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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
棕发少年不相信，道：“他哭？”
“同！”李载阳又窘又羞恼，苏与同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苏然终于说出她的目的。
“载阳，我有个数据软件程序出了点错，希望你能帮帮忙。”她诚恳地看他。
这款软件是她和团队做了很久的，网民反响很不错。
她准备开启收费项目，但是某个程序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错。
李载阳她是知道的，从初中在国外开始就参加了无数计算机竞赛，是个很厉害的天才。
但是在初三毕业以后，他就消失不见。不过她查到他来到了中国。
结果没想到，他报了A大，她的学校。
这幸运值爆棚啊！
李载阳答应了，最后双方在盛唐门口挥手再见。
走在外面的街上，这里距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些距离。
李载阳把车开了过来，两人一路往公寓的方向行驶。
没多久，车子便到了家楼下。
苏与同从车上下来，李载阳去把车停好。
她没等他先上了楼，台阶一步步变高。
她走得有点快，又没注意脚下。
再又过了几个台阶以后，突然，她的脚好似被什么东西绊倒。
思想转得很快，但身体来不及反应。
到底还是把右脚给崴到了，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
她扶着手扶，撑着它一路往上，进到了家里。
她开了灯，脱了鞋，进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李载阳在她脱袜子看脚踝的时候，刚好进来了。
“怎么了？”他问。
“刚崴到了。”苏与同抬高了一点脚踝，向他示意。
李载阳立马向前，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一手放在她小腿，另一只握住脚趾。
仔细看了起来，再用手试探地给她扭了扭脚，问：“很疼吗？”
“疼。”苏与同诚实地说出。
“你等一下。”他去拿了药酒和热毛巾过来。
在她旁边坐下，让她把脚放到了自己腿上。
然后，用手慢慢地给她柔捏。
约莫十几分钟后，他把用过的药酒和毛巾放到一边。
客厅离房间的距离不远，但李载阳还是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苏与同是拒绝的：“我是崴了不是残废，放我下来。”
但李载阳还是不容拒绝地把她抱进了房间。
在这时，他固执得很。
时间走过，他们在A大的第一个冬天就这样来临。
十二月的A市极冷，这里的气候待人一点不温和。
冬天来得又早又冷，每每走在外面，寒风总刮得人脸生疼。
因而A市人出门总会全副武装，不像初来乍到的苏与同和李载阳那样无知。
下午从教学楼出来，苏与同来到篮球场，她和李载阳约好在这里见面。
远远地，她就看到李载阳站在一个篮球架下。
他向她走来，两人穿得都是牛仔裤和深棉袄。
不同的是，李载阳比她多带了一条围巾。
走到她身边以后，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出一直插在兜里的手。
两只大手掌把她的两只手夹在中间，分别贴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暖，不像她这样冰。
“怎么这么冰！”他低着头看她。
“太冷了！这里的冬天，一点都不好。”苏与同抱怨道：“我不喜欢A市的天气，不适应人居住。”
她把棉袄自带的帽子戴了起来，整个脑袋都锁在了里面。
使她看上去小小的一个。
只是她内里穿得到底不是高领，这年头基本不会有女孩子穿着高领过冬。
苏与同那露出了一截的脖子，到底是在受着寒风的摧残。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脖颈，又凉又冰。
“围巾呢？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带了吗？”他边说边解下了自己的围巾。
他给她戴的时候，她回答：“给同学了，她穿得实在太少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她总是这样好，他说：“走吧。”
他把她的手牵起放进口袋里，两个人手掌的温度在慢慢融合。
苏与同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边，这样会让她觉得暖和不上。
没办法，这里的冬天实在是冷极。
她也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回走在外面，就一定会汲取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源。
可能是性别的原因，他身上总是热乎乎的。
像个大暖炉。
这在A市的冬天，简直是出行必备。
