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千年

作者:寧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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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则失根,躁则失君(上)


      很多接受过特拉法尔加·罗治疗的病患都表示心中百感交杂,但是同样地有一个很坚定的念头。
      除非不找上这位医生会死,否则一定丶绝对不会让他进行治疗。
      其实这些钱包满满的肥羊病患并不知道这位医生是名海贼,因为作为中介人丶同时也是最大药商的负责人伊莉莎白什麽也没说,他们亦识相地没有作出任何提问。因为不会有人笨得与接近垄断整个药物界的伊莉莎白作对,不管是谁都会生病,有医生看诊却没有药吃还是会死人的。
      「手术完成;佩金,将人推出去交给伊莉莎白当家的送回去。」罗扯下口罩,脱去乳胶手套,一边冲洗双手一边交代。
      不得不说,自从佩金和夏其成了罗的助手後,他们的医学知识和医术都有明显进步,虽然还是比不上专攻这方面的罗,但是实力也离一名正规医生不远,而贝波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天份,但是分辨和使用草药方面的能力无人能及,因为皮毛族的鼻子极之灵敏,而且善於取材於大自然。
      罗觉得贝波这样比他们任何一个更好,因为贝波可以随地取材,灵活性更大;虽然贝波觉得很沮丧,因为心中始终觉得熊掌不及人类的手那般巧。
      「Captain,夏其说潜艇的发动机有点怪声,必须进行检查和维修後才可以继续航行,所以接下来四天都要在这个岛上滞留。」贝波一边擦着湿透了的熊掌,一边重复点伙伴交代的事情。
      「这次安排了谁留守?」这也好,整船的人都三个月没有上岸,让他们登岛透透气也是必需的。
      「夏其丶佩金和负责值班的成员,另外范礼迪也回来了。」贝波接过罗递过来的长刀,紧紧抱着。
      「嗯,第一天是补给物资,之後就自由活动;四天後的午夜十二时准时回到潜艇,逾时不侯。」
      「收到。」贝波将罗的交代牢牢记住,然後将话转告给整个红心海贼团。
      由於红心海贼团的元老成员们和船长都算是被格雷西所带大,结果某部分习惯和这位教官非常相似。
      守时,不止是一种美德,同时也是红心海贼团的内部规矩之一。
      结果红心海贼团的规矩比别的海贼团更多,也令他们没有一般海贼那种暴戾丶凶残或者是与“正常”社区环境格格不入之感,而且整团人的自律性都非常不错,除了掉炼子的时候,这令他们看上去没什麽威胁,也因此令他们不论是身处於哪一个环境,均可以轻易地融入其中,亦不会引起别人的戒备之心,结果探取情报也更为容易。
      ※※※
      酒丶女人丶宝藏都是海贼的最爱,而这个“海贼”并不包括红心海贼团的船长丶航海士和船厨,当然没有登岛的财务大臣丶情报员和船匠也对这三样东西兴致缺缺,或者只有宝藏是元老成员们唯一感兴趣的,不过这也要看宝藏是关乎什麽东西。
      换上了便服的拉米走在罗和贝波後面,实在觉得这团人都很奇葩,包括自家的兄长。
      真的不是她想吐糟,哪有海贼热衷於各种人体研究?登上敌上不是打劫,而是以能力解剖对方,再将出现病变的器官拿回潜艇上研究,搞得潜艇上有两个船舱都改造成置放内脏和进行实验的地方。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会认为红心海贼团的船长是个变态,虽然现在连作为妹妹的她也有点怀疑兄长是否有恋物癖,沉迷於收藏“内脏”这件事上,特别是心脏这个器官之中。
      至於其他的人,拉米已经放弃再去思考他们是否没了“正常生理需要”这回事;因为这一群人登岛的首个目的地,要不就是卖食材的,要不就是卖吃的。
      如果是范礼迪和佩金这样做,拉米完全可以理解,毕竟那两人比女人更美,当然这话不能让他们听到;可是连其他人也是这样,好像就算一年只找两次乐子也没太大问题似的,这方面的需求总是被放到最後,有时间就去找,没时间就算了。
      为什麽有人可以当海贼当得如此清心寡欲!?
      边走边在内心吐糟的她并没有忽略街道上的女生们正在偷偷地打量兄长。
      绝对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自家兄长的外表绝对属於上等水平,会引来注目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惜没有人有胆子上前搭讪,因为他的身上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要是他对外也能够露出“正常的”笑容,肯定有一大堆女生贴过来。
      忽然,几名陌生人从小巷中跑出,撞上了贝波,再碰到走路走得非常不专心的拉米,随便地说了声抱歉便离开。
      不想惹出骚动的他们也没有为难那些走路不长眼的人,可是没多久就出问题了。
      「唔───!」只见当陌生人走得不见人影以後,熊掌抱不住“鬼泣”,贝波捂着心脏位置跪到地上,表情非常痛苦。
      看到这种不寻常的状况,特拉法尔加兄妹都不禁脸色一变。
      「是刚才那几个人!船长先带贝波去安全的地方,我去找那些人。」拉米说完便元素化,以最快的速度搜寻下毒手的人。
      「先等……等。」罗看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心中叹了口气,决定先将状态似乎相当糟糕的航海士带到安全的地方检查。
      不过,他在处理完了贝波的状况也不见妹妹回来时,便知道中计了。
      贝波只是被注射了少量的药物,而出现血管短暂收缩的状况,就算没有作出即时的治疗也不会致命;看来对方早有预谋,而且真正的目标是拉米。
      罗联络了留守於潜艇上的船员,请他们过来照顾昏迷中的贝波,轻按了头上毛茸茸的斑点帽,帽檐的阴影掩去了铅灰色眼中一闪而过的暴戾与嗜血的微笑。
      很好,真的非常好;那些人在动拉米之前,究竟是没有先探清楚她的来历,还是早就清楚知道却仍然选择下手?
      不管是哪种,敌人都很该死。

