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黎明

　　姑苏从临时总统府的密道里出来之后，哼着小曲儿往警察局走，路上还给小牧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我去警察局接人了。”

　　姑苏在金花城里，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警察局的所在，但是他一双腿这么悠闲的走着，肯定没有四个轮子全速转着的汽车快，所以他到了警察局的时候，小牧他们已经在办手续了，就等着最后的签字了。

　　姑苏走近了，先问：“都好？”
　　小牧点头，也同样问姑苏，“都好？”
　　姑苏扁扁嘴，做出一副苦脸，说道：“唉，总统生病了啊。”

　　小牧先是一愣，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说道：“这主意绝对是你出的。”
　　这时候小鱼儿从警察局里出来，后面跟着被关押了好几天的人，姑苏一看他们，吹了个口哨，说道：“欢迎回到花花世界。”
　　康桥看了姑苏一眼，问：“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初雪是那么吝啬的人吗？我帮他打架，他能一套衣服也不给我吗？”姑苏笑着说道：“你们怎么样啊？看守所这么乱，衣服搞成这样？”
　　康桥的衣服还略微好一点儿，他穿着的衬衣被撕掉了一只袖子，夏修竹的衬衣扣子全都没有了，如果衬衣下摆没有掖在裤子里，那就完全是畅怀了，兰溪就狼狈的多，衣服只剩下两片布了，长裤一只腿是五分裤，另一只腿是七分裤。

　　康桥很正经地说道：“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姑苏翻个白眼，挥挥手说道：“回家再说吧，你们这样子太影响市容了，唉。”

　　夏修竹很自然地和姑苏进了同一辆车，姑苏看了看他，说：“打架赢了输了？”
　　“当然赢了。”夏修竹回答。
　　姑苏没再开口，夏修竹又问：“不问为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我还知道是康桥先动的手。”姑苏说道。

　　夏修竹眼角里微微露出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说是兰溪先动手的。”
　　“兰溪虽然好强，但是被我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多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特别是和康桥在一起的时候，绝对听话的不得了，因为康桥发起疯来，连他自己都揍的。”姑苏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
　　“动手的理由我想想……”姑苏又说：“应该是塔斯的人被保释出来，然后和你们遇上了，一言不合康桥就冲上去了吧？然后兰溪上去了，你虽然心里叫着‘幼稚’，但也跟上去了，我说的对不对？”

　　夏修竹斜着眼睛看了姑苏一眼，他还真的全说对了。
　　“这一次是你和兰溪连累了康桥，看守所是有密道的，康桥是有翼的，他随时可以从密道出来飞到想去的地方，然后在警察巡视之前赶回来——你应该知道吧，警察局里有我的内应。”姑苏又笑，“康桥被困在看守所里，心里憋着一团火呢，要不是怎么会第一个冲上去打架的。”
　　“还好是在看守所啊，拆了房子是要赔的。”姑苏又笑着说。

　　夏修竹脸色冷冷地，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冷，他说了一句，“你这是怪我喽？”
　　“没有啊。”姑苏转过头看着夏修竹，问：“为什么这么想？”
　　“这些事情你都不告诉我，我当然不可能顺着你的意思做了。”夏修竹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虽然他当时就意识到了，但是他毕竟是连累了康桥。

　　姑苏把车停在路边，又打开车窗对其它人说道：“你们先走。”然后才转过头看着夏修竹，说道：“有些话不告诉你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因为你太弱小了。”
　　“我弱小？”夏修竹很不忿。
　　“那比试一下？”姑苏平静地说道。
　　夏修竹嘴角一翘，“来点儿彩头？”

　　“可以。”姑苏也来了兴趣，他问：“你想要什么彩头？”
　　“如果我赢了，让我上你。”夏修竹说道。
　　“啊？”姑苏有点儿意外，他略微皱着眉头说道：“通过我对你的身体和心理的研究表明，你上我，你不会爽到不要不要的啊。”
　　“你还研究这？”夏修竹也觉得意外。
　　“那当然。”姑苏竟然相当地得意，“让对象满意是我的责任。”

　　这句话说的特别土气，但是恰好击中了夏修竹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这么轻易地被拿捏到弱点，夏修竹有些不忿，所以过了好久他才气势汹汹地说道：“什么时候比？”
　　“回银月之后。”姑苏又问，“介意不介意让小年轻参观一下？”
　　“你是要……”

