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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1)
花朵在枝头绽放,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啪,黑天鹅低头去看自己的倒影。
伊丽莎白站在日内瓦湖畔,拿着面包企图吸引天鹅的注意力,然而明显这只天鹅对自己的倒影更感兴趣。
“你的鸟缘还真是遭。”
伊丽莎白转过头。
一个金发女郎站在她面前,眼睛颜色像洗褪色的蓝色牛仔裤,长达腰际的长发泛白,穿着她最喜欢的蓝色长裙。
“你是一个死人。”伊丽莎白叹了口气,“真是活见鬼。”
金发女郎蹲下来,天鹅知趣的游过来,弯下脖子,低头轻啄女人的手,“我当然死了,无人永生。”她站起来,蓝色眼睛盯着伊丽莎白看。
“为什么就连在梦里你都阴魂不散。”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猜只有你知道。”
但这个问题伊丽莎白没有答案。
“早知道会这样我会选醒着等放射元素代谢完。”伊丽莎白别过脸,“至少还有可爱的小机器人陪我玩。”
“坐在南极洲赫拉基地里看着窗外一片荒芜,等着一代代半衰期过去,每天拷问自己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错?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做些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地球?不,你还没有那种勇气,你会跑开然后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太可惜了,你只能死一次。”伊丽莎白对这个回答无言以对。
金发女人笑了,“这还真的是典型的里斯本式作风。”她走过去,手搭在伊丽莎白的肩上,跟她一起看着远方,“为什么是可爱的机器人?”
“因为我喜欢机器人。”
“你喜欢不会笑,没有感情,没有心跳的零件?”金发女人笑起来,“这个回答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很符合你,毕竟你是没有心的人。”
伊丽莎白敷衍,“因为我在梦里睡到了长发小伙跟长腿姑娘。”
日内瓦的秋季可以与红场枫叶齐名,色彩鲜明而强烈,任何一个画家都不敢用这种浓郁的蓝搭配鲜艳的黄,但自然敢。
长期生活在梦境里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梦境的一些细节由她潜意识控制,比如日内瓦永远停在秋季,而不是核平之后的废墟。
天空蔚蓝,湖水清澈,城市繁华,一如战前,整个城市时间静止在最美好的时节,从未老去。
就可惜多了一个阴魂不散幽灵。
“弗洛里德有提过怎么在梦里肢解人吗?”伊丽莎白说。
金发女人侧过头,“里斯本,放过自己吧。”
远处湖畔一群白色的胖山雀落下,胖胖的,黑色豆丁眼,即便这群山雀栖息地在秘鲁,永远不会现身在阿尔卑斯山脉。
“你有没有想过,”伊丽莎白说,“如果换一个人坐在我那时候的位置上,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正如每个梦一样,在她能得到确切答案之前梦戛然而止。
整个梦境快速消失,她坠入黑暗。
一个声音传来,“喂,喂,您好,你还活着吗?”
这个发音强调很奇特。
伊丽莎白睁开眼,她多年职业生涯养成的习惯让她瞬间清醒,拜大半个脑子都是电路板所赐,她不仅能清醒的分析当前情形,电子的那一半脑区还提供数据分析。
当前坐标南纬三十八度,东经一百四十五,澳大利亚墨尔本。
白色的天花板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洁白,色彩单调。
经纬度对不上,并非她冬眠所在的基地。
伊丽莎白坐起来,右手出枪,左手蓄势,这基地里就她这么一个活人,机器人只负责保障复活人类计划所需器械的安危,就算地球被人炸了也不会在预设时间前唤醒她。
幸好精子库跟卵子库是用飞船发射到太空轨道上,冷冻的单细胞没有生命迹象无法定位。
这时一个白色的球凑了过来。
伊丽莎白有一个心理准备,比如见到奇形怪状的生命体,包括长得跟大蛾子一样的虫族,但是没想到人类文明毁灭后,第一次第三类接触这历史性会面中甲方长得跟毛绒玩具一样。
白色毛绒球,不足巴掌大,毛茸茸十分可爱,有两个黑色的小豆豆眼,还自带荧光。
可爱到伊丽莎白千钧一发时手腕轻抬一枪放空。
激光命中对面的墙,标准镜面反射干掉了一个灯。
白毛球吓了一跳往相反方向飘了一步,摘掉左侧泛着粉色的珠子,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嘀咕了一声。
“女士您好,幸会幸会,我是……我的本着友好的态度来到你们星球,久仰贵星球大名多年。”白色毛绒球把粉色的珠子戴回去,这次他说的就不是那个奇怪的语言,而是德语,“额,我放弃,我不知道你母语是什么,我随便选一个了。”
伊丽莎白举着枪,手指卡在准备位,打量着这个小球,说实话,这个球让她想起来毛绒玩具,问,“先生或者女士,请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白毛球沉默,片刻后转移话题,“先生,我是雄性,女士您好,您衣服好漂亮。”
伊丽莎白对着墙壁看了一眼自己,墙壁是镜子,镜子里女人依然年轻,红发如火,一双蓝色眼睛,肤色白皙,仿佛时间放过了她,在她身上静止,没有流逝,如果白毛球恭维她漂亮,她可能会笑纳,但是恭维她衣服……
这身粉色纯棉格子睡衣上面还有一只看起来就傻的不行小熊,这句话肯定是睁着眼说瞎话。
“伊丽莎白·里斯本,太阳系联合政府第一文官长,地球文明指定幸存者,生于火星,毕业自乔治城大学,法律博士。”伊丽莎白转过身来,“我们从自我介绍开始,你呢?”
