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之植物美人鱼

　　心理检测完后心理医生问：“虞小姐你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吗？你弟弟呼唤你的声音。”
　　虞美悠竖耳听了一会摇摇头。

　　心理医生闻言低头在自己的报告上写了几个字后起身：“虞小姐关于你的心理测试已经完成了，你虽然失忆但心理很健康，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一会我把你送回服务器，洞洞幺或者人工会继续引导你，以后要是没事你也可以每个月来做一次心理检测，至于找我的方法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谢谢医生。”虞美悠顿了一下，“我的过去……”

　　“出去后会有人告诉你的。”心理医生冲她眨眨眼，“比如你的丈夫。”
　　虞美悠脸色泛红，“好。”

　　心理医生将虞美悠送到门外，白光闪过虞美悠出现在冰河之上。
　　“悠悠，你居然猜错了我……”先前那个温柔的声音委屈道。
　　虞美悠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大屏幕那头的楼俊帆突然就释怀了，因为吐舌头这个动作，虞美悠从来只对他做。
　　没有了记忆的虞美悠会被一些心理暗示蒙骗，但是身体却依旧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悠悠，你想了解过去的自己吗？”
　　“嗯？嗯。”

　　“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你是3316年1月4日出生的，我是3314年1月6号出生的，我们俩的生日是不是很奇特很有缘分？”
　　“这是真的？”这两组生日放在的确很有奇特，奇特得虞美悠都怀疑对方是骗自己的。

　　“当然是真的！”被怀疑的楼俊帆故作生气，“你怀疑我？”
　　“没有。”虞美悠嘟嘴，“还有呢？”

　　“还有……”楼俊帆似乎不想提起33年的事情，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33年刚刚成年的你下课回家，因为我太忙没有去接你你坐的空轨车发生事故，睡了十年。这里是游戏服务器世界，所以现实的你其实还没有醒过来……”
　　“悠悠，”楼俊帆的声音更加温柔，“去《远古》吧，我去找你。”
　　“《远古》？就是洞洞幺说的那个吗？”
　　“嗯。我会去找你。”
　　虞美悠低头看着冰河上自己的倒影，过了一会点头：“好。”

　　楼俊帆兴奋道：“那，那……”
　　“接下来就交给洞洞幺吧。”旁边一个西装领带男道：“人工客服是不能进行创号操作的。”
　　楼俊帆点头，“悠悠，那我先去《远古》等你，你跟着洞洞幺进去。”
　　“嗯。”

　　“悠悠，”楼俊帆轻抚着屏幕上的虞美悠的脸：“我爱你，我想你，我希望我们快点见面。”
　　虞美悠脸色泛红，低声道：“嗯。”
　　“记住我的角色名［孤帆远悠］。”

　　冰冷的系统音响起：“本次人工服务已结束，正在转接洞洞幺……”
　　“我讨厌那个人工客服。”洞洞幺语气里满满的被同行抢生意的厌恶。
　　“我还蛮喜欢的。”虞美悠红着脸。

　　“你怎么可以这样！”洞洞幺很是气愤，“见异思迁！我生气了！”
　　“那我……就不怎么喜欢他吧。”虞美悠说着违心的话安慰洞洞幺。

　　“这还差不多，”洞洞幺满意道，“你要进《远古》吗？”
　　“嗯。”
　　“那你要取什么角色名呢？”
　　“角色名……”虞美悠想了想，“就叫悠悠吧。”
　　“［悠悠吧］？”洞洞幺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红叉，“这个名字已经有人取了。”
　　虞美悠说：“悠悠，不是悠悠吧。”
　　“［悠悠］？”仍旧是个红叉：“这个名字也有人取了。”
　　“那就……虞美悠？”
　　“［虞美悠］？”红叉继续，“有人取了。”

　　虞美悠有些苦恼，她本就没有记忆，何况现在还要自己想名字。
　　“不如就［左手倒影］吧！”洞洞幺继续宣传自己的名字库，“我说的名字都是没人取的名字，据说是几个世纪以前很流行的名字呢！”
　　几个世纪？虞美悠心里默默吐槽，难怪没人取。
　　不料洞洞幺却是很不满道，“你是不是在腹诽我呢？”
　　虞美悠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洞洞幺哼哼，“还想骗我，我可是最聪明的AI，不用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腹诽我。”
　　“对不起。”虞美悠诚恳道。

　　“算了，念你初犯。要是你用我提供的名字我就原谅你。”
　　唯独这个不能妥协。虞美悠开始苦思冥想，忽然她指着冰河道，“这个是什么？”
　　“什么什么？”
　　“这个。”虞美悠蹲下身拍了拍冰河。
　　“冰河。”洞洞幺回道。
　　虞美悠想了想，“那就叫冰河悠悠吧？”
　　“［冰河悠悠］，红叉！”红叉两个字被洞洞幺咬得极重。