　　姑苏直接截过夏修竹的话头说：“训练你们，至少让你们可以自保。明年的武斗会，那可真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其它人都有事情，你们需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正经儿话说过之后，就是闲话了，“要不要参加武斗会啊？奖金很丰厚的，还能见识到很多不同流派。”
　　“再说。”夏修竹对这种表演形式的比试兴趣不大，他习惯的是生死相博。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家喽。”姑苏吆喝一声，拧动了车钥匙。

　　一回到家，姑苏又不见人影了，夏修竹倒是也没什么怨言，他早就知道姑苏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他自己在浴室里解决了两次就回去睡觉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姑苏正坐在床上看书呢。
　　“又是福尔摩斯？”夏修竹问。
　　“不是。”姑苏扬了扬手，让夏修竹看到书的封面，上面写着：三国演义。
　　姑苏又说：“研究一下人心。”

　　“你这人都精明地快当人肚子里的蛔虫了，还要研究人心？”夏修竹扁扁嘴，用“人精”来形容姑苏都不够形容他的水准。
　　姑苏“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现在你肚子里的蛔虫觉得你很想滚一滚床单，你觉得对吗？”
　　夏修竹昨天洗完澡之后就是裸睡的，现在只盖了一层薄薄的丝绸被单，现在他下半身的状况隔着这层丝绸被单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夏修竹更加坦荡，他一勾手指，说道：“来战。”
　　夏修竹被弄的里里外外都出了汁，气也喘不匀，才在心里念道，同样是血族，怎么体力能差的这么远呢？

　　金花城的事情很快就料理完了，姑苏他们就回了银月城，然后才听到新闻报道里称，总统在金花城遇袭，受了轻伤，暂时由副总统代理总统一职。
　　夏修竹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转过头问了一句，“轻伤都不能工作了？”
　　“谁说不是呢。”姑苏一边说一边献宝一样递给夏修竹一串红色的果子，说：“尝一尝。”

　　“这是什么？”夏修竹一边问，一边塞了一颗红果子到嘴里，用牙齿轻轻刺破果皮之后，甜中略微带着点儿酸的汁液进入喉咙，一种既冰凉又带着暖意的感觉顺着汁液从喉咙里一直进到胃里，然后全身上下都特别舒服，所有的疲累似乎都被一扫而空了。
　　因为一颗红色果子，夏修竹呆立了许久才回过神，他又问了一次，“这是什么？”
　　“红色浆果，血族的祖先就是靠着它活下来的。”姑苏说道，“你知道的，血族的基因是有缺陷的。”

　　“这么……好吃……”夏修竹想了好久，才知道自己语言贫乏，只能用“好吃”来形容一样东西好吃，他知道红色浆果是什么，他最早看过的《关于血族你应该知道的一百个问题》里就写过，补充阿尔法因子，红色浆果是首选，所以他接着问：“为什么没有当成必须品呢？
　　“产量低啊。”姑苏长长的叹气，“血族内部最初的战争都是为了红色浆果的产出地来的，现在我们用了很多办法也不能让它和野草一样大量生长，我们甚至也试过在人类世界种植，都不行，所以才有了那么多替代品。”

　　“我还能……吃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夏修竹觉得有些羞愧，自己竟然还贪图口腹之欲。
　　“放心吃吧。”姑苏笑笑，“虽然不能大量种植，但是种植地的产量还是可以当作日常水果一样供给的。”
　　夏修竹又吃了几颗之后，姑苏说道：“今天晚些时候就比试比试？”
　　“行。”
　　姑苏忽然暧昧地笑了笑，说道：“要记得我们的彩头哦。”
　　“这彩头是我定的，你赢了要什么彩头？”夏修竹问。
　　“你在上面呗。”姑苏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所以……记得要努力，不要输的太难看。”

　　晚上，训练场里坐满了人，都是来看姑苏和夏修竹比试的，小牧还蛮担心，把医疗仪器都搬过来了，小鱼儿也小声和小牧说：“姑苏这太欺负人了。”
　　“训练还是有必要的。”康桥在一旁正色道。
　　“你怎么也过来了？研究院不是在金花城吗？”小鱼儿问道，“你怎么跑银月了？你翘班了？”
　　“我回家不行？”康桥冷冷地说道。
　　小鱼儿偷笑了一声，没继续说话，康桥这么高冷也无法掩盖他细腻的内心，这是在金花城没打痛快，回家来找虐了。

　　场地中央，姑苏和夏修竹已经站好了，姑苏首先说道：“先让你看看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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