镜肺都要气炸了,攥紧马鞭往空中一甩,与空气疾速接触打出一种雷电般的声响。“白吟书!回去告诉二叔和小叔叔,今天不是卫辞死就是我白镜亡!”

      “为了一块红豆糕不至于吧……”白吟书拉住白镜劝解。他深深地明白,白镜不是卫辞的对手。

      卫辞恬不知耻地跟上附和:“就是啊,何必呢。”

      白吟书很不高兴地瞄了卫辞一眼,正要接着劝解白镜,却被白镜一把推到一边去。“这不是一块红豆糕的事!这是最后一块红豆糕的事!况且!”白镜比出四根手指头,“整整四年积攒的仇怨!我抽死你这个王八蛋也不足以解恨!”

      话罢,白镜飞身袭击,马鞭如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迅疾咬向卫辞。卫辞赤手空拳,生生抓下了那鞭子,弯着眼睛笑道:“今天我真的有事,下次再打好不好?”

      “有事还折回来图口吃的!”白镜用力想拉回鞭子,但无功而返。

      她飞速抬腿递过去一个横踢,可一不小心闪着了伤腰,动作稍慢了些,卫辞抬起手臂挡住了她的腿踢攻击,顺势外带着松开了对鞭子的禁锢,嘲笑道:“小心别摔着。”

      使劲的那处地儿忽地没了凭借,白镜仰面即将倒地,白吟书脚下一动正想上前接住她,而她在听见了卫辞这满满的嘲笑后,心中尽是不服,当即反身以手掌撑地半旋着身体完美落地,但忍不住按了按后腰。“奸诈!无耻!”

      “承蒙夸奖,我先走一步。”卫辞完全不以为意,唇角微弯后一跃上了树,随着风声风形消失在了葱绿的林子里。

      白镜怒火中烧,在空中胡乱地甩着鞭子骂道:“我去你二大爷的!混蛋卫辞!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见惯了这种场景的白吟书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肘:“白镜,我们回去吧,下次我回来再给你买红豆糕。”

      白镜一个坚定凶狠的眼神扫过来,“有仇不报非白镜。”

      “你报到现在,不是越报越多吗?”白吟书说出了大实话。

      白镜瞪眼一吸气:“你说的对。”但很快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点奸诈的笑,“可是,卫辞那孙子暴露了一件事。”

      “什么?”

      白镜甚是得意地一扬脑袋:“根据我多年被王八蛋卫辞欺负的经验来看,只要我哪次劫道顺利,那就说明他离寨了。但是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寨,这个我摸不清楚。曾经我派田财去那边的山坡上监视卫辞的一举一动,可是每次都被青石寨的一伙子人扛着大刀赶回来了。”

      白吟书明白白镜的意图,将信将疑地问:“你确定他这次离寨了?万一只是到附近转悠转悠呢?”

      “你看看,太阳都要落山了。”白镜随便指了指山林里的昏暗日光,之后神秘地凑近白吟书,附耳道:“你说一个男人在傍晚的时候下山,还能去哪儿?”问完后贱兮兮地挑着眉冲白吟书直笑。

      白吟书被她的笑搞得浑身发毛,他快速搓了搓胳膊,把身上的异样发毛感压下去,顺着她的口儿回道:“去哪儿?”

      “你傻呀!”白镜推了他一下,神情万分笃定:“当然是跟白陈皮那老色鬼一样,去窑子过夜了呗!”

      白陈皮是白非安三兄弟的远房堂哥,前两年赌博输得家徒四壁,之后来投靠白云寨,见当家人白镜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还是他的晚辈,便处处倚老卖老,什么活儿也不干,分了钱就下山去赌去嫖,输光花光了才回来。这人在白云寨没呆多久,就被白镜狠狠地整治了一番直接滚回了老家。

      白吟书一想到这个老色鬼白陈皮的下场,就禁不住一阵叹息。明明白镜向来整人最厉害,为何到了卫辞面前就什么招都失效了呢。真是奇怪。

      “过夜啊兄弟!”这边白镜还在为她的发现而沾沾自喜,一巴掌拍在了白吟书的肩头,冲他眨眨眼:“今晚有的玩了!期不期待?”

      “随你开心。”白吟书别过脸:“我们快回去吧,不然爹和三叔该担心了。”

      “得嘞!”白镜欢快不已地一跃上马,挥着鞭子往上山的路上走,白吟书驾着马跟在她后面。夕阳橘黄光线穿过层层林木的遮挡,照在两人身上,竟将白镜身上的朱红色过渡了一些到白吟书的一袭白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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