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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
放飞天灯后,小隐坚持要带綽玉去一个地方,他们叫了一辆马车。小隐故作神秘将綽玉的眼睛用帕子蒙上,綽玉不知马车走了多远,只知道小隐一路上都在给她讲笑话,一个接着一个。应该走了很远,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小隐没有摘掉綽玉的帕子,他揽住綽玉的腰凌空施展轻功,两人似乎在一个院子落下地来。
“喂!你给我蒙了这么长时间的眼睛,看样子你是要送我份大礼,你快告诉我!”綽玉迫不及待地摘下了眼罩。
“綽玉,我要送你的礼物,就是这个!”小隐用手扫了一下四周。
綽玉回过神来,她环顾四周,这应该是所宅子的后院。但是隐约綽玉好像在哪里见过?旁边似乎有流水之声,有种感觉油然而生了。
“这是石美苑的后院。”小隐忙说。
綽玉不相信地瞪大了双眼,她如当头一棒,心中发颤起来。
“綽玉,我带你来,是要解开你的心结。我也要你明白,他是真的爱你!”小隐正色地说。
“你说什么?”綽玉面色惨白了。
“这里是这所宅子的后院,一直锁着。我相信你并不知道这里的秘密。先说这园子的名字吧,綽玉,你怎么那么傻,美石为玉,石美苑因你而得名。”小隐深邃地说。
“什么?”綽玉吃惊了,它反过来念确实如此。
“还有就是它了!”小隐指着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玉雕立地屏风说,“去看看吧!”
綽玉缓慢地走近,那是一扇高出人头顶的独立一面的玉雕屏风,由屏风和底座组成。那屏风上雕刻着山川人物马匹栩栩如生。那幅图,不就是依稀当年木兰的画面吗?綽玉触摸着玉雕的图画,心里感概万千。
“答案在屏风的后面,去看看吧。”小隐说。
綽玉有些迷茫地绕到屏风的后面,那里赫然雕刻着三个大字:“源之玉”!一时间,綽玉震惊了!她站立不稳,踉跄后退。
“你再仔细看看那个玉字!”小隐示意道。
綽玉将目光调向那个玉字,果然,玉字少了个点,而那个点却用一个凹凸的花形所替代了。那个形状,綽玉终身难忘,因为是那个玉佩的形状,是他们的定情之物!綽玉难掩心中的悸动,她有些颤抖地拿出随身佩戴的玉佩,摘下后就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将玉佩插入凹槽之中,如此,那三个字才算完整!
“载源他是爱你的!我也是调查后才知道,他是在木兰那年请能工巧匠做的这座屏风,他也是为你建的这座宅子。他如此深情,却与你失之交臂,我猜他一定是不愿再让什么过往打扰你婚后的生活,所以他不跟倾颜格格解释,任其浮想翩翩也不解释一个字吧?如果他真的是爱倾颜,又怎么会将他的心刻在这屏风上呢?”小隐真挚地说。
綽玉如锥心之痛,她站立不稳扶着屏风失声痛哭起来。耳边,是他的那句“美石为玉,在我为稀世珍宝此生唯一。为保玉之光华,载源死不足惜。”綽玉终于明白了,他暗示过的,他真的是爱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条帕子递过来,是小隐,他眉头深锁:“不哭了。”
綽玉接过帕子,她站起身,眼中充满痛心疾首的神情,泪水如断线珠子难以自止。
“别这样,綽玉,”小隐的眼眶也红了,“爱你如我,怎愿你如此心痛?”
“小隐!”綽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百感交集,她冲进小隐怀中再度泪崩。
綽玉回到塞府已经深夜了。她不知道小隐是如何把她送回来的。她仿佛灵魂已不在身体,只剩下空空荡荡漂浮不定的躯体。她的意识凝固在了另一个世界。她没有了意识,但是却能感知周围的一切。她跌跌撞撞地走进东跨院,孟林和善清都迎了出来。
“格格!格格,你回来啦?”孟林忙奔向她。
綽玉茫然地望了她一眼,神情恍惚不吭声。
“綽玉,你怎么了?”善清观察道。
綽玉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格格!”
