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感谢不抛弃的小天使
长篇《此间星河无阡陌》
内容标签: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夭夭;鹤缶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是我的英雄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714   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7 文章积分:630,70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小尾巴】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646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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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

作者: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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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


      楔子

      鹤缶低头把玩着手上的匕首 ,暗红的刀锋在夜间闪烁着妖冶的光,传说是仙界至宝,名曰往生。那日之后,这刀便落在了他的手中,天帝也没收回。

      玉琼山是在一夜之间忽的热闹起来的,多了满山的桃花和被捉来战战兢兢的妖精。一只桃花精畏畏缩缩跪在他面前:“大人,那神君又来了。”

      鹤缶恍若未知,只是低头独自饮酒,半晌问道:“你说她拿这匕首刺了我,又留给我这空山,是不是终究恨了我?”

      第一章

      玉琼山巅的景,自三千年前便是这般,万里长空绵延与北海相连,蓝得苍茫。

      我不过是天帝最宠爱的玉琼公主在蟠桃大会时,私自带下天庭的一颗蟠桃。她将我埋在了这玉琼山顶,机缘巧合,我竟长成了一颗桃树,修炼出了仙身。

      只是自从玉琼将我埋下后,三千年来,在这玉琼山上,再无其他人踏足。

      他出现的时候,扇动着巨大的翅膀,玉琼山顶盘旋。

      不一会他落在我的树身前,琉璃色的眸子四周打量一翻后,低下头用尖长漆黑的喙细致的梳洗着自己的羽毛,洁白如雪的羽毛上沾染着丝丝血迹。

      我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看着,只是我终究仙力低微,被他察觉。

      他一声暴呵:“谁?请速速现身,否则,别怪鹤缶失礼了!”

      说着,扇动着翅膀,平地便卷起几道罡风,以雷霆之势扫过山顶。

      我被罡风逼得压不住树身,化作人形跌坐在地上。眼前白光一闪,他一把冷剑便直指我的喉间。

      我惊慌失措地抬头,瞪大眼看着眼前一身白色锦袍的鹤缶,他手臂的位置透着血迹。

      他看见我,突然神色大变,脸上一片苍白,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低声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我低声喃喃:“我,我是这里的桃树。”

      他眯着眼冷冷的看着我,紧抿着薄唇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我见状生怕他不相信我,忙变出真身。

      鹤缶抬头见我的树身,一时讶异道,我见他信了我,就又变成人形耷拉着头,站在他面前。
      他迟疑了片刻问道:“你既是蟠桃树,又怎会出现在这禁地之中?”

      我小声将我如何被玉琼公主带下天庭之事又细细的交代了一翻。

      鹤缶看着我叹了口气,眸子里尽是悲悯。我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他摇摇头,挥手在我身上施了个法术。

      转过身道:“本也是无辜之人,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便化作鹤身,展翅欲飞。

      我心里一阵失落,三千年难得有人来,却不过片刻便要走。想着我不禁伸手扯住了鹤缶的羽毛,他停下来疑惑地打量着我。

      我低下头,小声的问:“你还会回来吗?”

      他眸光微闪,身子顿了顿,看着我没有答话。

      我恍惚想起他刚说,这里是禁地,他只怕是再难回来。轻轻的松了手,转过身去,往树林深处走去。

      背后却突然响起一个清澈温柔的声音

      “会”

      我一时欣喜的回过头,见鹤缶的羽翼划过蓝天飞向了远处。

      第二章

      再至桃花盛放的时候,鹤缶果然来了,依旧是在玉琼山巅翱翔。

      我正在修炼,听见鹤鸣声,激动地幻化成了人形,在山顶等他。

      他自天空中盘旋而下,洁白的锦袍在风中划着优雅的弧度,像极了静放的白莲。

      鹤缶有心教我修炼,但见我天资愚笨,也不再勉强。

      却还是来看我,给我带些天宫中和人间的新鲜玩意儿,讲一讲世间的趣事。

      每当桃树开花之时,他总爱拿着诗词坐在我的树下细细给我解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我本是乖巧地伏在他的膝盖上,听到他念这句诗的时候顿了片刻。便缠着他解释,却不想他白皙的脸上飞过一抹淡淡的绯红。

      我不依不饶地拽着他的袖子撒娇,他终究拗不过我干瘪瘪的开口:“桃树茂盛,桃花艳丽,女子出嫁,和美一家。”

      说完便耿直着身子,不再看我,低头快速的翻动着手里的诗集。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诗集,望着鹤缶琉璃色的眸道:“鹤缶,嫁人是什么?”