　　虞美悠问：“红叉是什么？”
　　洞洞幺得意洋洋：“就是有人取了的意思。”
　　“这也有人取啊？”虞美悠觉得这名字应该很偏才对。
　　洞洞幺声音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那当然！所以说你想的那些都太烂大街了，就用我提供的多好。”
　　“那……冰河悠悠影呢？”虞美悠小声道。
　　“［冰河悠悠影］？红……”洞洞幺有些闷闷不乐，“呃，绿勾，可使用。”
　　虞美悠低头浅笑。

　　“是否以［冰河悠悠影］作为您的角色名？”
　　虞美悠被洞洞幺突然的认真态度惊到了，“嗯？”
　　洞洞幺解释，“系统例行记录工作，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是。”

　　“记录成功，”洞洞幺说：“种族呢？你要选什么种族？共有人族、海族、魔族、妖族、精灵、修仙者六种种族，除魔族外皆可修炼成仙。你要选择哪种？我觉得修仙者不错，上次魔族毁灭世界就是因为修仙者太少了！这次你就选修仙者吧！”
　　虞美悠想了想，问：“海族是什么？”

　　洞洞幺吓唬虞美悠，“就是一些鱼啊虾啊什么的，你一进去准得被渔夫网住煮熟吃掉！”
　　“……”虞美悠果然有些害怕，“那精灵呢？”
　　洞洞幺继续漫不经心地吓唬，“精灵都是一些傻孩子，势单力薄的，很容易被强大的妖怪给打死。”

　　“人族呢？”
　　洞洞幺不屑：“人族是更加脆弱的存在，其他几个种族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

　　“这么说魔族就是最厉害的了？”
　　洞洞幺哼哼：“他们算什么厉害不厉害，再厉害还不是得被修仙者干掉！”

　　虞美悠弱弱提醒：“可是你刚刚说魔族毁灭了世界……”
　　洞洞幺愤愤道：“那就是因为修仙者太少了！我看你骨骼惊奇，要是进了修仙门派肯定很快就能到达大帝段位，到时候你就……”

　　“洞洞幺。”虞美悠板着脸。
　　洞洞幺下意识道，“在！”
　　虞美悠质问：“你是不是修仙门派派来的？”
　　“不是！我是系统我怎么玩游戏！我……”洞洞幺有些羞涩，“我就是喜欢修仙者。”
　　“可我不喜欢。”虞美悠说。

　　洞洞幺不高兴了：“你什么都不懂能喜欢什么啊？我又不会害你。”
　　你是不会害我，但是你的眼光我不敢恭维。
　　“你又腹诽我？”
　　“嗯。”这次虞美悠大大方方承认了。
　　洞洞幺半天没声音，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我选海族。”虞美悠认真道。
　　洞洞幺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虞美悠轻轻躺在冰河上，“我喜欢这种感觉，躺着一动不动的。其他种族都要自己动吧？鱼啊虾啊，不就可以躺在水里随波逐流。”
　　“我被你的懒惰震惊了！”洞洞幺说。
　　虞美悠羞红了脸，“谢谢。”

　　洞洞幺做着最后的思想工作：“可是修仙者也可以躺在云朵上随风飘荡……”
　　“海族。”虞美悠坚定自己的信念。
　　洞洞幺终于认输：“好吧，那就海族。”
　　“［冰河悠悠影］，请问是否选择海族为种族？”
　　“是。”

　　“好了，你可以进入《远古》世界了。”
　　虞美悠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等你重新登录游戏的时候，你这么问是不是因为你很喜欢我啊，如果你喜欢我的话记得给我投票哦，就是那个年度最受欢迎AI系统的投票，我告诉你地址……”洞洞幺还没说完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它，“欢迎进入《远古》，正在生成玩家数据，请稍候……”
　　“再见洞洞幺，我会想你的。”虞美悠朝着上方挥了挥手。
　　“玩家数据已生成，即将进入《远古》……”
　　白光闪过，冰河上那抹白色身影消失。
　　.