白毛球沉默片刻说,“请节哀,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我也是指定幸存者,我们种族的最后一人。”
伊丽莎白抄着睡裤的兜,“嗯,银河上下几万亿年,我们全是历史的尘埃。”
她一摸口袋里有东西,当时心里一沉。
穿着睡衣见外星人已经够丢人了,如果再摸出来一包纸巾那就太丢人了。
但她还是掏了出来。
一张纸条,看样子是从会议纸上撕下来的,上面各国语言都有,唯一特点是字很烂,除了自己名字的签名。
这代表了电脑大规模普及后所谓统治阶级大部分成员的普遍字体水平。
——如果你醒过来时地球还在,记得把我跟我家猫的骨灰洒在太平洋里。
——祝你在新世界玩的开心,如果有来世那么来世记得把咖啡机还我。
——重建文明,复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他们知道地球人的厉害。
——妈妈爱你。
——东翼三楼407里冰箱我冷冻了牛排猪肘还有鸡翅,都是做好的,还有椒盐排骨,你醒过来后记得用微波炉热一下。
——我把你家那只二十七斤的橘猫的尸体挖出来冻在你旁边了,卡戎基地有克隆仪,启动代码AHfuhgGHs1007652。
“女士,您还好吗?”
伊丽莎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背面有字,但是她没看,也不想看了,直接把纸条团了塞回裤子里。
“您刚刚说什么?”
白毛球跳来跳去,不知道是它有多动症还是因为它需要活动才能保持悬浮。
“里斯本女士您好,我叫克里尔沃特,来自克莱蒙蒂娜国,幸存者,国防总长驻外星系总督,上将,毕业自指挥学院。”白毛球重复,“顺便说,你的名字是谁起的?正好跟斯佳丽特国务卿重名哎。”
“斯佳丽特是哪?”伊丽莎白问,“跟我重名不奇怪,伊丽莎白这个名字本来就烂大街。”
她有点意外白色的毛球居然是武将,这样的外表能服众吗?
说不准那个星球大家都长成那个样子。
“就银河系里很厉害的一个国家。”白毛球说,“伊丽莎白这个名字常见但是里斯本这个姓很奇怪,虽然你长得像萨曼莎那只红毛疯狗,那么你喜欢别人叫你伊莎还是贝丝?莉莉?那个国务卿昵称叫丽丽伯特。”
“啊,这个嘛,我姓里斯本。”伊丽莎白打量着房间,看在那句红毛疯狗的份上她决定把这只外星生命体做成红烧的,“叫我里斯本就好。”
她的一只眼睛视网膜替换成了射线扫描,但是这房间很厉害,墙壁居然上了铅版。
尴尬冷场后白毛球说,“我有个问题,但是这么问出来有点怪,”但他还是问了,“请问地球上除了你以外还有活着的吗?”
