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颜即正义

　　和平……是什么？芊第一次有了这样的迷惘。
　　木叶建设刚开始的时候，芊的眼底还闪着光，被掩埋的归属感渐渐显露，似乎长久的等待有了结果。
　　不一样的，芊对她自己说，这是不一样的木叶。
　　所以，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
　　但这点脆弱的自信，在泉奈的死讯传来时土崩瓦解。
　　芊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但……没用的啊。
　　芊神色空茫地捧着冒着热气的清茶，瞧着店里的忍者笑着赞叹初代火影的“功绩”，孩子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爱之千手，忍者之神……明明，宇智波也有在出力啊。
　　“好消息”一个又一个地传入木叶，柱间一次又一次因为“和平”而妥协，斑一日复一日的沉默。
　　偏偏……谁也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呐，斑，木叶很棒，对吧。”芊的眼底带着希冀。
　　斑摸了摸芊的脑袋，柔软的红发显得她更为乖巧，“我明白的，芊。”声音冷淡到冷漠，配上遮住一大半脸的厚重刘海，显得颇为阴沉。
　　芊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了片刻，“真是倔强啊，斑大人。”勾起的笑容里含着无奈。
　　总有种不安啊，希望是她太多心了啊。
　　而后，斑走了，是因为什么？
　　所谓的和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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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天气依旧闷热异常，知了还在不知疲惫地叫唤着，吵闹地让人心生躁意。
　　芊难得丢下自己的店铺，跑到了南贺川来。
　　冰凉的河水毫不留情地赶走八月的热意，让人忍不住感动起来。
　　“柱间……大人？”芊看到柱间的时候略显惊讶。
　　在她眼中，柱间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那样的严肃表情是她少见的，或者说从未见过的。
　　“啊哈哈，是芊啊，怎么来这里了，店里的生意呢？”柱间转头看向芊，脸上的笑容灿烂，而头顶的蟋蟀须总是在刷着存在感，让芊忍俊不禁。
　　芊顺势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不是太想看店了。”
　　柱间听此，一副颇为羡慕的表情，“啊，啊，真是幸福啊，要是火影的工作也能这么轻松就好了。”
　　芊微微摇头，无奈一笑，“两者的性质可不一样，再者说了，如果不是你和斑……”说出宛如禁忌的人名，芊沉默了一瞬，转而道，“嘛，嘛，可是托了大家的福啊。”
　　柱间似掩饰般重重点头，“对啊，多亏了大家，我和斑的……”话头又顿住了。
　　两人的谈话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芊倒是没有多加纠结，朝着柱间微微点头，“我也该回去准备晚餐了。”
　　“我送你……”
　　芊摇头止住了柱间的动作，“多去陪陪水户大人吧。”
　　芊的目光澄澈而沉静，但柱间却感觉到了莫名的绝望。
　　感觉，芊好像已经知道了，斑的离开……
　　芊敛眉象征性地福身，而后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初代大人还真是出人意料地敏感啊，水户姐……会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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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跪坐在案上刻画着什么，在烛光下，白皙的脸庞染上的红晕，目光沉静专注，眼底的柔光似要溢出。
　　芊摩挲着手下略显粗糙的纸张，紧抿的唇划出一抹弧度。
　　继而蹙眉，开始低声咳嗽起来，喉间熟悉的痒意让她起身，还未走远，便硬生生地咳出一口血来。
　　精致的眉眼透着一抹淡然，夹杂着别样的欢喜。
　　冰雪初释的惊艳在一个美人的脸上更显动人。
　　MaDaRa……芊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细细研磨，是甜到心里的欢喜。
　　喉间的痒意不断，也不能阻挡的欢喜。
　　这是个惊喜，芊在心里想。
　　他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芊的笑容里带上了一点孩童的顽劣，眸中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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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无聊地撑着下巴，白日里的生意算不上好，店里只有零星点人。
　　酒馆，说到底还是晚上适合些。
　　心神不宁了一整天的芊非常任性地翘班了，走在路上的芊眸光一凝，目光落在了远处，那边吗？
　　芊立马调转方向跑去，带着查克拉的一声兽吼让芊喉间渐痒，心中越发慌乱起来。
　　一只成年人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刺眼的白毛让芊憋回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转而道，“让开！”
　　飞雷神的标记她明明处理掉了，啧，真是失策！