　　“报告出来了。“西装领带男递给楼俊帆两个夹子，”上面的是身体检测报告，下面的是心理检测报告。”
　　“身体检测报告给我吧。”陆昕杰道。
　　楼俊帆将身体检测报告给了陆昕杰，陆昕杰翻着快速浏览了一遍：“果然是这样，美悠意识虽然醒了但是身体机能并未恢复所以依旧是冬眠状态。不过这也算是最差状况中最好的结果了，先在《远古》里呆着，也许哪天就醒过来了。”

　　“即便醒不过来也无所谓。”楼俊帆倒是看得很开，“只要能和悠悠在一起，在哪个世界都无所谓。”
　　“人家现在都不认得你了……”陆昕杰恶作剧般道：“要不然我和你一起进去，说不定她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我了。”

　　楼俊帆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不介意悠悠百合，昕杰妹子。”妹子那两个字咬地极重，威胁意味扑面而来。
　　陆昕杰打了个冷颤，“楼俊帆，你够狠！”
　　楼俊帆将心理报告递还给西装领带男，“谢谢你，李部长。”
　　“没什么，老板交代了就是我分内的事。”

　　“那个心理医生对我有意见？”楼俊帆却是转了话题。
　　工程部李部长顿了一下，随即笑笑：“楼先生您误会了，陈医生之所以给虞小姐做心理暗示只是想要看看虞小姐对于猜错人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比如懊悔遗憾之类，既然没有就说明虞小姐不仅是没有记忆，相对来说也没有任何情感，相当于初生婴儿如一张白纸。所以您大可放心，这只是测试里的一环，不是陈医生没有职业道德。而您只需要在游戏里多多展露温柔的一面，虞小姐自然会慢慢偏向您。”

　　“看来我多心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能理解。”面对失而复得的宝贝过于敏感这点心情李部长确实很理解，毕竟眼前这位对屏幕里的女人的感情的确是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

　　李部长想了想道，“不过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和您打个预防针，《远古》一直这么火爆的原因是人工不干涉游戏世界，也就是说除了《远古》原设定的NPC以外，《远古》是一款真正由玩家决定过程和结局的游戏，您进入游戏后我们便不能再帮您什么了。”

　　“这点我知道，”一旁的陆昕杰插话道，“《远古》重置的时候我在睡觉，醒来就回到了虚无服务器。”
　　“看来陆先生很有体会，”李部长点头，“凡尘一日远古一旬，远古正是在开服第十年也就是说游戏世界一百年时由于魔尊毁灭世界而产生重置。《远古》没有邪不胜正的说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玩家自己的意愿，工程部技术科不会做任何干预。所以除了虞小姐的基本角色信息，其他的我们爱莫能助。”
　　听李部长的话楼俊帆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昕杰轻轻推了楼俊帆一把，“这点事就别再麻烦李部长了，等会回家了我告诉你。”
　　“那就谢谢陆先生了。”李部长冲陆昕杰道谢。
　　“没关系。”陆昕杰摆摆手。

　　.

　　“你又自杀！？”陆昕杰看着楼俊帆土一样的脸色有些无语，“不是我怎么就不懂你呢？不在一个新手村就不在一个新手村，你在外面打你的天下等着她就好了，干嘛非得去一个新手村啊！”
　　楼俊帆幽幽道：“我就没见过半年都不出新手村的……”

　　这里的半年指的是游戏中的半年。别说半年，第一次玩游戏的楼俊帆十天就出了新手村，而出了新手村就是远古大陆，这里所有种族集结地图多多，但是不管怎么龙蛇混杂，只要去各大酒肆茶馆找到系统挂一般的NPC包打听就能搜到其他玩家信息，当然，这个其他玩家是在对方也来到了远古大陆的情况下。

　　比如陆昕杰的角色今日木水楼俊帆就能打听到，但虞美悠的角色冰河悠悠影却是死也打听不到，半个月后楼俊帆终于忍不住退出游戏打电话给李部长，结果对方说冰河悠悠影还在新手村。
　　楼俊帆就想着虞美悠的海族是不是不好做任务，于是自杀删号重新登录选择了海族身份。

　　这下更好，五天就把新手任务做完了。
　　楼俊帆又在远古大陆等了半个月，受不住的他再次打电话自杀删号，又重新注册其他种族登录游戏；然后再重复……短短半年，楼俊帆现在已经是第七个游戏角色自杀删号，每个都满二十级级离开新手村，可虞美悠的角色……据说一级都没升。
　　陆昕杰一时无语，“呃，这个确实是特殊情况，可是虚无那边也不肯帮忙……”

　　当初李部长说那些话以后回来陆昕杰就告诉了楼俊帆游戏的设定。
　　《远古》有一千个新手村，所有新手都是随机分布，进去以后必须做完新手村任务才可以离开新手村，而出了新手村的人不可再进入新手村，这也就是楼俊帆为什么一定要自杀删号的原因。