“我刚说了我是指定幸存者。”伊丽莎白手对上墙壁,没有空隙。
她退后一步,在白毛球的一声惊呼下一拳打穿了墙。
她接受了改造,除了一半脑子、肌肉、骨骼和少部分神经还是原装的以外,基本上都换成了合金材料,骨骼没有替换但也加入了金属合金的辅助,至于上皮组织,更是经过了二十七次修复,现在连指甲都能轻易插穿铅板。
某种意义上说,她现在这副身体就是武器。
这种玻璃防弹,但是所有防弹玻璃都有一个通病,不管你铅版有多厚,只要以某一个角度用一个非常小的着力点施力,一击就碎。
伊丽莎白表情很得意,但她看白毛球两个豆豆眼非常紧张,而且飘到对角线上的最远端。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墙皲裂,但不像伊丽莎白设想的那样一片片的掉下来,而是直接炸开。
“不管是谁负责建造这艘船的,他都应该拖出去枪毙。”伊丽莎白抖了抖身上的玻璃渣,从地上爬起来。
房间外是一个巨大空间,但也是一望无际的白,应该是走廊。
一只两栖动物站在楼梯前——或者是趴,那只外星人长得跟白毛球截然不同,约两米高,身上鳞片从头部到尾由黄色渐变为绿色,样子介于蜥蜴、蛇和西方神话里经典产物龙之间,一双琥珀色眼睛,翅膀薄薄一层膜,展开,从左到右足足七米。
蜥蜴、蛇或者龙那双黄眼睛考究的看着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瞪回去。
她很好奇,这个外星人舌头会不会分叉。
互相怒视两秒后那个外星蜥蜴凑过来用非常大的翅膀给了她一个拥抱,“可怜的孩子,我能理解你。”
“你能理解我什么?”伊丽莎白愣了。
她挺喜欢蛇这一类的冷血动物,但这不代表她喜欢被外星大蜥蜴抱着。
瓦莱里娅放开她,眼神怜悯,“可怜的孩子,你被核辐射搞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换成我我也接受不了,没关系的,等我们回到银核区,我给你介绍一个温斯顿帝国的整形大夫。”
伊丽莎白哑然。
在伊丽莎白穷尽脑汁想回一句看起来体面但是很嘲讽的话,白毛球飘出来,“这位是瓦莱里娅,她的进化过程跟我们差距都很大,所以你不要纠结她说你好看不好看。”
“瓦莱里娅,这位是伊丽莎白·里斯本,我猜她原本就长成这个样子。”
瓦莱里娅打量伊丽莎白片刻后往后退了一步,“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她把颈部鳞片上的一个类似叶子一样的东西取下来,然后她说的话伊丽莎白就完全听不懂了。
在她听起来就是风吹叶子发出的那种沙沙声。
但她猜不会是什么好听的。
伊丽莎白感觉自己人生很魔幻现实主义,比如被一个外星人鄙视长得丑——还形容为被核辐射过突变体。
克里尔沃特说,“不,我觉得他们跟斯佳丽特人差异很大,不信你看她眼睛,”说完还转过来,“其实我觉得她跟萨曼莎那只红毛疯狗挺像的,都是红头发。”
“你说谁是红毛疯狗?”伊丽莎白感觉这个毛球肯定没有接受过□□外交礼仪洗脑。
“就萨曼莎·恩肖。”克里尔沃特说,“你不认识,不过她长得比你好看一点。”
这个毛绒玩具很不会说话。
“她不是金吉拉人,虽然分析显示她也是半碳基半硅基。”克里尔沃特转过身跟瓦莱里娅说,“一她没有金吉拉姑娘漂亮,二她就是这个样子徒手打穿的墙,没有变化第二形态。”
“你这么恭维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伊丽莎白把混进头发里的玻璃摘出来,“你们这么说话的意义在哪里?你摘了翻译器他没摘。”
那东西什么原理她不知道,但效果肯定就是同传。
白毛球一只触手摸了自己一把,尴尬的笑笑。
瓦莱里娅把翻译器带回去,哦了声,这声感慨表现了她的兴致寥寥。
外星蜥蜴转身从楼梯口一跃而下。
伊丽莎白抓着楼梯扶手向下看。
楼梯盘旋估测不出来高度,但在快落地时,瓦莱里娅翅膀展开盘旋而上,带起一阵狂风后一瞬间的功夫越过伊丽莎白头顶,消失不见。
“为什么她长这个样子,你长成这个样子?”伊丽莎白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进化论,任何一种生物都不可能进化成两个个体,一个两米多,一个巴掌大。
不是她喝高了,就是达尔文该吃药了。
克里尔沃特蹦蹦跳跳一弹一弹,“我跟她不是一个星系的,从天文距离来说,我们在东她们在西郊,我们挨着格雷合众国,她们的国土快到金吉拉边陲。”
“很好,你说的这些国家我都不知道哪些是哪些。”
白毛球也很不客气,“我知道,我根本没想到旋臂上还有你们这样的一个文明,所以显而易见,你们跟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接触过。”
“不,我们跟蛾子打过架。”伊丽莎白说,“就灰色的,很大只,长得有点像……蛾子。”
“翅膀上有两个大眼睛?”克里尔沃特寻思了下。
“是的。”
“那是艾可人,提比略国,母星系叫钟声星系,他们虫后孙德拉是一个挺可爱的人。”克里尔沃特两根毛飘起来,“你们之间发生的是战争纠纷吧,我们不共享战术细节。”
尴尬沉默后伊丽莎白问,“你怎么跟另一个外星人凑到一起来的?”
“我们星系被灭了,很简单。”白毛球说,“你们呢?”