　　“你是疯了吗？”扉间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因为蹙眉而变得更加“凶神恶煞”了起来，“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你的胡闹也该有个头吧！”
　　芊脸上的笑容浅淡了许多，目光沉沉，“我要过去。”面前的眩晕让她脸色更加苍白，她再也遏制不住喉间的痒意，不断地咳嗽出声，白皙的手间渗出的血色刺目。
　　“你……”扉间的一个愣神让芊有了机会冲过去，没走两步，面前发昏的她意识瞬间远去。
　　该死的破身体！！！
　　等芊醒来时看到的是白到刺目的天花板，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身上酸软无力。
　　“芊，你这次太冲动了。”水户的声音让目光混沌的芊机械式地转头看向她，露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Soga，对不起。”
　　水户摇头，目光温和地摸了摸芊的头，漩涡一族是寿命长，但也有个例，芊便是这个例中的一员。
　　明明答应了伯伯，要好好照顾她的。
　　“斑呢？”芊还是问了出来。
　　水户的手微顿，“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吧。”
　　“我只想知道，仅此而已。”
　　“……他死了，和柱间算是两败俱伤吧。”水户叹了口气，说不出是难过还是什么。
　　芊笑了，笑到了眼角流出了泪，复而咳嗽了几声。
　　水户慌忙帮她顺气，“柱间想见你最后一面。”说到这个，水户的眼中闪过痛色，自己的丈夫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让她……
　　“我会去的，水户姐，”芊的笑容平和安宁，“说起来，水户姐没听说过吧，我母亲的事。”
　　芊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是铃原一族的最后一人，不，应该还有个我。”
　　水户忍不住瞪大了眼，传说中的铃原一族？！
　　铃原一族本就人丁稀少，再加上本身的特殊性，更多的是到神社里生活，哪怕是这样，也没有抑制住他们凋零的人丁。
　　说是忍者，更像是神子。
　　芊点头肯定了水户心中的想法，“就是水户姐想的那个。”
　　芊看向天花板，眉眼间带着一贯的温柔沉静，“我怎么会咽下这口气啊。”
　　“血迹病吗？”水户低声道，芊点头表示肯定，转而安慰水户，“虽然我没有查克拉，但是我也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呢。”
　　所以，斑，你一定会开心的，对吧。
　　我会等你回来哦，永远！
　　但是……为什么你见了柱间都不肯见我？！
　　一瞬间的狰狞笑容谁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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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见到柱间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千手一族的人向来人高马大，身体倍棒儿，加上柱间觉醒了木遁，这副憔悴的模样让她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沉重了许多。
　　身后站着的扉间环胸而站，警惕的目光都要把她戳穿了。
　　柱间面上依旧带笑，“抱歉，我这幅样子似乎吓到你了。”
　　芊微微摇头，“吃惊倒是有的，但吓到也太夸张了。”顿了一瞬，芊还是开口了，“斑……他有什么对我说的话吗？”
　　柱间张了张嘴，苦笑摇头，“没有。说起来，我这个朋友还真是失败啊，”柱间看向芊的目光深处有光，“芊，你恨我吗？”
　　其实，你想问的对象是斑吧，芊想。
　　面上却绽放出一抹笑来，“不，我不恨你。”至始至终，我恨的都是自己而已。
　　天真而愚蠢。
　　但斑，谁知道呢。
　　柱间的神色看起来轻松了些许，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
　　芊不待柱间说什么，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柱间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了点头，眼底带着压抑地沉重。
　　芊走出病房便被带到了斑的墓地，扉间表示宇智波不愿意接受这位前族长的尸体，而他也不会用它做实验，太丢人了。
　　不管怎么说，芊还是表示了感谢。
　　毕竟进了扉间实验室的，她还没有见到过完整出来的。
　　不得不说，只要不涉及宇智波，扉间的态度还是比较和蔼的。
　　等真的看到时，芊无法抑制眼中的泪了，荒芜的地方，连一块碑都没有，曾经高傲的强者，被仰视的斑……不知为何，心中却不可遏制地涌起一抹笑意和恶念。
　　她拿出一个卷轴，眉眼温和，轻声道：“我以为你会回来的，我以为我在你心中还是有位置的。可惜，一切似乎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虽说铃原一族得神明庇佑，可惜，并不是谁都能够受得起这份福泽的。”
　　“我说过的，会等你回来。现在，你来接我了，我又怎会稍作停留呢。”
　　“这真是趟不错的旅行，对吧，斑。可惜，没有下次了，”芊低笑出声，“没有了啊。”
　　“反正你也没有了，不是吗？”
　　“原本想着，让自己疯一场。”和你一起，抛弃原本属于木叶忍者的责任，疯一场。
　　“但是，我又觉得……算了，”芊似卸下了什么，眉眼间带上了原本的洒脱，郁色被掩盖在了含笑的眉眼里，“你会开心的，对吧。”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芊……吗？
　　芊手下开始了动作，白皙修长的手指纷飞，宛若一段舞蹈，却让她流下泪来。

