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千年

作者:寧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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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涌(十七)


      各界的耳语涌进脑内,溷乱无章,形成止不住的痛楚。
      时间恍惚回溯至那年的冬天,负责照顾自己起居饮食,形如另一个母亲的侍女长被抓住了,却不曾向敌方吐出任何情报,最后于黑漆漆的地牢咽下最后一口气。
      忘不了只剩黑洞的左眼、如枯树般的衰老身体上有着各种残缺,还有即使是死,仍然永不放弃那份作忠侍的傲骨。
      一切都在重演,过去只凭猜想去了解事发的经过,如今却能够于众多耳语中理解当中的过程。究竟是谁在开这种充满恶意的玩笑?以前,赶不上救下想救的人,今天便不会再让这些人死于非命。
      “这些只不过是无聊的自我安慰;你,救不了任何人。”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轻烟化成只有半身的黑色山羊,它长年都在,只是没什麽人看得见。
      也许你是对的,若不从最根本的源头更正,他们都不能得救;可是这些自我安慰是必须的,世界上永远不缺的就只有令人不快的经历,减少一件算一件。
      “没有用的,主人不打没把握的仗,你是不可能赢过衪,那个结局是不可能发生的。”毫无起伏的声音再一次提醒着眼前的人,别再痴人说梦话,人是斗不过神的。“而且,你动心了,不是吗?”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情感并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过程并不重要,该死的人始终要死,这是唯一能够肯定的事情。
      “其实,输了又有什麽关係?”冥府中的众生只会考虑自身利益,所以从过去看到现在,始终没法理解眼前的人究竟是哪条神经不对。
      烟雾从双唇中吐出,红眸堂堂正正地迎视从冥府而来的使者,从千年前与对方的主人进行交易后,便长年监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纪录者。
      「我仅是不服输而已。」轻喃的同时,白晢的手捻熄了烟蒂,随即轻轻一挥,打散了所有的烟雾,怪物再次消失无踪。
      可是在它消散前,再一次感到从灵魂中传来的轻颤。
      它看着格雷西伸出手,贴上充满淡绿色溶液,足以放进六米高壮汉的大型试管,然后再以额贴上结了霜的玻璃表面,垂落的红髮掩去大半张脸,它却从髮缝间看到唇边那抹笑。
      「露丝...我来接你回家了......」喃喃自语。
      四周的地板裂开,形成蜘蛛网般的纹路,两片淡红色唇瓣扬起,笑容加深,它看到了冷静无比的格雷西身后,那抹随时随地准备将人吞噬,如同无底洞的影子也在笑着,裂开的大嘴露出彷如小丑脸上的扭曲半月。
      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疯子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和一份比任何人都清醒的神智,被它所监视的人从失去所有,该死却没死成的那天开始,似乎就一直往不妙的方向成长,只是一切被掩饰得很好,如今也许已经成长为连神也没法解决的妖魔。
      难怪主人再也按捺不住,哪怕是有机会被发现于暗中动了手脚而被即时被判定为输家,也必须马上行动。
      法雅 (Fire),远古过去的火神之名,只有符合资格之人方能被选中并继承此名,可惜那份强大犹如双刃剑,能够为人带来光明与温暖,也能够焚毁一切所触及的事物。
      当人类最大的限制,衰老与死亡,都不再是限制的时候,便没人能够阻止失控的事态发展,形如野火燎原般,直到烧尽了所有,才能够停止。
      或许,主人不该尝试阻止,而是应该将事情导向这个人想要的结果,从最初的根源开始,抹去所有令火种点燃的可能性。
      这些都只是它的想法,主人却似乎另有打算,而它并不应该也不会去揣摩;它的工作是如实地记录逃过了死神之镰的人,所做的每件事和所带来的影响,不管好坏。
      它,仅仅是一名置身事外的记录者。
      ※ ※ ※
      该说他运气差,还是好得要命?决定与船员分头行动,甫走进一个洞穴,进去第一座建筑物,就碰上格雷西。
      罗往左边闪避,避开了飞溅过来的玻璃碎与不知名的溶液。
      「救她。」完全是命令式的语句,而那份高姿态是罗所痛恨的,如果提换个人来说这种话。
      「狐狸王,你欠我一次。」接过了那个似乎没了呼吸的女人,罗只是瞪了不带半点戾气却散发着异常险恶氛围的“王”一眼,倒没有拒绝。
      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一直脾气很好的蠢狐狸,而是跺跺脚就足以令世界动摇的“狐狸王”;他是傻了才会去挑衅。
      这张不曾改变的脸孔已经看了十年之久,罗有自信,自己再白目、再可恶、再不知收歛也绝对不会被杀掉,但是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既然如此,何不趁机捞点好处?
