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开箱有惊喜

　　戚云铱——联盟第一军校侦察系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银河系H星域前沿阵地第一分队的“眼”——在对抗并清扫碳基生命体甲壳纲生物、占领夺取X星作战期间，意外跌入了一个不明空间裂隙。
　　作为侦察系的优秀毕业生，在落入裂隙来到一个在星域中坐标未知的星球上时，戚云铱首先释放了自己机械箱内的电子眼观察四周情况，并且打开了自己的微型光脑。
　　通讯仪失灵、星图显示无法检索、环境分析仪……哦，环境分析仪还在正常工作，但是除了能帮助判断出该星球宜居外，并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一个未知的宜居星球，该说是意外之喜吗？戚云铱挑挑眉毛，收起光脑转为记录模式，开始人工勘察分析。
　　标记：铱星x01。
　　记录：质量、体积、密度、重力常数、大气构成与地球母星几乎完全一致，碳基生命为主体，生态圈完整，有智慧生命出现的痕迹，文明程度……未知。
　　在宇宙中无数星球里，一颗和母星地球如此相似的未知宜居星球？
　　戚云铱更加谨慎了，她操纵着电子眼移动，自己则缓慢地步行，不时采集一些植物样本和土壤样本存入自己的机械箱。

　　忽然，她的电子眼中出现了一幢建筑物。
　　“很好，文明程度暂时修正为中世纪。这颗星球的进程还停留在石制木制建筑的前星际时代啊。”
　　这么想着，戚云铱使机械箱变形，打开了自己的机械旋翼，用中等速度向那座城堡移动过去。
　　电子眼里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不明飞行物，速度很快，至少和她一样，上面是一个人形生物体。
　　“最多还有一分钟就要交汇了，得先解决交流问题。不知道这种不明星球上的语言，用通用翻译器能不能搞定？”戚云铱想着，减慢了飞行速度以示没有敌意。对面的速度果然也慢了下 来，那个人形生物显然也是智慧生命体。
　　待到近了，对方开口：“请问阁下是什么人，来到微草魔法学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哦，标准的地球母星语，作为历史爱好者，戚云铱自己就会。翻译器，再见了您内！
　　“尊敬的先生您好，我是一位迷路的旅人，请问您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戚云铱几乎是用她学到的最标准的母星古语发出疑问。而直到此时，她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来人。
　　不出意料的，和自己生命形态相同的外貌，典型的地球人。“这可真够诡异的。”戚昀心里自言自语，却还在观察对方。这位先生穿着一身棉布或者皮制品做成的袍子，戴一顶有尖角的帽子，面容在帽檐的阴影下有些模糊，骑着一个有尾翼的棍状物。
　　这是什么飞行器？戚昀悄悄用光脑录入了这个飞行器的形状，列为未知。
　　正在此时，这位先生优雅地给出了他的答复：“既然是旅人，欢迎来微草魔法学院歇歇脚，我会用魔法地图帮助你找到你的目的地。”
　　哦，动听的古地球语，高贵的同情心。戚云铱心想，这可真是位迷人的先生。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在这之前，”那位拥有奇怪飞行器的绅士问，“能告诉我，你怎么能不用扫帚就飞起来吗？”

