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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
杜同学和符咒之间的斗争注定是一场拉锯战。
杜老爹一直奋斗到他开学，终于不情不愿的承认，他家小儿子天赋大概全点在了别处，更适合走他亲亲老婆的路数，做个莫得感情的打架机器。
完全没遗传到他的聪明才智。
唯一叫他庆幸的，大概就是起码团子已能基本分辨出各式符咒。
这小团子的感知力倒是奇特，非得一沓同样的符咒叠在一处，她才能感知的明确些，否则也就比他傻儿子强些。
死马当作活马医，与其指望他家傻儿子突然对符咒开窍，还不如他辛苦点多准备些符咒，分门别类捆上，真到用得上的时候，能有个团子给他傻儿子一点提醒。
——————
杂七杂八要补的课太多，杜琛在暑假的尾巴这会儿，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出门也只是带着团子出去换换环境。
他自己没感觉，好久没见他的卫奕铭却瞧出不对劲来。
“老杜，你偷偷做美容去了？这脸嫩的都快赶上姑娘了！”
他边说边挤出个猥琐的笑容，伸手要去揪杜大姑娘的脸。
“起开！”杜琛嫌弃的把那只咸猪手拍开，“老子这天生的，儿子羡慕不？”
“呕——”卫奕铭夸张的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爸爸羡慕个鬼！你可别骚了！”
杜琛留下个高贵冷艳的轻哼，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是是，谁比得上卫姑娘？“
卫奕铭当场就是一抖，惊恐的抱住自己：“老杜你咋回事儿？你竟然觊觎爸爸的美色？！”
“滚蛋！就你那张脸有值得我惦记的地方？”杜琛翻了个白眼。
有一说一，这是污蔑，卫奕铭其实长得挺不错。
是校园里受欢迎的那款阳光健气型小哥，皮肤也是传说中恰到好处的小麦色。
总之是个能在球场上打开鸡笼的精神小伙。
除了有点傻，没什么其他毛病。
尤其傻这一点，可能正是促使这两个憨憨成为好友的关键因素。
……
卫憨憨这句话其实说出了群众的心声，杜同学这么一段时间不见确实开了点磨皮滤镜。
修炼是一个排出浊气，容纳清气的过程，听着玄而又玄，高端还文绉绉的，面上的效果说白了就是高级养生。
身体调理的好，自然会反应到肤质上，这比去美容院打几针靠谱多了，不然那一帮修炼之人身上那股子仙气哪儿来的？
因为好看呗。
除非天生一张恶人脸，基本都是一副正道中人的靠谱气质。
像杜老爹这种硬要往花里胡哨方向上发展的纯粹是个人审美跑偏，大环境的穿衣风格还是很对得起修道之人这个头衔的。
杜同学刚刚踏上修炼之道，现在仅仅是眼睛明亮了点，皮肤好了点，身体素质强了些。
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校草的头衔跟着黏的紧了点。
连着几堂课间都有漂亮姑娘来加他的微信，被杜琛拒绝依然前仆后继，看得卫奕铭在线恰柠檬。
“爸爸不帅吗？凭什么姑娘就问你？”卫奕铭痛心疾首。
“可能现在流行爸爸这款？”杜琛摸摸自己的脸，耸肩，“估计太久没见这张脸了，过两天看习惯了就好。”
他这张脸确实讨姑娘喜欢，眉眼干净，线条干脆利落，笑起来又像是藏着坏。
就算本质是个憨憨，这张脸还是很能迷惑人的。
“你就骚吧，”卫奕铭甩着书包带子，“你也忒狠心，这么多姑娘你就没一个心动的？”
“心动啥啊，”杜琛打了个呵欠，“爸爸最近忙的很，无心恋爱。”
“你能有啥可忙的？有新游戏了？”
“没，学习。”
杜琛最近沉迷修炼，人在做自己擅长的事情的时候可能真的能产生快/感，他爹说他有天赋原来真不是随口忽悠他，他修炼起来竟然当真得心应手。
努把力，等过段时间他大概就能超过他哥，以后他哥再逼逼叨，他就能让这货物理闭嘴了。
想想就充满希望。
卫奕铭给了他一个亲切的“呸”。
——————
卫憨憨今天精力异常充沛，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开学第一天，稍微激发出了那么点新鲜感，杜琛等了大半天，总算在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把这货等睡着了。
团子也终于可以跟她的人类进行小学鸡式的书面交流了。
一人一影默契十足，杜琛只消轻轻敲下笔记本，团子便分出一丝，借着课桌的遮挡，游上了纸面。
杜琛用笔将纸面分成两栏，左侧是小小团子，右侧是他，聊天聊的很有仪式感。
这本平平无奇的笔记本现在已经升级成为他俩的聊天专用本了。
[你的学校跟电视剧里的好像不太一样。]
团子在桌子底下转了一圈。
这课桌就和电视里的不同，也不需要穿一模一样的校服。
[你上次看得是高中背景，而且电视剧和现实本来就不同。]
