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将军是女郎[重生]

作者:不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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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容嘉泽回了家,也该去族学念书了,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这回还得附加一个钟离络,容嘉泽还是看她不太顺眼,真想找人打她,只是,姐姐昨天在给他吃点心吃到一半时,突然就抄起碟子威胁他做下了不再招惹人家的承诺,他听话的话,她每天偷偷带两块糕点给他,不听话的话,以后就别想再看到糕点影儿了!

      姐姐几时对他这么狠过!他恶狠狠地看着这姓钟离的,也不知道这人到底给姐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刚来他家就被姐姐如此维护!

      感觉到了他火辣辣的目光的钟离络不禁朝他的方向看去,容嘉泽连忙将喷火的眼神一收,哼了一声,偏过了头去。

      而容嘉卉大清早的,在随便吃了些东西后,便被母亲给塞进了马车,因她落水一事,于氏当时可是被吓坏了,哭哭啼啼地给娘家靖国公府传了信,虽说到头来也是没什么事,但那边的老人家依旧牵肠挂肚着,如今她休息了这么些天,也是好全了,也该去给老夫人看看好让人家落落心了。

      容嘉卉向来是不太喜欢去外祖母家玩的,也不是外祖母对她不好,更不是舅父舅母苛待了她,只是她天生嘴上不饶人,跟姐姐妹妹们在一起更是容易吵架,甚少有处得好的女孩。她与靖国公府的表姐表妹一直都不太亲近,到底不是自己的家,本就待得不自在,长辈们还喜欢把她塞进这些无话可说的姐姐妹妹堆里,得多无趣啊。

      他们俩家住得不远,晃荡了两刻钟便到了,母女二人被迎着进了国公府,见到老靖国公夫人时,容嘉卉正待要磕头,便被老靖国公夫人给一把拖进了怀里,老靖国公夫人搂着她,仔仔细细地瞧了一边后,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这熊丫头,可真是快吓死外祖母了,身体可大好了?以后可不许再胡闹了。”

      容嘉卉乖巧地依偎在老靖国公夫人的怀里,软软道:“好全了呢,这事儿是孙女的不对,太不当心了,以后若再……”

      “还有以后?”

      容嘉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孙女以后都要离那些个池子远远的了,毕竟孙女的小命可矜贵了,是要留着长大了好孝顺外祖母的。”

      这小丫头,嘴可真甜,老靖国公夫人忍不住掐了把她的脸,容嘉卉嘻嘻笑着,埋进了老夫人的怀里。

      在一旁看着她们祖孙说话的于氏与她的两位嫂子顿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调皮丫头,就是讨人喜欢。

      容嘉卉被老夫人揽着说了许久的话后,老夫人也累了,她母亲与两位舅母还有一大堆的私房话要说,她自然是又被赶着来了这姐妹堆里,这靖国公府里一共有三位千金,最为年长的是大房嫡长女于以湘,年十四;行二的是大房嫡次女于以湄,年十一;行三的是二房嫡女于以涟,年方七岁。

      她们姐妹四人,此时静静坐着,相对无言,只能默默喝茶。

      容嘉卉跟表姐于以湘自幼便不大对付,相看两相厌,根本就不能跟彼此说话,不出三句话就得拌嘴,两个都不是轻易让人欺负了去的人,明面上倒是勉强能维持和气,可若是到了私底下,一旦拌起嘴来,不打起来便不错了,二表妹于以湄是于以湘的亲妹妹,自然是事事向着自己的亲姐姐,活像个小跟屁虫,而三表妹于以涟,年纪比她们都要小好几岁,也没什么话说。

      于以涟此时年纪尚小,对容嘉卉印象不深,只知这个不爱说话的表姐前段时间生病了,她抿了口茶,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容嘉卉后,还是软糯糯地打破了沉默:“表姐,你身体好些了么?”

      七岁年纪的小丫头,声音软软的甜甜的,听着心里头极是熨帖,容嘉卉心头一暖,微微一笑道:“好多了,谢谢三表妹关心,表姐记得上次见面时你还在写什么人之初性本善,最近又读了些什么书呀?”

