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三有少女

　　瑞德感受到了不对劲。
　　他更加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觉莉莉根本不是内向怕生那么简单。
　　那更像是PTSD的症状。
　　莉莉虽然一副沉浸在认知这个世界的喜悦之中，但是她有些下意识的动作暴露出了很多问题。
　　除了他以外，她不喜欢街上任何人对她投来的目光，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她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和别人的接触，和陌生人隔开一定的距离。
　　在街上有车鸣笛的时候，她会迅速地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
　　在公园里散步的时候，莉莉更喜欢走在最中央的大道上晒太阳，而避开那些凉爽的林荫小道。

　　PTSD指得是人在遭受到某些巨大刺激或者创伤之后心理状态失衡的疾病。
　　瑞德不知道这在龙上能不能同样适用，毕竟生理构造并不相同。
　　但患有这种疾病……其实非常容易伴有失忆的症状。
　　莉莉曾经说过她忘记了很多事情，现在又是这种情况。
　　这不得不让瑞德有些担心。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因为他和莉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绕到了商场跟前。
　　【这里是商场吗？】莉莉询问他。
　　【是的，我们进去吧。】瑞德回答道。
　　昨天晚上瑞德就想过了，既然今天要出门，不如给莉莉买些生活用品。
　　关键是还要再买几件衣服。
　　虽然说，他今天早上见识了一键换装，但他觉得幻化出来的衣服和真实的衣服根本不是一回事。
　　但是瑞德真的也从未给女孩子挑过衣服。
　　望着各类牌子，各色式样的衣服，瑞德连踏进哪家店都不知道。
　　“你要给我买衣服吗？”这时候莉莉倒是率先出声了。
　　她知道这些就是这边的服装店，其实和艾尔大陆那里倒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咳咳咳咳……”瑞德一下子被说心声，呛了口口水，“恩、恩……”
　　“那就那家吧！”莉莉遥指了远处的一家店。
　　衣服基本都是白的，她喜欢。
　　瑞德看过去，瞬间一下子脸红透了。
　　“莉莉……那是婚纱店。”他的声音堪比蚊子叫。
　　“婚纱……”莉莉脑子略微转了一下，把‘婚纱’这个概念翻了出来思考了一下，“啊……”
　　“是结婚的时候用的那个吗？平时不能穿？”
　　她这个问题让瑞德觉得自己的脸热得要冒烟了。

　　“不能……穿。”瑞德平复了一下心情，心中的无力感渐渐升起。
　　他冷静了一点，通过心灵连接问了莉莉一个问题。
　　【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瑞德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的自己就像个白痴。
　　【知道呀。】莉莉的回答比博士想象的迅速。
　　【书上说，就是两个人通过仪式成为伴侣，以后一起生活工作。】
　　【艾尔大陆那边也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
　　不，我觉得你真的可能不太明白……
　　瑞德觉得自己不能吐槽出来，不然接下去面对的将是无休止的疑问。
　　“对不起，我错了，”瑞德迅速地说道，“你换家店吧？”
　　莉莉又把视线范围内的店看了一遍，指了一家衣服颜色都较为偏浅的店。

　　两人在那家店里逛了一圈，店里衣服的风格基本都是淑女风带着些许可爱。
　　虽然是挺适合莉莉的人类外表的，但……
　　瑞德站在一旁，心情异常复杂地看着那些女店员们一个个绕着莉莉直喊可爱。
　　不知道这群人知道她们面前这个可爱的妹子是头龙……会有些什么想法……
　　最后他掏钱买下了三条裙子，一件外套，一套居家服。
　　付钱的时候，店员对他揶揄地调笑了一句。
　　“你的女朋友真的很可爱啊。”店员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瑞德耳根微红，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袋子。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只是妹妹而已。”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只是似乎底气不大足。
　　“我懂我懂，她还最多只上高中吧？你可真是绅士啊，”店员就差对他欣慰地拍拍肩了，“可小心别被高中里的臭小子抢走了。”
　　真的不是……
　　按照一般人的目光，莉莉的年龄应该处在14-16岁之间，完完全全还是个孩子。
　　而他一个26岁的正常青年，为什么会去找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做女朋友呢？
　　某种意义上这就是犯罪啊！
　　他难道看上去像是一个罪犯吗？？？
　　瑞德有些时候真的很疑惑女性的脑补为什么能够这么丰富。
　　或许他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写一篇论文。
　　然而，瑞德根本没有意识到，在别人的眼中，他看上去就像个刚刚进入大学的学生。
　　毕竟社会人士谁会周末出门还斜背着个邮差包？
　　18、19岁的人和15、16岁的人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吗？
　　显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

　　瑞德手上拎着一大堆东西，走在莉莉的身后，那样子更加看上去是个任劳任怨的男朋友了。
　　他苦哈哈地想着，这或许能当作肌肉锻炼，毕竟他可是个FBI探员。
　　但是，他真的很讨厌运动。
　　他有些麻木地垂头走动着，突然发觉前面白色的裙摆停了下来。
　　瑞德抬头看莉莉，她正盯着面前的咖啡店。
　　“想要进去坐会儿吗？”他主动说道。
　　莉莉略带惊喜地转头看他，快速地点头。

