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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永远不要将一只妖看得有多么良善。
所谓环境决定性格。
这句话针对洪荒群妖而言,应算是绝对中正客观的评价了。
除非类似于妖族先帝先皇这种、生长在极端气候中的存在。大多数生长在水草丰沃洞天福地中的妖类所遵循的,都是绝对的丛林法则。
为什么灵族在洪荒那么稀少?
就是因为在洪荒,能够顺顺当当生长到就有一定能力而不浑身沾满鲜血的灵兽灵植,简直是亿万挑一的少。
显然白可没那么幸运。
因此,她也不能容忍姜尚对她的“背叛”。
不管姜尚要保下黄氏一门出于什么样的考量,这样的行为都让白可心中对他的好感被降至最低。而现在她心中所藏的微弱爱意,也还在她理智所能够压制无视的范围之内。
她之所以出手相助,是因她对自己所处境况的进一步深刻认知、以及对姜尚本身性格的拿捏。
不能在西岐杀人又如何?
让姜尚把黄氏一门带出西岐……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白可唇边勾出一抹堪称甜蜜的笑容。她掩袖坐在了姜尚身边,沉吟了一下,纤纤玉指拨弄了下对方耳边的碎发,看着他仍旧混沌懵懂的眼神,白可伸出红舌轻舔了一下自己下唇。
在这个情况下,还是先让他恢复神智吧。
否则,就这么懵懵懂懂的状态,她再怎么刷好感,对方啥都记不住也没甚用处是吧。
至于怎么令对方恢复……
谁让她是狐族呢?
风流灵巧,那可是天性。
如是,让我们为在睡梦中失去贞操的姜丞相默哀一秒。
**
将苏妲己的身体遗留在外间长榻上,白可回到自己内室的床榻上,以真身好好地享受了一番自己肖想已久的美人滋味。
魂交其实是个满奇妙的过程。
因为某些特性,即使是放浪不羁如白可,之前也从未尝试过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那种直入神魂的快乐,确是令其他所有情形下的情欲都如枯蜡般黯然失色。
只不过……
用纤指把玩着枕边人的头发,白可懒洋洋地依靠在软枕上,那微微发白的脸色和眼下隐隐的青黑,令她有些抑郁地慨叹道:‘日后若非双修采补,真是打死也不这么玩儿了!’
难怪都说灵魂是除却时空间外最复杂最不可碰触的领域。
姜尚他只是个地仙啊!
为一个地仙补魂力就让她堂堂金仙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
如此之大的消耗令白可只觉心有余悸。
当然,她付出这么多的成果还是喜人的。
侧目瞧了眼卧在自己身侧的人儿,白可用把玩对方长发的手摸了摸姜尚那一头宛若流墨似的黑发,不觉轻笑了一声。
果然她的姜道长,不是天生的白发。
早先她就在怀疑了,人族又不是洪荒种族,算是继承了一点娲皇血脉的他们一般都是黑发黑眸,算起来天生白发的那绝对是凤毛麟角、少得可怜。
东海姜氏……貌似也没有白发的血统。
再者那生为白发者,一般皮肤啊眼眸啊,也都是病态的浅色。
很明显姜尚不是。
所以,姜尚白发的缘故基本就可以确定为天人感应不太过关。
在自己七十岁“高龄”的时候勉强保住了自己漂亮的脸蛋儿,却没办法维持住爹妈给的发色,只好天天顶着一头褪了色的头发,强装成仙风道骨的模样而已。
嗯,再怀疑一次。
根骨差成这样……
轻眯眼目,白可另一只手抚摸着少年的红唇,心中想道;‘你真是元始天尊的弟子?’
是的,就是少年。
也许是因为只有一魂一魄的关系,即使白可渡给姜尚的魂力足够他稳住魂光,却也令他身上起了些始料未及的变故。
从原本的成年模样变回少年形态,就是其中之一。
眼下的姜尚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大小,俊秀的眉目隐约还能看些稚气。
这么微微蜷缩着躺在她身边,脸颊挨着她腹部,收敛起眉目乖巧酣睡的样子,倒是显得有几分可怜——白可的头发插入姜尚浓黑的长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
虽说人族的娃娃长得快,十二岁就成丁。
但是,对于白可而言,她还是更喜欢完全长成后的男子体魄。
回想一下之前青年在床榻上蹙眉轻.喘的模样,白可就不觉有些遗憾:要是此时姜尚不是魂体而是肉身在此就好了。即使姜尚的魂体触感对她来说,与肉身差不多。但是,人类的身体可不存在缩水的问题啊。
正想着,身边的少年似乎微微动了动。
白可原先涣散的目光一凝,垂眸望去,就见其似乎是有些不适地微微蹙了下眉,而后略略转头、眼睫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眸子。
“!”
