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匪妻

　　夏安舒一脚，差点没被踢断张来财的子孙根。

　　张来财当即疼得破口大骂，“小蹄子，你长这么大，不就是给男人玩的吗？啊？整日里进山，是不是早就有相好的了，你这身子是不是早就不清白了，装什么？往后老子还要用这兄弟给你快活......”

　　更多的话，没来得及骂出口，就见那二丫冷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二话不说又狠狠踹了他几下。张来财的嘴里出来的就只有痛嚎了，再多的话骂他也只有憋了回去。

　　但他自觉吃了亏，骨子里又不是好人。

　　等人走远了，他又开始嘴贱，“呸，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是天仙儿了，早晚老子让你们母女两在身下求爷爷告奶奶。今晚，老子就让你们尝尝我这大兄弟的厉害......”

　　骂得太用力，又扯到痛处了，张来财弓起身子嘶嘶喘气。

　　缓了会儿，他单手撑住地，坐起来，又开始骂骂咧咧，“臭娘们儿，还挺带劲，不知道在床上有没有劲儿......”

　　他意淫得正起劲，头上出现了一片阴影，大太阳的哪儿来的阴影？张来财抬头一看，就见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正低着头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两人就这么一对视，就高下立现了，张来财被来人眼中的杀气吓得缩了缩脖子。

　　但他惯会虚张声势，先壮着胆子道，“看什么看？赶紧走自己的道去，省得爷爷心情不好，给你一顿揍。”

　　他没给人一顿揍，倒是先得了人家一记窝心脚。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是不能相比较的，夏安舒踹他的几脚，疼一会儿就没感觉了。而这个男人，一脚踹过来，踹得他心口疼，张来财以为自己的胸腔别踹破了，还低头查看了一下。

　　心口处有一个大脚印，“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爷爷打的就是你。”来人终于说了一句话。

　　是个少年的声音，张来财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最近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没等他回忆起来，就有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张来财生在农家，却受不得苦，忍不了疼，所以没两下就受不住了，抱着头在地上来回滚动身子躲避着，嘴里不住的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来人并不说话，这人像是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招呼。

　　张来财明白自己这是碰到一个硬茬，知道这人来着不善，他决定赶紧投其所好。

　　打定主意，他便又快又急的道，“兄弟，兄弟，我知道你们求财不求命的。我是这村里的人，这样，你饶我一命，我带你进村去。我知道村里哪几户人家有钱，那几家人可天天吃肉，屋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银钱铜板呢。”

　　“还，还有，村里还有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兄弟你绕我一命，我给引路。”

　　“你愿意引路？为什么？”蒙戈停了手。

　　见来人停了手脚，张来财以为成了，“哼，这村里都没有什么好人。这群泥腿子，太看不起人。他们自己辛辛苦苦种地，还养不活自己的，却老说我懒，说我没用。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哼，我张来财不种地，靠自己，也不是活得好好的？不满兄弟你说，我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哪是那些泥腿子能比得了的？这下好了，兄弟，你们来了，我张来财就跟你们一起干。”

　　这办法就是有效，多少次帮他死里逃生了。张来财有些得意，便没留意到那人眼里越来越浓的杀气。

　　他顾不上疼痛，撑着身子坐起来，打算和这蒙面人做谈判，“兄弟，现在村里晚上有人巡查，没人接应，你很难自己进去的。你放心，事成时候，钱财全是你的。那貌美的小娘子也是大哥享用，我尝尝味就行......”

