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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榴千层最简单［3］
Chapter 3 芒榴千层最简单［3］
不过她并没有问，想必也是不会得到回答的，不过这样一来，她对系统的敌意倒没那么深了。
“对了，”顾莼突然想起来还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这个……直播间要怎么进？我一会儿就要开始一个直播。”今天正好拿曲照试水了。
“这是新手指南。”顾莼眼前白光一闪，许多信息进入脑海。
顾莼已经放弃为系统做的任何事惊讶了，混沌的信息一进入大脑，她也毫不抗拒，不过，脑子里陡然进了这么多东西，她大脑还是生理性地疼了一阵。
不适过后，顾莼不得不感叹，新手指南还真是什么都有——除了基本的直播间功能、制度之外，还有升级攻略，成功案例，分成比例，直播间类型分析……
当然，还有一些是关于系统的使用说明。
打开直播的方式比较简单，主播只要在登陆的状态预约自己的直播时间或者直接选择立即开始直播就行了。而召唤系统就相对复杂了，熟悉需要在第一次触发系统的环境中，顺时针摩擦紫荆珠子（也就是顾莼手腕上那个紫荆图案的小红点）。
这种不仅“客服”自己偷懒，规则还帮着偷懒的状态还真是令人无语……难道直播中途有问题她还要跑到地铁上来召唤系统？！
关于这一点，好听的男声是这样回答的——“你也可以选择购买系统直播伴侣，商城价……”
“没钱。”顾莼有气无力地打断。
系统没再说什么，很识趣地自己开启了静音模式。
“为什么要到地铁上才能把你叫出来？”顾莼是真不明白。
“一般来说，直播是实时的，技术手段比较简单，系统是静止时间内的，默认进入端是第一次进入系统的地点。目前静止时间融合到直播的技术还不足以支持所有人使用，只能提供一部分付费用户开启系统伴随状态。”
好吧，也勉强算说得通。顾莼又跟系统核对了几点之后就退出了系统。
＊＊＊＊＊＊ ＊＊＊＊＊＊＊＊
时间又开始流转，到站，下车，出闸……
坐在曲照家捧着热乎的鲜奶的那一刻，顾莼觉得这一天的奇幻慌乱都得到了偿付。不过——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给我来一杯……”
“这做蛋糕的，”曲照打了个响指，“最近从老头那儿顺了几瓶贵腐，你尝尝？”
“别，给我来杯cava就行，”顾莼一向喜欢这种简单直接、热情奔放的气泡酒。
曲照一脸“你low到无可救药了”的表情，从角落里翻出一瓶酒给她倒上。
顾莼无视对方嫌弃的眼神，自顾自喝了一杯，又倒上第二杯，才开始拷问她：“什么情况？老实交代！”
“什么‘什么情况’？”去找装傻。
顾莼才不跟她兜圈子，直接问：“有风声说，裴凌的独子要回国接手其名下产业，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曲照老老实实回答。
“这种时候你去招惹他妈干嘛？！”顾莼痛心疾首地戳戳她。
“那人家也是没办法，”曲照完全知道顾莼的脉门在哪——她一发嗲顾莼就只能投降，“凉凉别生气，都是曲依人那个贱婢，非要买秦桑眠的画。”
曲依人是曲照的堂妹，别看现在她一口一个贱婢地叫，在曲依人面前，她才是奴隶。以前有人跟顾莼说过，每个人生命里都会有一个克星，顾莼觉得自己的大概就应在曲照这儿了，而曲依人则是生来克这位大魔星的。有时候顾莼都怀疑，曲照是不是在使用一种名为“捧杀”的手段。
一听说是曲依人，顾莼顿时也没脾气了。
“什么画？”她漫不经心地问。
“前阵子卫阑女士名下的画廊签了几个新人，不是开了个小型鉴赏会么，”曲照唯唯道，“也放了几幅名家之作。”
“唔。”顾莼点头，这种鉴赏会的邀请函数量有限，所邀者自然都不是什么闲人，为了保证到场率，自然要放上几幅名家之作压压阵。
“就是那幅《无题》。”著名的新锐女画家秦桑眠有两幅尤为著名的作品。一幅叫《孤眠》，一尺见方，两年前高德登拍出千万高价。另一幅则是《无题》，收在卫阑手中。
顾莼可不信她，世界上有很多首诗很多幅画都叫无题，但秦桑眠的无题只有一幅，是她的成名之作，一出世也是颇引起了一番轰动，是秦桑眠走上神坛的第一颗基石。这样的作品，虽然远算不上什么镇馆之宝，但以卫阑的财力，又怎么会轻易出售呢？
