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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
“师父!”云峰还是简单地施礼问好。
“不必!”陌生潇一摆手,“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你已逃走八年了,今天你回来,应该面对什么不需要我多说吧”
“云峰明白!此次回来,云峰就已决定为八年前的事付出代价!”云峰说着扑通跪在地上,“但是,请师父交出七叶仙草!让我朋友拿回去救人性命吧!”
“七叶仙草?你是为它而来?”陌生潇深邃地看着云峰。
“是!”云峰点头。
“八年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进步,做事依旧冲动任性!”陌生潇冷笑道。
“师傅!云峰当年离开,并不是畏罪逃走,我行事一向问心无愧!今天我回来,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做个了断!请师父赐我七叶仙草!”
“七叶仙草是天下难得的花草,我若是不给,你又当如何?”陌生潇冷冷地问。
“云峰可以用命换,师傅不给吗?”
“哼,你以为还能威胁得了我吗!”陌生潇怒视道。
“我知道,师父把门规看得比什么都重!”云峰说。
“好!你最了解我,我也最了解你!即使成了仇人,你还是最懂我的人。”陌生潇命令众弟子:“来人!把他给我押进地牢!”
“是!”弟子领命。
“不可以!云峰,这是怎么回事?”綽玉阻拦道。
“别担心,你在这等我回来。相信我,我一定帮你要到七叶草。”云峰说着看向陌生潇:“请你善待我的朋友!”
“云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啊!”綽玉六神无主。
“綽玉,你替我照顾好云希,我最放不下她了。”
“云峰,你在说些什么啊?”綽玉一头雾水。
“答应我。”
“嗯。”
云峰被弟子押走了。綽玉突然无助极了,她看着陌生潇,气愤油然而生:“你这个师父怎么这么残暴,两句话就抓人?”
“华希!”陌生潇命令道,“去把他安置好!没事不准他随意走动!”
“是!”华希走向綽玉。
“喂!我是来救人的!你快交出七叶仙草!你快把云峰给我放了!”綽玉挣开华希的手。
陌生潇漠然冷笑便转身走开了。
临近午时。
綽玉被华希安置到一个放杂物的小房间里,虽然里面也有桌子床,但布满灰尘。好在华希拿来了烛台,又给綽玉放了些点心。
“华希,谢谢你。”綽玉说。
“玉公子,这环境简陋,你多担待吧。”华希帮着打扫了一下桌子。
“华希,我可以到院子里走走吗?”綽玉乞求道。
“好吧。”华希走出去让院子的护卫离开了。
“谢谢。”綽玉如释重负。
“玉公子,你是怎么认识云峰的?”华希望着天空沉思道。
“大街上偶然相识的。”綽玉转向他,“华希,我相信你是云峰的好朋友,你能告诉我,云峰和陌生潇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怨吗?”
“他没有告诉你吗?”
綽玉摇了摇头。
“他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去帮你。”华希深沉地说。
“难道他回来就会死吗?”綽玉心乱如麻。
“我师父陌生潇,他曾有众多弟子,其中属云峰和荆齐的资质最好,而我师父也最看重云峰。荆齐由此妒嫉不满,他常常告云峰的黑状,诬陷他。更严重的是,荆齐制造血案冤枉云峰杀人,师父本来不信。但是后来荆齐将云峰引到树林欲激怒云峰与他动手,不料云峰他并没有生气,荆齐才说出实情人是他杀的,云峰才震怒下劈碎了荆齐的背部,造成荆齐重伤,不久就郁郁而死。师父为此震怒,他决定用门规处置云峰。但后来云峰就带着妹妹逃走了。一晃已经八年了。”
“什么!”綽玉脸色惨白了。
“你怎么了?”华希问。
“原来他是为我回来的。”綽玉热泪盈眶了。
“是的。师父对他结怨已深,难以回转。我本以为他此生都不会再回来,没想到,他却为你而回。”
“华希!你师父要如何处置他?你带我去找你师父!我不要他出事!”綽玉激动了。
“你就不要多问了!”华希欲离开。
“你带我去吧。我宁可不要七叶仙草,我也不要他有事!”綽玉拼命拉住华希的衣角。
“好吧,你跟我走。”华希拉起綽玉走出院子直奔阕霞阁后山的练剑场。
此时的后山剑场上有十几名弟子在练剑,却唯独不见陌生潇。
“奇怪,师父这个时辰应该在这里啊,他去哪儿了?”华希四处打探。
“陌生潇!你在哪儿?”綽玉大喊着。
“华希师兄!师兄!”一个弟子急冲冲地向他们奔来。
“烛显,怎么了?”华希迎上前。
“师兄!你快去地牢看看吧!师父他…”烛显气喘吁吁地喊。
“……”綽玉和华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心惊肉跳起来。
华希没有再问,他拉起綽玉像飞一样往地牢方向奔去。
他们还未走到地牢门前,一声撕心裂肺之声就响彻云霄:“啊—”
綽玉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了。
好半天那回声才渐渐消失,地牢里走出了陌生潇,他依然面若冰霜,不怒自威。
“师父…云峰…”华希颤抖地问。
“我已用内力废了他的武功!他经脉俱伤,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
语出惊人!綽玉如被雷劈一样痛彻心扉!
