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相遇

作者:白玖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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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淳看起来很惊慌,发生这样的事让他手足无措。
      淳....改变了过去.....救活了一个本来惨死的生命....
      他悄悄握住淳的手,感觉到他的掌心都是冷汗。
      他轻声唤他。
      到了家,淳一个人坐到了沙发上,本来中午是对吴天华说好的,回来后他就要离开了,此时吴天华低头看看自己手臂上被纱布包裹住的手臂,感觉这算是....因祸得福?
      医生叫他好好休息,本来是建议住院的,吴天华不解道不就是被划了一刀吗怎么就要住院了?就坚持要回家。
      万一淳就这样溜走了可怎么办啊。
      吴天华躺在床上,淳在客房收拾着。
      他突然觉得口渴了,但是水杯在右手旁的床头柜上,受伤的正是右手手臂,他需要侧身过来用左手去拿。
      过程中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水杯没拿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碎片飞溅,水流了一地。
      楼下的淳听见巨响,赶忙上楼。
      “嗯....我是不小心的。”吴天华轻声解释道。
      淳又下楼去给他倒了杯水,帮他把碎片扫干净,把地上的水也擦干后,打算下楼去把吴天华刚刚脱下的衣服洗了。
      吴天华看着他默不作声的完成这些事,怕他又胡思乱想,于是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把他拉到床上。
      还带着血迹的脏衣服就这样散落在床上,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吴天华就用脚把脏衣服踢了下床。
      淳没有像之前一样反抗,他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淳.....你不要想太多了,睡一觉吧,睡饱了就没事了~”吴天华坐起身来摇摇他。
      淳慢悠悠的也坐起身来,他把吴天华在床边的脏裤子扔到了地上。
      “如果过去能被改变,那未来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他喃喃着,这就是我的全部力量吗?
      好可怕。
      “淳,你今天救了一个人的命!不,是两个人!”吴天华激动道,被杀死的人还活着,而杀.人犯法,罪犯也因为他过去的改变免除了死刑。
      “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历史若是被篡改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因此而发生改变的!”案件发生在中午,距离过去被改变不过一两个小时,没有造成很大的后果,若是时间线再往前推移一些....那会变成什么样?没人能够预料。
      一个人在雨天杀死了一只受伤的小鹿,这个故事就一句话。那如果人当时放跑了那只受伤的小鹿呢?小鹿回到母亲身边,一路上遇到了暴风雨,泥泞的道路感染了它的伤口,最后它得了严重的病死去了,和它相处的弟弟妹妹也被它的尸体感染,死了。吃了它们一家子的猛禽也感染了病毒,猛禽的家人也因为传染而感染了病毒……后来病毒变异,变成了迅速蔓延整个森林的瘟疫,所有在这个森林的动物都遭了殃……如果当时那个人杀了这只小鹿,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吴天华听的毛孔悚然的,淳想的也太多了吧……
      不过也有道理,发生这种事,恐惧还是多于庆幸的。
      唐羿曾经说过,瞳术并不是每个阴阳师都能够开发的能力,瞳术是作为辅助阴阳术的存在,阴阳术和瞳术的结合才是最完美的,阴阳师会在学成阴阳术后开发自己的瞳术能力,但大部分的阴阳师都失败了。淳的瞳术继承于他的母亲,但可惜的是,虽然淳从小就展现出阴阳师们终其一生都难以学会的瞳术,但他却没有一丝阴阳术的天赋,他无法驾驭阴阳,便失去了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
      能够让时间倒流,吴天华大胆地想着,淳可能是瞳术领域中空前绝后的。
      “你说的对,万一你改变了过去,没有来到我身边,那我们就不认识了。”吴天华说。
      说完这句半暧昧的话,淳突然看向他。
      “天华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他问。
      ???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那天……为什么要对我做那样的事……”压在淳心中很长时间的疑问终于能够说出来了,他急需要吴天华的回答。
      吴天华直视着他的眼睛,他轻启的薄唇……
      该死,又是这种感觉……
      他突然将他拉倒在床,迅速欺身压上。熟悉的感觉让淳立马捂住自己的脸。
      吴天华没亲到。
      看着淳用尽全身力气拒绝他的样子,吴天华心中有些不满,一种名为‘不可违抗’和‘占有欲’的东西逐渐蔓延在他的胸腔。
      但他还是耐心的拉着淳的手腕,对他说。
      “我……好像……喜欢你。”
      淳一愣。
      喜欢我?
      好像?
      “我不知道……许晨晨说我是喜欢你的,只要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人是许晨晨,但是,我对她和对你……是完全不一样的反应。”
      淳终于移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他糖色的大眼睛瞪的滚圆。
      “我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反应?”
      “我想亲你。”
      只要看着你,别说十五秒了,一秒都忍不了。
      他每天晚上都在思考这件事,自从淳回到他身边。
      他幻想,如果当时许晨晨答应了他的告白,那他并没有在自己的心中找到有关于欣喜的情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告白,他在逃避着什么?
      他在逃避着淳离开他的事实。
      这种认知在淳回来后,如火山爆发一般,灼烫着他的心思。
      “我不相信。”淳扭动着不知不觉被吴天华控制的四肢。
      吴天华知道,淳在倭国时,那个抓走他的‘学长’,曾欺骗过他的感情。
      “你怎么知道……”淳看着吴天华,大大的眼睛写满了委屈。
      吴天华附身,亲吻着他的脸颊。
      “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了,也去这么做了。
      淳低下头。
      “那么我这糟糕的告白呢?”他压低了嗓音,“回答?”
      淳撇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吴天华惊喜。他这是已经答应了,只是在害羞。
      于是,他假装不知情的样子厮磨起他的鬓角。
      “答应我嘛~正好赶上七夕,我们还能出去玩~”
      淳还是不说话,好像在故意研磨着吴天华的耐心和理智。
      吴天华有些咬牙切齿,他发誓只要淳一点头,他肯定做到他昏天黑地。
      僵持了半分钟后,淳突然坏笑一下,一本正经的对吴天华说。
      “天华哥,我和你说件事。”
      “怎么了?”
      “我17岁,未成年。”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了解一下?
      吴天华笑着,不紧不慢的单手撩起淳单薄的短袖直至胸口处:“三年,值了。”
      出来还操.你。

