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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茫然
“我来吧。”
南乔睡着了，他们都不忍心叫醒她。轮椅始终是有点颠簸的，最终商量后，是柳生比吕士弯下了腰，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进了怀里。
柳生比吕士抱着南乔缓步走着，柳生美子推着轮椅走在他们的身边，身旁还跟着柳生和彦和柳生守介。
迹部景吾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他忍不住往柳生一家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的，只知道在目光触及到柳生比吕士怀里的那点鹅黄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办法移开眼睛。
被柳生比吕士拦腰抱在怀里的人看起来似乎是个姑娘，她几乎整个人都是被他挡住的。
他们走的方向是和冰帝所在的地方相反，从迹部景吾的角度，只能够看到柳生比吕士的背影还有他怀中少女随着风扬起的裙摆，偶尔还能见着从他臂膀边露出，落了几片樱瓣的黑发。
“迹部，我可以吃你面前的蛋糕么？”
芥川慈郎的话语拉回了迹部景吾的思绪，他颔首把蛋糕推了过去：“吃吧。”
“我刚才看你看了柳生很久啊。”忍足侑士扫了一眼远方已经快要消失的背影，还以为他是在想今年的比赛的事情：“今年在关东大会应该也会和立海大碰上吧。”
“嗯。”迹部景吾知道忍足侑士是误会了，不过也就决定让他继续这么误会着。
他放在身侧的右手不经意的拂过上衣的口袋，里面装着的，是他毕业时就摘下的第二颗扣子。
南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医院了，她看着随着车子的奔跑而向后飞速移动的景象，视线忽然锁定在一闪而过的校门：“冰帝学园……”
冰帝，冰帝……
冰之帝王……
一个人的模样迅速从她的眼前闪过，可是她没有抓住。
柳生一家在把南乔送回医院之后，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直到南乔再次在病床上睡着，他们才轻手轻脚地离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乔每天晚上做的梦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清晰。
今天的梦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网球服的少年，他站在樱花树下，身影在落樱之下显得有些虚幻。
南乔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可以看见他微微向上翘起的紫灰色短发，那双深色的眼眸，还有眼角下点缀一般的泪痣。
“A…to……be…”
“迹部。”
迹部景吾突然从电脑前抬起了头，书房里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刚才的那声轻的几乎要听不见的呼唤，仿佛是他的幻觉一般。
但是，迹部景吾确信那是确实存在的。
那个声音，分明是消失了两年的南乔。
迹部景吾想起了国中毕业那年，他因为南乔的关系，到中国去的时候，在路上偶然相逢的一位老爷子，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忽然听到的低喃。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乔木生魂，归矣。”
因为南乔，迹部景吾学过中文，他能够听懂老爷子在说什么。然而等迹部景吾回过头，那位老爷子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迹部景吾原本并不相信鬼神之说，然而因为南乔的事情，让他不得不信了。
南乔可能并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回到了她的身体也说不定，所以这两年迹部景吾从没有放弃过找她。
“乔……”
南乔在今天的检查结束之后，就被护士小姐送回了房间里。
今天是工作日，柳生夫妇是要上班的，柳生比吕士也得上课，柳生守介虽然已经把位置传给了自家儿子，但是还是得按时到医院去办公室坐着。
用柳生老爷子的话来说，柳生和彦这是在压榨老年人的休息时间。
想起了自家外祖父的抱怨，南乔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手上的书也放下了。
她看向了窗外，前些天开得正好的樱花已经凋谢了，没了带着花香的粉云，只有一片绿色。
生机勃勃的绿色看在眼里，她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走进来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女，南乔礼貌地向她微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在看到南乔之后，少女也很惊讶：“不，不好意思…！”
“我好像走错房间了。”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要摸摸头却发现手上正拎着书包，又尴尬地放了下来。
“没关系。”南乔之前一直在看书，忽然有人进来，才让她觉得自己被拉回了现实里：“你要找谁呢？也许我可以帮帮你。”
“那个，请问你知道一个大概三十多岁，棕色长发常常盘在头上，戴着眼镜，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性么？”少女说完之后自己也吐了吐舌头：“好像这么说很难分别吧。”
“你是在找妃律师吗？”南乔很快就从记忆里找出了这个形象，在看到少女听到她的话亮起来的双眼又继续道：“妃律师在305病房，这里是303哦。”
“谢谢呀！”
看着匆匆跑出病房的少女，南乔瞄到了她书包上小小的名牌：“毛利兰么，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说完，南乔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因为那个叫毛利兰的少女看起来应该是比她大才对。
她忍不住就摇了摇头，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自己老了的错觉。
柳生比吕士到病房的时候，南乔正靠在摇起来的床上看书，见到他走进来也把书放到了一边去：“比吕士哥哥，你来啦！”
他点点头把网球包放了下来，坐到了床边上的椅子上，看了一眼被放到一边的书：“乔乔，你看得懂德语？”
柳生比吕士曾经选修过德语，所以是能够看懂的。
看着拿着那本原文书翻看的表兄，南乔用开玩笑的语气述说起来：“昏迷的这一年里，有一个十分帅气的神明大人天天在梦里教导我。以至于醒过来之后，我还记得这门语言。”
看着妹妹一本正经的模样，柳生比吕士也被她逗笑了，当即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是这么瘦，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南乔任由他捏着，十分认真地点头：“每一餐都有按时吃，而且吃了很多！”
柔顺的黑发被柳生比吕士轻揉着，南乔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忽然又茫然地看向了一边的墙头。
好像在什么时候，她也这么像另外一个人撒过娇。
诧异于一向乖巧懂事、从来都是独立自强的表妹撒娇般的表现的同时，柳生比吕士十分满意她的这个转变，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至少越来越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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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帅气的神明大人，说的是阿土伯大爷_(:з」∠)_
原来的乔乔不叫沢田南乔叫做沢田乔，这也是为什么某位大爷一直找不到人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一直以为乔乔是中国人，其实是中日混血。摊手
相信我，离见面不远了…！
【下章预告】
南乔缓缓闭上了眼，按住了剧烈跳动的胸口。
她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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