　　因为即便楼俊帆知道虞美悠在哪个新手村他也进不去，除非重新成为新手，这样就有千分之一的概率和虞美悠出生在一个新手村。
　　当然这是往好的方面想，往坏的方面想千分之一的概率也没有，因为新手分布是随机的，楼俊帆自杀的这七次里面就有三次出生在同一个新手村。
　　这样自杀下去楼俊帆也有可能九百九十九个新手村都进过就是不进虞美悠在的新手村。

　　楼俊帆曾经打电话给虚无老板，虚无老板转电话给李部长，李部长仍旧是那套说辞“对不起我们不能干涉游戏内部运作，这样会改变游戏本身的气运。”
　　两句话能将天不怕地不怕的楼俊帆噎死。

　　楼俊帆有什么办法呢？楼俊帆也很无奈啊！他虽然是第一集团前董事长，他小舅子虽然是第一集团现董事长，但他们和虚无也并没什么业务往来虚无给他开一次后门也算对得起他，人家现在就是不给你特别对待，你能怎么办？杀人放火威逼利诱？这不是讲笑话吗？到时候虞美悠醒了要去牢里看他那真是不知道是喜是忧。

　　不过虚无的老板确实给楼俊帆讲了个笑话，“听说爱删号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哦～”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但楼俊帆觉得虚无老板不像开玩笑，于是这才有了他的第六次删号第七次删号乃至未来更多次删号。

　　“我去创号。”楼俊帆说着起身往游戏仓走去。
　　“……”陆昕杰已经不想说话了，仔细想想其实这样也不错，不管怎么说楼俊帆也有了活着的目标，比之前发疯似的要做活死人好多了。

　　.
　　.

　　蔚然的大海边缘，一群小鱼儿欢快地游着，时不时有几条鱼冲浅水边打着招呼：“嘿，悠悠，过来一起玩嘛！”
　　虞美悠——不，现在应该是黄白色蝴蝶鱼［冰河悠悠影］。

　　冰河悠悠影懒懒地摆了下她那很像扑克牌黑桃标志的尾巴，“不去，我要晒太阳。”
　　伙伴们见叫不动她只能摆着尾巴继续追逐着海浪。

　　冰河悠悠影躺在水中看着蓝天别提多高兴了，她要的生活可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嘛！白天出门晒太阳晚上钻到珊瑚丛里睡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个说是她丈夫的楼俊帆还是没有来找她。

　　难道这个远古很大吗？应该很大吧，每天她从珊瑚丛游上来都要半个时辰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更不能到处走了，身为一条不能离开水的鱼她又能走多远呢，万一她刚修炼成人离开海域楼俊帆就找来了呢？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擦肩而过，冰河悠悠影打算就这么躺下去，躺到楼俊帆找到她为止。

　　如果楼俊帆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大概会悲歌一曲“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教人无助的深刻……”

　　“悠悠，”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冰河悠悠影扭头，“月子哥。”
　　被唤作月子哥的比目鱼子月一脸黑线，白光闪过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深处修长双手将冰河悠悠影抓了起来，“悠悠，还叫不叫我月子哥了？”
　　突然离开了水的冰河悠悠影慌张的跳动着身子，少年却总能将她接住，只听他又问：“还叫不叫了？”
　　“不叫了月……子月哥。”

　　少年闻言满意地点头，白光闪过两条鱼纷纷落回海中，冰河悠悠影大口地喘气，“子月哥你就会欺负我。”
　　“谁让你永远是一条鱼，连幻化成人形的任务都不去做。”
　　冰河悠悠影不以为然，“做那个任务做什么？要是想幻化成人创建角色的时候直接选择人族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
　　子月张了张唇，“贤妹说的有理有据，愚兄无法反驳。”

　　“嘻嘻。”冰河悠悠影转了个身，“子月哥，你今天怎么不去做海龟爷爷的任务了。”
　　“我来就是说这个。”子月再次幻化成人形躺在浅滩上，冰河悠悠影往他脸蛋旁边游，子月的脸很嫩很舒服，她习惯靠着。
　　子月声音里有着些许悲愁：“悠悠，我完成了幻化任务，我要离开这了。”
　　“是吗？”冰河悠悠影似乎并不怎么难过，半年送走了几十个伙伴，她已经习惯了，从一开始就她和大家保持着距离，只是子月又是有些特殊的存在，他是唯一一条每天陪着她游到浅滩晚上来接她回珊瑚丛的鱼，风雨无阻。
　　虽然冰河悠悠影觉得这举动有些多余但内心还是很感动。

　　“悠悠，”子月扭头看着她，“和我一起离开新手村，好不好？”
　　“不要。”冰河悠悠影想也不想就拒绝，“我要在这等人，他说了会来找我的。”

　　“……”子月心说你这辈子估计也等不到他。
　　“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他叫［孤帆远悠］，”冰河悠悠影倒是记得清楚，“你找到他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但是我就不出去了。”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出去？”子月很是不解。
　　“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出去呢？”冰河悠悠影反问。