      她这话自然都是瞎掰的,这样的事,鬼才会记得呢。

      于以涟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比较笨,才刚学完三字经,里头比划太多的字,还总是容易忘。”

      容嘉卉轻声一笑,道:“不笨不笨,人之常情嘛,表妹我告诉你,你大姐她六七岁时跟你一样,也还在念着三字经呢,那时候我正好被外祖母接来小住,她每新学了一个字就来跟弟弟妹妹们炫耀,可是好不得意,有一天,她学到了谢道韫的韫字,她在我们面前得意地默写了出来后,突然间,就忘了怎么念了,她素来要强,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来,便念了个白字,表妹你猜,她念成了什么?”

      于以涟忍不住噗嗤一笑,大约也是猜出来了,她看向自家一向稳重端庄的大姐于以湘,忍着笑问:“大姐姐,表姐说的是真的么?你是,念成了温么?”

      这时,就连一旁一直看姐姐脸色的于以湄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当年这事发生时她都记事了,自然是还记得的。

      于以湘没有回答于以涟的话,只是含着笑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三妹妹,我记得你不是最爱吃这藕粉桂花糖糕么,喏,都给你了。”

      于以涟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过去,她甜甜一笑道:“谢谢大姐姐。”

      然后便拿起一块放入了口中。

      容嘉卉冲于以湘吐了吐舌头,又笑眯眯地对于以涟道:“三表妹呀,以后你若是还想多知道你大姐姐以前的事儿啊,就来问表姐,表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以涟点了点头,又不解地问:“表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意思呀?”

      容嘉卉正想解释,于以湘便微笑着打断道:“乖三妹,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又看向了容嘉卉,脸上的温柔神情抖着抖着都快维持不住了,“我记得你也是许久没来了,我领你出去逛逛如何?”

      容嘉卉笑容可掬道:“却之不恭。”

      话罢,她便搭着白露的手站起了身。

      两人摒退了丫鬟婆子,肩并肩地走在去往花园的路上,见附近没人了,于以湘脸上的怒色是再也藏不住了,她转过头撑着腰质问容嘉卉道:“容嘉卉!你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在我妹妹面前丢脸的么?”

      容嘉卉顿时一脸无辜道:“于以湘,你别这么凶嘛,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我也只是跟表妹说点童年趣事而已嘛,又不是凭空捏造的,你现在啊,真是一点都没有以前来得可爱了。”

      可爱个头呢!于以湘冷哼了一声,道:“你以后离我妹妹远点,免得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的,平白教坏了她。”

      容嘉卉又笑道:“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我这个表姐跟你这个堂姐,于她,亲疏之间也没差多少,我怎的就不能跟她多说话了。”

      “我与她之间,自然是比你亲了。”

      容嘉卉道:“哪儿更亲啊?我娘你爹她爹,一母同胞,可都流着一样的血,既然如此,我跟你跟她,不一样都是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么,你觉得你们更亲,是瞧不上我娘,觉得她血统不纯啊?”

      于以湘自然没这个意思,只是她素来嘴笨,指着容嘉卉,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见自己是说不过容嘉卉了,气恼地跺了跺脚,然后心一横,伸手就扯住了容嘉卉的辫子。

      “我说要你离她远点你就得给我离她远点,少在这跟我耍什么嘴皮子!”

      容嘉卉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反手便也揪住了于以湘的发髻,道:“你这人啊,回回都这样,找架跟我吵,一说不过我了就要动手,你知不知道你今年都多大了啊。”

      “到底哪次不是你先挑起来的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说完,她手上又用了些力,疼得容嘉卉“哇哇”直叫。

      容嘉卉气呼呼道:“你松手!你你你!你也就只会抓头发这种损招了,你个母老虎,你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闻言,仿佛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般,于以湘神情一滞,整个人瞬间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见她如此,原本还想以牙还牙的容嘉卉抓着她发髻的手都软了几分。

      她松开了容嘉卉的辫子,眼中竟是似有点点泪光。

      容嘉卉从未见过自家骄傲的表姐这样凄凄然的模样,她松开于以湘的发髻,有些内疚了,方才,她说重了?敢情于以湘这么恨嫁呢,这会子倒是她的不是了。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于以湘突然问。

      没反应过来的容嘉卉一怔,什么什么?是指她方才的话?她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居然会引起于以湘这么大的反应啊。

      容嘉卉一时间也是不想再调笑于她了,老老实实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你放心吧,你又漂亮又最会装模作样,是绝对能嫁得出去的。”

      记得前世里,于以湘嫁得还不错呢,自家堂姑母做婆母,那叫一个舒服。

      于以湘才不信她的鬼话,她一步步向容嘉卉逼近道:“死丫头你还这么说!你一定是知道了,你猜出来了我心悦于柳公子后,就特意跑过来笑话我了!”