      「好。」
      「你也来帮忙。」手术果实的能力并非万能,若要令只剩半口气的人回復,便只能使用仅有一次机会的“禁忌之术”,而这个伤患并不值得他这样做付出。
      谁值得?
      视线从伤患移到那张看了十年的脸上,心中一直觉得造物主于决定此人的性别时,一直拿不定主意,结果才会弄出一张不管是男是女都没有违和感,刚柔并济的脸蛋。
      可是,他现在看这种毫无破绽的表情很不顺眼,顺着心中所想,伸出手摸摸颜色如血般的柔软长髮,当对方抬头并露出一刹那茫然时,用力掐住柔软的脸颊拉扯,然后才满意地扬起微笑。
      如果是这个人,或许值得他以命换命,或许。
      「还是这副蠢样比较顺眼。」罗难得微笑,因为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是妹妹,不是别人,而是这个雌雄难辨的怪胎。
      「嘎?」眨贬眼,格雷西心中只有满满的惊愕;不管表情、举动、说话口吻,甚至是说话内容,均与最初的“瓦特尔”一模一样。
      内心强烈地动摇,不自觉便偷听了别人的心声,藏于最深处的潘朵拉盒子不再紧紧锁上,难以想像的黑暗从缝隙渗出,缓慢地侵蚀着光明。
      不可能的。
      为什麽,你会有着和“瓦特尔”相同的想法?
      别为了他人而牺牲,特别是为了我,别让我再背负多一次,你的命。
      那天阳光普照,与得知他们已化成灰,回归大海的自己那份心情是相反的。直到离开王国,倾盆大雨下,自己对着只剩没有名字的石碑悼念每个亲友。
      不要!不要!不要---!
      脑袋痛得似要炸开,胃液在翻滚,藏匿于最深处的梦魇张牙舞爪地袭来,想逃却无处可逃。
      「过来帮忙。」罗没在意格雷西无端发呆,因为这已
      是一种常态。
      「你不是最讨厌蠢材的吗?」戴好了实验室内的胶手套,格雷西喃喃自语。
      无视那些漆黑狰狞的影子,只要不去在乎就能平静下来,像往常一样。
      「看情况而定。」罗仅认为这是日常那种不含计算的交流,没有当作一回事。「狐狸当家的,就算命救回来,她也不一定醒得过来。」
      「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专注于救援眼前的家人,沉默地充当罗的助手,转眼便将所有不应该存在的想法或冀望抹去。
      可是被重重铁链锁住、密不透风的盒子已被撬开,即使再盖上也是徒然。
      随着时间流逝,外头从安静变得吵闹,而令人感到疲惫的手术也终于结束。
      当罗仔细地洗淨双手时,背部被人用头轻轻地撞了一下,腰被环住,洁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他想,背后那位并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此刻的表情。
      「小鬼。」
      「嗯?」小鬼?唉,总爱将他归类为需要照顾的习惯什麽时候可以戒掉?