　　戚云铱坐在城堡的大会客厅里，手里捧着王杰希先生给她的树叶混糖和奶的饮料，内心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激动。
　　酷！前星际时代的建筑风格原来是这样的吗？
　　现在，看看这座美丽的城堡吧。那哥特风的尖顶，彩色的玻璃窗户，古老的木制楼梯和暖色的墙纸，无一不彰显着主人高雅的品味，无一不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还有眼前这位英俊的先生。他自我介绍是一位魔法师，而这座瑰丽的古堡，是他创办的学校。这里既有修习魔法的小魔道学者，也有修习剑术的剑客、骑士，甚至还有圣职系的牧师和守护天使呢。微草学院是一所兼容并包的魔法学校。
　　戚云铱听着，一边点头一边喝饮料，尽管她根本不明白这些都是什么。她只能充满幽默精神地把这些与指挥系、侦察系、战斗系、技术系和医疗系扯到一起试图对应起来。
　　作为一名军人，戚云铱本不该这样毫无戒心地喝下这杯成分不明的树叶饮料的。但她确信，这颗星球和她的来处截然不同，或许根本不在一个位面里。这里的物理规则似乎不太一样。她必须靠自己慢慢地、耐心地观察，找到回去的方法。
　　“不知道第一分队失去了他们的眼，脑还能不能下达准确的作战指令，真是令人担心。”戚云铱的眉间笼上一层阴云，“离他们最近的拥有眼的另一支分队，也在几次跃迁以外的星域吧，希望能赶得及。”
　　魔法师先生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客人心绪不宁，他抬手招来了茶壶，给戚云铱空了的茶杯换上另一种树叶饮料：“尝尝吧，这能帮助你凝神静气。”
　　“谢谢您，您真是一位绅士。”戚云铱捧起茶杯再次一饮而尽，礼貌地向他道谢。
　　她的措辞，未免过分讲求礼仪了，像是在念剧本台词。王杰希轻轻笑了，模仿着她的语气说，“我尊贵的客人，能和我谈谈你的‘飞行器’吗？”他从见到这位小姐开始，就十分好奇这件事了。她的魔法道具、或者说法术，和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都不同。作为荣耀大陆上最博学的魔法师，王杰希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事物。
　　戚云铱顿了顿，谨慎地措辞解释：“王杰希先生……”在得到了魔法师先生轻微的点头示意后，她继续说下去：“严格说来，我这不是魔法道具。我的飞行器是利用旋翼上下表面的压力差带来升力，并通过尾部的小旋翼调整方向。后来进入星际时代，这种个人飞行器又增加了反重力系统，帮助我们在微大气环境内实现飞行……”
　　好吧，如她所料，王杰希听得一头雾水。
　　男人清了清嗓子，沉稳开口：“那么我想，这位迷路的旅人，你一定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吧。或许来自……”他指了指天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的。我来自星星呢。戚云铱勉强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叹了口气，点点头：“我是因为一个意外来到这里的，我还有自己的使命，必须找到回去的方法。”
　　“那么，我想，你在这片大陆上一定没有落脚的地方吧。”王杰希善意地提出邀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住在这座城堡里。它毕竟是一所学校，有许多空房间。只要你不嫌我的学生们吵闹的话。”
　　“哦，当然。万分感激。”戚昀弯下腰行了一个她自以为很标准的古地球礼节，事实上那专属于贵族男子，而她是个姑娘。
　　一个有趣的姑娘，也许明天，除了上课和制作魔法道具，我有新的内容可以研究了。王杰希礼貌地为他的客人引路，露出了微笑。