      谁?

      “哪个柳公子啊?”容嘉卉不解地问,看着于以湘越来越黑的脸,容嘉卉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突然间就明白了。

      她试探地问:“某位尚书那个柳?”

      于以湘依旧没说话,容嘉卉知道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便当这人是默认了,想不到她避如蛇蝎之人,在别人眼中,竟然还是个香饽饽。

      也是,姓柳的瞧着确实挺能唬人的,他模样家世都好,后宅,目前貌似也是干净的,不对,直到她噎死,那姓柳的貌似都只有一妻一妾来着,至于外宅相好之类的她就不清楚了,真是个心机男!

      虽然她素来不太喜欢于以湘,但这人毕竟是她亲表姐,又被她给欺负了这么些年,怎么好让她眼睁睁看着于以湘把火坑当仙境呢,可惜有些事不能直说,她也就只好小小地劝了两句。

      “于以湘我跟你说,柳家那位不是个好的,你可别被他的模样给骗了,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给你我提鞋都不配!”

      若不是尚未想出理由,真想去跟父母说要他们退亲!毕竟这可不是她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他们俩家的婚事,定下十几年了,人尽皆知,哪能贸然就退了,还是得从长计议。

      于以湘可压根就不觉得容嘉卉这番话是出自于真心,她觉得,容嘉卉估计是想告诉她,她于以湘看上的人,她容嘉卉一点也不稀罕,不仅不稀罕,而且还嫌弃得很,只有她才当香饽饽……思至于此,于以湘眼圈一红,再不愿理会容嘉卉,一个人小跑着离开了。

      容嘉卉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好几声,她都没搭理。

      于以湘也是越想越觉着委屈,祖母向来疼容嘉卉这个外孙女比疼她们三姐妹这嫡亲的孙女还多,这也就罢了,谁让祖母就是喜欢容嘉卉的会说话跟眉眼带笑的甜模样呢,反正姓容的又不会在他们家里长住,只是偶尔来一趟碍一下眼而已。

      况且,祖母的宠爱于她而言也不是那么要紧的事。

      可是,柳公子……

      她是数月前在寺庙里头偶遇柳公子的,当时她领着丫鬟上完了香,母亲正在与住持谈着话,她也是无聊得很,见一小和尚生得可爱,便跑去同他搭起了话。

      那小和尚,十岁上下,眉清目秀的,可爱得紧,听他一句句女施主的,她也不知怎的就起了打趣他的心思。

      她笑着问他,为何单唤男子便是施主,而唤女子,却偏偏得再加上个女字,佛说众生平等,而在这寺庙里,施主与女施主,便已是不平等了,要么,也唤那男子作男施主,要么就不分男女老少,均为施主。

      她是难得口齿伶俐了一回,将那小和尚给说得是哑口无言,本是逗他玩,结果那小和尚却是有些呆气,自觉听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从此便改唤男子为男施主了,倒是成了一大趣景。

      她当时只觉好玩,却没发现她的话全落在了不远处的少年的耳中。

      她看着小和尚顿悟般的呆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时,一个清亮的嗓音自她的耳畔响起,仿佛是个少年轻声笑道,这是哪家的促狭小姐啊?

      寺庙里,清幽宁静,虽说他是轻声同身畔的小厮说的,却依然被她给听着了。

      她气恼地转头一看,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一袭胜雪白衣,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他轻扇着手中绘有西湖美景的折扇,若是旁人说她促狭,她估计都得生气了,可此时,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飞红一片。

      那少年郎眼见自己的话居然被听着了,也不好意思了起来,闹了个大红脸。

      两人就这么僵了许久,最终还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身为国公府的大小姐,她怎么能能如此不知规矩地跟一陌生男子一直在这傻站着呢,她垂下眼帘,再不去瞧那公子,盈盈福身后,什么也没说,带着丫鬟逃难一般地跑了。

      只是,因着一点少女绮思作祟,她还是偷偷摸摸地打听了下那位是那家公子,得知结果之后,她便后悔了,因为,他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而礼部尚书家,只有一位公子……

      为何这天下间的好事,总是被容嘉卉给占尽了呢。她当时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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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姐姐打一天酱油。
    偷偷一句,昨天编辑大大突然找上了我,发了张我的文案截图,特意框出了12岁,问我,成年之前发生关系了么?
    _(:з」∠)_我看上去真的有那么禽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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