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

作者:宁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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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间的木芙蓉,和一座玻璃城(1)


      总有人会忘记,才出现在大众眼前的他们,也是极普通的人,也会有喜怒哀惧。
      2012年的EXO只是初初崭露头角的新星组合,像韩国所有刚出道的男团一样,作为新人,被公司投放到任何一个可以让大众熟悉他们节目里。
      随之而来的有发自内心的喜欢,也有不屑一顾和讨厌。
      那年,季杭言看他们在冷嘲热讽中迅速长大,她以为所有事情都会慢慢变好,只是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也太残酷。
      M队持续在中国发展,和K队的关系像是一个刚刚新婚,却又聚少离多的夫妻,他们的合体变得格外难得。
      幸运的是,他们总可以获得双份的喜欢,虽然有时,他们接受到的冷眼也是双份的。

      季杭言最近总是小心翼翼,因为她发现,在公寓附近,不分白天黑夜,总有人在来来回走动,举止诡异地,像是在寻找某些东西。
      最先受到惊吓,是在她某次出门回家的时候。
      当初为了方便,公寓的侧门旁设有一张简易的玻璃窗户,平日不用出门,隔着窗户就可以拿到快件和报纸。

      这天暮色昏暗,季杭言拎着大袋的蔬菜和零食,里面有SUHO喜欢的萝卜和成员都爱吃的薯片。
      她拿出钥匙开锁,刚要推门,便被耳边极大的声响惊住。
      ‘哗’四散而落的玻璃,以及扫过她耳际的碎片,紧接着,手臂有刺痛的感觉,星星点点的血迹渗出。
      她回头,只看见一个笑的很怪异的年轻女人。
      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精神患者,季杭言压住心里不安的感觉,极快地推开门,走进去。
      脚步极快地穿过院子,走到屋内,‘啪’一声关上门,她的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SUHO立马探出头,正要教训是哪一个孩子关门太过粗鲁,却在下一秒瞅见脸色极为难看的季杭言。
      他站起身,朝季杭言走过来,脸上带着担忧和吃惊:“怎么了?”
      手里的东西被SUHO极快地接过,季杭言慢慢摇头:“没什么,就是好像遇上了一个人精神不大正常的人。”
      她抬起脚,率先往屋里走,想要喝口水压一压心里的震惊,却在下一秒,被SUHO抓住了手臂:“这是怎么回事?”
      季杭言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胳膊上渗血的小伤口,以及白色短袖衫上,零星地沾染着的血迹。
      “大概是在门边被划到的,刚才有人用石头砸了窗户,玻璃碎了一地,估计明天就得找人来修。”季杭言语气很淡定,说话间还不忘抬头朝SUHO宽慰地笑。
      其实,她刚才确实被吓了一大跳,但当她走进熟悉的环境,心里的不安瞬间被放下大半,脸色也就缓和了的许多。
      SUHO皱着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来操心的命,自从和这一群孩子住在一起,他的心情总是七上八下,没个安稳的时候。

      季杭言被安顿在沙发旁坐下,往日里闲置的小药箱再次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酒精擦过伤口,淡淡的凉意和刺痛交织。
      SUHO认真处理着伤口,嘴上还不停地唠叨:“都是一群不省心的孩子,下次再出门,不要单独一个人,我都说了多少次,女孩子不安全。”
      今天大家都被安排去公司拍摄,下午的时候,季杭言看着惨不忍睹、几乎空空如也的冰箱:明明有一半的人不在,东西却还是少的飞快。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采购,总不能让家里的大胃王们都饿着肚子。

      “要不然,你直接打电话,我们顺路买了也行啊,”SUHO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季杭言忍不住咧开嘴笑,真是责任心极其重的小队长啊!
      唠叨还要继续,却被一旁懒懒睡着的Kai打断:“哥,你也太啰嗦了吧!”
      翻身坐起,Kai的眼睛还是半睁未睁,他打了个哈欠,将视线转移到身旁的两人身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抬手指向季杭言脸侧,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杭言,你的脸怎么了?”
      SUHO手上的工作已经完成,闻言,将目标转移到季杭言脸上,看见两道细细的红痕。
      季杭言被两人盯着看,颇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颊,触手间,才感觉到轻轻的疼痛。
      女孩子一向在乎容貌问题,SUHO看见季杭言怔愣的神色,立马出言安慰:“没事,只是一道淡淡地红痕,连血都没有渗出来,很快就会好的。”