　　“出去可以加门派可以看大千世界……”子月沉默几秒，“悠悠，你玩这个游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躺在晒太阳？”
　　“我玩这个游戏的原因是因为他要我进来，但是我选择海族就是因为想晒太阳，我不想走路。”沉睡了十年甚至将沉睡更久的虞美悠估计都快忘了路是怎么走的了。
　　子月被冰河悠悠影的“自甘堕落”彻底打败了，他好看的脸上眉头微皱，“悠悠，如果我一定要带你离开呢？”

　　冰河悠悠影一愣，“子月哥，我不能离开新手村的。”
　　冰河悠悠影一进游戏海龟爷爷就告诉她没有到二十级不能离开新手村，而等人的事情冰河悠悠影只告诉了子月一人，所以她只知道她不能离开新手村却不知道对方不能进新手村。

　　子月幽幽道：“悠悠，我这里有很多加经验的珍珠，够你升到二十级。”
　　一听子月这话冰河悠悠影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往外游去，子月却是白手一扬冰河悠悠影就被一个彩色圆形结界困在原地，冰河悠悠影不断往结界上撞却始终撞不破那看起来像是泡沫的圆圈。

　　“悠悠，”子月左手向上微微抬起，困着冰河悠悠影的结界也带着她慢慢升到半空，缺水的冰河悠悠影立刻在结界里蹦哒起来。
　　子月迷恋地看着冰河悠悠影的眼睛，“悠悠，我带你去找他。”

　　子月说着从包裹里掏出几个珍珠放进了结界，珍珠刚碰到冰河悠悠影的身体便消失了，与此同时冰河悠悠影脑海里不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滴！您已使用初级经验珍珠，加经验100，您现在的等级为2级。”
　　“滴！您已使用初级经验珍珠，加经验100，您现在的等级为2级。”
　　“滴！您已使用初级经验珍珠，加经验100，您现在的等级为3级。”
　　“滴！您已使用初级经验珍珠，加经验100，您现在的等级为3级。”
　　“滴！您已使用中级经验珍珠，加经验1000，您现在的等级为5级。”

　　不断有珍珠丢在她身上，系统音络绎不绝。
　　“滴！您已使用中级经验珍珠，加经验1000，您现在的等级为15级。”
　　“滴！您已使用鲛珠，可进化为鲛鱼或者鲛人，是否进行初次进化？”
　　“滴！您已使用中级经验珍珠，加经验1000，您现在的等级为16级，是否进行初次进化？”
　　“滴！您已使用中级经验珍珠，加经验1000，您现在的等级为16级，是否进行初次进化？”

　　耳听着那经验还在加口干舌燥的冰河悠悠影应道，“我要进化。”
　　管他鲛鱼还是鲛人，反正就是不要升级不要离开新手村！

　　话音刚落一束金色华光从云层之间往下延伸，离冰河悠悠影相距百丈之时子月的结界破碎剩下的珍珠纷纷掉落在海里，子月一惊，伸手就要去抓冰河悠悠影却被一阵寒气直接掀翻在地，子月狼狈抬头却见一团金色光芒将冰河悠悠影层层笼罩。
　　子月下意识地往四周望去，“楼俊帆？”
　　不！不可能！楼俊帆在远古大陆，不可能出现在这！
　　那个身影的确没有出现，连带着冰河悠悠影也消失了。
　　“悠悠！悠悠！”子月大声喊着，浅滩却是一片宁静，只有偶尔飞过的海鸥回应着他。

　　金色华光之中，冰河悠悠影痛苦地张合着嘴唇，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气球，随时都会因为气体过多而爆炸。体内不断膨胀，体外的皮肤一道道裂开，鱼鳞全都倒翻过来，鲜血几乎要将金色华光染成红色。
　　鱼身不断颤动着，冰河悠悠影后悔了，早知道是如今这个情况，她宁愿升级离开新手村。

　　这时子月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海龟爷爷。”
　　眼前大石头上趴着的海龟动了一下龟壳，看起来像是要醒了，许久后缩在壳里打瞌睡的海龟慢慢地出了半个脑袋，“是……子……月……啊！”

　　海龟爷爷说话很慢，子月都快急出病来了，“海龟爷爷，刚刚我给悠悠喂珍珠，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她就被一道金色光芒笼罩住，然后就消失了！我想她平常不是在海滩就是来你这看珊瑚，所以……海龟爷爷如果你知道她在哪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怕她出事！万一真出了什么事……”
　　子月双拳紧握，“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我……”

