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朝阳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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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天色渐暗。
　　帝光中学校门。

　　“糟糟糟糟糕了……！”

　　朝阳翻找着自己的单肩包，在仔细确认她想找的东西真的不在后，就一脸焦急地看向自己身旁的宁次：“我…貌似把笔记本漏在篮球部了！”

　　“……”

　　宁次有些无奈地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是所有社团活动都已经结束的时间，不过帝光的体育馆也不会这么快锁门，所以是一个还可以的时间：“……快去快回吧。”

　　“了解！”朝阳对宁次敬礼，下一瞬就拎着单肩包飞奔向体育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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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咚、咚、咚”的拍篮球声带节奏地从体育馆内传出，注意到体育馆还亮着灯，奔跑中的朝阳就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

　　——都这个时候了？体育馆里居然还有人？

　　眨巴着眼睛，一丝紧张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只好选择先探半个头看看里面的情况——毕竟篮球部的人她也并非全部熟悉，如果贸然闯进去后发现是不认识的人，就算是她也会有一丝尴尬的。

　　……可她的担心貌似是多余的。
　　因为一眼看去，在里面的是独自一人的虹村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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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虹村正若有所思地站在篮球场的三分线上，右手下意识熟练地控着篮球，换下了队服的他只穿着白色的t-shirt，但兴许他已经在这个没开空调的环境下打球一段时间了，就罕见地汗流侠背的。

　　——自主练习吗？朝阳的内心泛起一丝疑问。
　　但依照她在篮球部这么久的经验，几乎就没见过虹村前辈这样一个人进行自主练习过。

　　朝阳眨巴着眼睛看着虹村前辈静止不动的背影——没一会儿，他又似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就在无准备动作的情况下作出了投篮的姿势，右手只轻轻一推——篮球就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并且精准无误地穿透了篮网。

　　——那是比任何人都要利落干脆的投篮姿势，是比绿间的更漂亮的三分球，虹村前辈就是这支篮球队里根基最扎实的大家的队长。

　　这么厉害的虹村前辈，居然在进行自主练习吗？

　　还是说……虹村前辈有什么在烦恼的事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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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是小笨蛋啊？”

　　就在朝阳陷入沉思之际，里头的虹村就发现了那愣站在门外的朝阳，他先是诧异了一瞬，就用爽朗的嗓音唤她，把神游太空的朝阳唤回现实。

　　“虹、虹村前辈！”朝阳一愣，又马上对虹村鞠躬示好，又从自己藏身的地方奔到他的面前：“……黄昏好！”

　　“噗，黄昏好。”

　　虹村咧嘴一笑，又宠溺地拍了下朝阳的肩膀：“你来这里干嘛？又忘什么在这里了吗？”

　　“……！！”朝阳一脸“虹村前辈你怎么会读心术”的样子。

　　“噗哈哈哈哈！”

　　虹村爽朗地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从我第一次见你那天开始，你就没一天是不出状况的啊！”

　　——朝阳委屈QAQ，但朝阳找不到大腿抱。

　　“嘛……快去拿你的东西吧，我这就离开了。”虹村一脸宠溺地看着面前这个可爱又笨拙的后辈，又抱起被落在地上的篮球，眼神闪过一丝的不舍，又瞄了眼身后的篮球架……

　　——对，他这就离开了。

　　犹豫片刻，看着面前的篮球架，虹村感觉到那隐藏在内心的寂寞情绪在迅速膨胀，就让他鬼使神差地开口了：“……小笨蛋啊。”

　　“嗯QmQ？”

　　“……就告诉你个事情吧。”

　　“欸？什么什么？”

　　“……这几天内，我就会退出篮球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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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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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村前辈要退部？！？！

　　看着虹村前辈脸上少有的一丝悲伤，朝阳只感觉这个从虹村前辈口中亲口说出的消息让她的大脑瞬间短路了——就算他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些话来安慰她，她还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退部？虹村前辈！”
　　比起倾听他口中安慰的说话，朝阳还是瞪圆着眼睛，神色慌张地问道。

　　——在她看来，这个消息对虹村前辈来说并非是一个好的消息啊。

　　因为，此刻虹村前辈脸上的笑容夹杂着几分他刻意隐藏的哀伤和几分刻意展露的潇洒——这让朝阳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刚才他一个人打球时的身影，虹村前辈明显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是进一步验证了她的想法。

　　“虹村前辈……明明不想引退啊。”

　　朝阳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以往总是带着朝气的圆眸此刻也染上了几分担心和挽留：“……为什么啊？”

　　虹村一愣，这是他第一次从朝阳的脸上看见悲伤和担心的情感——平日的她总是充满朝气地和其他人打闹闯祸的，就算惹到麻烦了还是一脸笑容和不在意的模样，所以现在难得看到他口中的“小笨蛋”一脸哀伤，就让他感到了几分抚慰。

　　——这家伙，并不想自己离开啊。
　　虹村感到有些欣慰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又温柔地笑了。

　　“……我的父亲生病了。”虹村没多犹豫，就对朝阳倾诉了内心的决定：“因为我想多花时间照顾他，所以决定要退部。”

　　“虹村前辈的父亲……”

　　朝阳无意识地重复着，又仰头看着虹村前辈那一如既往温柔的眼神，过往虹村前辈与大家相处打闹的快乐日子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里掠过，她此刻完全不能想象今后这里缺少了虹村前辈会变得怎么样——会很寂寞吧？大家都会觉得很可惜的吧？

