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同人]联盟第一尊神

　　休息室里的光线很暗，也没有多少人走动，周泽楷和莫夏安静地窝在角落里，两人一人带着一只耳机，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在两人脸上投出微弱的光。周泽楷一边的耳朵里是视频的声音，一边是莫夏吃吃的低笑，加上这种光影效果，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错觉。
　　“哈哈哈哈哈流弊啊！小周你看，这也叫押枪，指挥BOSS追着队友跑，这操作你做得来吗！”
　　虽然有意压低了声音，可因为笑出了眼泪的缘故，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却越发明亮，周泽楷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莫名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嗯……”
　　好近。
　　明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至少还有半尺宽，可他却觉得对方身上的热气好像隔着这段距离辐射了过来。
　　他能看到她那张因为刚刚泡完温泉而红润润的脸，虽然已经成年很久，可仍然是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圆脸。沾了水汽的睫毛长长地垂下来，半遮住那双总是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每次眼睛骨碌碌转起来的时候，肯定就是有哪个记者要倒霉，或者是某个阴比战术要出炉了……
　　他和她认识了十年，从楼上楼下变成了同一个战队，他们之间太熟悉了，所以莫夏就算和他坐在一起也不会感觉到任何尴尬，仍然能笑得乐不可支。
　　但是，周泽楷做不到。
　　这种对比让他为自己的念头羞愧无比，莫夏越是对他亲近，他就越是焦虑。
　　周泽楷突然“蹭”地站了起来。
　　“哎？小周你……”
　　一边耳机仍然塞在周泽楷耳朵里，他这么一起身，拽得莫夏耳朵就是一痛，手机也掉了下去。莫夏下意识去接，然而本来地方就不算大，她身子一歪，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而且不偏不倚，正好一屁股坐在了周泽楷面前。
　　这个位置就很尴尬了。
　　莫夏揉着尾椎骨龇牙咧嘴，刚刚抬头，入眼就是青年的两条长腿，笔直修长肌肉紧实。再往上，是宽松的浴巾也遮不住的壁垒分明的肌肉和深深斜进泳裤中的两道人鱼线。在昏暗的光线里面更加有种朦胧的活色生香。
　　莫夏呆呆坐在地上，“咕咚”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就想起刚才几个小姑娘八卦的话。
　　好的，她可以去跟她们炫耀了，联盟第一脸的身材不说是联盟第一，少说也能排上前三的。
　　她坐在地上不动，一边的周泽楷却是慌了，他急急弯下腰：“对……对不起，没事吧？”
　　那张拉动全荣耀女玩家GDP的脸突然地遮住腹肌映入视线，哪怕是看了很多年，莫夏也忍不住想感慨一句“不愧是我带大的娃长得就是好”。她摇了摇头，收回刚被震飞的思绪：“没关系。”
　　周泽楷把她拉起来，懊恼着自己刚才的失态，眼睛一转，却看到莫夏仍然在盯着他看。周泽楷心中一紧，不安更甚：“你……摔到了吗？很疼吗？”
　　“没事，”莫夏摇头，仍然看着周泽楷的脸，用颇为感慨的语气说，“我就是想看看你……小周你长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当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么帅。”
　　周泽楷的一张脸几乎是瞬间变得通红，他结结巴巴说道：“谢……谢谢，我，我其实……莫夏你也……”
　　……说不下去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不善言辞。平时配合战队做活动什么的还好，台词动作表情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并不难。但是到了这种需要自己随机应变的场合，他就抓瞎了。他看不出来莫夏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称赞，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更深的含义。所以也就找不出能让气氛融洽不尴尬的话……
　　说白了，周泽楷本质上还是个单纯木讷没经验的小处男，语言和行动上双重的处。
　　他吭吭哧哧了半天也没说出合适的台词，反倒是让莫夏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样，不用找借口安慰我。”莫夏拍了拍周泽楷的肩，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不过，我可不是安慰你。刚才还和队里几个小姑娘说起你呢，大家都觉得你特别帅的！”
　　“那你……你喜欢吗？”
　　“喜欢！”莫夏回答得毫不犹豫，也没什么可犹豫的，自己看大的孩子，自己队里的台柱子长得一张养眼的帅脸，不喜欢才怪。
　　周泽楷的脸更红。只是莫夏的肯定却好像给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沸腾的内心加了一把催化剂。某些一直在土壤中蓄力的念头，渐渐破土而出。
　　“那……你还喜欢那个神枪手吗？”
　　突兀的问题让莫夏反应了一会儿，然后才意识到周泽楷口中的“神枪手”指的是谁。在周泽楷的游戏生涯中，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神枪手应该只有一个……她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不是生气，好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里一样，许久后，才分外坚定地说：“冠军未取，何以家为！”
　　是的！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莫夏！联盟第一职业女性！心里只有冠军，谈恋爱什么的都去死吧！
