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三有少女

　　晚饭过后，一人一龙齐齐瘫倒在了沙发上。
　　他们要进行一个日常活动。
　　读书。

　　瑞德窝在自己的单人沙发里，手上捧着前几天买回来的新书，是法语原版的，也使他的速度慢了些许。
　　但是某位博士显然今天意不在此，他读了几页，终于还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
　　莉莉听到他放书的声音，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过去。
　　“咳，今天……今天怎么样了？”
　　瑞德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爸爸一样，眼巴巴等着女儿谈谈学校里的事情，结果没想到女儿在餐桌上一句话都没有提。
　　可憋死他了。
　　“嗯……发生了一点点意外。”莉莉非常老实地回答道。
　　但这已经足够让瑞德心里警钟大作了，莉莉口中的一点点意外……一般来说不会是一点点。

　　果然，等听莉莉讲完今天发生了些什么，瑞德已经开始呆滞地望天花板了。
　　或许他就应该请假陪莉莉过去的。
　　现在又有人知道了莉莉的真实身份，虽然似乎没有任何恶意，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莉莉不会去那里上学了？
　　瑞德觉得自己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好了。
　　甚至有那么些小雀跃。
　　“不能去上学真是可惜了。”瑞德下意识地安慰了一句，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有些飘飘然。
　　幸好他面对的是更为迟钝的莉莉，也没注意到什么。
　　然而这句无心的话却引起了莉莉的共鸣。
　　“嗯……真可惜。”
　　莉莉的手捧着硬皮书的背脊，不住地抚摸着封皮，情绪更加低落了。
　　虽说，莉莉今天从X教授那里得知，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与她期待中的学校还是有些区别的。
　　瑞德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脑袋一热，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话就出口了。
　　“不要紧，我们可以去其他学校。”
　　他的话换来了一个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的眼神。

　　瑞德博士想把几秒钟前说话的自己打晕。

　　*****

　　有句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瑞德觉得自己就是拿着一块巨石拼命的砸自己的脚，不带停的。

　　莉莉的身份证明只差名字和照片了，斯塔克先生自然可以搞定一切。
　　今天是周末，他便陪着莉莉跑了一趟纽约。
　　一开始一切都好，他们给莉莉拍了张完美的证件照，甚至莉莉还主动提出她想用瑞德这个姓。
　　直到莉莉开口说她还是想去上学以后，情况突然开始急转直下。

　　“你还想去上学？”托尼惊奇地看着她。
　　他还以为这孩子也是个家里蹲呢。
　　“查尔斯说，我应该学会去融入普通人的社会。”莉莉搬出了X教授的话。
　　瑞德突然转头看过去，语气中有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酸意：“谁是查尔斯？”
　　“X教授，变种人学院的老师，”托尼代为解释道，“他说得可能也有道理。”
　　哦，就前几天见了一面马上知道了莉莉真实身份的人？
　　莉莉喊他first name不说，还用起了‘查尔斯说’这种句式？
　　好吧，其实莉莉以前还用过‘伊莱娜说’这种句式。
　　这没什么，这没什么。

　　瑞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甚至于托尼询问他意见，他都没有听见。
　　“嘿，瑞德？”托尼皱眉，“Dr.Reid？小博士？”
　　喊了三遍，某位人士才从自我纠结中反应了过来。
　　“啊？很抱歉，我有点累，”他掩饰道，“这几天工作比较忙。”
　　“没事吧？”莉莉坐在他身旁，担心地看着他。
　　“我很好，你别担心。”瑞德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托尼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打断了这两个人旁若无人模式。
　　“所以，小博士你觉得怎么样？”托尼又问道。
　　“什么？”
　　“让莉莉来纽约上学。”

　　哈？！

　　瑞德呆滞地看过去，开始怀疑自己听力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在刚刚他走神的那段时间里，莉莉和托尼到底达成了什么鬼共识？！
　　“等等，我不明白，为什么是纽约，”瑞德说道，“我们两个住在华盛顿。”
　　为什么要让莉莉跑去纽约上高中？
　　托尼挑挑眉，列举了几条原因。
　　第一点，瑞德的工作问题。
　　BAU出差的频率实在是过于夸张了，一个月里面大概有二十天在外面，基本相当于不着家了。
　　而莉莉在纽约念书的话，要有什么事情起码能找托尼商量（大概）。
　　第二点，托尼在纽约认识一个人。
　　那个人也在上高中，同样也有一点‘小问题’，正好可以照看下莉莉。
　　第三点，莉莉自己也想去纽约看看。
　　虽然华盛顿她都还没溜达全，但能到不一样的城市去，她显然很热衷于此。

