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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大叔，我只是怕再看到你送死的场面，这世上像我这么有良心的人真的不多了，好好珍惜吧。”神月空挑眼斜视，毒嘴一张就将军，气得雷欧力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给活活气死。
“神！月！空！”雷欧力愤怒地爆吼，他要把她的嘴巴缝起来！
“在，在，怎么，想问我怎么做料理？不会教你的！”
“你……”
“我会！”小杰自信得打断了他们幼稚的争吵。
“你会？”雷欧力侧过脑袋看着他信心十足的笑容。
“我最拿手的是，”小杰转头回应那几道关注的视线，“特制蛋盖饭！”
“特制……蛋盖饭？”雷欧力的瞳仁瞬间变成了两个小黑点，这也能算料理吗？不过，“你这家伙……哈哈哈哈！”
用手捂住眼睛，他像放开了心结似得彻底笑开了，真是庸人自扰，来这里之前，就想要了要面对无数未知的事物，又怎么会被这小小的料理绊倒？
多亏小杰的这几句话，让他突然有了种“悟”的感觉。小杰就是这样神奇的孩子，用天真的理念，化解所有的低落和不开心。这是经常用吵闹驱赶他的恐惧和疲惫的神月空也没有的特质。
“我想吃，我很喜欢蛋！”神月空一下子扑到小杰身前，开心地说到，而她的眼里所映着的，却是奇讶少见的温柔笑靥。也许小杰真得会魔法，让所有人快乐的魔法。
神月空的笑容变得很温柔，这一刻她真得很希望这个魔法能够永远得持续下去，温暖所有伤痛和孤寂的灵魂。
“那么，我要的料理就是……”卜哈剌一脸垂涎，仿佛自己梦寐以求的美味已放到了眼前，“烤！全！猪！”
果然是这个啊，不知该高兴，还是郁闷。神月空朝天翻了个白眼，嘴角难看地往右一歪。
因为知道考题，所以她也曾试图修炼，但那真是件很让人伤脑筋的事。捕猎还好，反正头部有弱点的事，一些书上都有较具体的记载。可怎么在这荒山野岭里烤熟它，就是门大学问了，尤其是洗内脏什么的，更是恐怖得要死，绝对不是她能干的。
看来还得靠小杰他们……虽然有点心虚，不过朋友有难，他应该会出手相助吧，应该的……吧，呜，为什么要吃那种恶心的东西啊，尤其大部分考生肯定烧得很烂，半生的，焦的，为什么他都能不在乎？美食猎人真是让人太难以理解了……
“我的最爱是要用——号称世界上最凶猛的豪鼻狂猪来做的！”半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不规则地扭动，像一条软体虫，看得神月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样的家伙就算再善良再厉害，应该也不能娶到老婆吧……会怕啊！
“豪鼻狂猪？”和闲得一直在胡思乱想的神月空不同，其它考生更关注的是那个闻所未闻的名号，那是什么？
“空知道吗？”酷拉皮卡托着下巴努力回想看过的书，似乎不是特别强，不然印象应该会更深才对。
“知是知……”神月空脸微侧，话还没说完，左手边突然硝烟弥漫，一阵雷动声迅速由远及近，把整个地面都震得仿佛是七级地震爆发，站都没法站稳。
“小心！”顺手一拉，酷拉皮卡扯住神月空的包裹猛往后一拉，小杰也拽住了雷欧力的领带，硬是躲过了那狂奔而来的猪群。
同一位置的那群人，反映不够快的全都被免费送上了天，摔下地的就算不被踩扁也难免重伤。第二场考试开始的锣鼓尚未敲响，第一批被淘汰的考生已经出炉。或许这就是最初的预示吧，因为它可以说是所有考试中，最麻烦的一场。
“哇啊！这是什么东西啊！”使上吃奶的劲儿狂奔，雷欧力连回头的余力都没有，为什么猎人考试总跑个不停啊！
“这就是考官大人想要吃的豪鼻狂猪，有一个无坚不摧的大鼻子，专门用来攻击敌人！”神月空一边跑一边读着她的《记忆手册》，上面的资料是从图书馆查来的。当初记得的太少，就干脆去查了一下，“要是逃得慢，猎猪人可能会变成猪饲料，在这沼泽地里，它算比较凶猛的一类！”
“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能这么悠闲？”雷欧力半点顾不上形象，拼死拼活地往前冲，真不明白空那小子，到底是真厉害还是太迟钝！
“因为我年轻！”撇头朝雷欧力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神月空手指微一松，悄悄地弹了几下，绑在指间的千云丝立刻四散开去。仿若奇迹出现，阳光下闪着点点光滴的散线如同满天针雨，瞬间弥漫了整个视线。
说时迟，那时快，尚未回神，神月空已轻巧地落在他们身前百来米处的一棵参天古木上。反身一个旋转，蹬跳了上去。枝头的树叶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旋转在她的周身，将她包围其中。
