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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麻辣侯爷的绿帽(三)
“锦书姐姐,侯爷叫你去练武场伺候他呢。”
耳边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锦书艰难地别过脸,缓缓地合上手中的话本。
宋寄云这厮的岁数算起来,还没她岁数的零头大,但破事倒是一堆,她好不容易抽出空来看话本,宋寄云这厮又想着使唤她。
她那日好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宋寄云一命,结果宋寄云这厮非但不好声言谢,还几次三番地使唤她!
她分明是一个一呼百应的丫鬟总管,如何便成了宋寄云的贴身丫鬟?
她堂堂锦书上仙,岂能折腰为宋寄云这个愚蠢的凡人捡箭?
自是不能的。
锦书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前几日为宋寄云拣了几千支箭的事。
“我知晓了。”
锦书胡乱应了一声,把话本塞进袖中,起身往练武场而去。
宋寄云这厮自那日险些被虬髯大汉射成筛子,多亏了她出手相救这才惊险逃回侯府后,便抛弃了昔日的心头好——蛐蛐,开始折腾起箭术来。
她刚踏进练武场,一道银光便擦着耳旁而过。
宋寄云这厮定是故意的,这练武场这么大,宋寄云莫非恰好射到了她?
她才不信!
不过宋寄云这厮,对着靶子射不准,靶子换成了她倒是射得准了?
锦书握紧了拳头,按下了心中那想拿起弓把宋寄云那张臭脸射成筛子的冲动。
她要做一个有格调的神仙,有格调的神仙是不会随便生气的。
锦书弯腰拾起地上的箭,握着箭大步向宋寄云走去。
宋寄云仍面无愧色,从一旁的竹筒中抽了一支箭,搭在弓上,对准草靶,松开箭,箭便蹭的一下飞了出去。
锦书看了一眼离草靶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箭,心中暗笑,行了礼,轻声道:“参见侯爷,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宋寄云冷冷看了锦书一眼,又抽了三支箭射了出去,随即道:“把箭捡回来。”
锦书看了一眼散落在练武场各个角落的箭,每一支都欢喜地接受着她目光的临幸,她瞬间察觉到了宋寄云那满满的恶意。
宋寄云绝对是故意的,按着凡人的体力,把这些箭捡完,不累死也得脱层皮!
不过,宋寄云以为日日让她捡箭,便能难倒她吗?
她可是锦书上仙,在修真界摸爬滚打了几千年的锦书上仙,她看的话本比宋寄云识的字还多,若是这点事便能难倒她,她还当什么神仙?
锦书道:“是,奴婢这就去捡箭。”
锦书刚踏出第一步便后悔了,她前几日捡箭时,好歹有修为撑着,但此刻,她的一身修为,似乎又没了?
锦书欲哭无泪,修为君,你就不能换一个时间跑路吗?
锦书拣了两趟后,便觉着四肢酸软。
锦书想,她委实有必要指点一下宋寄云的箭术,不然,按着宋寄云这个射箭的速度,她迟早得死在给宋寄云捡箭的路上。
锦书抱着一大堆箭走回宋寄云身旁,宋寄云正默默地拉着弓。
锦书道:“侯爷,您这拉弓的姿势不对。”
宋寄云沉了脸,道:“爷怎么拉弓,与你何干?”
锦书道:“侯爷,不如奴婢教您?”
“爷不用你教。”
“那侯爷教教奴婢?”
宋寄云奇怪地看了锦书一眼,别扭地道:“好。”
见鱼儿上钩,锦书得逞地一笑,山不来就她,她去就山便是。
锦书拿起一旁的另一张弓,又抽了一支箭,看向宋寄云,道:“侯爷,可是这样射箭?”
宋寄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你倒是很有悟性。”
锦书心中暗笑,宋寄云真是嘴硬,都到了这个时候,都不肯承认他的箭术不如她。
刚松开手中的箭,箭便如闪电般向草靶射去。
锦书欢快地在宋寄云的伤口上撒着盐,故作谦逊地道:“都是侯爷教得好。”
宋寄云白着脸,哼了一声正要拂袖而去的时候,锦书却拉住了他的衣袖,道:“侯爷,不如再教锦书射几箭?”
宋寄云别扭的模样让锦书不禁弯起了嘴角,倒是难得见宋寄云有这般难为情的时候。
宋寄云瞪了锦书一眼,咬着牙道:“谢锦书,你真是有让人想一箭射穿你的脸的本事。”
言罢,宋寄云拿起弓,抽了三支箭,张弓向草靶射去。
锦书正等着看好戏,谁知那箭却不偏不倚,恰好正中靶心。
宋寄云的箭术竟这般好?莫非这位传闻中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紫衣侯,一直都在藏锋?
锦书一怔,喃喃道:“怎么会?”
宋寄云却用阴冷的眼神看向锦书,道:“爷的秘密,都让你知晓了,你说,爷该拿你怎么办呢?”
按着话本里的套路,自然是要灭口的。
锦书浑身一颤,道:“侯爷,奴婢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
眼中阴云陡然散去,宋寄云笑着道:“从今日起,你便是爷的贴身丫鬟,没有吩咐,不得离开爷身旁半步。”
“那侯爷您如厕时呢?”
宋寄云一怔,道:“锦书,爷该把你送到那人身边,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致胜。”
不必想,宋寄云这厮定不是在夸她。
锦书道:“侯爷过奖了。”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宋寄云道:“谢锦书,若是日后有半句流言传出,爷就要了你的命。”
锦书点了点头,她又不傻,宋寄云要她命的时候,她难不成会自个儿跑到宋寄云面前去送死吗?