      试问警局三基友双双出柜,那李庆呢?
      李庆抱住唐羿的大腿表示他作为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直男,当然是要....继续追许晨晨啊。
      但是对于自己体型的自卑,他只能默默的跟在许晨晨身边,只要能在她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看着警局里的情侣都约好了七夕节那天去玩,李庆也记得许晨晨七夕那天请了假。
      她为什么七夕那天请假?难道是....有男朋友了?!
      谁?!吴天华吗?!
      “晨晨......你....七夕节那天有安排吗?”李庆在下班后还是忍不住的问她。
      “啊?有呀!”她笑着回答。
      不会吧....吴天华回槐植县了啊,一周后就是七夕了,也不见他来十梓县.....
      “你怎么了,怎么在发呆?”许晨晨问他。
      李庆甩甩头,还是不死心的问她和谁出去,问完后,心脏便跳的剧烈。
      “我和雪奈约好出去看电影。”
      雪奈?
      李庆大松一口气的同时还伴随着疑惑。雪奈?她和雪奈七夕节出去玩?那唐羿怎么办?
      “我和雪奈去看电影啦,唐羿不爱看电影....所以就我们两个去....”她心虚的解释道。
      李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沉默一会后。
      “你想要一起去吗?”
      “我可以一起去吗?”
      二人同时开口,李庆红着脸挠挠头。
      看着李庆憨憨的样子,许晨晨不由得笑出声来。
      好呀,不过电影票你要自己买哦~
      “没问题!”