      他尴尬地拂袖起身,转过面道:“嫁人就是女子三媒六聘凤冠霞帔嫁与自己心爱之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走到他的面前笑得灿烂,鹤缶用手指敲我的额头上道:“夭夭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揉着额头不在意道:“想嫁人啊。”

      他听见我直白的回答,身子一顿,脸色更红,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见状笑做一团,扶在树身上大口踹气。

      鹤缶无奈的收起诗集,冷起脸教训我:“夭夭,女子一言一行怎可如此不知收敛呢?”

      我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怕他生气。

      耷拉着脑袋闷闷的道:“鹤缶,我知道这玉琼山上有五万三千一百一十二棵树,山腰的湖水有四百二十三丈深。只是除了这些,便什么都没有了。我想着,如果成亲,就不是一个人了吧。”

      鹤缶还未答话,天空中凝聚起乌云,一群魔界的人飞快地往这边飞来。我惊恐的扯了扯鹤缶的袖子,鹤缶摸摸我的头,在我周身下了一个禁制,转身飞入天空之中。

      第三章

      我呆坐在禁制中看着天空中的激烈打斗,想起来不久前鹤缶才受伤,也不知痊愈了没有。
      等到黄昏时分,那些魔界的人突然不恋战,开始往魔界飞去。

      鹤缶终于化作人形,只是脸色和他的锦袍一样白得惊人,身上的腥味刺激得我想要落泪。
      他温柔的笑着,摸着我的脸颊道:“夭夭,我带你离开。”

      我拽住他:“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

      他眸子里温柔潺潺道:“这玉琼山被人下了禁制,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自是出不去的。”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涨红了脸。

      “夭夭,上来吧”

      抬头见鹤缶已经化作鹤身,翅膀伏在地面上,我讶异地看着鹤缶,他见我看他,撇过头去,我忙小心地爬上了他的背。

      鹤鸣彻响苍穹,我俯身看了看玉琼山,化作了一点浅浅翠绿。

      不知过了多久,鹤缶停下来化作人身,我呆呆地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清华殿’。

      我扯了扯鹤缶的袖子问:“这里是哪里啊,好漂亮!”

      鹤缶眉头微微一皱道:“天宫,我是第一战神苍漓神君的坐骑。”

      我吸了吸口水,抬头看着鹤缶,见他提到苍漓的时候,神情凛然,眸光璀璨,鹤缶低头伸出手摸摸我的头:“我的主人是三界的英雄。”

      我有些迷茫,不过见鹤缶那样认真的神情,也跟着点点头。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往天宫里走:“跟过来。”

      鹤缶把我领到一处院子,安置我住下,悉心嘱咐道:“清华殿里只有我和苍漓神君。神君素日在主殿修炼,最爱清静。你平日在偏殿活动也无大碍,只是记着见着神君一定要躲开。”

      我郑重地点头,心思却早就暗自飞到院落里松树上一直盯着我看的一只小松鼠身上去了。
      鹤缶见我心不在焉的模样摇摇头,一挥手,那小松鼠便落立在了他的掌心,他把松鼠递到我面前。

      我乐呵呵地直点头,表示我一定好好听话。

      说完,鹤缶便转身准备离开,我一时有些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问道:“你去哪?”

      鹤缶打量着我慌乱的眸子,柔声安慰道:“我去替神君办事,很快便会回来,在这好好等我,一切小心,知道了吗?夭夭。”

      我低下头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小声道:“我在这里等着你。”

      鹤缶见状笑着摸摸我的头,转身飞出了清华殿。

      我暗自失神地站在原地,啾啾站在我的肩膀上,用小嘴巴轻轻地拱了拱我的脸。我侧脸和它四目相对,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第四章

