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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
被子很软很轻,床是能伸直腿的,房间里中央空调吹着冷气,言钰卷着被子,躺在床上喜滋滋。
鹿沥就坐在他身边,拿着平板看数据,言钰瞄了一眼,上头密密麻麻的数字叫人看了头晕。
“快躺下来睡觉。”
言钰拍了拍被子,鹿沥瞥了一眼,这家伙一脸兴奋,用手拍着床,发出啪啪的声响。
鹿沥多看了两眼,默默把平板放在了床头柜上,鹿沥拉起一侧的被子躺了进去。
他一躺下,言钰就立刻凑到了他身边,鼻尖碰着脸颊,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你干嘛?”
鹿沥一动都不动,他陷在柔软的被枕里,感受着言钰趴在他身体上的温度。
“不干嘛,就想和你靠在一起。”
言钰的声音揉杂着一团热气轻轻的洒在鹿沥耳边,他的嗓子里好像吞了蜂蜜,腻腻歪歪的撒娇道:“睡前最后一个奖励好不好?”
好不好?
怎么可能不好?
就算他想要星星,鹿沥都想摘给他。
还好刚才把窗帘拉上了,室内昏暗,鹿沥通红的脸隐没在了大片大片的黑暗里,他侧过头,轻啄了一下言钰的脸颊。
言钰只觉得右脸热乎乎的,他慢吞吞的把脸埋在了鹿沥的脖颈上蹭了蹭。
鹿沥身体还僵着呢,结果没过多久,那个把脸埋在他脖子上大家伙传开了均匀的呼吸声。
鹿沥抿嘴,他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伸手环住言钰的肩膀,把他的头给挪到了枕头上。
做完这一切言钰还沉沉睡着,跟只猪仔似的,似乎做什么他都不会被吵醒。
鹿沥眯起眼,拉起言钰的手放平,自己则轻靠了上去,脑袋枕在言钰的胳膊上,呼吸间都是言钰的气息,鹿沥翻了个身,干脆把整个人都埋在了言钰的怀里。
清晨树梢上的麻雀飞扑到玻璃窗上,窗帘压着光但不隔音,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停过。
言钰蹙着眉睁开眼,边上空无一人,他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胳膊就跟被人狠狠捏了一晚上似的,抬都抬不起来。
这时候,鹿沥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他正擦着头发,见言钰已经醒了,就对他说:“快去刷牙洗脸,楼下有早饭,吃好我们就得去京市了。”
言钰刚起床还有些傻,他慢着半拍,吞吞吐吐的从床上爬起来,他晃着脑袋抱着自己酸软的胳膊,走去洗脸。
洗漱完,他才有了些精神,鹿沥给他了两件衣服让他穿上,言钰慢慢动着手臂套着衣服,他一边穿一边问鹿沥:“我昨天是不是趴在你身上睡着了?”
鹿沥正系着衬衫扣子,他捏着扣子的手指一顿,垂下头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后来也睡着了,不太清楚。”
言钰“哦”了一声,鹿沥穿好衬衫走过去,来到言钰跟前,帮他把衣服上的几粒扣子给系上。
“走,到楼下去,早上有甜豆粥和南瓜糕,都是甜的。”
言钰精神好了些,他拉起鹿沥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到楼下。
到了一楼客厅,鹿亥已经坐在餐桌上吃起了南瓜糕,他今天就得去鹿氏做牛做马了,以后那种看不到中午太阳的日子就随之远去了。
鹿亥打了个哈欠,抬头便看到他哥跟着那个冷面大高个一起下来了。
鹿亥都觉得自己是睡眠不足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直到他哥站定在他面前,他才不确定的问:“哥,昨天他也住在我们家?可是三楼不是没有客房吗,二楼有是有,但都没打扫……你和他睡一床!你们睡在一起了!!”
鹿亥一惊一乍的叫着,鹿沥皱起了眉头,“吃饭话那么多,吃没吃相。”
他冷脸的时候还是挺有威慑力的,至少鹿亥立马就闭嘴了,安安静静的,连喝粥都是翘着小指头,小心翼翼怕发出声音。
可他好奇啊!
他偷瞄着他哥给那高个子夹着小菜,又把南瓜糕放在他碗里,红豆粥里要自己加糖,他哥又去舀了一小勺子糖放到那高个子的红豆粥里……
太过分了!
鹿亥想到他哥都没对自己这么无微不至过,这人怎么可以享受到这种待遇!
鹿亥控制不住自己小心翼翼偷瞄的视线了,他盯着他哥给那高个子夹菜的手,都这样了,怎么不直接喂给他啊!!
“鹿沥,我手酸的厉害,你喂我。”
言钰刚说完,鹿亥嘴里的红豆粥呛进了喉咙里。
他抓着脖子咳嗽,他哥只是轻飘飘的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抬起手浅浅舀了一勺粥递到那高个子嘴边。
好生气啊……
鹿亥正生着气,鹿沥给了他一个目光,在管教人方面,鹿沥是深得他爸鹿卫海真传,“鹿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想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吗?”
鹿亥瞄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半了,他们九点上班,开车过去十五分钟,鹿亥立刻就站了起来。
他哥昨天有答应过他,要是他去上班,就给他买辆车,鹿亥一想到有新车了,他也没心思去顾及他哥和那位高个子的暧昧了,急匆匆的跑出去,结果又被吓了回来。
“哥,你没和我说,外面停着个直升机啊?”