　　你们说得可真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要拒绝。
　　瑞德摆着一副这样的表情，一口回绝了。
　　“No，No，”他摇头，“不……”
　　他嘴上说着不同意，却找不到一个拒绝的正当理由。
　　【瑞德，答应吧，回去我和你解释。】他的脑袋里突然就回想起了莉莉的声音，让他神情呆滞了一下。
　　瑞德转头看莉莉，她的眼神透露着些许恳求。
　　唉……
　　他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简直成倍的在增加。
　　“好、……那好吧。”他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的。
　　托尼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莉莉的。”他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不，斯塔克先生，我只感觉你要拐走我的龙。

　　*****

　　莉莉和瑞德走在大街上，他们两个人刚刚从斯塔克大厦里出来。
　　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不过他们还能在去火车站之前吃个晚饭。
　　“为什么你一定要来纽约？”瑞德心底其实有些略微的低落，这让他觉得莉莉已经不想和他待在一块了。
　　“因为斯塔克先生。”莉莉回答道。
　　瑞德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难道他的龙真的要被一个混蛋花花公子给拐走了？
　　他不能接受！
　　“他还在戒备我。”这句话刚落，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了。
　　“……什么意思？”

　　莉莉的直觉一向非常敏锐。
　　虽然她做了很多讨好托尼的行为，但是这位生性警惕的超级英雄并没有放下他的警备。
　　即使经过这么些事情，托尼的潜意识中依旧希望把莉莉放在自己的视线之下。
　　她能感觉出来。
　　“他相信你，但是却不相信我。”莉莉说道。
　　“所以，我要让他也能完全信任我，”她继续轻声说道，“这样对瑞德有好处。”
　　“对我……有好处？”瑞德都快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莉莉点点头：“斯塔克先生拥有的‘力量’，是我没有的。”
　　这个‘力量’指得便不仅仅是拥有与凡人不同的能力了，而包括了经济上、政治上、公共影响力上等等的能力。
　　无论在哪个世界，那种‘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
　　龙族天性高傲，他们并不会向人类低头。
　　除非，那会为他们带来意义重大的利益。
　　瑞德一瞬间觉得莉莉在他心中的形象有了些许的崩塌，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从未看透过面前的龙。
　　他神情有些复杂。
　　“……你不必为我，思考这么多。”他说道。
　　“但你是我的契约者。”莉莉停住了脚步。
　　她的契约者，不能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不是这样的，”瑞德开始摇头，“你只是那个时候见到的人是我，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的契约者。”
　　我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只是一个渺小的，最为普通的人类罢了。
　　他有些心酸地想到。
　　莉莉看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你是特别的。”
　　是他纯洁强大的灵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这样的灵魂。
　　也不是所有人像他一样，从未对她怀抱任何其他的心思。
　　甚至连伊莱娜在最初都对她有所警惕。
　　只是单纯的好奇，单纯的教导她，单纯的为她着想。
　　为一条异世而来的，从未见过的龙。
　　斯宾塞·瑞德是特别的。

　　“瑞德，我能喊你斯宾塞吗？”莉莉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啊？恩……当然可以。”瑞德还没从她刚刚的一句话里缓过来，又被第二句话冲击得无法思考。
　　“斯宾塞……瑞德。”
　　被喊了全名的瑞德有些不自在也有点困惑，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了。
　　“喊我的名字。”
　　“啊？……Um……莉莉？”
　　“全名。”
　　瑞德的耳朵有点红。
　　“莉莉……瑞德？”
　　在吐出这名字的一刹那，瑞德仿佛觉得世间所有的东西一下子停止了。
　　这种感觉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后他觉得胸口在发烫。
　　瑞德扯开衣服的领口，看见契约的魔纹显露了出来，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他转头看向莉莉，发觉她的额头上，与他相同的魔纹正在渐渐淡去。
　　“你做了什么？”他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只是加深了一下契约，”莉莉简单地回答道，“这样我以后保护你能更方便些。”
　　说完，她再次向前走了起来。
　　“走吧斯宾塞，我们还得回华盛顿。”

　　斯宾塞……
　　瑞德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就连耳朵都有那么一些烫。
　　这种感觉真奇怪。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莉莉已经走出了老远，正回头向他招手。
　　无奈之下，他只能苦哈哈地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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