      鹤缶虽是把我安排好了,可是却忘了我一个重大的毛病——贪吃。

      以前在玉琼山,他来看我,偶尔会给我带些小吃。一来二去竟给我养成了贪吃的坏毛病,为此鹤缶常常摇头懊悔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午夜时分,清华殿月光清冷,清澈见底的湖里几尾朱红的锦鲤在水中轻柔地摇曳着尾巴。
      我伏在湖边的白玉栏杆上,摩拳擦掌地撩起袖子,龇牙咧嘴盯着那几条鱼,肩膀上站着和我一样虎视眈眈的啾啾。

      半夜我饿得实在睡不着,没想到竟和它一拍即合。它以在清华殿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殿内除了后山上几棵年纪比神君还大的李子树偶尔结几个李子外,能吃的便只有这清华湖里的几尾鱼了。

      我一脸严肃地把手臂变成鱼叉形状的树枝,和啾啾对视一眼,快准狠地向鱼插去。
      却不想,鱼叉刚刚触碰到鱼身,锦鲤朱红的身体里突然散发出一阵巨大的光亮,一道强大的紫光向我打来。

      我自知无力逃脱,只是暗自感叹这一下打在我身上,我只怕是要一命呜呼。却不想,紫光在触碰到我的身体时,我身体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防御罩,抵挡了紫光中大部分的法力,随即破裂开来。

      我恍惚想起,鹤缶初见我时在我身上设下的法术,只怕如今是他救了我一命。

      还来不及多想,我的身体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划过夜空,啾啾一脸不可置信抓住我的衣服在我耳边小声念叨:“没想到这清华殿的阵法,阵眼竟然在这几尾锦鲤身上。”

      我只想着刚刚插鱼必是触动了阵法,这下子只怕是连神君也要惊动了。果不其然,我看到清华殿的主殿飞出一道异常明亮的紫光往清华池的方向追来。

      想起鹤缶嘱咐的话,我忙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逃跑。只是刚刚阵法那一击,我多少还是受了伤,不一会我便跑不动,只得躲在假山后面。

      我小心翼翼地蹲着,伏在山岩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心中暗自为自己祈祷。

      当我从石头的缝隙里看到一双绣着金色祥云的紫色锦靴时,我知道这次我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一道寒冷如冰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啾啾,你还不出来吗?”

      我转头看着肩上身体抖得如筛糠的啾啾,慢慢从我的肩头爬下来,径直往外走去,任凭 我扯着它的尾巴阻拦都不动摇。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啾啾小小的背影消失,心里不住地叹气。

      “还有谁,一起给本神君出来。”

      苍漓的话带着威压,震得我不小心就从假山后面滚了出来。

      我无视苍漓神君见到我时瞬间苍白的脸色扭扭捏捏地从地上爬起来,望着他不好意思地谄笑。

      半晌,从身上摸出两个红艳艳的大蟠桃干瘪瘪问他:“神君,你要吃桃子吗?”

      第五章

      苍漓神君并没有要接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我心里一阵拔凉,难道苍漓知道我还私自藏了三个蟠桃留给鹤缶?我的桃树头一回结果,我是一定要留几个给鹤缶的,绝不可以都拿来讨好苍漓。

      正暗自想着,便听到苍漓神君苍白脸色喃喃道:“玉琼”

      还未反应过来,我便被一道紫光吸了过去,苍漓神君紧紧掐住我的脖子,厉声质问:“你是谁?和玉琼是什么关系?”

      我的手脚慌乱的扭动着,一旁的啾啾急红了眼。我正手足无措,突然隐隐约约的听见一声急切的鹤鸣声,仔细一看,便见鹤缶快速向清华殿飞来。

      漓见到鹤缶眉头一皱厉声道:“这个时候,没有我的吩咐竟敢私自回来。要是魔界那里出了什么乱子,你拿什么担当!”