“好啦，约了公事，正好假公济私了。”只是她没说，这个所谓公事，本来是打算回避的来着。
“你也太宠她了。”跟人家儿子好的时候也没见你上去刷好感度，为了任性的妹妹却这么……
曲照只是无奈一笑，半真半假地说：“欠她的呗。”
要说，曲照这小堂妹也挺惨的，小小年纪父母离世，寄养在曲照家。虽然听说曲照他哥不怎么喜欢她，但有曲照护着，活得也算无忧无虑，养成了一副小姐脾气。
曲照也没打算一次就收买到卫阑，不过是想先得个好印象。她向来擅长直击人心，曾经还学过三毛送过一位作家其人的所有作品附整整一本读后感，哄得著名的冷面作家当场拉着她要认契女。
虽然顾莼不知道送蛋糕这个结论她是怎么得出来的，也并没有质疑她的判断。
……
“呐，奶，蛋，面粉，黄油，还有奶油，我都是照你说的准备的。”
顾莼看着自己眼前的杯子……
低脂奶，勉强可以吧。
淡奶油……唔，并不是很需要好吗？不过硬要加也可以。
面粉，高筋？明明有低筋粉为什么不用？
鸡蛋……1、2、3……3，3呢？俩鸡蛋。你以为是什么支撑出那么蓬松的口感？
黄油……嗯，很好……那么大的“salted”你没看见吗？！！！
顾莼觉得今天可能水逆得有点厉害。
曲照瞪着一双无辜眼留意着她的表情，越来越心虚——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顾莼深吸了一口气，抿了个笑意出来：“曲照啊，你为什么要做戚风呢？”
“因为……因为听说卫阑阿姨喜欢甜食尤其喜欢柔软的……的口感。”后面本来还有“就像吃到一抹云”之类的形容，但看到顾莼的脸，曲照很是一哆嗦，也不敢再照着原话啰嗦。
这就变成阿姨了，顾莼也是服气，不过话说回来，这倒真像是卫阑女士的品味。
曲照呢，就那么巴巴地看着她，她也是聪明，什么也不说，就用眼神让你自己先败下阵来。
“怕了你了，”顾莼朝她翻了个白眼，“家里有水果吗？”
“有有有，”曲照讪笑道，“昨天刚运过来的文竹、莲雾、芒果，还有……对了，对了，还有你最喜欢吃的榴莲，来，冰镇的，你吃点，降降火。”
“榴莲降火？你是被你哥养得这么白痴？还是裴臻？”当着这俩人的任何一人顾莼都不敢怼曲照，此时不怼更待何时？
曲照也老老实实任她吐槽，端着一副可怜相。
其实这种人才最可怕，有自知之明，比那些不知以为知的人强上太多，知道用什么方法对付什么样的人，反正顾莼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油，有吧？”顾莼有气无力地问道，“橄榄油、花生油的通通不要！味道太重。”
曲照左右看看两手拿着的两瓶油，咬了咬嘴唇，悻悻地放回流理台。
最后还是顾莼不知从哪翻出了她不知哪次飞机餐顺来的两小盒黄油，无盐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曲照期期艾艾地小声嘟囔：“其实都可以再买的，鲜罗优送……”分秒必达……无人机分分钟停窗外。
顾莼只当没听见。
“柔软的口感，又不止戚风，”顾莼自顾自准备材料，“我记得卫女士很爱吃水果……他们全家都不讨厌榴莲，对芒果也不过敏对吧？”
“嗯……”这回轮到曲照有气无力了。
“……”
“嗯？芒果……榴莲……”曲照突然反应过来，兴奋地原地复活，“菜菜是要做芒榴千层吗？哎，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喜欢！怎么办？菜菜我好爱你呀～”
这时候她倒是机灵了。
“不是我要做，是你。”顾莼一边开启直播一边用新手指南上的方法不动声色地在公屏上发通告。
“对对对，”曲照从善如流，挂在她胳膊上撒娇，“菜菜你会教我的嘛。”
顾莼拿她有什么办法？何况本来就准备拿这次机会试试直播，自然是尽力的。
老实说，直到现在，顾莼还没完全接受，她的爱好与时下年轻人不同，虽然她也知道现在直播大行其道，不过也只是略有耳闻。她自己本身并不感兴趣，从未参加过，连成为一个看客的心都没有，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成为了一位……主播？
平凡人生的一击水花，乐观的顾莼是这样定义这件事的。
这时候直播间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顾莼眼前自然地开启了一片光亮，零零星星有几条留言——
就是爱吃：前排占座
胡说不知道：终于不是大胃主播的套路了