锦书皱了皱眉头,道:“侯爷……”
宋寄云道:“闭嘴,再说话就爷就不许你吃晚膳。”
锦书立刻闭上了嘴,且让宋寄云得意两日。
晚上伺候宋寄云用过膳后,锦书便欲回房休息。
宋寄云却叫住了她,道:“锦书,你是爷的贴身丫鬟,怎么?这么快便忘了?”
是的,她从一呼百应的丫鬟总管,变成了宋寄云的贴身丫鬟。
“奴婢的衣衫还未收拾......”
宋寄云立刻吩咐了一旁的一个小丫鬟替锦书去收拾衣衫去了。
锦书咬牙笑道:“侯爷真是体恤奴婢。”
所幸宋寄云没有吩咐她伺候他沐浴,不然锦书觉着自己指不定真的会忍不住剁了宋寄云,把他拿去祭天豚君们的五脏庙。
趁着宋寄云沐浴的功夫,锦书在院子里草草洗漱后,便和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锦书!”
脸上传来微微的痒意,锦书想,怎么连蚊子也敢欺负她?
她正要一掌拍去,一只大手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锦书猛地睁开眼,原来是宋寄云,宋寄云冷冷地道:“爷没睡,你也不许睡。”
“是。”
宋寄云见锦书面无异色,不冷不热地道:“过几日陪爷去宫宴。”
锦书一愣,宋寄云这厮竟让她陪他去宫宴?
他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但眼下,她也拒绝不得,只好应了是。
宋寄云却难得地不再折腾锦书,转身回床睡下了。
锦书怅然地望着宋寄云的背影,她还记得宋寄云手上那断得不成样子的红线。
这被宋寄云欺压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疲惫至极,锦书很快便沉沉睡去。
锦书正与周公相会,却忽然扑来一阵凉风。
“锦书,许久不见,你清减了不少。”
耳旁掠过宋司命风轻云淡的声音,锦书睁开眼,见来人是宋司命,而她,不知何时,已到了这院中。
定是宋司命趁她睡熟,将她从被窝中捞了出来。
宋司命和宋寄云怎都爱行这猥琐之事呢?
她一愣,随即咬着牙道:“的确是好久不见,宋司命,你害得我好苦,按那宋寄云的性子,这红线......”
宋司命讪讪一笑,道:“锦书,你日后回天庭,我便让你入话本盟,当副盟主如何?”
宋司命竟会这般好?但肥肉都送到眼前了,没有不吃的道理。
锦书一时倒是忘了倒苦水,爽快地应道:“宋司命可要记住这话。”
宋司命眉眼弯弯,塞了一块录影石在锦书手中,慢悠悠地道:“自然,我已拿录影石记下,若是日后我反悔,锦书你大可拿着这录影石去找天帝主持公道。”
锦书点了点头,但心中总有几分不好的预感,话本盟是宋司命所建,话本盟的藏书地便设在兰台,但凡入了话本盟,每年只需向话本盟交一笔银子,便可在兰台随意借阅话本盟所藏的话本。
而话本盟副盟主的位置,更是可日日与话本打交道,但宋司命果真会舍得将天庭的话本盟副盟主的位置给她么?
宋司命又笑道:“锦书,你牵的红线呢?”
锦书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她这些日子,捡的箭都能堆起一座昆吾山了,哪有空去给宋寄云牵线?
宋司命道:“锦书,记住,宋寄云右手手腕上的红线连在一起时,便是你成功之时,这红线只有你一人瞧得见。”
锦书点了点头,道:“宋司命,宋寄云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笑声如银铃入耳,宋司命摇了摇头,缓缓道:“不可说,不可说,锦书,我在天庭等你。”
说完,宋司命便旋身不见,风中仍余一丝残存的幽香。
锦书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锦书回了房,刚躺下,便觉冷意袭人。
锦书转过身,却见宋寄云正用冰冷的眼神漠然地看着她。
“你去哪了?”
锦书躲闪地道:“奴婢如厕去了。”
宋寄云冷哼了一声,在锦书身旁躺下。
幽幽的梅花香扑鼻,锦书愕然,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宋寄云居然同她躺在了同一张榻上!
“谢锦书,爷有事问你。”
“锦书知无不答。”
“为何在紫衣侯侯府潜藏多年?”
“奴婢......”
锦书叹了一声,胡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锦书道:“奴婢早年受过侯爷的恩惠,后来一直铭记于心。”
宋寄云应了一声,随即道:“谢锦书,若是你骗爷,爷定不会放过你。”
锦书默然,忽然觉着宋寄云此刻的话并不似假话。
“怎么?”宋寄云用一只手撑起头,另一只手抬起锦书的下巴,不屑地道,“想给本侯爷侍寝?”
侍寝?侍劳什子寝!本仙只想给你牵红线!
锦书心中暗骂了一声,面上却笑道:“侯爷多虑了,锦书薄柳之姿,不敢高攀侯爷。”
“若是本侯爷许你高攀呢?”
锦书一愣,宋寄云这是看上了她的美色?还是看上了她的聪明才智?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她正要说话,宋寄云却松开了她的下巴,笑着道:“锦书,你果然觊觎爷,不过,你且死心罢,爷才看不上你。”
就算宋寄云哭着喊着要她娶他,她也看不上宋寄云这个混蛋啊!
锦书握紧了拳头,宋寄云这个混蛋。
宋寄云抽身而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床,锦书望着宋寄云的背影,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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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这章了,晚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