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同人）如梦令

　　如梦令第七章

　　纸醉金迷的极乐阁中。
　　席老太爷敞着内袍，用黑布蒙着眼睛，披头散发赤着脚与一众婢女在浴池中玩捉迷藏。
　　飘着玫瑰花瓣的浴池上空飘荡者老人放荡的阴笑声以及婢女们似痛苦似享受的哭笑声……

　　宇文怀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席老太爷——他的亲祖父正在一脸享受地捏断了一个女人的脖子。

　　宇文怀恭恭敬敬地朝席老太爷行了个礼：“祖父。”

　　席老太爷不紧不慢地从那个死去的侍女身上起来：“这一批女孩子怎么个个都是这样脆生生的，没几个禁得住我玩的。”
　　席老太爷浑浊的目光慢慢转到宇文怀身上：“你呀，还是我三房的孙子呢，也不知道进献几个好看的女娃让祖父玩玩，怎么这么不孝顺呢！”

　　宇文怀心里极度鄙夷年老体衰还沉迷酒色的席老太爷，但是“孙子”的身份不得不让他摆出一副恭谨孝顺的姿态来：
　　“祖父不必担心，孙儿会让人好好物色一批伺候你的人。”那个在人猎场上没了他面子的贱婢荆小六就有一张长得不错的脸……呵！

　　席老太爷却意有所指：“我听说……你手下有个长得国色天香的婢女，叫……懿秋对吧，”他拍了拍宇文怀开始颤抖的肩膀，
　　“祖父想要那个女娃来伺候我，乖孙子会给我吧。”

　　宇文怀震惊出声：“祖父！！”

　　“怎么？不愿意？也是，听说那孩子和你母亲一样都是歌姬出身……”席老太爷收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挺着肚子来回踱步，
　　“作为我宇文家三房的继承人，必须要知道，歌姬——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不过，你也是歌姬肚子里爬出来的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想来也不懂这些。”

　　宇文怀又怒有惧，额角青筋毕露，此时他只能忍！忍！忍！
　　懿秋！懿秋！懿秋！难道他要放弃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孙儿——知道了，多谢……多谢祖父的教导……”

　　“嗯，那就说一说你打算怎么对付宇文灼吧。”

　　宇文怀努力收起悲戚怨愤，振作道：“是……锦烛已经在行动了，估计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很好很好……”顷刻间，极乐阁中回荡着席老太爷狂妄可怖似疯似癫的大笑声。

　　…………

　　汁湘把临惜好不容易得到的出府对牌交给了楚乔。
　　“小六啊，可别辜负了你五哥的一番苦心，收拾好之后就从此离开宇文府吧，再也不要回来了。”汁湘把出府对牌塞到楚乔手里。

　　楚乔轻皱着眉头，望着手中的出府对牌发着呆。

　　正在帮楚乔收拾包袱的小八撅着嘴说：“大姐！六姐一看就是不想离开的样子，肯定是担心那个懿秋了！”

　　汁湘一听，也焦急万分：“小六，你可不能多管闲事啊，懿秋姑娘是对我们有恩，但是现在她那个境地，哪是我们这些卑微的下人能帮得了的，”
　　汁湘苦口婆心地劝她：“如今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朱管家和宋大娘他们指不定还要继续找你的麻烦。小六，听姐姐一句劝，立刻离开宇文府吧。”

　　小八收拾好了包袱，也过来帮腔：“六姐！你还是先别担心人家懿秋了，她这么厉害，又有怀公子撑腰，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啊。也就我们姐妹几个，无依无靠的，才会这么可怜……”
　　说完，小八不由得感叹命运的不公，她应该有更好的前程才对。

　　“大姐，小八，”楚乔牵住她们的手，“我不走，不但是为了能帮帮懿秋，更是为了保护你们，我不忍心……我不忍心我走了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受着这些折磨……”

　　汁湘回握她的手，另一只手摸着楚乔苍白的脸：“被怀公子盯上的人，是你啊小六，你若继续留在这里，才最危险。你离开这里，才不会让我们担心，而且，临惜是灼老太爷信任的书童，我们只要安安分分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楚乔想着的确不能再拖累家人了，无奈只好答应汁湘今晚就会离开宇文府。至于懿秋的事，等她出府以后，再寻个机会……

　　话说当晚楚乔抱着包袱在偷偷离府的路上，无意中听见了一个黑衣女子和一辆马车里的人的谈话。话语中出现了她五哥的名字临惜。
　　马车离开以后她匆匆跑出来，看见了一个落在地上的人皮手套，想到自己的出府对牌是五哥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弄来的，到底心里不安，便放弃了离府的机会。