      ※※※

      少女的双手被捆绑於身後,表情带着惊慌与怯懦,身子抖得如承受着寒风拍打的花蕾,垂下头似是不敢直视那些绑架了她的人,没有谁看得到那双被浏海挡住了的啡色眼眸内,正流转着狡黠而危险的光芒。
      哎呀呀!她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些人什麽葫芦内卖什麽药,想不到还会遇上同样被绑架的熟人。
      确定没有人在监视她们,拉米也没再装成受惊的小白兔,直接元素化以还己身自由。
      「你怎麽会在这儿,拉米?」淡金色的长发盘成发髻丶白色的丝质吊带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躯,予人柔弱之感的女子连声音也温婉动听,只是冰蓝色眼眸内闪着与外表不相符的寒光。
      「伊莉莎白姐姐,他们打你?」那张嫩白的心型脸蛋上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掌印,令拉米拧起了眉。
      「那只是小事;倒是你怎会被抓?他们的实力远在你之下。」即使狼狈,依然无法折损伊莉莎白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
      「他们想以我来威胁死亡外科医生。你又是为了什麽而被抓?」
      如果家族中的情报没错,这位姐姐绝对不像外表那般柔弱,拥有军人背景的她比起“新世界”的怪物们或者还差了一截,但是轻松打趴那些不入流的绑匪绝对不是问题。
      「背後顾用他们的人是我家小叔丶内鬼是我的车夫,多利应该被抓到这儿。」
      「哦,懂了。」
      家大业大还真辛苦,天天就是活在尔虞我诈之中,伊莉莎白姐姐还是势孤力弱的寡妇,要不是脑袋好使丶拥有自保的能力,儿子多利又是唯一指定的合法继承人的话,恐怕早就跟亡夫相聚了。
      「姐姐,我可以帮你一把收集主使人的犯罪证据。」
      「真的要帮忙就请先找回多利,他们想将未公开的新药用在多利身上。」伊莉莎白活动了一下解放的双腕,笑意盈盈地补充。「那些人要剐要杀请随意,只要多利没事就怎样也好。」
      「这算是为母则强?」拉米打开了牢房的门,回头看着伸展着四肢的女人说。
      「他比我的命更重要。」伊莉莎白将十指扳得喀喀作声。
      自从丈夫走了以後,她忙着处理家务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找人切磋或对战。不知道身手有没有退步呢?这次可以当成一次测试,如果退步了,回去可是要重新锻炼,她的安危事小,儿子的人身安全事大;如今的形势,家中根本没有人能够相信。
      「走吧!我们分头搜索。」伊莉莎白索先走向左边。
      两位女性进行探索和救人的行动时,并不知道外头已经闹翻天。
      外面的骚乱持续并逐步扩大被波及的范围,事源刚好有几个海贼团的成员在喝到半醉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没多久就形成了混战,也惹来了海军的关注,最後演变成一堆人在打□□。
      罗没有浪费体力去跟这些人纠缠,这种踹飞别人的事情,他都交给了心情明显非常不好的船厨负责。
      也难怪诺亚的心情如同乌云密布的天气,虽然平常总是在斗嘴,但是妹妹和这位同为狐狸家族的人士之间的关系其实极之要好,不过就算关系一般也没有关系,那个家族的特性是“护短”,根本看不得自家人被欺负。
      唉,希望夏其能够提前完成潜艇的维修工作。
      按如今的事态发展,罗真的非常怀疑这个岛屿在今天过後,还有多少地方是完好无缺的。