“师傅!”华希惊呼,“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兄?”
“他触犯了门规!今天我没有杀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陌生潇严厉地说。
“你!”綽玉气得嘴唇发抖,她用手指向陌生潇。
“当然,我还要感谢这位姑娘。若不是你,八年前的公案也无法了断。既然云峰用废掉武功来换七叶仙草,我可以给你,让你拿回去救人!”陌生潇冷笑道。
原来他早就看出自己是女子了!綽玉心生出寒意,她怒不可遏地瞪着他:“陌生潇!在你眼中除了门规恩义皆可抛弃!八年前的事云峰他真的做错了吗?其实是你造成了你两个弟子的悲剧!你以为这世间什么都可以交换吗?如果我拿走七叶仙草,我岂不是和你一样是无情无义之人吗?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卑劣无耻下作吗?”
陌生潇一时间结舌了,他被激怒了:“这么说,姑娘是不要了?”
“是!”綽玉气得发抖。
“很好!有志气!只是志气不能当饭吃啊!你若有能耐,我倒想看看呢!”陌生潇命令华希,“带着她,跟我到后山来!”
华希无奈拉起綽玉跟随众弟子及陌生潇走向后山。
后山虽不高,但也是怪石嶙峋,山势陡峭。陌生潇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朵翠绿的有着花瓣一样形状的草本植物。不用问,是七叶仙草!陌生潇得意的握在手里施展轻功凌空而起,他飞身就是二十米高的山间将这七叶仙草深深一插,凌空而下众弟子一片掌声。
“玉姑娘,你志向远大,当然不与我等同流合污。你若是自己爬上去再摘下来,我便相信你的骨气!如何?”陌生潇讥讽道。
“好!我爬!”綽玉果断地回答。
“玉姑娘!这太危险了!你不要去!”华希担忧地阻拦道。
“陌生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綽玉说。
“你说!”
“你找大夫给云峰治伤!我要他活着!”
“好!我答应你!”
因为山路的陡峭,綽玉根本不敢往上看,她用手抓着杂草,脚下拼命用力攀登。每上一步,她都感到无比吃力。只是,为了救人也为了尊严,她都义无反顾。但是怪石嶙峋的坡度,綽玉有时根本抓不到草,只有用手指死死抓着石头的边缘,自己的身体像是悬空一样挪动着每一步,她没走几步已汗流浃背,她的呼吸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手上也是被划伤的血迹。她停在半空稳定了一下心跳,她抬眼望着仿佛在天上的七叶仙草咬咬嘴唇。坚持住,綽玉,小隐的命就靠你了。她用脚开始踏着一块块凹凸不平的山石,她的手正抓着一束山里的野花试图爬上去,不料野花根本支撑不住,綽玉就脚下一滑向山下栽去:“啊—”
就在这危难时刻,一个穿浅蓝色纱衣戴着面具的男子飞身接住了綽玉, 綽玉在他的怀中缓缓落下。有一瞬间,綽玉感到似曾相识的亲切,虽然他头上束着汉人飘逸的长发,那身上的阵阵花香足以倾倒一切。
“你是谁?”綽玉茫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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