　　蒙戈原想着让张来财说出他要对付二丫家的计划，再动手的，等他真正开始说了，又觉得受不了。只想把他这张满嘴喷屎的臭嘴堵起来。

　　他堵人嘴的方式很简单粗暴，就是直接用拳头。

　　这一次，任张来财巧舌如簧，蒙戈也没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间，等把人揍得说不出话来，才停了手。

　　“不准打......”蒙戈想警告他不许打二丫家的主意，但想了想，还是转了口道，“不准打村里人的主意，今天这一顿揍算是轻的，权当给你个教训，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安分，你就等着断手断脚吧。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张来财连声答应。

　　蒙戈不想这事被闹大，回头被二丫头知道了，估计又得说他乱打人了。便语气冷沉的交代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张来财，“今日，就当没发生过吧。”

　　“啊？”张来财有些蒙，他的眼睛被打肿了，睁不开，便从眼缝往外看。

　　“不愿意？”蒙戈蹙眉，上下甩动着手腕，往他这边走了几步。

　　张来财受到惊吓，又举起双臂护住头，带着颤抖的声音从手臂间隙露出来，“愿意愿意。”

　　蒙戈瞧了瞧日头，知道自己不回去，又该挨爷爷骂了，便轻吐出一个字，“滚。”

　　张来财不敢再待下去，强忍着痛楚，连滚带爬的往村里跑去。

　　张来财回去在床上躺了半天，他爹张独眼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

　　张独眼长了一张丑到吓人的脸，右眼因为年轻时候，勾搭了有夫之妇，被那家丈夫打瞎。空洞洞的一只，吓人得很，因为这，村里的孩子都不敢往他家门前过。若是喝了酒，灰黄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许久没洗看不出原来布料颜色的衣裳包裹着他瘦削的身材。不管嘴里有没有东西，总是会不自觉的吧唧几下，诡异又恶心。

　　他前几日刚过四十五岁的生辰，单看外貌却像是个六七十岁的垂暮老人。

　　张肚眼摇摇晃晃的进了屋，见张来财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二话不说抡起门边的木栓，就往儿子身上招呼，“你这个懒货，天都晚了，怎么还没做饭？快起来做饭，老子今天要吃肉。”

　　张来财夺了木栓，扔得远远的，“家里的钱都让你拿去喝酒了，做什么饭？全饿死算了！”

　　自己这还窝着火呢，哪有心思搭理发酒疯的爹。

　　没了武器，张独眼骂骂咧咧的上前，要扇张来财巴掌，“你这个不孝子！狗娘养的，是不是翅膀硬了，要骑到你老子脖子上了？啊，告诉你，老子还没老，小畜生你得好好伺候老子，知不知道？”

　　张独眼有心教训这个不孝子，无奈喝多了酒，头晕眼花，四肢不协调得很。再加上他确实是老，不再是年轻力壮的儿子的对手。

　　张来财也不再是那个任打任骂，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孩子了。他伸手就这么一推，张独眼就往旁边一倒，直接睡在地上了。

　　张来财连伸头看一眼床下都不曾，自己躺在两床被子上，看着透光的屋顶，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小声咒骂，折腾好一会儿，竟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傍晚，张家两父子因为肚子饿相继醒了过来。

　　“啪！”张独眼先醒来，他摸着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给了床上背对着他睡在两床被子上面的儿子一巴掌，“果然是小畜生，吸血鬼，生来就是克老子的。大白天的睡什么？赶紧起来给老子做饭！”

　　后者面色狰狞的坐起来，冲他老子怒吼道，“做什么做？整天就知道吃，不是喜欢喝酒吗？不是说喝酒管饱吗？你有本事就别吃饭啊！”

　　他这脸一露出来，张独眼发紫的嘴唇就往上提了提，这个动作使得他整张脸看起来阴险又有些幸灾乐祸，“哟，没用的小畜生，这是出去被什么人打了？”

　　“关你什么事？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哪天喝酒把自己喝死了，没人给你收尸！”张来财还记得那人警告的话，自然是不敢说是什么人打的自己。

　　他平日里不种田，这让他比其他的农人多出了许多的空闲时间。这么多的时间，他都是靠东走西逛打发的。谁家要是办个什么事，他总会第一时间到，不一定帮忙，就是待着，和做活的人闲扯。若是可以的，还会在口头上占占大姑娘小媳妇的便宜。

