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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铭煙薇一定是见鬼了。
至少姜荻是这么坚信的。她当然知道自己一夜好眠一觉直接睡到中午并没有去攻击过铭煙薇。如果不是铭煙薇出现了幻觉，自然就只能是鬼怪作祟，毕竟这里是灵异类恐怖片。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不过姜荻决定无视掉自己专业范畴外的问题。
完美的早晨（中午？）被破坏得彻底，姜荻也觉得憋屈得很，只强行将心里火燎一般的不耐压下。
所以绕着房子转了第一圈，什么都没发现的姜荻只以为是自己没注意到。但仔仔细细又寻了几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时，她才感觉到不对。
“什么都没有……”姜荻皱起眉，看向铭煙薇，“从昨天消灭掉枷椰子和俊雄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靠近过这栋房子。”虽然没有明说，可也将“是你在说谎吗”的怀疑完全表露。
即使姜荻没有开口，在铭煙薇看来也是天大的侮辱，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到底，也只是你那所谓的什么阴阳眼能力不足发现不了敌人罢了，还是说你要接受身为新人无故攻击资深者的惩罚……”
话音被“嘭”的一声撞击和随后木料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噪音截断，姜荻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半张桌子，眼中凝起薄冰样的怒气：“你以为你在说什么？无知的人类！”那聚集起的不耐和愤怒汇成的巨浪终于冲垮压抑的堤岸，无法控制自己一般，姜荻冷笑连连，“你以为随便见到个异类就敢管自己叫阴阳眼？上可断鬼神，下能识阴阳，历代姜氏一族也不过出过十几个，你以为这是你可以小窥的……”
猛地顿住话头，姜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全身的血管和筋肉都收缩起来，心脏跳动的速度逼得人要快吐出来。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太蠢了。她忘记了赵缀空的存在，他们的现实世界没有她，没有逃离姜家又失去力量的前任天才。一个又一个的谎言终将被揭穿。自掘坟墓。心脏的鼓动像要爆发一般，越来越愈快……
姜荻看向面无表情的楚轩，好象看戏一样的赵缀空，还有铭煙薇。那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设下陷阱的？是的。她，想让，自己死。
忽然涌起的呕吐感。一股酸酸的胃液，刺激着喉咙深处。混合着恐惧、怨恨、愤怒与悲哀的心情。
快、快说些什么啊！解释也好谎言也好，但喉咙与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干裂了。上方和下方的嘴唇，紧密地粘在一起。
会被杀吗？可是还不想死……所以即使杀掉她，杀掉他们，也是逼不得已的呀。虽然以一敌三是相当不明智的行为，但如果……
赵缀空与一直沉默的楚轩一起站在离斗鸡一样互掐中的两个女人稍远处，此时却含有深意地嘴唇微微上扬，而那像是连锁反应般，化为了笑容：“哦，我可以证明，和天然无抗生素牛奶一样，姜家的确是有品质保证的。”
呸！你才牛奶，你们全家都是奶牛！（难道是在说无口LOLI樱空MM么……= =|||）
像是罩在周围的什么东西被打碎，姜荻忽然间止住了颤抖和急促的呼吸，松开握成拳的手开始一圈一圈绕起发尾，片刻后声音也恢复了平静：“煙薇姐姐，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我要杀你，还有其他的什么？”
铭煙薇被姜荻方才突如其来的盛怒和随后的镇定惊了一惊，才发现自己甚至是姜荻今天都似乎颇易被激怒。她知道有哪里不对，脑中却像挂了霭气，无法甩开某种迟钝感：“啊……一开始是噩梦，大概五点左右醒来后在镜子里看到了你的脸，还有……我的尸体。接着你就出现了。从门缝间偷窥，然后推我下楼梯……用符纸挡下我的箭，之后……”铭煙薇似乎糊涂了，“之后的事我就记不清了。”
五点……自己应该正在做梦吧。姜荻苦笑，那样清晰的梦，多年未见的老屋，白雾，湿漉漉的青石板，一个人走在路上，没有尽头也没有归路，只是走着。
她摇摇头，似乎要甩去粘连在识海深处的回忆，努力将注意集中而不是被情绪控制：“可我的本事摆在那里，即使是你的仓促一击，现在的我也没办法挡住。”
“即使使用天罡符？”楚轩忽然道。
“即使有天罡符。”姜荻抽了抽嘴角，“天罡符只是术士用来对抗妖鬼的极品，又不是万能装备……真能抗物攻那我岂不是无敌了。”
楚轩低下头想了一下，走近了盯住姜荻的眼睛：“我并不能相信你，毕竟昨天晚上你说那些有事实，也有谎话……包括很多解释不通和前后矛盾的内容。”
“咦……咦？”有时候只是看到那双眼睛就让人心里发寒啊，姜荻立刻把视线移开，“是这样么？”
“你在对我有所隐瞒后，铭煙薇就受到了来自你的攻击。那么，回答我，你隐瞒了什么？”
“……”
楚轩平静地点点头：“明白了。既然如此就只能把你当作团队的潜在威胁，排除掉了。”
“楚轩！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也太过分了吧？”姜荻冷笑着抬手将弩上银晃晃的针尖对准了楚轩的额头。
楚轩不为所动地继续道：“一切要以团队的安全和利益为主。”说话间，高斯手枪也抵向了姜荻。
