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倾心又终沉

　　处于当机状态的艾窈条件反应地回应了他：“哦。”
　　“哦？”一腔柔情被泼冷一半，谢思凡看看怀里的她，红彤彤的脸蛋，微肿的唇，忍住了再次轻吻她的念头。
　　“嗯。”艾窈继续条件反应，手还是抱着他的脖子，完全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声。
　　直到艾窈恢复神智，直到天色已晚，艾窈发现如果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实现自己今天的豪言壮语，连忙翻脸，推他出门。谢思凡也知该睡觉了，就嘱咐她早点洗漱休息。
　　扑进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一会儿热一会害羞一会儿呵呵傻笑，最后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艳阳高照的第二天，艾窈发现自己横躺在床上，看看时间还早，连忙拿衣服洗了个澡，等她收拾好自己，谢思凡早就在外面等了好久了。
　　艾窈费了好大的勇气才把那条略嫌暴露的裙子，扭到他面前去。
　　“你好美。”谢思凡从来不吝啬于对她的赞美，艾窈暗自欢喜，表里不动声色。
　　“走吧，今天去哪里？”蹩脚地转移话题。
　　他自然明白她害羞的是昨天晚上的事，也不揭穿她，牵着她的手开始一天的行程。洱海离大理古城只有几分钟的车程，沿着乡村公路缓慢行驶的汽车上，艾窈临窗而坐，还没看够路旁盛开的油菜花田，小小渔村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下了车，两人换了另一个交通工具，租了一辆电动车，打算沿着洱海的环海观光公路一直游玩而去。路上三两结伴的人们不时投来羡慕的眼神，艾窈斜坐于车后，也不用打伞，谢思凡帮她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路过一个公园，一半临着洱海，竹林树木三两相抱，艾窈看着沙土里懒散歪立的树木，倒影着蓝天白云，沉积的水面下小鱼若隐若现。
　　“谢思凡，你看着水面像不像镜子，好漂亮啊。”美景如斯，艾窈忍不住拿出手机拍几张，回去拿给宿舍那几只看看。又想着两个人好不容易出来玩，留影纪念下才好。转身到处找人帮他们拍照，“你好。”离他们最近的一对夫妻，艾窈走到短发的中年妇女面前，才发现她一只手臂空荡荡的，对方已经回头看她。艾窈飞快思虑一番，笑道，“能麻烦您给我们拍张照片吗？”
　　对方先是一愣，而后欢喜非常，热情地帮他们拍了好多张照片。艾窈拿过手机，细细一看，“您技术真好，把我们拍得真好看。”
　　那人哈哈一笑，开心极了。又寒暄了几句，才分开来。谢思凡摸着她的头发，感叹道：“宝宝还真招人喜欢。”
　　“那可不是，”艾窈扬起骄傲的小脑袋，屁颠屁颠地跑去玩沙子。谢思凡掏出手机，跟在后面拍拍拍个不停。
　　离开公园，两人一路走走停停，遇到美好的地方就停下来欣赏个够，越过浓密的野草，两人寻了块大石头坐下休息，一边喝水，一边把头放在他肩膀上。节约精力，艾窈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对她的表白，大概她的回答让人无可奈何吧。
　　“谢思凡，”她不想让他留有遗憾，对自己也是吧。
　　“嗯？”他收回望远的心，低头看她。
　　艾窈将脸埋得深深的，小声吐出心头萦绕了千万遍的话：“我也爱你。”
　　谢思凡的眼眯成了一条线，一把将她扯入怀里，深情低吻。艾窈一惊，释然地闭上眼睛。
　　时间流逝，两人静静依偎，坐看夕阳西下。
　　回程的路很安静，艾窈直接回家，谢思凡推着她的行李，将她送入火车站，问她开学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最后一个能玩耍的暑假了，自然开学了再回来。”大三就要开始进入医院实习，后面的日子会很忙，艾窈倒不怕累，还蛮期待进入临床的。“你回学校干嘛？”
　　“我整个暑假都在学校，老师有个项目要是做，他在外面和人一起开了公司，如果没问题，毕业以后直接去那边工作。”谢思凡回答，现在开始做事，可以分到分红，进入公司后能得到股份。他想积累经验，为以后打下基础。