　　海龟爷爷继续慢吞吞道，“冰……河……悠……悠……影……不……在……我……这……儿。”
　　“海龟爷爷，我再去别的地方找她，你要是看见她了一定让海螺通知我！”
　　“好……吧……”

　　子月匆匆转身离去，但他却并没有走远，他蹲在海龟看不到的地方珊瑚丛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老海龟。
　　老海龟慢悠悠地缩进了壳子，继续睡觉。
　　子月皱眉，难道老海龟真的不知道悠悠在哪？
　　子月在珊瑚丛后又看了一会才起身离去。

　　夜深鱼静，老海龟伸出头和四脚慢悠悠地从石头上爬下，又慢悠悠地来到了一个珊瑚丛后，珊瑚丛后有个贝壳，老海龟轻轻打开贝壳，刺眼的金色让他眯了眯眼睛，金色渐渐褪去，贝壳里有些刺目的红以及一颗小小的金色珠子。

　　“进……化……成……功……了……吗？”老海龟慢腾腾伸出手去拿贝壳里的珠子，忽地一道白光闪过，贝壳里的金珠消失。

　　“海龟爷爷你伪装的很好，我差点就被骗了。不过悠悠的生活真的太两点一线了，除了这里我想不到她会去其他地方。”子月将手中金珠向上抛了抛，“海龟爷爷，我想知道悠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老海龟慢吞吞趴回地上，“你……带……她……去……黑……珊……瑚……丛，那……里……有……条……贪……财……虾，它……会……告……诉……你……关……于……鲛……人……的……事。”

　　“鲛人？”子月看着手中的金珠皱眉，“鲛人？你是说悠悠？她怎么会是鲛人？她只是选择成为海族，鲛人不是要有特殊的道具和鲛珠……”
　　子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左手向上，一本破旧的图书出现在手里，子月迅速翻找着，很快就找到了关于鲛人的那一页。
　　“遗失的鲛珠，鲛珠拾取时会短暂发出微弱金色光芒，而后与其他珍珠无异，使用后可选择成为鲛鱼或鲛人……这么说是我喂给悠悠的珍珠里混进了鲛珠。”

　　老海龟慢吞吞的晃了晃脑袋。

　　子月将手中的金珠小心的放进荷包里，回头冲老海龟摆摆手：“海龟爷爷，再见。”

　　子月没有迟疑直接去了黑珊瑚丛。
　　黑珊瑚丛并不像外面的浅海那么美丽令人惬意，这里只有杀戮，只有同类吞噬。
　　玩家可以到这里斩杀强大鱼类获取力量，反之也会随时被变得更强大的其他玩家或者鱼类NPC斩杀，玩家被斩杀直接就是删号所得力量技能归斩杀者所有，这也是大部分玩家和NPC都不愿意来这里的原因。

　　子月一边建立起新的结界一边警惕地盯着周围，他不怕被删号，反正他已经自杀过十次获得了勇者无畏的荣誉，就算死也能再次申请来到虞美悠所在的第856个新手村，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虞美悠会被别人所得，如果她化成了鲛人如果被人看见了她的脸……
　　子月双手成拳，许久后才慢慢松开。

　　悠悠，我不会让你再像上一次那样离开我，也不会再让楼俊帆找到你，他不配。

　　子月也是第一次来到黑珊瑚丛所以并不知道贪财虾在哪，他找了个大螃蟹NPC问路，然后帮大螃蟹NPC做了几个跑腿送信送酒的任务大螃蟹NPC才告诉他贪财虾的位置，并且道：“小伙子，你有足够的钱吗？贪财虾可不是浪得虚名。”
　　子月看着大螃蟹NPC，“他要多少？”
　　“你有多少他要多少，所以我劝你留一点钱下来，我可以帮你保管，不过需要保管费哦～”大螃蟹NPC亮了亮夹子，“一百金币五十保管费如何？”
　　“那就都让他拿去吧。”子月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大螃蟹NPC喊道，“真是不识趣！一看就是个穷小子！”

　　大螃蟹NPC说的没错，子月的确很穷。
　　海里只有捡珍珠卖钱这一个赚钱方法，可这海也不是遍地都是珍珠，玩家又多每个人能捡到的珍珠寥寥无几，在知道珍珠可以用来升级后子月就将所有的珍珠都留下来打算全部用在冰河悠悠影身上。
　　所以别说一百金币给大螃蟹保管，他身上总共也就八十个金币，要是留下来给大螃蟹，贪财虾一个不高兴什么都不告诉他那就等于白来一趟。
　　即便是他，这种充满血腥味的地方也是不愿意多来一趟的。