　　磨蹭到饭点，蹭了饭再走。

　　常年这样，他认识的人还不少，临近几个村子的人，就没他不认识的。他躺在床上这半天时间，把自己可能得罪的人都想一遍，也没一个身型声音是符合的。

　　最后，他想到了是逃兵。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人的手劲那么大，当兵的人拳头能不硬吗？那他怎么不要自己加入他们的队伍？张来财当时说要给那蒙面人引路可不是随口一说，他心里还有自己的小九九。

　　前些日子，他走了一趟镇上，镇上可都在说北边起/义的那些都有人逃兵拉人入伙，扯旗自己封王的。那些人起/义之后，可是吃好的，喝好的，还穿好的，重要的是，还能睡漂亮的女人。他想，要是自己也能进那人的队伍，也可以捞个官当当，过过好日子了。

　　可惜，那人不要他。

　　怎么就不要他呢？张来财细细琢磨。

　　二丫走之后，这人就来了，那蒙面人应该也看到二丫踹他那几脚了。不要他加入，难不成是嫌他连一个半大的弱女子都打不过？张来财想到这个可能，觉得有些伤自尊。可他没招他惹他，怎么要打他呢？

　　张来财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他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多的是没有缘由的去招惹别人的时候。

　　“你倒是说啊，支支吾吾的，像个娘们。快说，谁打的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咱们老张家可没有孬种！”张独眼站在床边一直问，倒不是担心儿子。而是想知道谁把儿子打成了这样，他好去找打人赔钱。

　　张来财也想说，但那当兵的人，可是杀过人的。要是说了这有逃兵，官府派人来捉了，那人来找他报仇怎么办？他可没有信心自己能再挨一顿揍。

　　不敢说是个疑似逃兵的人打的，又经不住老/子的纠缠，张来财还是说出来了，“是二丫打的。”

　　“哪个二丫？”张独眼完好的，带着血丝的眼珠子往外凸了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希望是自己听到的那家。

　　“夏家的二丫头。”

　　“那二丫头，长得是有那么几分姿色。可惜了，就是太小了，没胸没屁股的，你去招惹她做什么？”夏家啊？事情就好办多了。

　　“关你什么事？”张来财二十几岁了，也学他爹招惹过几个有夫之妇，但还是喜欢年轻好看的。

　　“啧，你还是太年轻了，经历过的女人太少。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女人要年纪大的才有味道，又骚又带劲。”张独眼咂摸一下嘴，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

　　张来财瞧不起他老子，见他摆出这么一副猥琐的表情，更是觉得恶心，他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准备再睡一觉。

　　张独眼却不让他睡，他掀了儿子头上的被子，呵斥道，“睡什么？赶紧起来，咱们去夏家讨债？”

　　“讨债？”张来财一时没想起来，夏家欠了他们家什么债。

　　“可不是讨债，夏家二丫头把你打伤了，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咱们现在就去讨债。”张独眼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独眼里闪烁着贪婪凶狠的光，看他不把夏家扒下一层皮来。

　　张来财福至心灵，眼珠子一转，有了绝好的主意，和他前一刻还恶心得要死的老子这样那样合计一番。

　　商量完，张独眼看一眼自己被人打了，没想着打回来，反而回到家里窝窝囊囊躲着的儿子，恨其不争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还这是个不中用的，跟你那没用的舅舅一模一样。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一点没有我当年的风范。”

　　张来财被他打得龇牙咧嘴的，疼得难受，反唇相讥，“你当年的风范？你当年要是厉害，怎么被人打瞎了一只眼？我看，你的能耐也不过就是打老婆孩子！”

　　张独眼回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的出门找人去了。

　　张独眼想着要从夏家得到的好处，就干劲十足。他先去临村找了几个交好的地痞，许了好处，几个人凑到一起喝酒猜拳。

　　等到傍晚，挑着村民都收工回家吃饭的时间，便抬了张来财放在夏家门前，叫嚣着要夏家给个说法。

　　正是村民归家的时候，他们这么吵吵嚷嚷的，没一会儿，夏家院门前，就围满了人。

　　“夏李氏，出来，你养出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儿，把我家来财打伤，别想就这么躲过去。”