　　“你现在就找到工作了？”艾窈睁大了眼睛，惊讶加震惊，工作于她而言还长远，学医的宿命。“我还要继续读研。”
　　“没关系，你读博我都没意见，我能养家。”哪知道勾出他这样一句话来，艾窈心里乐滋滋甜蜜蜜地，一遍打趣他，“你不怕别人觉得你学历比我低吗，有压力吗？”
　　“那是自己没能力找借口，我可没这毛病。”谢思凡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心道列车来得好快，一个暑假见不到啊，“到家里了和我说。”艾窈乖巧地点头，笑窝堆上了脸蛋。帮她把行李提上车，再不能前进一步。谢思凡点头，让她自己去。
　　艾窈跟着人群进入车厢里，回头看人群里依旧还未离去的谢思凡，努力摆手。
　　直到他的脸随着车轮滚动而逐渐远去，艾窈坐回位置，心里淡淡的失落。
　　列车到达，艾窈把自己到达的时间说晚了两个小时，她不想两人顶着毒辣的烈阳来接自己，打了个的士回家，推开家门，大笑着说，“惊喜！”
　　围在桌子前的爷爷奶奶，和老爸都吓了一跳。老爸连忙喊了两声厨房里忙活的老妈，丢下正在摘的菜，接过她的行李，“丫头，想来是想家了，提前两小时到家啊！”
　　艾窈笑嘻嘻地点头，小跑到招手呼唤她的爷爷奶奶身边，艾奶奶拉着她的手，脸上的皱纹笑成了几路，“我的乖乖，又长漂亮了。她爷爷你看，是不。”
　　艾爷爷本来板着的脸瞬间倒塌，慈爱地打量自家孙女，得出一个可怕的事实，“脸都小了一圈，瘦了，”眼睛严肃地撇了眼自家儿子，意味深长地问，“是不是生活费不够用啊？”
　　把艾爸爸急得一跳，连忙赔笑道：“哪有，爸，我哪敢亏待您的乖孙女。”
　　“我没觉得自己瘦啊，”艾窈钻到爷爷面前，捋捋老爷子的胡子，笑眯眯地说：“我够着呢，还存了私房钱。”
　　“哎哟，快别说了，”艾奶奶打断她的话，悄咪咪的对她说，“别叫你爹妈知道了，可就没了。”然后帮她解释，“你们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凉啊，都喜欢苗条，都减肥。”
　　艾妈妈端了盘菜出来，眯她一眼，“丫头越来越有大人样儿了，”逗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她。艾窈钻进厨房，帮老妈端菜出来，每样都是自己的最爱，还是回家好啊。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对艾窈的学校生活进行了深切慰问，捡了好笑的事情来说，逗得家人笑声不断。饭罢，送走了爷爷奶奶，艾窈帮老爸老妈按摩一番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想起答应谢思凡回家就给他信息的。拿手机一看，果然有他的未接电话，回拨过去。
　　“终于想起我了？”那边的人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幽怨呢？新奇呐！却也有点招架不住，于是蹩脚地转移话题。
　　“你到学校了，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六点多吧，和他们出去吃了顿饭，现在才回宿舍。”
　　“哦，”艾窈躺倒床上，想着旅途疲惫，他怎么还有心情聚餐？难道是和她一样，初次分开，心头失落难解，找几人喝个小酒纾解纾解？艾窈心里乐开了花，“那你有没有喝酒。”
　　“当然喝了，怎么，现在就开始要管我？”那边传来了笑声，隐约见听到有人说话，打趣他的。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翻身对着墙壁画圈圈。“嗯，当然要管了，就可以喝，但是不能喝太多。”
　　“好，宝宝说得有道理。”
　　艾窈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没头没绪地聊了些东西，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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