　　两个人推开门，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门口清脆的风铃声，还有店员活泼的‘欢迎光临’。店里的环境很好，靠着街道的那一边是巨大的落地窗，看得清外面的街景。藤条编织的椅子加上舒服的靠垫，木头的桌子擦得很干净，桌角刻着店名。
　　店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混合着烤制甜点引人食欲的气息。
　　瑞德和莉莉走到了放甜品的柜台前。
　　“有什么想吃的吗？”他轻声询问道。
　　“那是什么？”莉莉也把声音压得很低。
　　“啊，是甜甜圈。”

　　甜品柜的一块地方放了许多排甜甜圈。一个个圆圆胖胖的，大小适中，略微有些可爱。
　　最左边的是一排最经典简单的甜甜圈，棕色的外表上面撒了些许细砂糖。
　　挨着砂糖甜甜圈的是巧克力口味的，甜甜圈的外面裹了一层巧克力硬壳，还沾着一些饼干碎块，瑞德估计是奥利奥。
　　在旁边的，是草莓口味的，粘了一层草莓巧克力，撒着五颜六色的针棒装饰糖。
　　最右边的一排有些特别，当中并没有挖洞，只是圆圆的完整一个，浅棕色的模样，撒着些糖霜。
　　“都来一个吧？”瑞德看莉莉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直接说道。
　　他能感觉到某条龙的心情瞬间高涨了起来。
　　瑞德走到了点单的地方，向店员要了四个甜甜圈，一份提拉米苏蛋糕，一杯美式咖啡和一杯热可可。
　　这时候，店员突然笑着对他说：“我们店里的香草冰激凌很好吃哦，要不要来一份？”
　　他神情顿了顿，转头看向身边的莉莉。
　　她的眼神分明就是非常期待。
　　“那来一份吧。”
　　“是要杯子还是蛋筒呢？”
　　“……杯子吧。”
　　莉莉第一次吃这种东西，蛋筒容易弄得到处都是，还是放在杯子里吧。

　　瑞德拿到了一个号码牌，和莉莉寻了一个位置偏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莉莉明显对于咖啡店很感兴趣，一直四处张望着。
　　这让瑞德有些小小的疑惑。
　　他们今天一路上路过了很多的面包店或者甜品店，其中不乏和这家店咖啡店风格相似的店铺。
　　莉莉对那些都没什么兴趣，反而停在了一家咖啡店的门口。
　　“很喜欢这里吗？”瑞德随意地问了一句。
　　“嗯。”莉莉点了点头，嘴角甚至有些上扬。
　　这时候店员端着他们的餐点和饮品过来了。

　　瑞德拿过自己的咖啡，开始疯狂地往里面加糖。
　　而莉莉则捧起了那杯热可可。
　　一股浓郁的可可香味，上面撒了一些巧克力碎屑，喝起来略带厚度，暖和极了。
　　莉莉没喝过几次可可，但这家咖啡店的可可比她在家里用可可粉冲的要好喝多了。
　　她忍不住又喝了两口。
　　“莉莉，想把冰激凌吃了吧，不然马上化了。”瑞德提醒道。
　　这家咖啡店的冰激凌似乎是自家手工的，化起来格外快的样子。
　　莉莉也想起来了冰激凌这种食物的特性，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勺，没有犹豫塞进了嘴巴里。
　　可能是刚刚喝过可可的缘故，冰激凌吃起来只是有一股清甜味，很清爽，带着香草的味道慢慢化于嘴中，冰冰凉凉的。
　　莉莉从未吃过这种口感的东西，觉得有意思极了。
　　一个半大的冰激凌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突然，莉莉停下来了手，把冰激凌推到了瑞德的跟前。
　　“？没事，你吃就……”他没有那么想吃。
　　“一人一半。”莉莉认真地说道。
　　瑞德看着她的模样，笑了一下，点头答应。

　　莉莉把目标转向了一旁摆着的甜甜圈。
　　白色蓝边的圆盘堆放着四只甜甜圈，旁边还附加了一小杯蜂蜜。
　　她先拿了那只最普通的，双手拿着观察了片刻，最后上嘴，圆圈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缺口。
　　有些时候，最简单的味道最为美味，甜甜的砂糖，甜甜的面包，比起有嚼劲，更偏向是那种软糯的口感。
　　莉莉几乎是三四口就解决了一只甜甜圈，并把手伸向了第二个。
　　第二只她拿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圆圆的一整个，当中没有洞，似乎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手感摸起来比其他的甜甜圈软了些许，似乎中间是中空的。
　　莉莉轻轻捏了捏，无果。
　　她一口咬了上去，顿时眼睛一脸。
　　原来里面加了奶油卡仕达酱。配合着略带嚼劲的面皮，完全是一种新的口味。
　　莉莉明显被惊喜到了，神色变得开心起来。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纸巾。
　　“咳，沾到嘴边了。”瑞德说道。
　　他刚刚看莉莉一个人吃得挺开心，便从包里拿了本书出来看，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某条龙嘴角沾了许多奶油，自己还没发现。

　　莉莉接过，对他浅浅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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