      鹤缶不答话,只是看着我眸中划过一丝心疼,咬着嘴唇低声恳求道:“鹤缶自知罪孽深重,甘愿为神君赴汤蹈火,只求神君放她一命。”

      苍漓眸子冷冷地撇过我的脸,随手把我甩在了地上,转身飞入了主殿。

      我软软的躺在鹤缶怀里,他声音里满是愧疚:“夭夭,对不起,对不起。”

      我摇摇头,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依旧有些惊慌地抱着被子,看着啾啾在我面手舞足蹈的解说着什么。

      只一句“鹤缶在大殿受审”便让我失了心魂。

      我一把丢开被子,踉跄地滚下床,不管不顾地往大殿跑去。

      我看到鹤缶的时候,他跪在大殿的白玉地面上,一袭月牙白的锦袍在地面上散开,三千银丝贴着他努力挺拔的背脊。

      我踩在地面上的足底,传来刺骨寒意,侵袭了我的心脏。

      苍漓是三界的英雄,而我的英雄如今却为了我以最卑微的姿态伏在他的身前。

      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大殿,苍漓见着我的神情缓和了许多。我安静地走到鹤缶身边,在他面前蹲下身子。

      鹤缶抬头,看着我温柔地笑了笑道:“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我拼命地点点头,闷闷地扯住他的袖子说:“鹤缶,你不要跪他好不好?我们回玉琼山好不好?”

      鹤缶抬眼望了苍漓一眼一字一句说:“不可以,夭夭,我鹤缶是苍漓神君的坐骑,誓死不离,此生只为他一人效命。”

      我不禁一下瘫软在地面上,不再言语。

      苍漓神君眸子微微一紧:“鹤缶你还不如实道来!难道是觉得我对你下不了手吗?”

      说着袖子一挥一道紫光便打在鹤缶的身上,我惊呼着:“不要”慌忙地往鹤缶身上扑去。

      可是我什么也没抓到,只看见鹤缶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白玉地面上,闷哼一声,嘴角开始流出细细的血迹,红得灼目。

      苍漓冷冷道:“你明知最近天有异象,魔气凝聚,魔界众人蠢蠢欲动。你却不管不顾,你置天下苍生于何地?置我于何地?”

      鹤缶静静地起身,不挣扎,也不运功疗伤,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让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踉跄起身,爬上台阶直挺挺地跪在苍漓的面前,拽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你放过他,我求求你放过他,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苍漓看着我抓住他袖子的手,僵住了身子。紫色的眸子里透露出别样的温柔,只顾死死地盯着我的脸,手指颤抖着想抚上我的脸颊。

      可他终究没有摸我的脸,只是挥了挥袖子冷声:“鹤缶退下养伤,此事来日再审。”

      言罢便落荒而逃。

      第六章

      我伏在鹤缶的床榻前伸出手仔细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皱着眉像是做着噩梦。

      啾啾伏在我的肩头小声嘀咕:“夭夭,你的脸,你的这张脸啊...”

      我讶异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啾啾叹了口气:“夭夭你,和玉琼公主长得一模一样。”

      我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面上。

      难怪鹤缶初见我之时,便连连叹气,在我身上施了法术。难怪苍漓一见我便问我和玉琼是什么关系。

      鹤缶曾经告诉过我,玉琼公主本是天帝最宠爱的女儿和苍漓神君情投意合。谁料三千年前魔界魔君一见玉琼公主便贪图其美貌,立誓要将玉琼公主娶回魔界,趁着苍漓带领天兵征战洪荒之地之时,想强行将玉琼公主绑回魔界。谁知玉琼公主生性高傲,在仙界和魔界的交接之处殉情而死。

      待到苍漓神君凯旋之时,听此消息差点走火入魔,欲单枪匹马杀血洗魔界,经众仙百般劝阻才拦住。

      后来天帝为了祭奠玉琼公主,便将玉琼山设为禁地,一切生灵不许踏足此地,而那天鹤缶也是身负重伤不得已才落在玉琼山上。

      我伸出手指抚摸着脸上娇嫩的肌肤,心头止不住的冷笑,是这张脸,一切都是这张脸带来的。想着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直到指甲划破脸颊,鲜血流到掌心。

      我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苍漓至少爱我这张脸,只要还有这张脸,我便可以护着鹤缶。

      第二天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床榻上已经没有了鹤缶的身影,急忙起身向主殿跑去。

      双手刚刚推开门,我顿在了原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素色长袍,转身中回到房间里换了一身紫色流仙裙,缓缓向大殿走去。我记着鹤缶告诉过我玉琼公主最爱穿的便是这紫色纱裙。

      当看见苍漓眸中那一抹痴迷的时候,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笑得灿烂,俯身在苍漓的面前直视他紫色眸子,轻声问道:“鹤缶呢?”