      「别丢失,这是往来狐狸窝的通行证。」
      罗慢条斯理地抹乾手上的水珠,也没问对方是出于什麽原因而将通行証放进去自己的牛仔裤袋内,他只是转过身来,掐住那张柔软的脸颊,思考着这个时候应该说什麽才对。
      他梦过,格雷西在他的眼前成为大海的一部分、他梦过,鬼泣与自己身上全是鲜血,而那些血来自倒在眼前的格雷西、他梦过,格雷西成为黑影的美食,血肉乃至灵魂均溶入永恆的黑暗之中。
      那些梦很真实,真实得如同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样,最令人心惊的是,从梦中惊醒过来后,他有一刹那认不出睡在身边的人。
      虽然这种想法不科学得可笑,但他认为这些梦是某种警号,若他不去理会,极有可能再次重演失去柯拉先生的遗憾。
      流亡后,他认为自己没什麽不可以失去,直到登上贼船。现在也只有拉米和格雷西是他的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人,而当两人同时放于天秤上,他毫不犹豫便会选择拉米,只因他不想再次经历失去妹妹的痛,况且格雷西是不死之身,所谓的失去仅是人不知跑到哪裡去,不要紧的,只要再抓回来就好了。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哪裡不对。
      究竟是什麽地方出错了?
      不能问、不能说,哪怕感到不安;可能是因为他梦过无数次,背后的人沉进大海内,如泡沫般消失于天地间。
      那瞬间并不痛,只是心房变得空荡,不管用任何事物都填补不了那个破洞,那是比痛楚更令人恐慌的感觉。
      铅灰色的眼内反映着一张因为双颊被两掌按压,而变得有点像嘟嘴河豚的脸孔,罗低头封住那张似乎想抗议的嘴,每次他的情绪不稳定时,眼前的人总是能够充当安定剂,效果是万试万灵。
      轰隆──轰隆──
      地面传来巨响,天花板随即跌落一些碎片,格雷西脱离罗的魔掌并用难以想像的速度奔到露丝的身旁,滴水不漏地护她周全;淡蓝色的光罩虽然稍慢了一点,如今也复盖着两人。
      「可以先带她到潜艇吗?」红眸盯着天花板如蜘蛛网般的裂痕,平静地问。
      「......」可以说“不”吗?
      「当我欠你一次。」
      「......」好吧,这事怎看也是自己佔便宜;只是举手之劳,“狐狸王”和格雷西便各自欠了一次人情。
      无言地接过昏迷不醒的伤患,罗以行动表示他接受这个交昜。
      「回头见。」
      背对背,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可是,罗没有看到格雷西拿出两份剂量的蓝色药液,注射进动脉中,他也没有发现吵闹的万物之声于药液被吸收掉的那刻,全都屏气凝神,鸦雀无声。
      离开了洞穴,虽然阳光普照,不远处却是乌云密佈,海风缓缓吹送,罗拿出电话虫。
      「所有人,现在立即返回潜艇。」
      这次不是红心海贼团的战役,而是狐狸家族的復仇战,不想被捲进去当炮灰,就必须马上远离暴风圈。
      ※ ※ ※
      没有烟火焚城,岛屿却死寂无声。
      脸色不犹的罗按压一下帽簷,当史密斯从天而降,他便决定再次登岛,完全无视因为被巨大的漆黑眼珠子盯住而动也不敢动的船员们。
      没有后顾之忧;虽然讨厌那隻专门找麻烦的白狮子,但无可否认的是,那份挂保证的实力和口不对心的保护慾。
      首先遇上的是妹妹,罗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此时此刻所感受到的震撼。
      那个无声流着泪的年轻女生,棕色的眼珠子因为泪水的洗刷而变得更亮,同时闪烁着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冷冽焰火。
      铅灰色的眼珠子环顾四周,不禁紧缩了一下,除了妹妹,不管是海军、黑市的溷溷,还是寻常的岛民,所有人都倒下了,虽然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但是罗知道,这儿仍旧有着呼吸的,只有他们兄妹俩。
      迈开脚,一步一步,直到离拉米大约尚有十米距离时,罗轻唤着眼中染上痛恨的妹妹,再慢慢接近。
      「拉米。」叹息;究竟是什麽事令乐观如你心痛至此?