“空，没事吧？”酷拉皮卡边跑边仰头看着不知做何打何的神月空，她略带诡异的眼神让他有点焦躁，心里更是“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身后的几只豪鼻狂猪。
不自觉间，他们已和小杰、雷欧力分道而行，身后是始终追着他和她的两只猪，恶狠狠的气势更甚之前。
“当然，看我的。”嘴角一勾，眉毛一挑，神月空两手合十，周围那旋转不停的叶流的生命力仿佛得到了扩张。眨眼间，已飞出了一丈多远，拧成了一股结实的龙影，直冲毫鼻狂猪而去。
头一撇，酷拉皮卡敏捷地闪过那道绿鞭，几个有力的蹬踏后，是一个干脆的倒翻。再看时，他已稳稳地立在了左边那棵大树的树丫上，深色绿眼猫石般的眼睛同时发现了豪鼻狂猪宽大的头部，正被小心且不留明显痕迹的保护着。
“弱点在头部！”与声同起，脚用力一蹬，酷拉皮卡抽出被白色布条层层缠绕着的双刀，正欲砸下，却硬生生被一道疾驰而来的小小身影给挡了下来。他连忙收刀向后一跳，却因退势太急，一个不稳差点摔到在地。酷拉皮卡的眼里闪过一丝与其秀美的面容不合的冽气，“空，你这是做什么，实在是太危险了！”
“啊！”神月空转头一看，是拿着武器的酷拉皮卡，摸摸脑袋，不是很在意地说到，“不好意思啊，一时心急，就没注意。”
看着那张说讨好也算不上，说抱歉还缺点诚意的笑容，再看看倒在自己身边的另一只毫鼻狂猪。居然被树叶的轮击打到挂点，酷拉皮卡只得在心里叹气。他们这个小小的团队人数不多，却尽是些奇特的家伙。但不管怎么说，空比雷欧力还是可靠多了：“没事，不知道小杰他们怎么样了。”
“肯定OK，对付森林里的动物，他绝对没问题的。”神月空拖着身边那只被自己踹死的豪鼻狂猪，朝怀里轻轻地令了声，“小哈，带我们去找他们。”
“咕唧！”倏地窜出了衣襟，还没等酷拉皮卡看清楚，手掌大的火焰鸟就消失在蓝得近乎透明的天空里。空气中像没有风一般得安静，几丝细而薄的白云如纱般静静停滞，让人觉得更加炎热。
“果然很快……”转头，酷拉皮卡定了定音，对她说，“你的功夫不错，居然能在瞬间捉到两只这样的猛兽。”虽说只要发现它们的弱点，就不难对付，但在奔跑的途中还能保持那样的冷静和如此快捷的速度，她也绝非泛泛之辈。
“谢谢夸奖，可惜承担得有些心虚，这笨猪的弱点我早先在书上看到过。何况只要站在高处，就能一目了然了。”神月空懒懒地回应，或许因为说过太多谎，慢慢地已不知道该怎么说真话，眼里一闪而过的是一丝特殊的复杂情绪，“对了，你们刚才对上西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小哈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奇怪。”
“西索么？”酷拉皮卡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启口，“他说要玩考官扮演游戏来审核考生，因此杀了不少人，当时在附近的幸存者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另外一个人了。”
“是么？”神月空淡淡地看着前方的树影，这些事……她都知道。
“当时真的很危险，我也很清楚凭借西索的实力，即使我们往三个方向跑也很难生还，而雷欧力那笨蛋居然还自己跑回去送死。要不是小杰及时出现，恐怕他已经完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些还是小杰告诉我的，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只是逃过了一死。”酷拉皮卡简洁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声音里尤有一丝压抑。他的心情，又何尝不同于神月空？因为抱着一定要考上的心情，才会犹豫不决。
虽然他最后也走了回去，但曾经退怯的事实无法抹去，留在心里恍若一道游离的黑影，时不时地出来扎刺一下。这，绝非是件好受的事：“对了，空，我到的时候看到你的宠物正在和西索纠缠，还差点伤了他。”
“伤了西索？”神月空一下子提高了嗓门，妈喂，这不是真的吧？就她那只笨宠，有这种可能性吗？更别说它还没被西索干掉……她不信！
“对啊。”仿佛不了解她的震惊和复杂，酷拉皮卡再度转过头来，看着神月空的绿眸如一汪湖水却并不安静，“听小杰说，它继他之后划伤了西索的脸，可那家伙太深不可测，下一刻脸上的伤就消失不见了，好像之前的攻击根本不存在一样。”
“……真的假的？”神月空闻言差点昏厥过去，拜托，我只是叫那只傻鸟去看看情况，没什么意外还那么英勇干吗，不是明摆着给她找事么，吐血！
老天啊，她是为了什么才苦苦压抑，现在就被只笨鸟坏了事……她恨！
