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公主逆袭后我成功上位了

　　陈越一脸焦色，脚步飞快，带飞几片地上的落叶，望着不远处忙前忙后的禁卫军，心里大概有了个谱，人还未赶到正殿，就被一侍从打扮的人拦住。

　　那人年纪轻轻，模样普通，陈越瞧着眼生，拱拱手不卑不亢，投以疑问的眼神。

　　“在下是大殿下的随侍，我家殿下有请，”随后他抬眼看陈越，压低声音：“殿下吩咐，等会儿见了人，你当知道如何回话。”

　　陈越挑了下眉，跟在那人身后，问道：“能否告知，贵妃娘娘和殿下怎么样了？”语气里有一丝被压下的焦急。

　　随侍心说，倒是个关心主子的好奴才，回道：“放心吧，娘娘和殿下都无事，娘娘受惊，已先行到正殿歇息了。”

　　陈越松口气，但眉眼中的忧愁并未散去，娘娘昨夜唤来大殿下商议事情，听那随侍说昨夜两人于小院子上促膝长谈，岂料轰隆一声，偏殿外院一棵巨树的树枝突然燃起火来，砸到砖瓦围墙内，擦出道火花来，刹那间火舌窜出来，通天乌烟瘴气，得亏大殿下带娘娘躲得快，才逃过一劫。

　　陈越若有所思：“可是打雷引发的树枝着火，又掉到偏殿中，这才走水的？”

　　“不是，昨夜压根就没打雷，那树枝就像是自己燃烧起来的一样，碰巧掉到偏殿之中引发大火。”

　　那人看他一眼，脚步极快，跨过被烧焦掉落的房梁和一地树枝，绕过地上的砖瓦和一滩滩水渍，错过各自忙碌的宫卫，来到院外那棵出事的大树边。

　　院里站满了人，除了韦瑾珣外，还有禁卫军头目、刑狱监的查案太监，还有舒嬷嬷，彩蝶、陈瑞等等，唯独不见贵妃，陈越认得一二，按官阶品级依次行了礼。

　　他扫过众人神色，韦瑾珣神色冷凝坐在石凳上，其他人皆是站立。舒嬷嬷若有所思看他，彩蝶畏畏缩缩低着头，把守的官兵举着长矛面无表情，陈越惊讶道：“大人，这是……”

　　“你是宫里的掌灯太监吧，昨夜为何不在宫中当值？”禁卫头目道。

　　“回将军，昨夜当值时娘娘体恤奴才守夜辛苦，就让奴才先行回去。”他羞红了耳根，眼眶红红：“奴才……奴才不该擅离职守，偏殿走水，奴才有罪！”

　　“哦？”禁卫头目就着他的话问道：“你有何罪啊？”方才他已问过昨夜同样离去的彩蝶，得到的回答却截然不同。

　　彩蝶道是贵妃昨夜心绪难安，有旁人在睡不着觉，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正巧大殿下来探望，就将她赶了出去亲自伺候，她也知错，知道自己伺候不好就回到屋舍面壁思过去了，战战兢兢的一整夜没睡。话里话却外不乏暗示，道自己是被贵妃和大皇子赶走的，与偏殿失火没有任何关系。

　　而这陈越却丝毫没有提及贵妃与殿下，反道说自己有罪，当真是奇哉怪也。

　　二人擅离职守不被捉到还好，偏偏这偏殿走水，韦瑾珣见禁卫头目问起这个，思及陈越乃母妃干弟，母妃用得也顺手，本欲插话替他开脱一二，不料陈越不提他与贵妃，反道自己有罪，讶然。

　　陈越回道：“奴才身为凝碧宫下人，在贵妃体恤奴才之时未能拒绝贵妃好意，反倒贪图一时安逸，离开宫殿，此乃罪一；凝碧宫偏殿失火，奴才却不在贵妃身旁，未能尽到提醒与保护之责，导致贵妃受惊，此乃罪二；偏殿有走水之隐患奴才却未能察觉，身为掌灯太监，平素也未曾提醒旁人多加留意，此乃罪三。”边说着，眼中难安的愧疚更加浓重。

　　他在赌，赌韦瑾珣会不会开口为他解围，更在赌禁卫头目是否会顺着他话中的陷阱往下问。

　　彩蝶躲在人后埋着头听着，尽量缩小自身存在感，在听到陈越罪己诉时眼中闪过复杂，却在听到罪三时差点变了脸色。

　　她身为宫中大宫女，柳音音的贴身随侍，平素除伺候贵妃外还有一项职责，督促手底下的人对各院加以巡逻，以防突发事件发生，凝碧宫自建成后从未发生过走水或刺杀案，久而久之彩蝶也懈怠了，近两个月也因自己的私事频频自偏殿侧门外出，幽会旁人，没曾想……

　　陈越啊陈越，与她一道将责任脱开不就完事了，偏偏还对贵妃心生自责，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她私下与人幽会之事，绝不能让人看出什么！