      「他们怎麽可以...那样...嗝......做?」哭哑了的声线令当兄长的人感到不捨。
      泪水渗透黄黑色的连帽卫衣,罗从断断续续的抽泣中,拼凑出事情的原委。
      被背叛,以至露丝作为狐狸的身份曝光。
      作为第三十七期的狐狸,精英中的精英,露丝被审问,可惜谁也没法撬开她的嘴,或者是读取她脑袋中的记忆。
      狐狸家族的内部情报,还有其他众多的情报,谁不想要?
      审问的方式因为问不出情报而变本加厉,让露丝仅剩一口气;也因为她什麽都不说,才留得下那一口气,等到格雷西和他的到来。
      可是,“背叛”这词竟会在狐狸家族出现,还真是令他感到意外,即使他明白,这便是人性。
      妹妹都伤心至此,那么作为一族之长的格雷西又会是怎样的感受?
      视线定在传来血腥味的方向,罗敢肯定,格雷西就在那个地方。
      「管家不许我们过去那边。」被那双常常执手术刀的大手轻轻拍着背,拉米的心情稍微平伏下来,她顺着兄长的目光看过去,低声说。「格雷西真的动怒了。」
      「哦?」
      活了那么久,还未看透人性吗?何必为了“人性”而动怒?
      忽然,大气中传来震动,伴随而来的阴冷令人感到血液被冻结、皮肤感到阵阵刺痛,肺部随着每一下呼吸而灼痛。
      兄妹俩对看一眼,决定前往“那边”。
      ※ ※ ※
      对错和善恶之分,很多时是凭立场和肉眼所见而判断。
      如果不知道事情原委,只看眼前如地狱般的景况,格雷西才是“恶”的一方;也许,他的确是,不过作为“自己人”的他们感受不到。
      「狐狸王,你别以为自己真的能够隻手遮天!」被木製鞋根踩着胸膛的年轻男子愤恨地咆哮。「杀了那么多人,世界政府不会坐视不管的!」
      狐狸面具掩去大半张脸,唯一可见的只有那抹微笑。
      「能够天真至此,真可爱。」手掌轻抚那张满是血污,带着不甘、怒意和恐惧却为了不示弱而强装不怕的脸孔,格雷西爱怜地说。「看在这份可爱份上,让让你亲自看看所敬爱的上级和组织会如何处理这事吧!」
      口吻那般和善,可是背后那份恶意,再明显不过。
      一个响指,电话虫已经送到格雷西的面前。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西装毕挺的高瘦男人微微颔首,按照指令让心有不甘的丧家之犬以清醒的状态安静下来。
      罗看着那个清雅如寒竹,黑髮绿眼的儒生,心狂跳起来,脑袋传来愈来愈难以忍受的刺痛,直到眼前变成一片白。
      “你确定?”
      “这是唯一的方法。”
      “被留下的人不见得会活得更好。”
      “她可以的...之后就拜託你了,洛朗。”
      “再见,瓦特尔...”
      床上那名脸色苍白近灰,昏睡似死的的红髮女子,是格雷西吗?何解她会人这种状态?正在对话的是过去的洛朗和瓦特尔?
      透过床边的玻璃窗,罗看到了瓦特尔的模样。
      轮廓极度相似,气质上却不同的脸孔。
      「哥?」
      拉米的声音将他从幻象中拖回现实。
      「......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平淡的声音,只是不怒而威的吓人气势令世界震撼。
      漏听了前面那些对话的罗,看到电话虫表现出另一边惊愕的表情,即使想说些什麽去辩解,也无法再传达,震怒的王拒绝再继续进行对话。
      事实放在眼前,若有一点顾忌,露丝何以变成那种状态?明知那是不能触碰的逆鳞,何必偏要去碰?碰了以后又何需作出虚伪而无意义的狡辩?
      该不会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侥倖逃过那张毫无死角的情报网?