　　周泽楷脸上的笑却是更盛了几分，他坚定地说：“轮回今年一定会是冠军。”
　　“是的！轮回必须冠军！”莫夏和自己的亲密队友一起吼，颇有种山寨里歃血为盟的豪迈之感。
　　周泽楷突然伸出了手，轻轻地抱住了面前满脸壮怀激烈的莫夏。
　　小小的个子，头顶还不到他下巴。两个人穿得都不多，温热的肌肤贴在一起，周泽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接触的地方战栗着叫嚣着颤抖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这么冲动，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仅仅是这一个轻轻的拥抱，周泽楷好像就有种拥抱总冠军奖杯的错觉。
　　说起来复杂的心理活动，其实也不过短短两秒钟。对于莫夏来说，只是感觉周泽楷很快地靠过来，一个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拥抱，轻到还没有“原来他离我近了影子真的能把我整个人罩进去”的打击大，然后周泽楷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认真地低头看着她：“不止这个赛季，以后……以后我们都要一起……一起拿冠军，好不好？”
　　脑袋还有点晕乎的莫夏只听到了关键词，于是回答得毫不犹豫：“好！”
　　冠军有什么不好的！当然要一直拿！
　　那一刻，莫夏在周泽楷脸上看到了比夏夜星空还要璀璨的笑。
　　不同于代言广告时那种职业的笑容，从心底透露的感情配合联盟第一脸的威力，哪怕是每天都能看到，也让莫夏差点连魂都飞出去，同时，也隐约让她觉得好像是有些不对——
　　……那个，她刚才是不是不小心答应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直到团建结束晚上回到俱乐部为止，莫夏还在琢磨着周泽楷下午对她说的话。
　　“以后都要一起拿冠军”——有问题吗？没问题啊！很红很专很伟光正啊！这才是一个优秀职业选手的素养！
　　但是……为什么以她敏锐的女性直觉（tan90°）来看，结合小周之前的神态动作等等，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呢？
　　她心事重重，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找个人给她参谋一下其中深意。
　　这种事情要商量，肯定是要找女孩子。莫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沐橙。然而刚刚打开聊天窗口她就又犹豫了。
　　这种事情……总觉得让苏沐橙知道了不太好……不行，换一个。
　　莫夏对着联盟女选手群的名单陷入沉思。
　　楚云秀？不不不，她和苏沐橙关系好还爱八卦，她要是知道了，基本上这个群也都知道了。戴妍琦？不不不，这姑娘太小了，和她也不是很熟……
　　名单从上拉到下，莫夏沉默良久，终于发现联盟这个阳盛阴衰的圈子没有赐予她“和苏沐秋没关系并且不八卦”的同性好友。
　　然后她无奈打开了荣耀联盟敬老院的群名单。
　　叶修，和苏沐橙一个理由的PASS；黄少天，这货太能BB直接PASS；喻文州，很温柔，但是不太熟PASS；韩文清，教导主任谈什么感情PASS……
　　最后，莫夏才终于选定了“和苏沐秋没关系并且不八卦还拥有女孩子一样细腻思想”的人选。她打开聊天窗口。
　　谢堂燕今年是冠军：乐乐，乐乐！张大花！看这里看这里！在不在？
　　乐乐：哟，稀客啊。你不是该忙着准备比赛吗？怎么，这周打百花跟我要内部消息来了？
　　谢堂燕今年是冠军：……乐乐，你是真的进了养老院了么？我们这周打贺武，百花是下个月这时候。
　　乐乐：擦，看错了。那你找我干什么？
　　莫夏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用写高考作文的慎重态度一个字一个字敲下去。
　　谢堂燕今年是冠军：乐乐啊，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她有一个关系很好的男性朋友，她是一直把他当成好战友和邻居弟弟的。但是，不久前他刚刚对我那个朋友说，以后都要和她一起拿冠军。你觉得这对话正常吗？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啊？
　　那边沉默了很久。
　　过了大概五分钟，莫夏才看到对话窗口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字样。然后，一行格外暴躁的字跳入了她眼帘。
　　乐乐：…………周泽楷跟你表白这种事情你为毛要找我说？？？
　　谢堂燕今年是冠军：？？？？？？
　　谢堂燕今年是冠军：你不要乱讲！！！这和小周有什么关系！这是我朋友那边发生的事！你就不能往别的地方想想？比如楚云秀和李华！
　　乐乐：哦，副队跟队长表白了？那破案了，就是你。
　　谢堂燕今年是冠军：……哪里是表白了！这明明就是伟光正的获胜宣言！对战队表忠心的年终汇报！
　　乐乐：……我现在知道你前男友为什么和你分手了。
　　谢堂燕今年是冠军：【微笑】我去论坛爆你家庭地址和电话了啊？
　　乐乐：哦，那你想多了。没别的意思，周泽楷怎么可能看上你呢？我建议你打开手机前置镜头看看自己长啥样，还有，这种鸡毛事你为毛要找我说？我记得你女生人缘没那么差吧，这么信任我？
　　谢堂燕今年是冠军：咳，女生都爱八卦嘛……我也是想找一个不八卦的温柔细腻的善解人意的最好和我前男友没关系的男孩子，这不是就找到你了嘛。
　　又是长久的沉默。然后，屏幕上突然跳出两个初号加粗带下划线的血红色隶书字体。
　　乐乐：渣男！！！！！
　　然后那边就干脆利落地下了线，任莫夏怎么呼唤也没了回应。
　　莫夏：“……”现在的男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懂。
　　不过……张佳乐到最后也没告诉她小周到底什么意思啊！
　　莫夏自暴自弃地一头锤砸在桌子上。
　　算了，除非她提刀过去逼问周泽楷，否则这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明确结论的。反正现在最重要的是比赛，她堂堂联盟第一脸法，当做无事发生的能力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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