　　不知道是哪里燃起的火光，府里的人四散奔逃。
　　楚乔找到临惜的时候，正看见她的五哥被面无表情的宇文玥一剑穿心！
　　“临惜哥哥！”楚乔瞪大了眼睛，心中大恸。

　　………………

　　懿秋慢慢睁开眼，不过停留梦中短短几日，却像是过了整整一生。
　　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熟睡中被人喂下混乱记忆的药物，并被妄想通过这些药物来控制她。但是那些人没想到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那股不屈服的桀骜却刻在了她骨子里。
　　那一晚，江心的火焰久久不灭，她把前来清理门户的黑衣人全都杀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她在水中游了好久，为了换个身份，偷偷跑进了那个灯火通明的巨大花船，装成了那里的备受虐待的歌姬……遇上了所谓的长安五俊……
　　之后她奇怪的嗜睡症再度发作，应该是宇文怀自作主张把她带回了红山院，她醒过来后却受那时的药物影响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
　　只是现在，她还是想不起来那些说她是叛徒的黑衣人，到底是何人所派，隐隐约约只记得他是有着高大身形的男子……
　　至于她更久之前的记忆，懿秋还是一无所知……

　　整理好记忆以后，懿秋才发现青山院上上下下都挂上了白麻纻布。
　　她听到院中下人的谈论，说是灼老太爷遭内奸暗算暴毙而亡，下毒的人是……临惜？小六的哥哥？！
　　她连忙坐起来。看到了枕边的折扇，她拿起折扇把玩，原来你还没被没收啊。
　　她带着折扇偷偷跑到前堂正屋，刚好看到一身缟素，额头缠着白纱的宇文玥正在和一个云鬓高耸，雍容华贵的夫人谈话。

　　“……你若能尽快取得皇上的信任，我也好为你求上一求，元淳下嫁于你也并非难事，这不是你祖父一直以来的心愿吗？”魏贵妃语重心长道。

　　宇文玥倒是明白这个道理，重振谍纸天眼和宇文大房又是祖父一生所愿……，可是——娶元淳公主……本非他所求，宇文玥心情沉重起来。

　　贵妃走了以后，就只剩宇文玥一个人对着碧绿澄澈的湖水默默无言。

　　他让小六伤心难过。
　　他曾经在她势弱的时候用话诈她。
　　这样的人就应该被……

　　懿秋躲在廊柱后面看着宇文玥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到底还是收回了打开的折扇——她起床的时候就看见被放在床头的武器。

　　搞什么，为什么看着他现在没了亲人惨兮兮的，她就是下不去手呢？现在教训他，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而且，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
　　算了算了，放他这一回，来日方长，以后再找回场子。

　　她坦荡荡地从廊柱后面走出来，宇文玥皱着眉回头看他。
　　懿秋睡醒之后，之前那股凌寒傲雪的气势便回来了：“我不知玥公子为何如此笃定小六的哥哥是谋害灼老太爷凶手的，但是——”
　　“我不希望，你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宇文玥正心情不好，此时听到懿秋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姿态，他冷着脸：“放肆！”这个女人，未免太过狂妄。
　　想着她可以为己所用，宇文玥有心提点一下懿秋。
　　“虽然你身手凌厉，到底太过愚蠢，这个世界属于强者，你一个人，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懿秋抿嘴一笑，似是把他的话当成了过耳云烟。

　　宇文玥非常不满，本想让她好好受责罚收收这狂妄自大的傲气。不想懿秋曼妙的身影直接运起轻功水云游向他迅速靠近。
　　未来得及等他做出防御姿势，懿秋已经捉住了他素白的衣襟，如琉璃般波光流转的桃花美目直直和他惊愕的目光相接。

　　今日的懿秋……居然像是带了勾人的媚意，宇文玥的眼神好不容易从她身上离开，回过神来发现懿秋细白的手已经锁扣住他的脖子。

　　懿秋的话如辞冰碎玉：“你看，可不就栽在我这个‘弱者’手里了。”
　　看到对方的耳朵红了，她恶作剧似的凑到宇文玥耳边继续说，“我呀，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世道，呵，别说什么强者为王，弱者就活该被践踏，”
　　“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被完完全全地颠覆，”懿秋吐出了一个又一个惊人之语，“你们所谓的弱者，被逼到最后会让你们……”
　　结果到底如何，咱们来日方长。

　　“如今你祖父新丧，我也未曾在这里受到不好的待遇，就不和你计较了。记住了，别让我知道你们青山院对荆小六姐妹做什么不好的事，不然……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懿秋收回手轻轻捋了捋宇文玥的衣襟，展颜一笑：“回见。”
　　找个机会在青山院住下来吧，这里青山绿水的，还有个容易红耳朵的小公子，这么有趣的地方，可比红山院那边好多了。只要青山院——不会侵犯她的底线。

　　懿秋轻轻一推宇文玥的前襟，自己借力向后跃起，直接运起水云游离开了。
　　宇文玥拧眉，如此身手，如此容貌，若能为他所用，定可以成为谍纸天眼里最优秀的谍者！他该找个机会把她弄进青山院，好好磋磨她这锐气，才能让这把锋利的剑不至于伤害到主人。

　　懿秋竟不知，宇文玥竟对她“贼心不死”，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十分担心刚刚失去了哥哥的小六。

　　果然，她看到了脸色苍白却拒绝吃饭喝药的荆小六，她没有亲人，不能体会宇文玥和小六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她清楚那必定是非常非常让人难过的一件事……

　　表情呆滞的楚乔一看到懿秋，才缓缓说：“懿秋，我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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