      站在楼梯口,都暻秀手里端着空水杯,他刚准备下楼倒杯水喝,就看见沙发旁凑在一起的三个人,靠近,他问: “你们做什么呢?”
      Kai虽然才睡醒,但脑袋却已经转过弯来,他看向都暻秀开口:“杭言刚刚出门回来,脸上和胳膊上都有些伤,SUHO哥在给她处理。”
      听见受伤两字,都暻秀拿着杯子就走了过来,看见两人中间的季杭言,眼睛扫过她的胳膊和脸侧,不得不说,贴着创口贴的地方都有些刺眼。
      “怎么会受伤,疼么?”说着,都暻秀已经随手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整个人也凑上来。

      在三人略显压迫的目光下,季杭言不得不将刚才的事情仔细地描述一遍,却将前几天怪异的感觉压在心底。
      SUHO站在一边,摸着下巴,踌躇地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大家以后出门都注意一下。”
      都暻秀小心地将创口贴固定在季杭言脸上,轻轻压下,他也察觉到,最近似乎一直有人在周围盯着他们,那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季杭言看着他们,笑容明亮:“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下次注意一点儿就好。”
      都暻秀瞅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就被门口走进来的两人打断,朴灿烈朝屋内吼着大嗓门:“哎,谁那么缺德把咱们家玻璃砸了,一地的碎片。”
      随后,他换好鞋往里走,猛然看着客厅里的几人,一脸迷茫:“你们怎么了?都看我做什么?”
      见身边人没有理会,季杭言出声安抚:“没什么,我们讨论事情呢!”
      朴灿烈半信半疑地点头:“哦!”
      跟在他身后的吴世勋,动作慢了半拍,换鞋走进屋,才把手里拿着的一个粉色纸盒,举到大家面前。
      “哈,暻秀哥,我看见门口有你的一个包裹,给你带进来了。”
      粉嫩地包装纸充满少女心,一个个爱心环绕间,中间是大大的英文字母:my love,D.O.。

      片刻后,几人围坐在沙发边,朴灿烈看着这个外表极致华丽的包装,忍不住笑开了,揶揄道:“暻秀啊,是粉丝送的哎,包装的这么好看,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都暻秀打开盒子,只是,在拆开的瞬间,心里蓦然一凉。
      盒子里,是精美修过的照片,正面的、侧面的、背影的,各种各样,全部被整齐地放着。
      季杭言下意识地捂住嘴,想起刚才在门前看见的女人,难道是同一个人?
      什么样的粉丝,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贴身跟踪自己喜欢的人,拍下这样的照片,做出那样离谱的举动?
      SUHO的笑容也停驻在脸上,他看了看都暻秀的脸色,拿过盒子盖上,放缓声音道:“这些东西,拍的都不好看,不看也罢。”
      异样的沉默在几人之间散开,好一会儿,二楼传来动静,边伯贤站在门边,伸着脑袋看楼下围坐在一起的人,好奇地开口:“你们在干嘛?”
      他站在楼上俯视几人中间的粉色盒子,顿时发现,沉迷于游戏世界的自己,似乎错了什么精彩的事情。
      然后,在看见脸上贴着创口贴的季杭言后,十分不道德地笑出了声:“哈,杭言,你毁容啦?”
      都暻秀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那天的事情,被平静的揭过,就连一向闹腾地朴灿烈和边伯贤,也很识相地没有再提起。
      只是,不过在几天后,因为偶然遇上的人群,彻底让都暻秀的思绪,陷入了一个困境。
      即使,这次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他而起。

      一到休息日,大家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活动,朴灿烈在前一天晚上回了家,剩下的几人也不打算蜗居在公寓。
      边伯贤提出要出门的时候,吴世勋立刻举双手赞成,就连一向沉迷于睡觉无法自拔的Kai,也被鼓动出门。
      SUHO极有先见之明地提出问题:“他们现在已经出道了,会不会遇上粉丝,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边伯贤拆他的台:“哥,你真的想多了,咱们还没到那么出名的地步,等以后咱们开了演唱会,并且一票难求的时候,你再说这句话,我绝对不反对。”
      想用这种方式打消他出去玩的念头,哼哼,你做梦。
      转脸,边伯贤乐呵呵地看向季杭言和都暻秀:“杭言呀,暻秀呀,你们也会一起去的吧!”
      都暻秀瞅了一眼厨房堆积的碗筷,眼睛转了转,很干脆地开口:“你把碗洗了,我们考虑考虑。”
      是男人,就是要有骨气。
      边伯贤抿着唇,思考这桩买卖是否划算,最后,他扬起头:“我洗就我洗。”
      那什么,不是有句话嘛!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所不为,但也要有所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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