      最近顾纪年和石英的日子可谓是如胶似漆。
      如果可以用三组词语来描述吴天华和淳、顾纪年和石英、金有为和宋博涛的话。
      那应该是:单纯初恋、新婚蜜月......艾.薇录制现场。
      就在石英天真的以为可以这样生活下去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
      约是下午的光景,石英看了一下顾纪年卡里还有那么几千块钱的生活费,买完猫砂和猫粮过后,他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啊,我不吃没关系,但你会饿死的。”
      房间里头的顾纪年没有回答。
      石英又挠了挠猫咪撒娇的脑袋,直径向房间走去。
      顾纪年收到了金有为的信息。
      那是目前金有为调查的全部内容,顾纪年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是强忍着要砸东西的冲动的。
      石英看见他气的有些发抖的背影,刚想上前询问,身后的大门就传来门铃声。
      唐羿。
      听到声音后,顾纪年合上电脑走出房门,此刻他的愤怒心情依旧不能平复。
      从前,他最尊敬,最觉得无尚的职业,居然会有如此肮脏的一面。
      “我想和石英谈谈。”
      唐羿没有了平时的嬉笑或者是装作狗腿子的样子喊石英“大人”,而是直呼其名,石英皱起眉头,用眼神与顾纪年交流。
      顾纪年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说吧。”石英坐到了沙发上。
      “黑白无常。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唐羿是连夜赶来的,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的他显得很是劳累。“顾纪年忘记他操纵过黑无常,也是你搞的鬼吗?”
      面对一系列质问,石英只觉得有些好笑。
      敢情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来问这个的?
      “说话啊,为什么顾纪年的一魄会在你那,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石英终于忍无可忍,他站起身。
      “那一魄是自己来找我,并且一直跟着我,他有力量,我危险的时候也可以吞了他来保全我自己,他说他是来赎罪的,那我无所谓啊,那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只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魄而已,看起来还算有点良知。
      “既然他看起来有点良知,那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一魄来自于顾将军,那么顾将军,他的灵魂深处,或许是....喜欢你的?但至少对你是有歉意的不是吗?”
      石英瞪着他,周身散发出黑色的气息。
      “不可能,唯独这个,不可能。”石英的样子像是下达了逐客令,唐羿也不害怕,依旧站在石英面前。
      “巫蛊族的基地不见了,据密探汇报,他们最近和顾将军有交集,此刻怕是在你的地盘上。”对于石英的态度,他势在必得的样子:“你不打算管管吗?”
      只要让他交出黑无常....
      顾纪年打开了门,他们的谈话他听了个大概。
      “老板,讨伐巫蛊族,一起吗?”
      他看起来不用回答了。

      唐羿在来的路上收到了金有为的短信,明月楼改名换姓在锦洝县重新开张了,陆嘉诚的管辖范围是整片市中心,十梓县、槐植县、锦洝县。
      每周的交易在凌晨一点。
      唐羿和金有为联系好了,就在晚点碰面,唐羿负责抓住巫蛊族的信使,金有为负责逮捕陆嘉诚。
      当金有为班里的刑警们接到金有为这几天调查的所有结果的时候,刘洋已经失踪五天了。
      秦言冲出了警局,叫同伴准备好今夜的逮捕行动。
      同天,十梓县的李庆接到了报警。
      王康被杀害了。
      ——“你悔吗?”
      为何不悔,所以‘明月楼’重新开张的事情,是王康暗中调查后的结果。只是王康的死并没有传到金有为那里去。
      金有为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顾纪年赶去警局的时候,整个局子里都是悲伤的气氛,悲痛之余,他们开始着手调查凶犯,但是却毫无线索。
      这件事发生的如此突然,就像埋在深水里的炸.弹,平静的水面上看不出一丝波动,就这样突然炸开了,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去锦洝县要坐七个小时的长途汽车,顾纪年把猫留在了警局,就和石英匆匆离开了。
      石英和唐羿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这是一个疙瘩,从下午一直到傍晚,就长在他心上。
      “石英,你喜欢的人,是那个将军,还是我?”
      你是因为原本喜欢他,才喜欢我的吗?
      如果他也喜欢你,那我是不是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石英停下脚步,车站上的人很少,天色开始变暗,距离抓捕行动开始,还有六个小时。
      他走到顾纪年面前,踮起脚,给了他一个长而缠绵的吻。
      顾纪年搂住他的腰回应着。
      这是他的答案。

      淳揉着惺忪的眼睛下楼。
      门外的人敲了很久的门了,愈发急促的叫喊把睡梦中的两个人吵醒。
      吴天华起床气很大,好不容易被淳压回了床上。
      又是一阵叫喊声,淳开门。
      “宋博涛?”
      天,已经完全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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