　　第二天一早，戚云铱准点醒来，关闭光脑上的提示信息，并把光脑设置成节能模式。这颗星球上可能没有充能的地方，光靠太阳能，这台精密的仪器可不能满负荷运转。
　　戚云铱缓慢又小心地踱步从楼梯上下来，走到院子里。王杰希正在教导他的学生们进行某种日常训练，戚云铱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记录和分析她能从中获得的信息。
　　越看她越觉得不可思议。不借助飞行器，只是用这个叫扫帚的东西为什么能上天？牧师和守护天使怎么做到不接触伤者直接恢复他的健康状况和精神状况？还有，这片地为什么受到破坏后会自动恢复原状？相比之下剑上缠绕着一层冰霜或是火焰已经是极其正常的事了。
　　训练还在继续，作为校长兼老师的王杰希走过来，彬彬有礼地询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太明白这一切……”
　　戚云铱注意到这位魔法师先生的眼睛有大小差异，这在她的世界是过于依赖其中一只眼瞄准射击造成的小小后果，但在这里？谁知道呢？或许是什么魔法的作用，又或者魔法也需要瞄准？
　　“对了，”王杰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因能源不足而失去效果的电子眼，“这是你的东西吗？”
　　“哦，是的。”戚云铱从他手里接过电子眼，既然回不去，这些机械道具最好省着点用。
　　王杰希笑着看她：“你来的地方真不可思议。”言语间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戚云铱轻轻叹了口气，“我来自另一颗星球。”
　　哦？魔法师错愕地抬起了眉头：“一位，来自星空的访客？”顿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摸出另一颗电子眼，说，“能让我研究一下你的魔法道具吗？”
　　戚云铱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杰希当着她的面向她展示如何用无法拒绝的理由私吞一样东西。这不是魔法道具，但或许他能研究出什么呢？
　　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戚云铱放下那一丝被骗了的情绪，慷慨地表示，“不必在意，请吧。”说着她伸出手机械箱里飞快地接出一条线接到电子眼上给它充能完毕。然后她又叮嘱他：“能源不太充足，大概只能维持一天。所以明天，您还需要到我这儿来充能。”
　　看，我也不是没有后手的。
　　王杰希好奇地把玩着手里的电子眼，说：“也许我能找到它适用的魔法阵呢？”
　　哦，戚云铱痛苦地捂住脸，这是不可能的。
　　“话说回来，作为回报，您能让我看看您的魔法扫帚吗？”

　　戚云铱拿着一柄据说是给初学者用的魔法扫帚跃跃欲试。显然，这柄飞行器没有王杰希的华丽，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清洁工具。但戚云铱并不介意，并真诚地感谢了王杰希的慷慨。按照指示，初学者戚云铱侧身坐在扫帚柄上，抬起眼看王杰希等待他给下一步指示。
　　王杰希一只手虚虚地拢在她的背后防止她失去平衡掉下来，姿态很绅士，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意味。战士戚云铱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在学校的格斗成绩。王杰希指着扫帚上一个发着光自动旋转着的魔法阵说：“把手放上去，然后输入魔力。”
　　输，输入魔力？
　　戚云铱不信邪地把手放上去闭上眼睛尝试使用精神力注入，果然，扫帚纹丝不动。
　　她讪讪笑着准备从扫帚上下来：“看来我并没有魔力。”
　　看到她失落的表情，王杰希有些过意不去地安慰她：“没关系，你的飞行道具也很不错。它非常稳定，而且不需要魔力，对吗？”
　　“说得也是。”戚云铱点点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问，“它的最高飞行高度和速度分别是多少呢？”
　　“哦……”王杰希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他召来自己的魔法扫帚，跨坐上去，对戚云铱伸出手：“你想试试不一样的飞行道具的感觉吧。”
　　“它还能带人？”
　　“刚才那把初学者用的不行，我这个可以。”
　　获得首肯，戚云铱开开心心地坐上去，紧紧握住扫帚柄，打开光脑准备测速测高。王杰希注视着这位旅人，看着她双眼闪过一道古怪的光芒，然后她的其中一只眼睛就像附上了一个微型魔法阵，开始闪烁光芒和滚动的符文。
　　他没有说话，往魔法阵里平稳地注入魔力，魔法扫帚开始缓慢浮空。大约已经到达3000米高空市时，浮空过程终于停了下来。戚云铱哆哆嗦嗦地打开了自己的维生系统让温度保持在适宜状态，一边问王杰希：“先生，您不冷吗？”
　　魔法师回头，无奈地笑笑：“确实有点。”接着带着几分好奇地看着似乎不怎么受影响的戚云铱。
　　戚云铱不好意思地解释了自己的维生系统，王杰希问她：“你的飞行道具在这个高度可以用吗？”
　　戚云铱点点头，打开机械旋翼悬停。
　　“那好，接下来是速度。”话音刚落，他像一颗流星般拖着美丽的光弧向地面飞去。
　　戚云铱操作着机械旋翼颇有些追不上，所幸光脑已经记录分析到了这一过程。