      ※※※

      从一起航行後,罗便充分理解一个事实,妹妹拉米的思想与观念已经不再处於世人认为的“正道”上,亦因此再无可能回到世间眼中“正常”的生活当中。
      他怀念童年纯白如纸的妹妹,却无法否认如今的妹妹更适合活於纷乱的世界。
      关心则乱;他真的是急疯了才会去担心拉米会受到伤害。
      罗看着倒在墙边面颊发绀丶瞳孔散大和陷入昏迷的人们,心中百味交杂,他既想砍死那个带头将人养歪的怪胎,亦感谢对方将无数因为天灾人祸而流离失所的孤儿们纳於那张巨大的保护伞下,努力地给予这些孩子一个比较正常的童年,因为这些孤儿之中包括拉米,也包括他自己。
      「小鬼,这是小妮子的杰作?」大半张脸一直被胡子掩去大半的诺亚环视着四周,一心二用地问着同行者。
      潜艇上就只有这位有着极好厨艺丶走铁汉路线的鱼人从来没有叫过“船长”这两字,不过罗并不介意,因为他也受不起狐狸家族的三巨头之一如此称呼;当然,这种与身份有关的资讯全来自妹妹,外人只知 “三巨头”中有洛朗和史密斯,却无人知道最後一位是谁,全因诺亚是极端低调的人。
      「那些很有可能是二氧化碳中毒的症状。」罗看似问非所答,但是两人都清楚了解拉米拥有着怎样的能力,还有脑袋内装着比正常水平高出很多的化学知识,亦知道她是重新排列空气中的元素,进而产生各种有毒气体的高手。
      看来是他们要找的人曾经到访过这个属於位於边缘地带丶墓园内教堂的下方,以往用於关住异教徒的地牢。
      他们一路沿着“尸体”的指引前进,最後来到了一个偌大而且金碧辉煌的宝库,而要找的人带着灿烂的笑容,以手心向着比她高,也比她壮得多的男人,再收拢成拳,只见男人的脸很快就变成猪肝色,一脸痛苦地以双手抓向喉咙,似是想将导致他不能呼吸的无形东西扯走,嘴巴大大地张开,整体表现就像是离了水的鱼那样。
      「拉米!」罗在男人窒息至死前喊停了妹妹;就算那个人多该死,他也不想妹妹双手污上血腥,就算拉米真的要将别人置於死地,也别在他的眼前进行,就当是眼不见为乾净。
      「伊莉莎白?」看到意料之外的人,诺亚显得有点诧异,同时也为了对方苍白的脸色而感到担心。「多利他怎麽了?」
      「船长,你来得正及时!快救救多利!」拉米解除了能力,没有理会倒於地上一动也不动,生死未卜的男人。
      只见淡蓝色的光罩闪现,伊莉莎白怀抱中的孩子已经换到他的手上。罗视察过了的状况後,实在很庆幸多利仅是被注射了一种带着寄生虫的药物,即使没有医疗器材在手边也能够进行治疗,他只需将多利体内的寄生虫和有害物质清除便可以了。
      这种事以手术果实的能力便能办到,不过他帮了这位药商之後会得到什麽好处?
      虽然很想先跟对方谈条件,但是在妹妹哀求的眼神下,罗也只能先帮忙,好处什麽的全都之後再算。
      终於处理好异常顽强的寄生虫,也清除完了那些快侵蚀小脑袋的有害毒素後,正当他累得要命的同时,稍早前进来的方向传来了无数人的脚步声,然後不让错辨的白大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啧!迟不来,早不来,事情都处理完了才来,这算什麽正义之师?
      「医生,劫持我们当人质。」离罗极近的伊莎莉白趁着海军将领喊着“速手就擒”之类的废话时,小声地说。
      「没有那个必要。」
      淡蓝色的光罩以肉眼追不上的速度向上扩展,在子弹到达前,他们就消失於众海军眼前。
      「去我的别墅。」这句话,刚抵达地面的伊莉莎白对着诺亚如是地说。
      「全都跟上来;抱稳。」
      哦?这种发展似乎挺有趣。
      铅灰色的眼内全是兴味,这位船厨一向不近女色,如今却这麽主动地抱起一个女人,就算在全速奔跑,双手也尽可能保护平稳,似乎是不想让怀中的人感到任何不舒服。
      看来,他需要想想如何讨回前後两次的救命之恩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
      可是罗没想过,接下来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演变成他与红心海贼团反过来欠伊莉莎白人情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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