　　“虹村前辈一定觉得很伤心吧，不能打球……”朝阳垂眸委屈地说道。

　　“还有，告别这里……告别你们这些蠢后辈，也让我觉得不舍呢。”虹村前辈呼了口气，唇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看着你这样的笨蛋，和那些还没成长完全的后辈们也是我的乐趣啊。”

　　对。
　　感到寂寞可惜这一点……对于虹村前辈来说也是一样的吧？
　　所以，虹村前辈才用那一副带着惋惜的凝重表情一个人在这里打球。

　　……因为有事情而突然要和大家告别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朝阳抿了抿唇，许多过往的快乐回忆在她脑海里交织成美好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就认真地仰头看向虹村，着急地开口说：“就算引退了，我、我也是虹村前辈的后辈哦！我…我也很喜欢虹村前辈的！”

　　“小笨蛋……”虹村心头一紧，有些感动地轻唤她。

　　“不用担心！既然是虹村前辈决定的事情，那铁定是对的！”看见虹村前辈脸上的表情有几分释然，朝阳就更加认真地握拳说道：“…没问题的！”

　　“……哈哈你这个笨蛋，这话说起来真蠢啊。”

　　虹村忍俊不禁，内心因为面前这个努力地鼓励着自己的少女感到温暖——看着她，他又不自觉地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椎名朝阳只是个稚嫩的一年级生，他也单纯是因为她行为举止怪异就捉弄起她，一口一个“小笨蛋”地叫她，没想到今天……

　　——会是这个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小笨蛋”在他离开前给了他力量。

　　看着虹村前辈终于展露出一如平日的笑靥，朝阳也渐渐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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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不需言明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接通，虹村也终于放松了思绪，又对朝阳说起了一件他在意的事情：“小笨蛋啊，看你干劲满满的样子，我就跟你多说个事儿吧。”

　　“嗯嗯！！！”朝阳一脸认真。

　　“…在我离开这里之后，就是赤司那小子当队长了。”

　　“赤司…啊是吗！也对喔……赤司桑现在是副队长呢。”朝阳点了点头，嗯她思考过了，这很合理：“那之后呢？”

　　“……然后，那些笨蛋的个性都不一样。”

　　“所以如果你觉得他们出现什么矛盾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支撑他们——记着，有问题也要偷偷跑来告诉我这个前队长喔。”虹村前辈再次伸手拍了拍朝阳的头顶，使劲地揉她蓬松的卷毛：“…我可八卦了呢。”

　　——对，朝阳这个笨蛋，总是能在一些时候微妙地察觉到大家的矛盾。
　　她的话，应该能够支撑着其他人继续走下去的吧。

　　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也是从她身上得到了温暖和安慰。

　　“……好、好的！”脑袋快要被虹村搓成丸子的朝阳头昏脑涨地答应，又从口袋里翻出几颗牛奶糖，一把塞到虹村前辈的手中：“这个请你吃！我们约好了！”

　　“……嗯，约好了啊。”
　　虹村前辈点头回答，嘴角再一次勾起一个宠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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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馆外。

　　陪着虹村前辈把篮球放好，朝阳也如愿找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两个人在离开体育馆的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虹村前辈口里还含着一块刚才朝阳给他的牛奶糖，品味着那甜而不腻的满足感，虹村若有所思地问起了朝阳一个他有些在意的问题。

　　“……小笨蛋啊，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欸？”朝阳歪了歪头。

　　“比如说是职业啊…年龄啊…之类的。”虹村若有所思地盯着朝阳上仰的脸庞，又补充道：“……因为，能生出这么厉害的怪兽，家庭教育什么的让我很在意啊。”

　　——对，朝阳的冒失和迷糊大概要冲出国际水平了，到底是怎样的家长才能养出破坏力这么高强的女生啊？她的父母真的是地球人吗？不不，这样想太失礼了。
　　啊，还有……在冒失和迷糊之下，这只怪兽还拥有着能温暖别人的能力。
　　到底她的成长环境是怎样的呢？

　　虹村在脑海里幻想着朝阳和父母相处的一百种可能性，他几乎什么情况都想了一遍，却还是被朝阳的回答所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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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不清楚自己父母的事情啊。”

　　“欸？为什么？”

　　虹村因惊讶而稍微瞪圆了眼睛，看着朝阳那写在脸上的迷惘和不知所措，一时间没想到能怎样接下去，所以，打破沉默的依旧是朝阳：“我没有家人喔……现在就和店长和宁次哥……”

　　没有家人……

　　“那么……”虹村听着，下意识就想再问些细节，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声音凭空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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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

　　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在不远处打断了虹村的念想，更让朝阳止住了对虹村说起自己家里状况的想法，改而看向声音的源头。

　　“……宁次哥哥？”

　　朝阳眨巴眼睛，就看见远处有个拎着单肩包的长发少年——他本该在校门附近等她回去的，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呢？

　　“你去太久了，所以我来找你。”

　　宁次的嗓音不带喜忧，一双白眸由始至终都盯着站在虹村身旁的朝阳看，让虹村意识到这就是朝阳那人气极高的“表哥”，感觉到自己貌似是个电灯泡，就打着哈哈地拍了下朝阳的肩膀：“原来日向君在等你啊，那你就快点回去吧！”

　　“……哦哦！”朝阳听了虹村前辈的话，也是恍然大悟，就马上对虹村前辈投去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么那么……再见！虹村前辈！我们下次再聊吧！”

　　“……啊啊好的，再见，小笨蛋。”
　　虹村见了她的笑靥，感觉心头一暖，就宠溺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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