死鸟，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不然今天的晚餐就暂定为烤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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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空，酷拉皮卡，你们也……”小杰顶着爽朗的笑容，对拖着豪鼻狂猪走来的两人打招呼，却被杀气腾腾的神月空吓了一跳，硬把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这个……发生了什么吗？”
“呃……”酷拉皮卡笑得有些勉强，没有头绪的事情，该怎么解释？
“没•事！”阴沉得仿佛从地狱飘来，那句鬼魅的话完全没有半点说服力可言，众人无奈地看着神月空一脸的灰暗，没想到连开朗随意自信十足的她也会有这样恐怖的表情。
“摆着这副脸，有人信才怪！”雷欧力直接朝她发难，他可不会对这个毒舌小子客气的。歪了歪嘴，他依然半倚在自己打倒的豪鼻狂猪上休息，这两场锻炼体力的考试，差点玩完了他年仅十八的小命。
“我说没事就没事！”撇着脸瞪他，神月空在他不以为然的回应下总算缓了过来，“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脸色这么苍白，不会是体力没恢复吧？”
“怎么可能。”死撑着挺直自己不算发达的胸膛，雷欧力一副志得意满精神抖擞的样子，只不过难看的脸色削减了他不少气势，“你雷欧力大爷我怎么可能……”
“接着！”神月空才不理会他底气不足的胡扯，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唰”得扔了过去，“大叔，省点力气，自己人面前就甭吹牛了，骗得了谁？我带了点吃的，应该可以帮上忙。”
人是铁，饭是刚，金刚也得上香蕉。持续性奔波已消耗了大半体力，不把握时间多吸取点的话，很可能会撑不下去。后面的考试虽然怪异，倒也不需要什么体力，但精神上的压力可能会让人更加疲劳。
“吃的？准备得倒很周全嘛，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满能干的。”欣喜若狂地撕开的包装袋，雷欧力完全不计形象地往嘴里塞，他早就饿得难受了！
“当然，做人要用脑子嘛！”轻巧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神月空讪笑地看着雷欧力因为嘴里塞满面包连反驳都说不出口的拙样，把其它两个面包扔向小杰和酷拉皮卡，“吃点吧，以后什么时候有吃的还很难说。”
“谢谢。”酷拉皮卡轻松地接下了面包，没有马上开动，“我们先做事吧，那个考官看上去是很能吃，但我们不能估计出有多少考生可以成功，这似乎并不是一场很难的考试。”
神月空忍住嘴角的抽动，莫怪酷拉皮卡，她到现在也无法相信，有人能把这么大的猪吃下去，而且还是七十头！那还是人吗：“事先申明，我对烤这玩意儿完全外行，一点都不懂。虽然修炼过，不过似乎没什么天分，以完败告终了。”
“哇哈哈，你也有不会的事啊！”雷欧力咽下喉咙里的面包，大声嘲笑。这小子从一开始就一直表现得像个老头子似得沉稳，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让他郁闷得要命。
“那是当然的，世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人。谁都有弱点，所以连续参加猎人考试的人也有今年不中明年中的可能性存在。”神月空也不恼，挑起的嘴角有种很欠扁的坏意，“知己知彼才是上策，敢于直面未知的事物的我比起那些不懂装懂打肿脸充胖子的笨蛋要好多了。”
“谁打肿脸充胖子了？”雷欧力一摸被打得像馒头一样的腮邦，差点没跳起来，这家伙真是气死他了。
“别吵了！”酷拉皮卡在这两个幼稚的家伙开打前阻止了他们，让试图挡在雷欧力身前的小杰松了口气。
“我很擅长烤这个，空跟着我做就可以了。”小杰指着自己身边那堆扎好的野外“烤具”，依然精神抖擞得让人羡慕。
“看上去不是很难……”神月空卷起袖子，迅速开了工。站在她身边的酷拉皮卡同时蹲下身，动作利落得完全不像个生手。
神月空还没绑好底的时候，酷拉皮卡已完了工，几下子把就火生了起来。而早做好准备的雷欧力和小杰更是烤得不亦乐乎，只有手生的她一直落后。
“我来。”酷拉皮卡没多废话，主动帮忙绑钉起来，迅捷得仿佛在表演杂技。
呃，原来笨蛋真得只有她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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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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