　　很快子月就来到大螃蟹说的地方，一只红色半人高的大虾趴在一棵海草上吐着泡泡，听见子月的脚步声悠悠睁开眼睛，“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我看看再决定回答你几个问题。”

　　子月将荷包里的金珠拿出来后把里面的金币珍珠全部倒在地上，“所有的都在这。”
　　贪财虾看了一眼半眯着眼睛，“回答你五个问题，快问。”

　　子月看了手中的金珠一眼，道：“我想知道鲛鱼和鲛人的区别。”
　　如果按照现实的定义来说他当然知道鲛鱼就是鲨鱼鲛人就是美人鱼，但是他想知道的是游戏里更为深层的设定。
　　贪财虾没什么力气似的懒洋洋道：“鲛鱼就是鱼，体型庞大离开水就会死；鲛人就是鱼尾人身的生物，可以通过临时的药水或者去找河伯得到化成人类的办法就可以去到大陆上，好了第二个。”

　　“如果我想把她变成鲛鱼该怎么做？”不能离开水就算楼俊帆来了也无法带她离开。
　　“金甫岛有对双胞胎海豚，红色的是鲛鱼保护者，绿色的是鲛人保护者，找到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第三个。”

　　“进化成鲛鱼后是不是不能再变成鲛人？”如果还能够再改变，那他就要好好思考是不是要将她变成鲛人再带她去大陆。
　　“不是，有种方法可以将她二度进化成鲛人，不过这种方法比较危险，几十年前为数不多的鲛鱼大多因为二次进化而丧生，所以如果想变成鲛人在开始时选择鲛人就好。第四个。”

　　既然进化成鲛人很危险楼俊帆应该不会冒险，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进化成鲛鱼后有什么办法让别人找不到她？”
　　听到这个问题一直懒洋洋的贪财虾完全睁开了眼睛，一双突出的眼睛里泛着冷光，子月被它这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解释道：“有人在追杀她，所以，我想保护她。”
　　“在这个世界，找人不靠神识，因为神识有时也会混沌不清，只有一样东西不会变，那就是眼睛，六界众生唯有眼睛是唯一标志，只要挖了她的眼睛，没有人能够找到她。第五个。”

　　即便是子月听到这个回答也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别的方法他还能做，这个方法太残忍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子月舔了舔唇：“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没有。你的问题问完了。走吧。”贪财虾说着长长的触角向子月这边一甩将地上的东西悉数卷走，然后又是那般懒洋洋的样子。

　　离开贪财虾后子月没有直接去金甫岛，因为去金甫岛要租船，而他的钱都给贪财虾了。
　　子月将金珠放进荷包，又将荷包塞到胸前的衣服内层，而后轻轻拍了拍胸口，悠悠，别怕，马上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怎么突然出来了？”陆昕杰见穿着宽松睡袍的楼俊帆出现在客厅有些诧异，楼俊帆正在打电话，闻言冲楼俊帆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对着话筒道：“喂李部长吗？对是我，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悠悠还在不在856新手村……在吗？谢了，那不打扰，再见。”

　　“在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陆昕杰道，“发生了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心悸。”
　　“是吗？那我检查一下。”陆昕杰说着就要将脖子上挂的听诊器两头放耳朵里。
　　“不用了，已经没事了。”楼俊帆婉拒陆昕杰的职业操守。
　　陆昕杰有些失望的将听诊器放下，“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老婆睡十年心灰，醒了又心悸，干嘛，你害怕她被人抢走啊？”
　　想起自己在游戏仓里和虞美悠说过的话楼俊帆更是心慌，一言不发转身就往游戏房间走去。
　　陆昕杰看着他失措的样子眉头直皱：“怎么了这是？”

　　“我会很快来找你的悠悠。”楼俊帆望着玻璃仓里熟睡的美人柔声道：“很快就来了，所以你一定要等我。”

　　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这么难受，好难受，呼吸不过来了，好想动动身子，怎么动不了了？没有水，这里没有水！
　　怎么办？好黑啊！这里到底是哪里？有人吗？海龟爷爷？子月哥？海龟爷爷？
　　大家，都在哪里？
　　冰河悠悠影再次醒来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窒息般的沉闷，难受，好像全身被人用袋子层层包裹起来一般的难受。
　　谁来救救我。
　　海龟爷爷。
　　楼俊帆。
　　我好难受啊！

　　红色海豚将木盒递给子月：“三天内不要打开盒子，三天后再带着盒子来找我。”
　　“谢谢。”子月双手接过盒子继续揣到胸前，由于盒子有点打，子月胸前鼓囊囊的凸起一大块，红色海豚见了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你真是太好笑了，其实你带着这个肯定不方便，不如放在我这，三天后再来拿好了，你放心，我是鲨鱼保护者，就算是我出事也不会让她出事的。”
　　子月低头看着胸前，非常坚定的摇摇头：“不用，三天后见。”
　　以楼俊帆的速度也快来了，他不能冒一点风险。
　　“三天后见。”红色海豚游回了小潭深处。