      「拉米,你又不听话了。」口吻如同慈父,罗看着妹妹扑至男人的怀内,像个小女孩般撒娇耍赖,免去一切责备。
      洛朗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现时需要冷静的人身上,反而看向一脸无辜如小白兔的女生,顺道用眼尾馀光扫过拿着长刀的男子。
      「特拉法尔架阁下,请带同你的船员一起前来狐狸窝。」温和有礼的态度,暗藏不容拒绝的强硬,这并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不要再让我见到这个地方。」格雷西插足于两人之间,并将电话交还,淡然交代。
      默许拉米耍赖,吞下所有的责备,祖母绿色的眼珠环视四周,因为王的命令而轻轻叹息后,吹出响彻云霄的口哨声,罗看到九名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女窜出,往不同的方向消失。
      冷汗从背部的毛孔渗出,那些人什麽时候已在这边待机?即使他一直保持警戒也感觉不到,狐狸窝内究竟有多少这种实力的怪物?究竟拥有何等实力的人,才能凌驾于这些怪物之上?
      虽然并不打算拒绝洛朗的邀请,不止为了能够藉此稍微了解养大妹妹的地方,更是一睹狐狸窝真面貌的难得机会。
      另一方面是他心中有数,就算想拒绝也不见得拒绝得了。
      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怪物,全是他需要跨越却似乎难以跨越的高牆。
      「罗,可以将鬼泣借我用一下吗?」
      灰眸看着那隻伸向自己的手,无言地把刀柄递上。
      出鞘与入鞘,是肉眼不可视的速度,唯一能够判断格雷西曾经挥刀的证据,便是他站立的前方位置开始直至远方已断成两半,被分开的海水慢慢再次合併,并从不见底的裂缝涌进岛屿。
      「考虑一下收拾的人的难处,好吗?」绿眸看着地面的缝隙,无奈轻叹。
      「我已经很克制。」扮了个鬼脸,每走一步,看似轻巧平常,地面却随着格雷西的步伐而出现裂痕。「先回去了。」
      洛朗瞥了一眼离开的一大两小,思索着为何有人会蠢得去捻虎鬚。
      从过去的错误中学习,然后避免再次犯下相同的错,才是正确态度,可是人类总是堕进不断犯错的无限循环。
      也许是因为这个时代,他的女儿很随和,喜爱恶作剧却不爱胡乱滋事捣乱,那班人是否因此小看了一个从小接受并成功融汇贯通帝王学的溷世魔王?
      格雷西天性懒散没所谓,最适合是当名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流浪者,可惜家族背不容许,逼她继承亲生母亲那份狠劲,也学尽了他这个养父的肮髒手段,和善好说话的一面仅留给打从心底在乎的人。
      “悖德暴君”之名并非空穴来风;儘管他认为自家女儿怎样也是美好的,不过这种仅是他个人的想法。
      生于皇室,不正常的父母、扭曲的成长环境、畸形的学习方法,是不可能培养出三观正常的人,但却很适合培育怪胎。
      洛朗拿下金属吊丝半框眼镜轻轻拭抹,半垂眼帘,得天独厚的幼长微卷睫毛掩去绿眼中的冷光。
      女儿的不对劲与诡异如同当年失去一切的时候,却又带着决定性的分别,他看在眼内,但尚未看透不同的地方。
      不管如何,这些令女儿情绪不稳的因素均需要处理掉,他接受不了失去,便需稳妥排除一切可能性。
      因为承受不了格雷西那份霸气而昏倒过去的倖存者醒来后,便看到那双没被镜片挡住的绿眸,整个人像是泡浸于冰湖中,窒息的绝望感令血液冻结。
      狐狸家族的管家常被形容为温文儒雅的绅士,可是为何如今他只看到没有任何情感的非人者?
      他们的上级在拷问那名女研究员时,一直说被发现也没问题;上级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惹怒了怎样的人?知道有什麽后果吗?
      这样子已经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牵连整个世界的问题,而这名倖存者将成为一切的见证者与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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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读者的耐心等待,因为楼主开始着手准备毕业论文,虽然一直争取时间写文,但是为了确保质素,很可能成为季更,请见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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