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鸣人的冒险

　　“那么，我呢？”蒙面人取下斗笠，露出真实的面容，他的脸上布满斑驳的裂纹，能透过裂纹看见里面的泥土，细细的灰尘被轻盈的面纱擦落，构成这个身躯的不是血肉，而是泥土。“我也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

　　“哈，真是......你还是那么不擅忍耐啊，柱间！我还以为你会沉默得久一点呢！”面对昔日的友人，斑冰冷的神色如遇见阳光的初雪霎那消融，眼神也变得温柔，“柱间，你知道的。你是我的挚友，是我的......是你的力量帮助我走到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拒绝你。”

　　“虽然我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但是在我死去的时候奇树还只有一点大，他是个好孩子，也很崇拜你。”柱间谴责地看着斑，“你不应该对他下手。”

　　“我只是不想再忍耐了，那张相似的面容让我痛苦。”斑苦笑，“说你的耐心不好，我也没有高明多少。和奇树相处的每一刻，都会让我想起那份被舍弃的痛苦。有时候我想，如果......没有成功，他会不会那么干脆地做出决定。”

　　“斑，不要难过。做为兄长，没有教导好弟弟是我的过错。”柱间也不再气势汹汹地要讨个说法，愧疚地低下头，“在净土的时候，我已经好好教训过扉间了。我想他已经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了。”

　　“呵。”斑没有说话，多年相处他怎么会不明白柱间的教训是怎么一回事，也清楚扉间真诚认错坚持不改的德行，这对狼狈为奸的兄弟！他忽然觉得刚刚还在期待的自己简直是一个傻瓜。有什么好想的呢？斑对自己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真的是狠狠的教训了扉间！绝对没有留情！”看出了斑的失望，柱间连忙解释说，“直到我离开净土的时候，扉间都还没有原谅我！”

　　在柱间的解释下，气氛缓和了下来，一时无话。

　　看着沉浸在旧日情谊里的两个人，宇智波镜闭上眼睛，愤怒和悲恨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他知道奇树甚至可以说是心甘情愿为斑死的，没有他插足的余地。可是，叫他怎么甘心啊！那个少年，那个从牙牙学语就彼此陪伴的人，那个用骄傲掩饰温柔的少年，那个占据了他大半人生的少年，那个住在他心上的少年！

　　如果可以选择，镜希望死去的是其他人，谁都好，只要不是他的少年。

　　宇智波镜笑得癫狂，爱之欲生，恨之欲死，这就是宇智波啊！

　　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他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已经不需要待在这里了，斑不会死，再等待也没有意义了。

　　柱间担忧地看着失态的镜，他知道这个孩子对奇树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扉间、奇树和斑......他们三人之间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谁对谁错，实在是难以分清。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柱间匆匆对斑说出思虑已久的话语，追着镜的脚步离开了。

　　柱间说，“虽然在净土与奇树相逢的时候，他已经告诉我了。但是，那个孩子格外偏激，我无法相信他的说法。心甘情愿的为父亲做出最后一点有价值的事情，我无法相信你会对他做出这样残酷的事情。但是，想到我也同样做过类似的事，我没有立场去教导他。我已经知道，最痛苦的从来都是留下的那个人。可我还是无法体会到当时我的行为给你和扉间带来了多少痛苦，让你们在之后的岁月......我只想告诉你，斑，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的岁月还很长久。”

　　转眼间，只剩下斑和鸣人两眼相对。

　　“我已经不太记得当初的心情了。”鸣人害羞地挠头，想起自己听到斑和镜的对话时那份义愤填膺的心情。为什么会那么愤怒呢？是因为失望吧，也因为不珍惜同伴的......在这个时空，在大家都走向美好的地方，依然有这么一个人踽踽独行于漆黑的旷野，被困锁在宿命的枷锁之中。

　　“你的力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大。”在见面以后，鸣人突然发现，和自己以为的不同。这个人的内心，也是痛苦的，他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