相比于小小团子将自己打散再重聚就是一行字，杜琛就只能老老实实一个个字往下写，速度慢上不少。
团子挺不习惯人类陡然降低的回话速度，尤其她意外的发现她其实不太识字。
准确来说，是不太分辨的出这种带点连笔的手写体。
她自己识字是从书上，学来的是一板一眼的印刷体，她气泡里打出来的字也是这种字体，眼下可以说是她头一回看见手写体。
尤其是有连笔，看起来完全是另一套文字体系。
……
[我看不懂你写的字（哭）。]
小小团子这个小表情一出来，杜琛就慌了。
团子对黄豆表情的运用向来实事求是，笑就是笑，相反，哭就是哭。
他之前几乎从未见团子用过这个小表情。
只要想象一下一只小黑团子委屈巴巴的缩在小角落里抹眼泪，杜琛就急的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写的太潦草了。]
杜琛这次一笔一划写的极慢，末了轻轻蹭了蹭纸面上的小小团子聊表安慰。
团子只沮丧了一会儿便调整过来，亲密的撞撞他的指尖，想到了新办法。
[你有没有不要用的，写了很多字的本子？]
团子决定效仿她之前的学习模式。
纸的口感虽然很糟糕，但为了能和她的人类好好聊天，也不是无法忍受。
杜琛现在感激他大一时候那个期末要查笔记作为平时分的老教授了。
不然他恐怕不得不专程回一趟老家，去储藏室里翻翻他压箱底的高中笔记。
[当然，晚上回去就拿给你。]
[你要对着笔记认字吗？]
杜琛脑补了一下小团子趴在笔记本上挑灯夜战的场景，嘴角一勾。
[不，我要把它的影子吃掉。]
小小团子在纸面上打了个滚，心情看着很好。
[吃掉？]
杜琛嘴角一抽。
[吃掉就学会了。]
团子得意的在纸面上放烟花，给她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吃掉就能学会？
杜琛真实的酸了。
他要是也能这么学，那本精装大部头今天就是他的晚饭。
[会不会很难吃？]
电视里见过为了保守秘密把写了机密的纸团直接吞下去，杜同学小时候也确实这么试过。
那味道实在一言难尽。
[确实不好吃。]
团子向来诚实。
[但勉强可以接受，而且这是为了我们能够聊天。]
她看上去兴致勃勃，好像只要那本笔记摆在眼前，她当场就能高高兴兴的吞下去似的。
……
“老杜，你对着笔记本傻笑啥呢？”
卫奕铭小幅度的扭着肩膀，权且当作是个省略版的懒腰，胳膊肘撞撞杜琛，小心的压低了声音。
“我记笔记，你再睡会儿去。”
杜琛不动声色的伸手，把小小团子藏在手指下，赶他。
“别啊，哥们儿醒了，你到底乐啥，给我看看呗？”
卫奕铭好奇心上来了，探头要去看。
台上教授不轻不重咳了一声。
杜琛眼疾手快把笔记本移开，转手把这人的头推开：“老李瞪你呢，收着点。”
台上适时的传来第二声咳嗽。
卫奕铭不情不愿的坐正，抬头给教授赔了个笑脸，本子上扯了张纸，埋头刷刷刷写了一通。
传来的纸条相当辣眼睛，纸边缘撕的乱七八糟不说，字还既大，又丑。
[老杜你不会偷偷看黄/图吧，不厚道啊兄弟！]
最后那个感叹号力透纸背，杜琛都给他气乐了。
团子偷着看了两眼，问他。
[黄/图是什么？]
杜琛在心里把不靠谱的卫某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纸条都顾不上传回去，紧着要打消团子的求知欲。
[没什么，就是一些普通的图片，他在跟我开玩笑。]
这话毫无逻辑，团子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在敷衍她，不满的戳了戳他手指。
杜琛这边正焦头烂额，那边卫奕铭的纸条又来了。
[你真是在看黄/图？害，兄弟能理解，分享一下？]
杜琛抽空恶狠狠瞪他一眼，卫奕铭嬉皮笑脸的冲他伸手。
[看个鬼！老子记笔记！上课别传纸条！]
杜琛义正言辞，把纸条推回去，给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团子还在发问，左边一栏积攒了好几句话，中心思想都是一个：黄/图是什么？
非常执着。
杜琛看着就一阵头疼，笔杆磕了好几下脑门，思维突然磕出个口子。
[你看得懂那家伙的字？]
他后知后觉。
团子也才意识到这点，愣了好一会儿，迟疑着打字。
[可能因为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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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两个憨憨，打开手机备忘录聊天它不香吗？
卫憨憨第二次出场便被开除人类籍，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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