　　“二丫头出来，小小年纪就有这么狠的心，长大了还了得，这嫁了人，不是要把夫家闹得不安生？我张老汉今天就要让这里河村的父老乡亲们看看，夏李氏养出怎么一个心思恶毒的女儿。”

　　夏李氏睡了一觉起来，又去把家里的地翻了一块，这会儿，刚到家。洗漱完，正要和女儿吃饭，外面就传来吵闹声，还一声喊得比一声高。

　　她心里一跳，听了一会儿，才朝女儿望去，“安安，他们在说什么呢？那人是张独眼吧？他说你把张来财打伤了？”

　　“嗯。”夏安舒没打算瞒着她，交代了事情经过。

　　是她大意了，以为张来财不会因为那几脚专门来找茬。她以为张来财作为男人，多少会有点羞耻心的。

　　“张来财堵你了？”夏李氏是个护犊子的，这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女儿有没有受欺负，“安安，来，让娘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事。”

　　丈夫在的时候，她就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娘，丈夫不在的这几年，她又成长了许多。

　　她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过活，总会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嘴上占几句便宜。这时候，她次次豁出了脸面，面红耳赤的讨伐那些明着说开玩笑暗里占人便宜的人。

　　张来财两父子打她们家主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闺女说得含糊，她又哪里不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是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揪着一颗心，查看女儿有没有被那等烂心烂肺的人占了便宜。

　　“娘，我没事。张来财被我踹了几脚，应该也没大碍，可能是想用这事来讨些银钱。咱们先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哼，他想占便宜，只管来。”确定女儿没事，夏李氏放下心来，冲出门去，路过院子的时候，顺手抄起了扁担。

　　夏安舒跟在她身后，摇了摇头，自己把剩下那支扁担抄上。

　　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的艰辛难以想象，这几年，夏李氏泼辣了许多。

　　五年前，夏高远一走了之，便没再回来过。夏安舒一家缺了顶梁柱，又背着债，处境很糟糕。而夏老大一家却发迹了，回来不过一个月，就搬东西去县里定居。

　　夏孙氏一看那边生活好，这边小的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便强硬的将地分走了一半，还全是好地。这还不够，她想要将房子也卖了，跟大儿子去过好日子。

　　夏李氏不答应。

　　两边拉锯的结果是夏李氏答应每年给夏孙氏二两银子的养老费。

　　夏家老大听说了，便高高兴兴的应了老娘的要求，带着她去镇上住了。他的算盘打得很好，老太太一年到头吃不了多少，绝花不了二两银子，这多出来的，就是自己家的。

　　丈夫不知所踪，大伯一家远在镇上，夏李氏不强硬点，便没人养着她和她的孩子们，也没人护着她和她的孩子们。

　　但夏李氏再强，也只是个女人，对武力高出自己许多的男人会有难以克制的畏惧感。

　　打开门看到自家门前站着的那几个满脸恶意的男人，再看看被放在最前面的张来财，她脸色一瞬被变白了，是别吓的。

　　她控制不住侧头看了眼自己的闺女，乖乖，她是使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人打成这个样子的？

　　夏安舒想越过她想看清楚一些，没走出去几步，就被夏李氏拦到身后，挡住了视线，她以为这么血腥的场面，不能叫女儿看到了。

　　但夏安舒还是看到了，她心下纳闷，中午的时候，她不过是踹了他几脚，就踹在□□那块有些重，穿着衣裳也是看不出来的。

　　看看张来财现在这样子，脸肿成了猪头，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鼻子上还挂着两条没擦干净的血迹。模样实在有些惨。