“变成历史的尘埃了。”伊丽莎白说。
“不,历史的原子。”白毛球并不懂说话艺术,“我问了一下给你们的基地干活的机器人,你们只是很落后的社会形势,甚至还是愚民形民主,而且在进化树上也很落后,居然要十个月才能繁衍一代——不过这解释了你们历史为什么发展那么缓慢,”他感觉好像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于是又补了一句,“某种程度上,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我看中枢提供的分析你们好像很讲究说话的艺术和委婉。”
“所以你们是历史的分子吗?”伊丽莎白本来想说三个月就能生一窝的那是兔子。
“历史的砂砾吧。”白毛球很得意。
“所以到底是哪个外星人三生有幸灭了你们这种高等文明?”伊丽莎白说。
在白毛球炸毛时第三个人加入了对话。
“从行星带上飞船残骸和您国家基地防护模式,我猜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伊丽莎白顺着声音往上看。
楼梯上站着一个人形生命体,约六英尺高,穿着一身样子卡在拜占庭男装和罗马贵族女装之间不伦不类的黑色袍子,一头棕色长发发长及腰,相貌介于人类雌雄之间,肤色惨白,说是女孩子还很英气,而且没胸,说是男孩五官轮廓柔和还很女性化,没有喉结,一双绿色眼睛表明这外星人应该和猫是同类。
看起来比她还年轻。
要不是多次基因修正,要不就是这个物种很长寿,造成青年期极长。
伊丽莎白现在的身体经过改造和基因修正大约看起来外表年纪介于二十三到二十七之间。
棕发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可爱的长腿平胸小女孩。
除去眼睛以外看起来已经很像人类了——平胸的女孩子,伊丽莎白简直要喜极而泣。
看来银河系里不完全是奇形怪状的生物。
白毛球体积膨胀到了四杯,就像刺豚一样,气鼓鼓的。
“雪绒花找你。”棕发对克里尔沃特说,“剩下的事情我处理吧。”
白毛球看看他又看看伊丽莎白,停在那里没动。
“我猜你不想在这个边陲星系上呆一辈子或者走四百年亚空间跃迁。”棕发说。
克里尔沃特走了。
“所以这是你的飞船吗?”伊丽莎白感觉棕发像是管事的。
“不是。”棕发摇头,“您好,我叫蒙特斯潘·十四,生于首府路易星,来自方当诗联合王国。”
“我猜飞船里有监控,所以我就不重复自我介绍了。”伊丽莎白打量着棕发,“我不知道你们翻译器是什么原理,但是翻译成我们语言后,你跟一个国王的情妇重名。”
她一百块钱赌那个十四是乱入的。
“你们有个行省叫枫丹白露吗?”伊丽莎白好奇。
“金吉拉首府是枫丹白露特区,我们没有这样的一个地名。”棕发从楼梯上下来,“现下银河系通用的翻译器是金吉拉国智库红莓公司出品,一般是由飞船中枢对接计算机后提供的语言解码,大致是尽力根据文化背景一一对应,对应不上的用同义词替代,所以有时候这种翻译方式精确到不可思议,有时候错的非常离谱。”
比如红莓公司这个名字感觉就是错到不可思议的典型代表。
“你们国家也毁于脑虫之手吗?”伊丽莎白竭力浮现出微笑,“节哀顺变。”
“你们更喜欢用虫后产生的感染性孢子称呼他们吗?”棕发停顿片刻后才说,语速很慢应该还在斟酌用词,“确切来说,克里尔沃特与瓦莱里娅的国家都毁于脑虫之手,包括我们的母星,现在还可以再加上你们。”
脑虫,别名地球文明终结者,现在可能别名——若干文明终结者。
伊丽莎白敲了敲自己脑袋,“我们的故事是内战两败俱伤后脑虫坐享其成,当虫后兵临城下,我们才发现大部分人都没了一半脑子。”
任何一个有理智的政治学家不会企图将全面政治保守风暴外加文化交流退行变解释为所有人类没了一半脑子。
根据二分心智论,人从精神分裂进化而来,强化记忆形成塑造不同的意识与人格,而记忆形成依赖于两个半脑之间沟通。
谁能想到思想极端保守化不是构建在文化水平不够,而是因为无法塑造新的记忆而导致人格变化。
但现实总是比料想来的狗血。
“这并不意外,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保守党人是生下来就是一个保守党,还是因为他只有半个脑子才成了保守党。”棕发先将手举高,比划了两个圈随后背到背后,有点像跳舞的起手式,可能是他们星球打招呼的方式,类似瓦肯人的你好。
伊丽莎白略颔首,“只可惜政见是个圈,极左等于极右。”
棕发会心一笑。
“所以,你们是沿途收集所有惨遭脑虫毒手文明的指定幸存者然后比谁更惨吗?”伊丽莎白猜这飞船估计是抛锚了。
整个太阳系三百七十四个机场,为什么偏偏降落在地球,还挑了防卫级别最高的南极洲?
八成五是被别人打下来了。
果不其然,棕发说,“我们有一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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