醉爱榴莲：晚上不小心点开美食频道，好饿(\\\"▔□▔) 求主播不播吃饭不播做饭……
双眼皮：＝＝
……
顾莼看到右上角直播间人数不时有在变化，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但总数一直没超出过两位数。
她试着地照着新手指南上说的跟观众互动——系统可以获取她的脑电波，然后转化成语音或者文字的形式传达给观众，并不一定需要在现实世界中说话。当然，分点神还是难免的。
不过，最令顾莼满意的是，在新手期，这项功能暂时不收取任何紫荆。
很快，就有了第一笔打赏——是一捧花瓣，屏幕上纷纷扬扬地飘过妃色花瓣，如梦似幻。
感觉很贵的样子，顾莼心里有几分得意，感觉照这样下去分分钟能把负分抹平。她正要点开新手指南查一下这阵花瓣能换多少紫荆，就听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开——
“免费。缤纷花瓣雨，”是系统平静的声线，“每日签到礼之一，除了炫屏，没有别的功能，你也可以看作是观众对你的鼓励。”
多么廉价的鼓励啊……
顾莼一阵泄气，但她手下动作未停，麻利地清干净曲照的流理台。
曲照的开放式厨房设备齐全，可惜碰上这么一个主人注定是要明珠蒙尘，顾莼怀疑曲照根本没在家里开过火。
顾莼无奈地瞥瞥曲照，见对方一脸的理直气壮：“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是啊，她不爱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又不想家里派人来监视她，流理台当个鞋架也不算过分。呵呵。
顾莼没理她，收拾干净台面又把需要的材料一一放好，她略一抬头，正好看到有人打赏了两朵玲珑紫荆。
醉爱榴莲：我没看错吧，是榴莲吗啊啊啊！！！
醉爱榴莲：主播你是要逼死我吗╥﹏╥
醉爱榴莲：为什么预告里没说要做芒榴千层？！！！
一串留言都来自同一个观众，顾莼估计那两朵玲珑紫荆也来自这位了。
她好奇地在心里说了一句：你们那儿也有这个吗？
早澡枣藻：楼上不要吓到主播，这是新人呢
鱼唇cp即->正义：这个是主播朋友吗？求看正脸
她莎行：药丸，主播不知道禁止不同位面之间相互打探信息吗？
顾莼一惊，果然听到系统发来一串警告。
好好好，你是系统你最大，顾莼也不辩驳，只是按照观众的要求调整了一下镜头的角度，卖起曲照来，她毫无压力。
科科科：主播这朋友跟隔壁含光女神有一比啊
LOL：腿玩年 (﹃)
果然，曲照这厮还是有点用处的，打赏很快超过了两位数，嗯，至少，一次直播的手续费挣到了。
因为打赏的缘故，顾莼给了曲照一个笑脸，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很殷勤地把冰箱和恒温柜里的各种水果捞出来摆好。
“芒果，会切吧？”顾莼挑出两个，打算边做边吃。
曲照点头如捣蒜，芒果什么的还难不倒她，毕竟她的各个社交账号都需要不时地晒个水果早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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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橄榄油、花生油、有盐黄油什么的读者硬要用也能做 看鼻子舌头灵不灵敏不敏感了 反正我有用过花生油 自己吃 有时候特讲究 有时候特不讲究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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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莼终于有了足够的玲珑紫荆，第一件事就是壕气地花了一笔买了“系统直播伴侣”，然后——
“退出系统，我要退出！”
“抱歉，您拥有系统直播伴侣权限，直播期间无法退出系统……”
顾莼：我的脑子里好像进了一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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