回到公寓以后。
她首先就去抱了那只胖猫，然后才开得空调。
胖猫懒懒地窝在她怀里，它身上很暖和，冬天的时候抱着它极为享受。
李载阳冷冷地瞥了一眼它，苏与同没有看到。
胖猫抖了一下，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
它看着那个男人，清楚地从他眼中知道，它就是一个令他讨厌的存在。
这个男人时常用这样的目光看它。
有时在这个女人在的时候，他会收敛很多。
但有时在这个女人不在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怨恨。
常常让它有些不寒而栗。
在今天晚饭过后，女人去洗澡了。
然后，他对我了一句话，迄今为止，唯一一句。
他说：“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啊！”
它趴在女人常做的沙发位置上，而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它。
它想，它可能离死快没多久了。
经过与男人一个多月屋檐下的同居，它知道其实男人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起码绝不是他在女人面前所表现的那样。
啊死了也好！
正好它也懒得再忍受他的目光。
冬天在慢慢地走着，A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那是这个冬天唯一的一场雪。
苏与同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很冷。
这个冬天让她觉得是最寒冷的时候。
那天，胖猫死了。
死得叫人觉得可怕。
它是死在雪地里的，她还记得找到它的时候，它僵硬地像坨冰块。
家里的阳台是开着的，是她早上起来开的，一直没有关。
但她没想到它会从这里跑出去，明明它那么懒，懒到动一动都不愿意啊。
可除了阳台，它不可能从其它地方出公寓。
她找到它的时候，它整个身子都埋在了雪地。
雪白的样子似乎与那漫天飞雪要融为一体，再消散于空中。
她呼吸一窒，自责愧疚涌了上来。
她的心是那么难过那么痛，后悔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仅仅一天，它那么可爱，那么让人省心，可它却死了。
死在那个雪地里，最冷的那一天。
李载阳和她一起沉默着，在那之后，她没有再养过动物。
而她也一直以为它的死亡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却是不曾想到这是有人蓄谋的。
从那以后，公寓里只有她和他，再没其他人或有生命的进驻过。
在2020年迈向2021年的那个夜晚，苏与同晃惚意识到，她已经在外面了。
这是第一次，跨年的晚上，她身边没有苏易没有乔丹阳。
只有他。
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长大成人，是会离开家人离开朋友的年龄。
所幸，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她身边是有人一直陪伴的。
不然她一定会孤单寂寞死。
她和李载阳，就像紧紧抱团取暖的两人，谁也不能离开谁。
没有了苏易没有了乔丹阳，他们的感情，在A市提升得迅速又猛烈。
李载阳之于苏与同，是最亲的弟弟。
苏与同也认为自己是之于他是最亲的姐姐。
殊不知，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李载阳对她或许是有姐弟亲情的，但不全然。
在这姐弟亲情之中，还夹着他爱恋情、欲般的渴望。
李载阳喜欢这样的日子。
不会有苏易不会有乔丹阳，只有他。
一月的夜晚很黑，苏与同已经睡下了。
他来到她的房间，用手细细地摸她的睡颜。
黑暗使人敏感，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手指上的柔软。
那是她娇嫩的肌肤。
他摸过了她的脸颊、鼻子，来到她柔软的嘴唇。
他忍不住把手指往上贴近，再贴近。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大胆，如果她在中途醒来怎么办？
但他只是想她了，想摸摸她，只是一下下就好。
他太想念她皮肤的触感，呼出的热气。
想牵她，想抱抱她，还想亲亲她。
他太渴望了。
这种埋在血液里的欲望，躁动极了又难受不安。
最终，它促使他来到了这里。
他的手指在她唇上留恋，每一个手指都碰过她的唇，沾染了她的气息。
然后，他抽回手指贴上了自己的唇。
紧密又用力的贴紧。
他不由得笑了，眼角卷了起来，像最昂贵的颜料一样美丽。
其实，就算她发现也没关系。
只要他说“我看看你被子有没有盖好”之类的话语，她是会相信的。
是的，她那么信任他。
只要他说这样一句话，她就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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