“白眼狼！咬了农夫的蛇！三无眼镜男！啊啊，早知道还是让你死掉臭在那里比较好！”即使气得跳脚，楚轩也完全不为所动，姜荻只好放缓语调，“你要问的那些，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忽然到来的郑吒的声音，简直和圣母的赞美诗一样美妙！虽然比不上中洲队的本体，但只要是郑吒，总还是能对楚轩起到牵制作用的。
不等姜荻开口，赵缀空道：“其实是这样的……姜荻在向楚轩逼婚，但因为之前你做了要对姜荻负责的事，所以楚轩拒绝了……”赵缀空不看郑吒扭曲的脸，笑得格外畅快，“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
“我才没有逼婚！我才没有挖墙角啊啊啊！队长这一切都是误会呀，请听我解释ＴＡＴ”顺理成章地收回手，宽大的长袖再次掩住凶器，楚轩也顺势将宽大的手枪纳回。
“不，赵缀空说的话大多数都可以无视……”郑吒疑惑地看向姜荻，“不过你那只手是怎么回事？杨过？独臂神尼？”
铭煙薇很坚定地回答：“很显然那是断臂山。”
“……= =|||”仔细打量过郑吒，姜荻终于忍不住惊呼一声，“队长你这是怎么了？”
郑吒那套看起来品位诡异的黑色紧身衣破损地相当严重，尤其是上衣，基本上都碎成了一条一条。大概是他的血族血统起了作用，身上到没看到什么伤……
“啊呀呀呀呀～～队长你果然被非礼了！清白呢？你的清白还在吗？”
赵缀空也不甘示弱：“孩子呢？会不会之后再来咒怨就会看到一群小郑吒？不对，那样就不该叫咒怨，叫花果山比较好。”
喃喃自语的声音来自铭煙薇：“如果是男妖怪的话……”
……
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后，恶魔队对队长的欢迎仪式终于结束了。
所以说拉下脸来的郑吒还是很有威信的，不过姜荻同情地看看他，恶魔ＺＺ的心理阴影也许并不仅仅来自ＬＯＬＩ事件，大概他的队员们也有不可估量的贡献吧……
郑吒揉了揉额头：“楚轩，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将与郑吒分开后开始的事一一精练地概括，楚轩的叙述相当公正：“……铭煙薇受攻击的事还有许多疑点。不过关于姜荻，从她之前的行动和目的性来看，基本可以排除她有意对团队不利。而看她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的反应，和那句‘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我有七成把握她隐瞒的是与主神还有轮回世界相关的信息。”
楚轩，你不愧是超越了主神的存在！
郑吒点点头：“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过。”他转而看向姜荻，“我很惊讶的地方在于，第一场恐怖片就解开基因锁的新人不是没有，但像你这么差的身体素质……”他的话因姜荻怨念的眼神顿了一顿，转开视线继续道，“咳，像这样没有强化过的身体居然可以那么地迅速消除后遗症，是有什么原因吗？”
楚轩道：“大约四十秒后，就看不到她有后遗症反应的存在了。大概是她的家族有对应的方法吧。”
“应该不是……”赵缀空再次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向姜荻，“毕竟姜氏不以战斗为长，身体素质甚至会比常人还要差，就我所知，还没有听说他们有大规模地解开基因锁……”
姜荻想了想，方道：“恩，其实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你们没问我就没说罢了。我的身体素质的确不足以修复因基因崩溃而毁坏的细胞，也没有学习过应对解开基因后遗症的方法。”其实是除了某本小说，她根本没听说过有人能解开什么什么基因锁，“我不过是让即将崩坏的身体‘停下来’而已。”大大方方地将衣襟拉下少许，在心脏的部位贴着一张符纸，而一根银针深扎在心前区，四寸长的的针身只留不足半寸在体表。
郑吒颇有风度（其实是怕姜荻再叫他负责吧……）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铭煙薇有些不忍地微露出同情之色，赵缀空看了一眼“好平……”，楚轩则露出了让所有人都很囧很黑线的“我很兴趣”的表情，完全不在乎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色狼啊色狼。
“其实就是赶尸时，让尸体停在刚刚死亡的时间段不腐烂也不僵硬的方法……当然对人的损害很大，不过不是说主神可以将任何伤势都完全恢复么？应该死不掉的吧。”
回到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谁杀了铭煙薇……啊，不，谁要杀铭煙薇上。
楚轩看向铭煙薇：“你在受到实际攻击前看到了幻觉，这一点，身为人类的姜荻是无法做到的。如果说是异类，姜荻却没有发现留下的痕迹——如果姜荻说谎，她为什么要把事情推向对她不利的地方？那么是你在说谎吗？不，不对，现场的确有战斗的痕迹——而且是两个人留下的。再加上你们两人今天早上表现出的精神状态……”楚轩咬了咬指尖，“我明白了。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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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的很忙……很忙
整个胸外科近一般的医生跑去四川，我经常是跑一天都碰不到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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