魂体的模样,与神智记忆相连。
十七岁的姜尚还是东海姜氏的公子,他爹还是一方诸侯,家里娘亲也在。
就如白可适才所想,人族的孩子成丁都早。十二岁成丁就意味着可以娶妻生子……也就意味着,当姜丞相十二岁的时候,他爹妈只要合格,就一定会考虑自家传宗接代的大事。
也巧得很。
早在孩提,姜尚就对修道沉迷得很。
当时因为某个禁欲派修士的言论,还年少的姜尚曾为了保留童身修道去,在家跟自己爹妈为自个儿贞操展开过一场艰苦卓绝的攻防战。
最要命的一段时间,姜尚他娘已经破罐子破摔到让自家府里婢子女.奴们爬自家孩儿床了!
再加上洪荒先民民风开放。
想想一个十二岁少年每每夜半惊醒,脚下是一两个看不清面目的裸.女往上爬……也就是姜尚他娘没自己试一试,那场面绝对不是香.艳,而是惊悚了好吗?!
于是……
即使后来成年的姜尚虽然知道了成仙并不一定要童身,却也对那事儿冷淡得很,从而一直保留了处子身被白可糟蹋,白可还真要感谢一下她名义上的“婆婆”。
不过对于只有十七岁前记忆的姜尚而言,一觉醒来身边躺了个衣裳半解的女“人”、那感觉……刺激大了!
思想一时间不曾转过弯来,姜尚不觉恼怒。
面色含霜,姜尚半撑起身体,对着白可就一脚踹了过去。
一手撑住自己头颅,白可见状,不觉挑眉勾唇。她反手一捉,刚巧逮住了少年的足踝。入手时,对方温热的肌肤惹得白可有些惊讶,但细细一想,她却又释然了。
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少年的肌肤,稍留了些指甲的指尖在对方敏感的足心处骚了骚,顿时惹得姜尚半边儿身子一软。
少年人,多心骄气盛。
白可的轻薄之举,令姜尚登时气得满面通红。
他探手就往枕下摸去。
但理所当然的,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摸到。
不觉侧目瞥向旁侧,陌生的环境令少年脸色瞬间煞白。一双神采灵动的眸子,慢慢变得惶然。姜尚转而望向白可,强撑起气势冷然问道。“你是何人?!”
没有强行挽留,白可任由少年抽回自己腿脚,带着点儿恶趣味地回道。
“伤势刚好就不认了吗?夫君……你好伤我的心啊。”
“……你!你说,你说什么?!”
手指不觉抓紧了身上掩着的薄被,少年姜尚神情空茫,一句话竟说得磕磕绊绊,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对于一个十七岁了还没成亲,并且打算以后都不成亲了的少年人来说,一觉醒来就有了媳妇儿、而且媳妇儿还是个大美人什么的,实在不能说是个惊喜。
“夫君。”
虽说仍是更喜爱对方成熟时的模样,但眼前少年被惊吓到了的小模样儿,仍旧令白可觉得很有意思。
她舔了下自己的手指,风情万种地笑道。
“您是打算……吃了,不认账吗?”
“……”
有些僵硬地低头看了眼自己,姜尚裹着薄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一声不吭。
他年岁已经不小了。
孤男寡女独居一室,共卧一塌。且男者赤身,女者衣裳大敞……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没做过什么的样子。
或许,对方说得是真的?
但是……目光一闪,少年在思考中慢慢冷静了下来。而后,他就想到了另一个虽说丢脸,但却是有可能导致眼下情景发生的选项。虽说那后果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他更能接受。
坐起身来,少年冷着面容,斜睨一眼身边女子道。
“你说什么,我不曾晓得。且空口无凭,我又如何信你。既说是我妻,你且拿出证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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