　　“我叫斑，你是谁？”

　　“我只是还人情而已！”

　　“哼，你也没那么弱嘛。”

　　“这是我的理想。”

　　“救世主大人，还请活着回来啊，哈哈。”

　　“嗨，嗨，知道了，你还真是啰嗦啊。”

　　“一言为定！”

　　“我找到你了。”

　　“你说的还真是轻松啊，你这家伙。”

　　“今晚的月色真美。”

　　“等我回来。”

　　“哦呀，真是一个神奇的术呢，对吧，斑。”芊的眼底带着一抹好奇，添了分难得的稚气，对于开始蔓延到全身的疼痛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意识已在渐渐远去。
　　这就是，所谓的……斩断因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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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芊那家伙你知道去哪儿了吗？”
　　“芊，是谁？听这个名字，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嘛，扉间也开始春心萌动了吗？”
　　“开什么玩笑啊……我……抱歉，大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实验太累了吧。”
　　“哈哈，果然是春心荡漾了啊。所以说扉间你也快点找个姑娘吧。”
　　“那种东西……我实验室里还有事，先走了。”
　　“欸！真是的……”
　　奇怪，感觉很熟悉的名字，我认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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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绝，现在的木叶怎么样了。”
　　“柱间死了，扉间是二代火影。”
　　“Soga……芊呢？”哼，他可是宇智波斑，怎么可能会输。
　　芊？什么鬼玩意儿？！
　　卧槽，我不会露馅儿了吧。
　　“死了。”嗯，没听说过，又总觉得有点印象，奇怪。
　　“哦。”
　　斑想了想，还是走进了雨中，至少要看看她的墓，对吧。
　　雨水也压不下的黑长炸尤为显眼，黑绝在心中暗暗苦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芊明显就是个女人的名字嘛，他怎么没听说过？
　　难道……因陀罗还喜欢金屋藏娇？！

　　没有，没有，没有……
　　带着些许释然情绪的斑找不到任何关于芊的痕迹，仿佛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那个叫做“芊”的女人。
　　“漩涡芊？水户大人的族人吗？没听说过呢。”
　　“这家店一直是三色丸子店啊。”
　　连一个墓碑都没有。
　　“我叫芊，是个医者。”

　　“多亏你救场了啊，小鬼。”

　　“哪怕是小伤也要严肃处理啊，我可是超心疼的。”

　　“太小瞧我可是要吃大亏的哦。”

　　“哈哈，你的理想还真是意外的可爱天真呢！但是……也意外的有行动价值呢。”

　　“我们约定过得吧，我会和你一起努力的。所以，我绝对不会死的哦。”

　　“记得要活着回来哦。”

　　“我会一直活到你实现理想的，绝对！”

　　“Soga～恭喜你啦！”

　　“嘻嘻，因为你很强，也很可靠啊。”

　　“是啊，今晚的月亮特别特别漂亮呢。”

　　“好，我等你回来。”

　　“我不恨你。”温柔的声音含着点点笑意，抑扬顿挫的语调透出俏皮的意味。
　　在斑耳边更像是啼血的杜鹃最后的泣血哀鸣。
　　也许，她还是恨着我的，斑想，恨就恨着吧，正好彻底斩断因果。
　　是啊，他现在宇智波的亡灵啊。
　　“想要保护什么就会失去什么……不管对方是谁……朋友……兄弟……爱人……哪怕是后代。”
　　斑低笑出声，转而大笑起来。
　　若不是手中的那块小伤疤，或许连他都要开始怀疑起来，“芊”的存在是否是他的错觉。
　　你究竟瞒了我什么，芊。
　　可惜，芊不会告诉他了。
　　到底是谁负了谁。
　　到底是谁的放手，让相恋的两人失去了坦诚的机会。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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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生我未生，我老君已死。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无望的爱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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