綽玉仿佛进入了梦境,梦里她和载源在桃花林中嬉闹追逐,漫天的花瓣飘洒如雨。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了。
“格格,你终于醒了?”孟林喜出望外了。
“这是哪里?”綽玉头晕地问。
“这是塞府啊。格格,你晕倒了,我们都吓坏了。”孟林忙说。
“我睡了很久吗?”綽玉看到清晨的阳光射进窗子,忙问。
“你足睡了五个时辰呢。太医说格格是受到了刺激加上忧思过度才晕厥的。开了些汤药,我一会儿让她们端来。”
綽玉的意识恢复开始陷入回忆。是的,石美苑,玉屏风,载源的情!她开始将头埋进怀中,心里五味杂陈。
“格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了?”
綽玉一言不发,她觉得那份心痛已经将她撕裂成碎片。
“綽玉,”善清端着药走了进来,“你醒了?我在药里加了糖,不会苦,你趁热喝吧。”
綽玉依旧一言不发,她表情是如此的痛苦绝望。
“格格,你这样子孟林好担心啊,你不要这样啊。”孟林担忧问。
“綽玉,你不要自苦。无论如何保重自己,唯有如此才有希望。”善清安慰道。
“格格,刚才你不还说话吗?你有什么心事你告诉我啊。”孟林急切问。
“孟林,你不要追问她,她现在需要安心静养。我们出去吧。”善清放下药示意孟林离开。
一个上午,綽玉都是失落彷徨的状态,她觉得自己心乱如麻,内心的绞痛难以形容。她走出了东跨院,一个人来到后花园散步,不知不觉走上了假山在凉亭里坐了下来。微风徐徐,綽玉陷入了沉思。
“格格好兴致,是我打扰了。”一个声音传来,是西林觉罗延佳,她缓慢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是你。”綽玉说。
“是的,我知道格格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就来了。”延佳放下托盘,那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和几个小杯子。
“你似乎很了解我。”綽玉问。
“这是用南方送来的青梅酿的酒,酸甜爽口,格格要不要尝尝?”延佳自顾自斟了一小杯酒。
“青梅?”綽玉望着杯子,“‘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格格,这酒不是我酿的。这是我妹妹延庆从载府拿过来的。据说是载公子前段时间为给载夫人庆祝寿辰亲自酿造的酒。”延佳温和地说。
綽玉一怔,她的眼神凝固在杯子里。
“格格,你要不要品一品呢?”延佳忙问。
綽玉拿过杯子一饮而尽,她研究地望向延佳,“虽然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你的心意我却领了。”
“格格,我人微言轻,能做的无非是这份贴心罢了。延佳愿意为格格多带些载府的消息,为格格宽心解忧。”
“说说你的条件吧,我喜欢单刀直入。”綽玉敏锐地问。
“格格,我所求不多,只是希望有个更高的身份罢了。如今塞府平步青云,我不想这样低微为妾,我想名正言顺成为塞尚的夫人。”延佳坦然道。
“你觉得我会帮你吗?”綽玉不解地问。
“格格,你会帮我。”延佳顿了顿,“你虽然身在塞府,但是你的心却无时不刻不在载府。就像这青梅酒,格格没有觉得甘甜入心吗?”
“是吗?”綽玉迟疑道,虽然她不喜欢王佳氏,但是她毕竟是善清的额娘,难道真要扶持延佳上位?她所追寻的只是他的消息吗?
“听说皇太子要载公子护驾去汤泉宫,载夫人都急坏了。”延佳说。
“他真的伤得很重吗?”綽玉关心地问。
“是的,听妹妹说载公子一直在静养,连下人都很少见呢。”
“载夫人都说什么了?”綽玉心乱如麻。
“我听妹妹说,载夫人天天茶饭不思,担心载公子的安危。她不想让公子去,毕竟护卫皇太子非同小可。”延佳如实相告。
“出发的日期定了吗?”綽玉焦急地问。
“格格不知道吗?好像就在今天晚上,听说太子爷白天还要上朝议政,所以就定在晚上出发。”
綽玉惊跳起来,她不能让载源带伤前去,她该怎么做呢?
“格格,你是不是想出府?只是……”延佳欲言又止。
“怎么了?”綽玉不解其意。
“夫人传了话,以后格格出府必须先经过老爷夫人的允许才可以。否则谁敢私放格格出府,一概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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