      苍漓不答话,只是伸出手似乎是想抚上我的脸颊,我妖娆地勾了勾嘴角。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按在我的脸上。

      他像是忽然惊醒了一般,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痴迷地将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低声喃喃道:“玉琼,玉琼,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安静乖巧地伏在苍漓的怀里,不挣扎不抗拒。只是心里却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思恋当日在玉琼山上,鹤缶伸手摸我头的时候。

      如果这样可以保鹤缶无恙,那么我便甘之如饴。

      第七章

      后来整个仙界都知道了我的存在,苍漓神君身边女子,长得和玉琼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桃花仙。

      我穿着玉琼公主最爱的紫色流仙裙,梳着她最爱的飞仙髻。端庄优雅的走在苍漓神君的身边,笑得明媚灿烂。

      苍漓唤我“玉影”,玉影——玉琼的影。

      三界众仙皆叹我命中积福,得了仙界第一战神苍漓的青睐。可我却总是忍不住想起有个人曾温柔的唤我“夭夭”

      我不住的告诉自己,你是玉影不夭夭。

      自从那日之后,我便再也没

      见过鹤缶,任凭我在苍漓那里百般打探也没有一点消息了。

      我私下问啾啾,它也不说一句话。我对它施摄魂术,也只是知道鹤缶多次私闯禁地,又私自带人进天宫,被天帝所罚。

      整理好衣裙,我向苍漓走去,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锦袍,温柔地看着我,这样子像极了鹤缶,只是那一抹白色却生生刺得我眼睛想要落泪。

      又是一年蟠桃宴。

      苍漓见我走来,伸出手温柔地凝视我,我把手放在他掌心,一步一步像是要陷入泥沼。

      瑶池仙境,仙气袅袅,琼花满地。

      我笑着迎接着所有投来的各种目光,直到仙婢高声喊道:“苍漓仙君携桃花仙玉影前来赴宴”

      天帝冰冷的眸子一寸一寸地打量我的脸许久,微微皱眉眸光微动,并不言语,只挥手赐了座。

      我却只是看着玉案上摆着的鲜红的蟠桃失了神。

      “启禀天帝,鹤缶擅闯瑶池”

      我被惊醒,慌忙抬头。

      我终于见到他了,却是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远远地看见我,呆在了原地,眸色千变万化,只吐出两个无声的字“夭夭”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他,便有无数天兵天将将他围在中间,拿剑直指他喉间。

      苍漓飞身落在鹤缶面前低声质问:“你擅闯瑶池所谓何事?”

      鹤缶勉强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拱手禀告:“魔界魔君带领十万魔兵进攻仙魔之地,魔君更是狂妄至极,已经只身往瑶池飞来。”

      我心下了然原来他竟是被罚去镇守仙魔之地。还没待我缓过神来,下一句话便让我坠入寒冰。

      “那好,那便由鹤缶戴罪立功,你带领十万天兵去抵御魔界进攻”

      我猛得抬头死死地盯住鹤缶,天帝这是要他死。

      话还没落音,一道嚣张至极的红光便闪烁在瑶池的上方。

      “苍漓,你过了三千年,还是这样束手束脚不敢与我一战吗?”

      魔君一道红光往苍漓身上打去,“自古美女配英雄,我今日到是要让天下人看看,玉琼应该是你的,还是我的。”

      苍漓暴怒,飞上瑶池上空,和魔君过招,一时间地动山摇,日月无光。

      我还没仔细看,一道白绸包突然裹住了我遮住了我的眼睛。正要挣脱,便听见鹤缶熟悉的声音“夭夭,听话,等我回来。”

      我呆在原地,只听见一声鹤鸣,知他应该是飞入了天空中。

      直到白绸散落的时候,我便看见鹤缶半跪在地上,嘴角隐隐有血迹。见我望向他,对我温柔的扯了扯嘴角,示意他没事。

      魔君已经不见身影,瑶池一片狼藉,苍漓勉强支着身子,白衣残破有血迹。

      魔君这样一闹,只怕仙界人心惶惶,军心涣散。

      鹤缶脸色苍白不言语,只是看着苍漓。直到苍漓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他才跪俯在苍漓的面前回答道:“鹤缶领命”

      苍漓紫色眸子微微闪动,让人看不清心绪,鹤缶踉跄转身走出瑶池,只留我呆呆坐在原地。低下头,才发现手中的玉盏早已经被我捏碎,碎片插没入掌心,我却不觉着疼。

      第八章

      我久久地跪在清华殿里,盯着大殿上坐着的人,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

      “求求你救救鹤缶。”

      苍漓望着我许久,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玉影你还是不明白吗?”

