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总不出门

　　不论是一个人生活在妖怪之中，还是缩在坡底忍痛。夏目都觉得函晓……很可怜。这也不算是同情心泛滥吧？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夏目，夏目。”函晓一手揣着猫咪，蹭蹭蹭地直起身走到坐着的夏目身边，“你看。”她伸出另一只手，把一个花环送到他面前，看大小刚好可以当做手环圈在手上。
　　“看，猫咪也有。”函晓向上提了提猫咪，给夏目看她刚给它做的花环，套在了猫咪的脖子上。大小明显比夏目的大。

　　“很合适哦，猫咪老师。”夏目笑了起来，也夸奖了函晓的手艺。

　　用带有韧性又柔软的嫩绿枝条作为主体，在绿叶的间隙中穿插着各色的花朵。给猫咪的是更为明艳的角堇，点缀用一粒一粒白色的小花苞。夏目手腕上的是单一的浅色藤花，植物本身就很适合做花环的材料。

　　“哼，又一个麻烦的小鬼。”猫咪傲娇地扭过头，如果不是为了点心，它才不会戴这个有损它威严高贵姿态的东西。
　　反正刚才上窜下跳给她找材料的，绝对不是威风凛凛的本大爷。

　　吧唧吧唧，猫咪又吃了一个函晓喂到嘴边的点心。嗯，如果不是因为点心，它早就一爪子拍扁这个胆敢冒犯它威严的人类幼崽了。

　　“身体真的感觉没问题吗？”不久前函晓才摔到了坡底，要夏目背着才能离开。现在函晓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嗯。”函晓用力点头，接着抖抖手抖抖脚，表示无碍。

　　“喂，不要甩！”猫咪怒拍函晓的小臂，要再来三个豆沙包才会原谅她。

　　“啊，真是不好意思。”函晓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点心都掏了出来给猫咪。那是出门前雪女给函晓做的，让她在饿的时候垫垫肚子。“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都给你，不要生气了。”

　　“不要都给猫咪老师吃了，你自己也留一点吧。”夏目抬手阻了阻函晓的动作，然后收到了她友情赠送的小白糕，是梅花样的，拇指大小，精致可爱。

　　函晓把装着点心的小袋子翻过来往下倒，给猫咪看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都吃完了。”
　　“啊啊啊，一定是你自己吃太多了。”猫咪情绪激动地跳了起来，函晓双手一环就抱住了它，“你下次不许吃这么多！”
　　“嗨，嗨，”顺毛摸，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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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新的单纯由刀剑组成的本丸，成功建设完毕。

　　“噢噢，有新人来过了啊？”鹤丸看着从锻刀室里走出来的新刀，上前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莺丸。”

　　“啊，五条家的鹤丸，你也来了吗？”莺丸也回以温和的一下，“冒昧地问一下，大包平来了吗？”
　　“大包平？没有哦。”
　　得到否定的回答，莺丸也不见有多少沮丧的反应，他向鹤丸请教有关这座本丸的事。

　　“说起来这座本丸的主人，是出去了吗？”自然而然地莺丸出声询问这座本丸的异常，这里没有审神者的存在。而他便是由符纸召唤出来，也没有人带他去引荐审神者——他将要侍奉的主君。

　　“函晓啊？”鹤丸摇头晃脑故作玄虚地斟酌了一下词汇，“她在外面迷路了，我们打算把她找回来。”
　　“是吗？那可真是一件艰难的任务。”没有主人在本丸，刀剑会过得很辛苦。

　　莺丸知晓事情原委后，没有感慨也没有唏嘘，只是坐在碧空之下静静地喝着自己的茶。

　　“嘛，也没有想到姬君会是一个很乱来的孩子啊。”三日月也坐在他的右手边，“居然自己成了最后一个。”

　　听三日月感叹，函晓，他的主君是把刀剑看得比自己重的人类，和其他人截然相反的态度啊。可是，如果刀剑没有人来挥舞，就失去它本身的意义了。

　　——不过
　　莺丸吹散了杯中的浮叶。他很想亲眼见一见这样的主君，很罕见的人主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主君吗？”莺丸举着歌仙画好的小像，略带有迟疑地询问。