　　难不成是他们自己打的？要是这样，这家人倒还是对自己狠得下心。

　　张独眼见夏李氏出来，立即两眼放光的走上前，“终于肯出来了，老汉我还以为你们要做缩头乌龟呢。”

　　“张老汉，有事你就站在那说。”夏安舒拿了扁担，指着他，不让他再靠前，“说吧，你带着人到我门前，喊什么呢？”

　　张独眼冷了脸色，狠狠瞪她一眼，“小孩子捣什么乱？一边待着去。”

　　“小孩捣乱，张老汉，你还知道我是个孩子啊。”夏安舒腰背挺直，站在夏李氏面前，寸步不让，“可是，我在屋里的时候，怎么好像听到你说，是我把你们家宝贝儿子打伤了？”

　　张独眼视线在夏李氏和夏安舒的脸上来回逡巡了一会儿，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是你，是谁？小小年纪，就生了这么一副狠心肠，把我儿打成这样。我可告诉你，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你别想赖掉。”

　　夏安舒也没好脸色：“笑话，你家来财二十几岁的青年，能被我打成这样子？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会信。你要讹人，也不找个合理的讹法！”

　　“我不和你这个小丫头计较。”张独眼转向夏李氏，“侄媳妇，你也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吧？你让我们进去，进去了大家关起门来，坐下来好好商量下怎么解决。”

　　“不行。”

　　“休想。”

　　绝不能让他们跨进夏家的大门，这些人要是进了这门，再出来，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没有的说出有的。到时候，她就是张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母女两异口同声的拒绝，让张独眼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夏李氏心里有些怕，但没有露怯。“张老汉，咱们邻里一场，你别欺人太甚。今日你带着不知被什么人打伤的张来财，来讹人。不过是想仗着我家里没男人，想磋磨我们孤儿寡母！我们这家里没了男人，也不会由着你们欺凌，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夏安舒看着她的放在身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猛，隐约有青筋凸出。

　　她挡在护了她好几年的妇人面前，昂首挺胸，掷地有声的说道，“青天白日，空口白牙的污蔑人，也不怕天打雷劈？张独眼，你真当我们母女两好欺负？”

　　张独眼气得够呛，他以为两个小娘们，吓一吓，就能成事，没想到这么难搞，当下努骂，“小蹄子，你别装！”

　　“我装什么了？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一个小姑娘，能把你儿子打伤？你们要讹人躲远点！”

　　“你这没爹教的孩子，难怪性子这么野。你爹在的时候，也叫我一声叔，今日老汉我就代你爹管教管教你这心思恶毒的臭丫头。”张独眼说着就举起巴掌朝她扇过去。

　　夏安舒眼角扫见围观人群中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拉住要冲过去打人的夏李氏，朝张独眼喝道，“住手！今日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们什么也别想拿到了！”

　　张独眼甩下胳膊，“算你识相。”

　　“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们孤儿寡母的，过日子也难。我张老汉也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这样，来财被你打得站不起来了，腿都断了，手也抬不起来。往后没办法养活自己，就由你们养着。此外，要给他治，治病的钱你们出。老汉我呢，身边只剩这么一个独子，原本是要靠着他养老的，现在他被你们打废，养不活我了，那我也就靠你们养活了。我们父子两的要求也不大，把厢房收拾两间出来就好。吃的嘛，也没多的要求，一荤两素外加一个汤就好。”

　　人群中发出一片嘘声。

　　张独眼那只独眼带着杀气往人群中看去，“怎么？不行？我这还是看在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的份上，要求这么低的。我这儿子能赚钱，三天两头的往家里拿钱，我们父子那是天天有肉吃的。现在要求夏家也给肉，我过分了吗？”

　　“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讽笑声。

　　张独眼看过去，是夏小妹，她正撸袖子往他这边来。

　　夏小妹听人来说了，扔下炒着菜的锅，拽着自家男人，急急忙忙往这边赶。她来的晚，只听了个大概，也气得够呛。哼，真是什么人，都敢惦记老夏家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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