      我摇头,俯下身子安静地趴在地面上祈求着。

      “不是天帝要杀他,天帝不过是怕我地位过高威胁到他,急于要剪去我的羽翼罢了。”

      我猛地起身,冷冷地望向苍漓,他避开我的目光。

      我站在原地悲凉地扯了扯嘴角,鹤缶你看,这就你的英雄。你说我无辜不愿我为这张脸所牵连,而你何尝又不无辜呢?

      我冷笑:“苍漓,既然如此,那从今以后只有夭夭,再无玉影。”

      苍漓赫然抬头,眸中波涛汹涌,神色僵硬下来。

      我依旧笑得灿烂如花,指尖划脸颊:“这张脸,我记着不是只有你喜欢吧。”

      说完内力尽出,紫色纱裙顷刻间碎成了片,我毫不犹豫地转身飞出清华殿。

      仙魔之地,血月如钩,妖冶森然。

      鹤缶见我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是一片雾蒙蒙的失落。

      他撇开头,勉强扯了扯嘴角:“玉影,你怎么来了?神君呢?”

      我定在了原地,嘴巴张张合合吐不出一个字,只苦笑着低下了头。玉影,在他心里我已经是苍漓神君的玉影了吗?

      “鹤缶,我说我还是夭夭,你信吗?”

      他猛然抬头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眸光沉浮许久,缓缓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道:“我自然是信的。”

      我的眼眶湿润起来,嘴边的弧度越来越大,摸了摸袖子中冰凉的匕首,然后对准鹤缶的心脏刺了进去。

      闭眼前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我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眼泪打在掌心,化不开这浓浓的血迹。

      次日晨光细微,狂风呼啸。
      我决然地踏出房间,身上的环佩摇曳着叮咚作响,朱红的嫁衣在狂风中飞舞得像一朵奢靡的曼陀罗花盏。
      脑海里浮现起当年在玉琼山上我问鹤缶什么是嫁人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一句话“三媒六聘凤冠霞帔嫁与自己心爱之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鹤缶,你看你骗了我,原来不是三媒六聘,心爱之人,也可以凤冠霞帔。
      风吹开我的盖头,当我的面容呈现在魔君面前时,我听到了魔界将领的一片吸气声。
      眼眸微转,我便看见魔君眼底疯狂的痴迷之色,求而不得,此番再见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留在身边吧。
      我妖娆的笑,柔媚入骨。

      “先暂且退兵可好,夫君。”

      说完俯身对着魔君盈盈施了一礼,直到魔君慢慢抬起右手轻轻一挥的时候,我释然松了一口气。

      回魔界的马车上我一直晕晕乎乎的,想起了我将当年结果留下的三个蟠桃酿成了酒,埋在了清华殿的桃树下,但愿鹤缶他找得到,他现在应该无恙了吧。

      第九章
      “你来所谓何事?”天帝的声音威严而冷漠。

      我俯身跪拜:“比起失掉一个无足轻重的坐骑,想必再失心爱之人,哪怕只是个替身,都只怕是会让苍漓更痛吧。”

      天帝神色凛然,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算计。

      我缓缓起身莞尔一笑:“ 再来,我若是惨死在魔界,苍漓只怕是对之恨之入骨势必要血洗魔界,到时何愁军心不振,不敌魔君呢?”

      天帝沉吟许久冷冷道:“你想要什么?”

      我盈盈叩拜:“我只求天帝保鹤缶一命,让他永世镇守玉琼山,不得返回天宫。”

      弯下腰捡起天帝丢在地上的匕首,我弯弯嘴角,转身走出了天庭。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喉间传来腥甜,血从嘴角溢出来,我释然地勾了勾嘴角。
      想起了鹤缶一袭白衣在树下对着我微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鹤缶,我还没有名字,你说,我叫夭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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