　　爱好风雅的歌仙除了编写和歌之外，对于绘画也是有几分擅长。应莺丸的要求，他画了一幅函晓的小像。是过去她在黄昏时分在走廊上绕本丸散步的场景。

　　画中的函晓依旧带着白色面具，即使在行动间，衣袖也是在规规矩矩的位置上。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莺丸原本以为她会是位坚毅果敢的姬君，比如，会佩戴刀剑，神情凛然什么的。但是在画像之中的函晓，小心翼翼地拿着不知道是谁送的一枝花，气场莫名柔和。仿佛在面具之下，是在微笑着。

　　面具之下的函晓确实是在微笑着。

　　“好吃吗？”她问夏目，和朋友分享小糕点这件事，让她的心情很好。
　　“很美味。”夏目诚挚的夸奖让函晓的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是雪女给我做的。雪女超厉害的。”函晓的手比划着，长长的袖子跟着挥舞起来，像飞扬的旗帜。

　　函晓果然是跟雪女有关吗？夏目心里的想法是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但是他要怎么开口询问她关于雪女的事？

　　“夏目？”函晓伸出她现在小小的小胖手，在呆愣着的夏目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吗？愁眉苦脸的。”

　　“那个，函晓……”夏目迟疑地说。
　　“嗯？”函晓侧头看向他，好像在说“我在认真听着”。

　　“你和雪女是什么关系？”问出来了，夏目自暴自弃地等着函晓的回答。

　　函晓的手下意识地互相揪了起来，她自己也很混乱。雪女对于她来说是什么呢？

　　雪女对她很好很好。她会细心照顾发烧的函晓，在函晓刚刚开始连路都走不好的时候会小心地扶着她，让她适应自己的身体。

　　雪女为函晓做了很多很多，但是函晓却没能为雪女做什么。她对于雪女来说还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是禁句吗？夏目等了一会儿，函晓也没有回答的迹象。猫咪也跑了过来，如果函晓要是还想跑的话，就直接拿下。

　　“雪女……就好像是妈妈。”函晓最终说了这么一句，一坐下肩膀就垮了下来。但是，她又不是雪女真正的孩子。“夏目有过这种感觉吗？”函晓拉扯着袖子的下角。
　　“明明自己并不值得……但是，他们，还有雪女，好多人都对我很好。”函晓看着夏目的眼睛便脱口而出原本应该死死压在心里的话。“这……太奇怪了吧？”

　　夏目自觉地把“他们”归为其他的妖怪们。这么说来也没有什么错，刀剑付丧神也是物老成精的一种嘛。

　　——我好像并不值得他们对我这么好。
　　夏目可以读出函晓潜藏着的话，一如自己现在想要小心谨慎想要维持住现有的生活的原因。

　　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塔子阿姨滋叔都是很善良友好的人，班级里的同学也是如此。想要回报带给自己善意的人们，却不知如何是好。该怎么做才能留住这样美好的生活？

　　很感激，每一点温柔。
　　所以对不完美的自己带有鄙夷。

　　函晓低下头玩自己的袖子，猫咪在她开口后就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时不时用前爪拨一下脖子上戴着的花环。它自己也玩了起来。

　　“会过得很辛苦吗？”夏目摸摸函晓低垂的小脑袋，轻声问她。

　　函晓乖乖地给摸头，虽然不清楚夏目问的是哪个，但讲究真诚的她回答：“很久很久以前，感觉自己过得很累，不过遇见了他们以后，我并没有觉得辛苦。”而且在最后能帮到他们，真是太好了。

　　“现在，雪女也对我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夏目柔和了眉眼，“而且，我也觉得函晓你是值得的。我能够理解他们。”
　　“因为函晓同样很好，所以他们回馈了等价的善意。”

　　被夏目简单真挚的话语击中了。
　　“我很好？”函晓喃喃，内心动摇了一瞬。

　　“夏目，你想要知道有关雪女的什么？”逃避般，函晓问出了夏目来到这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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