　　子月又去接了一些任务做，赚了些许金币后来到冰河悠悠影平日晒太阳的浅滩。

　　子月像往常那样躺在浅滩上，木盒放在胸口：“悠悠，你喜欢这片海，所以我也会留在这海里陪着你。”
　　冰河悠悠影在黑暗中听见了这个声音，她十分难受地转着眼珠子，陪着我？子月哥你怎么了？你不是要我升级不是要带我去外面吗？不过你改主意了我很开心但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这里，因为那是你想过的生活，我实在没理由把你留在这。

　　“悠悠，当我知道你失忆的时候很高兴，你理解那种心情吗？我想你不会知道的，悠悠，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可你身边永远都有那个楼俊帆，永远都有！”子月的眼神变得狠戾双拳紧握：“悠悠，我知道你是被他纠缠着的，因为你们两家人关系好，因为你们定了娃娃亲所以他就一直纠缠你，甚至在你昏睡不醒的时候动用关系和你结婚。悠悠，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否则的话你失忆怎么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你别怕，我会保护你，以后我都会保护你！我一定会将你从他身边解救出来！”
　　是这样吗？所以他成为我丈夫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定了娃娃亲？所以我并不喜欢他吗？

　　“所以悠悠，你不要怪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怪我，你要记住，我是爱你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悠悠，你知道吗？悠悠……”子月声音渐渐低沉，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无尽迷恋，“我知道你听不见，没关系，我们还有更多以后更多时间，我会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和你最般配的人也是我，楼俊帆不配！他不配！”
　　子月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楼俊帆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但是子月哥，我对你并没有那种感情。
　　我不想和你有什么未来，我只想呆在这里晒太阳等着楼俊帆来找我，如果他愿意留下来陪我我就试着和他相处，如果他不愿意留下来我就继续呆在这，我只想过这样的生活，子月哥，你会明白吗？

　　“算了不想这些，还有三天，悠悠，三天以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现在我送你去海龟爷爷那里呆一会，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三天后有什么事要发生吗？冰河悠悠影这才想起进化的事情，进化？和她进化有关吗？那个时候不想升级所以选择了进化，会进化成什么呢？
　　冰河悠悠影觉得有些害怕，她的生活就要被改变了，她很不安，但是又十分的无能为力。
　　楼俊帆，你真的会来找我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不来找我呢？虽然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但是，但是你和子月哥不一样吧？哪里不一样呢？想不起来，但是依然相信，你们是不一样的。
　　所以，快点来找我吧。
　　我不想呆在子月哥身边。

　　正想着子月的声音再次响起：“海龟爷爷，悠悠在这里，我有点事要去处理，就半个时辰，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着她。”
　　“好……你……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嘻嘻，海龟爷爷还是这么有趣。冰河悠悠影在心里想。
　　和其他接任务总是被老海龟急得不得了的玩家不同，晚上回珊瑚丛睡觉之前冰河悠悠影总喜欢和老海龟聊天，冰河悠悠影超级喜欢老海龟慢腾腾说话的样子，就像她每天看到的云朵那样，慢慢的慢慢的，有时她听着老海龟的声音就在老海龟身旁睡着了，在老海龟身边她总是觉得特别安心。

　　“海龟爷爷这盒子千万不要打开，你把头往里面缩缩，我把盒子放你后背上吧，万一被谁不小心打开就麻烦了。”虽然他不懂为什么不能打开盒子，但既然有这个规定他就会遵守，因为他不能冒一点险。
　　“那……你……等……等。”老海龟坚持慢腾腾的说完这四个字以后才慢悠悠的将头往壳里缩，最后就差一点时子月终于不耐烦的就着它的头将盒子放在他的后壳里。

　　海龟爷爷对不起，子月哥太急性子了。冰河悠悠影向老海龟道歉。
　　老海龟自然是听不见的，它眼睛一闭已经睡过去了。

　　.

　　“你又来做什么？”贪财虾瞥了子月一眼，“有钱吗？”
　　子月再次倒空荷包，“这些。”
　　贪财虾甩了甩触须，“够问三个问题。”
　　子月竖起右手食指，“一个就够。”

　　.

　　子月走后贪财虾将地上的珍珠捡起来甩进身后的贝壳中，满满一贝壳的金银珠宝照得贪财虾红色的脸上泛着金光，它眨了眨眼，声音冰冷：“贪财不可怕，贪心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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