鹿沥头都没转过来,他给言钰又喂了一口粥,才说道:“这是我要用的,你别多想,你的座驾在我直升机边上。”
鹿亥侧过头,一辆白色的小Polo停在旁边,鹿亥深吸了口气,接着喊到:“哥你这不公平!!”
“哦。”
言钰跟个瘫痪病人似的被鹿沥喂着,他也听到了鹿亥说的直升机,又想到余涛之前说的话,就问鹿沥:“余涛说你买了机票,我们不坐飞机了吗?”
“不坐了,机票的事我骗他的,要是让他知道我家还有直升机,他还不得在坑我几笔钱,我虽然有钱,但我也不是冤大头。”
要不是为了想要言钰在三组里的生活质量提高一些,他也不会去沾这个特组麻烦。
………
大暑没过几天,京市干的像被从沙里捞出来,再加上空气质量不好,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灰。
卫羽站在海管局门口等人,戴了个防尘面罩,那玩意儿花了他小两千,说是还有精华空气的功能,他买的时候听导购介绍,把这玩意夸的神乎其神,就差没把这吸进去的空气说成仙气了。
卫羽当时做实验也赚了点小钱,心想着提高一下自己的空气质量,一不留神,就晕乎乎的被导购员拉去买了单。
之后卫羽一出门准戴上这个,冬天的时候还凑合,能着实的感受一把新鲜空气的滋味,可这入夏了,戴着这玩意儿可就遭罪了。
正当卫羽热的眼冒金星,捂着一脸汗时,脑袋上突然狂风乱作,卫羽抬头望着天,一辆直升飞机朝他俯飞而来,巨大的引擎声与叶片旋转的声音“轰隆隆”的作响。
海管局以前是个军校,早在十年前这边还是进进出出的军校学生和一些教官,后来吴越城发生百年一遇的地震,顷刻之间整个吴越城消失在了地动山摇里。
政府派兵过去支援,所有基地的兵都驻扎过去了,就连军校学生也都被派了过去,可谁会想到地震波及到吴越城的核电站。
核泄漏之后一夕之间所有的人都被封锁在了那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民众发起抗议游行,望政府去救那些被警戒线困在吴越城的人,那些是千里迢迢来到吴越城救助灾民的官兵、医生、社会志愿者,还有许许多多在地震中活下来的人。
可没有用了,抗议被压制,舆论被封锁,报纸不得刊登新闻,全民断网,人们的抗议像是泡沫,消失在了一声声的血凄里。
之后军校被改建成了海管局,硕大的建筑里换了一批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进进出出,不过那边上的停机坪倒是还在。
荒废多年的停机坪卷起满地尘埃和沙粒,卫羽小跑躲在墙角处,他那防尘面罩这下子起作用了,他仰着头呆看着直升机落定,螺旋桨缓缓停下,机门打开,从上头走下来了两个人。
直升机来得突然,海管局的保安队堪堪赶到,卫羽大着胆子走过去,他有些不确定,更多的是觉得不大可能,海市的人做事不会这么狂吧?
他颤颤巍巍的拨开安保队,走到那两人前,卫羽被热的头昏脑胀,总算是脱了那面罩,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问道:“你们是海市那边派来接我的?”
鹿沥摘了墨镜,他朝卫羽微笑,冠冕堂皇道:“您就是卫主任吧,我们头说一定要确保您到海市的安全,让我们用直升机接您过去。”
卫羽“哈哈”笑了两声,“你们头真有心了,上头的空气应该是比较新鲜吧……”
鹿沥没说话,卫羽抿嘴笑笑,“我还以为你们坐汽车过来,我刚才还在大门口等你们呢。”
鹿沥和卫羽互相寒喧着进了海管局大楼里,凉意立刻扑面而来,他们踩在光洁明亮的地砖上,言钰看着地板上还反射自己的影子,好奇的用鞋尖点着地蹭着,发出了“呲”的一声。
卫羽朝他看去,言钰头都没抬,鹿沥则笑道:“这是言钰。”
他没有做多介绍,卫羽也不问,两个人扯着假笑,卫羽送他们到海管局的宿舍,那里专门帮他们打扫出了两间房,海市一行人今晚得在这边住一晚。
送到了门口,卫羽对鹿沥说道:“你们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研究没做完,到了饭点,这里的食堂是开着的,就在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条小路里,这附近也有很多餐馆,晚饭我就不能招待你们了。”
“没关系,你特意把我们送过来,是我该说谢谢的。”鹿沥含着笑。
卫羽又同他说了明天几点出发,鹿沥一一记下,这说自己还有研究要做的人才总算是走了。
鹿沥关了门,靠在门上,言钰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鹿沥朝他招招手,“快过来捏捏我的脸,我假笑的都快僵了。”
言钰闻言边走了过去,高高的个子笼罩在鹿沥身上,他单手捏在了鹿沥的脸颊上,宽大的手把鹿沥的脸一下子就给笼着了,捏了捏,手感还不错,又捏了捏,捏了好几下,鹿沥笑着把他的手拨开了。
鹿沥把头埋在言钰肩膀上,压着声音,“你说那个卫主任是个什么人啊,这种天气带个防毒面罩,他不怕自己中暑啊!”
言钰答不上来,他的注意力其实还在鹿沥的脸蛋上,偷偷摸摸刚想上手,就被鹿沥给拽了下来。
鹿沥拽着他走到床边,“过来,跟我睡一觉,我快累死了。”
言钰双眼发亮,比起摸脸蛋和陪鹿沥睡觉,他当然是选择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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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名字还好吗 那我 我就不改了
每天都有新烦恼的我原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