　　陈越这么一说韦瑾珣对他的观感倒是好上不少，这人虽在母妃面前谄媚作态，被迫让他认了个名不副实的太监小舅子，关键时刻却是忠心耿耿，极其护主的，也难怪会在万分火急时搭救母妃，如今还搞出个罪一罪二罪三出来。

　　韦瑾珣道：“昨夜是本殿下让你离去的，实话实说便可，不必自责，更无需隐瞒。”念及陈越救下母妃，算是替他解了围。

　　禁卫头目看向韦瑾珣，目光中隐隐有些逼视，道：“那殿下能否告知为何无缘无故放这陈越和彩蝶离去？前脚刚打发走下人后脚偏院就着火了，殿下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韦瑾珣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禁卫头目会如此咄咄逼人，隐隐想起这禁卫军内似乎有不少皇后的亲眷，对着路出马脚的禁卫，心下冷笑。

　　要他说什么，说他与母妃密谋将陈越与彩蝶赶走？可笑！

　　“你的意思，难不成怀疑本殿下监守自……”

　　陈越拔高音量，急急道：“奴才家中老母年迈，近日旧疾复发，承蒙殿下和娘娘体恤，殿下大恩，陈越没齿难忘！”将韦瑾珣未说完的话掩盖下去。

　　韦瑾珣：“你闭嘴！”

　　禁卫头目：“轮不到你一个小太监回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空气凝滞下来，一旁刑狱监查案的头目轻咳了一声，将禁军头目叫到一旁小声耳语，道这陈越是贵妃干弟，又是洪福儿跟前的大红人，在皇宫中颇有威势，家中也确实有瞎了眼的老母。

　　两人绕回来，禁军头目对着韦瑾珣拱手，生硬道了歉，对陈越的语气好了半分，只字不提方才之事，道：“平素来过此处偏院吗？”

　　“未曾。”

　　“偏院当值之人呢？”

　　舒嬷嬷站出来，道：“回大人，宫中人员去处皆为奴婢安排，偏院自建宫起就闲置下来，无人当值，平素由彩蝶督促宫女太监定期打扫，未曾生火，更不可能无故走水。”

　　“你又是何人？”

　　“奴婢舒媛，凝碧宫掌事嬷嬷。”

　　禁卫头目脸色一沉：“彩蝶是吧，出来！”

　　彩蝶畏畏缩缩出列，脸上血色全无，哆嗦道：“大人，这不关奴婢的事啊，凝碧宫失火，彩蝶真的不知情啊！”

　　“不知情？”禁卫头目终于抓住这嫌犯的眉目，冷嗤道：“宫中未有刺客潜入之痕迹，昨夜偏殿未曾燃灯，也未曾打雷，树枝无端自燃必是殿中之人作祟，你还说你不知情？”

　　起火时只有陈越与彩蝶擅离职守，形迹可疑，若查不到凶手被皇帝怪罪下来他这禁军头目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陈越是贵妃的红人，又被大皇子保下，他动不得，可这彩蝶就不同了，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正巧还是偏殿的负责之人，软柿子他还不会挑着捏吗？

　　陈越道：“禀大人，彩蝶与奴才是一道出宫的，按照时间推断她确实不知情。”

　　韦瑾珣损道：“他说的不错，将军可不能胡乱栽赃凝碧宫的宫人，查不出原因便乱扣帽子，本殿下可没见过这般查案的！”

　　禁军头目听罢怒火中烧，却发作不得，好个陈越，他已打算给他个台阶放过他，这小子忒不会看人眼色，明明都自身难保又要往火坑里钻！还有这大殿下，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就会偏袒宫中下人！

　　这时，查案太监道：“大人，此事确实蹊跷，依咱家看，还得将这害得偏殿失火的物证搜集全了，带回刑狱监验查，再确认树枝为何自燃后才能做决断。”

　　“查案之事本将没你们刑狱监懂，”禁军头目借坡下驴，道：“如此便听公公的，本将再派几名禁卫留下来把守，以护卫殿下与贵妃安危。”

　　他说罢，转头去看韦瑾珣，道：“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韦瑾珣心中冷笑，心说倒是好本事，借机就往凝碧宫里安插人手，不过……倒也正合他意。

　　“如此甚好，那便有劳将军了，都散了吧。”

　　陈越跟在韦瑾珣身后回到正殿时，柳音音披散着头发坐在踏上，看上去很憔悴，见到二人她直了直身体，一改方才颓废的模样，问道：“外面如何了？”

　　“如母妃所料，禁军已将注意力放到烧毁的树枝上了。”

　　陈越轻挑了下眉，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测个大概，面上却故作疑惑道：“这烧毁的树枝，可是有什么眉目？”

　　柳音音冷冷勾唇，道：“石榴树下人参果，你说能有什么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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