　　“我不期望六道等人立于忍者之上，不希望忍者的命运被有心人玩弄操纵，也不希望所谓的宿命和应运而生的英雄存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忍者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成为另一个神灵。抱着这种理想的我，又怎么会去打破它呢？”斑看着自己的手，白暂的修长手指，曾经有人对他说，这不像是忍者的手，反而像迎风对月的诗人。

　　“我期望的是，和平也好，战争也好，都出自大家的意志，而不是少数人的私心。我希望今后的每一天，每一个人，所有人都能自由地在天空下呼吸，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虽然生活有许多无奈和不得不已，但是，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那个属于他们的美好的明天。”

　　“只要能达到这样的目的，即使是深陷地狱，化身修罗，与世界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所有的身不由己，都在我这里结束。这样，就好了。”

　　说得真伟大啊！鸣人觉得有什么梗在心头，让人不吐不快。

　　“所以，为了你所谓的梦想，为了实现你的心愿，就可以无视人的情感，肆意地践踏利用吗？”

　　鸣人拍案而起，对着斑喊道，“你又是凭什么觉得只有你才能完成？难道除了你，就再也不会有人行走在这条道路上了吗？再也不可能实现让和平降临的梦想了吗？我知道有很多事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是无法做到的，所以才必须托付给下一代......前人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面对鸣人的质疑，斑愣住了，他从没想过，独自背负也会是一种过错。将事情托付给后来的人，在他看来是最愚蠢不过的了，即使是共同生活，朝夕相处，彼此也不一定能心意相通。怎么可以指望在经历了岁月的模糊篡改以后，还有人知晓自己的心愿，继承遗志呢？

　　宇智波斑的梦想只有宇智波斑能够实现。

　　想到这里，斑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他没有反驳鸣人，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也是你口中的后人之一，我问你，鸣人。你可知道那位将意志托付与你的初代火影，他的梦想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是......保护大家。”鸣人毫不犹豫的回答，“木叶飞舞之处，必会燃起木叶的意志！”

　　听到鸣人最后的话，斑笑得春暖花开，真是可爱的后辈啊！

　　果然，没什么不会在时光中变色，斑的心里滑过这样的话，那个人和所谓伟大无私，一点关系都沾不上，他的意志怎么可能那么......说是柱间的意志还差不多。

　　鸣人的回答让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不想再为当初该做而没做的事后悔了！他要在还活着的时候，将所有事情都做完！

　　“到此为止吧！继续争论下去毫无意义，鸣人。”斑有些厌倦了，再次变得冷漠，“固然你无法认同我的作为，但是，没有人比我更加接近实现梦想的道路。你想证明你的理念，想说服，那么就拿出事实来吧！”

　　“单凭语言，是无法让人信服的。而且我们不可能把曾经发生的事，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当作没发生过！完成梦想这种事情，只靠一个人是无法实现的。我在我的伙伴们的帮助下走到今日此地，我将拭目以待，看你和你的同伴会走到何种地步。”

　　话说到此处，就已经结束了。

　　鸣人没有继续争论，听从斑的话离开了。

　　走到山崖脚下，鸣人不自主地回头看了眼，斑独自站在亭中，孑然一身。

　　“我也会走到这一步吗？”鸣人问自己，“将意志托付给同伴，为梦想牺牲一切，在践行的道路上变得不择手段，面目全非。”

　　想到这里，鸣人摇头。

　　“不，我不会。我和斑不一样，我的同伴也不一样。”鸣人告诉自己，“即使是相同的境遇，也会有不同的选择。我绝对不会放弃！”

　　没错！绝不放弃！

　　伴着细碎的摩擦声，石门打开了，灿烂的阳光从门洞照射进来，亮晃晃的，十分刺眼。鸣人遮住眼睛，弯腰跨了出去。

　　此刻黄昏已近，却依旧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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