　　接下来的日子里，戚云铱和王杰希不断交换着双方的道具进行研究。遗憾的是，除了效果对比测试，关于原理，两者的研究都堪称毫无进展。同时，双方的世界观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王杰希把魔力注入电子眼，电子眼……电子眼毫无反应。这个道具居然完全没有魔力亲和度？
　　戚云铱把探针放进了熔岩烧瓶……探针熔化了。什么？那为什么玻璃瓶不化？
　　王杰希苦思冥想画了一个魔法阵试图消除磁力线圈的影响，一走进线圈范围，还是动弹不得，花了半个小时才从里面艰难地挪了出来。
　　戚云铱打开自己的机械臂模式，往上面洒了一点寒冰粉。寒冰粉迅速冰冻了她的一整条手臂，吓得她赶紧跑到王杰希煮药剂的大坩埚旁边烤自己的胳膊。
　　王杰希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怎么有人没有魔力？
　　戚云铱觉得难以理喻，这个世界怎么没有机械文明？

　　但是戚云铱至少是有精神力的，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某种形式的魔力。两人谈论到这件事，富有冒险精神的魔法师先生表示：“你可以试着对我使用你的‘魔力’。”
　　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戚云铱想着，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让精神力的触角缓慢探入王杰希的大脑。鉴于与她同期的同学、战友，都懂得如何用精神力保护自己的大脑，她第一次接触一个如此不设防的意识。
　　记忆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她，这个男人的记忆宏大到如同一座恢宏的宫殿。从王杰希小时候被发现有卓越的魔力天赋，到他来到微草，接替前任校长并带领学员们参加这片大陆上的荣耀比赛，再到新的有天赋的小魔法师高英杰出现，再然后是，咦？我自己？
　　戚云铱悄悄看了眼王杰希，他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戚云铱很好奇他对自己这个异空间来客的看法，也不说自己感知到了什么，继续看了下去。
　　这部分的记忆相较于时间来说出人意料的多，戚云铱从别人的视角看着自己，猛然惊觉，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而她已经在王杰希的帮助下，对这个古怪的世界适应良好了。
　　王杰希告诉她许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教了她常见的礼仪和真正日常用的古地球语，无偿地提供食宿和她实验用的空间。通常，强大使人狂妄。可王杰希作为荣耀大陆最强的魔法师，从不倨傲，而是始终以一颗温柔谦和的心，包容她提出的无知问题和造成的小小麻烦。
　　此刻他毫无防备地对自己袒露了精神域，一双眼睛还专注地注视着她。征服一个强大又高贵的灵魂，对所有人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吧。
　　天呐，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戚云铱倏忽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勉强礼貌地道了谢，匆匆离开了。王杰希坐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手指在桌上划了个圈飞快画了最基础的魔法阵任它消散。随后又轻轻叩击了两下桌面，陷入了沉思。

　　也许别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会感到羞涩，会被暗恋的酸涩甜蜜裹挟，沉溺在隐秘的喜悦和向往中，欲言又止、进退失据。
　　可戚云铱，联盟军校第一分队的“眼”，尽管现在没有一整支分队供她驱驰，她也是最优秀的战士。侦察中，没有脑的指挥时，眼就要承担部分指挥责任。而现在，和那种情况一样，她需要自己制定作战计划。
　　侦察。
　　她悄悄关注王杰希的生活习惯。他有着规律的作息，每天的日程安排严格遵照他的课程；业余喜欢读古老神秘的符号学作品，有时也读休闲的小说，总是孜孜不倦地研究魔法阵与魔法道具；饮料喜欢绿茶更胜过红茶，对食物口味偏咸一些，不太喜欢甜食；学生表现好的时候，他的笑容是舒展的，偶尔会因为他们调皮微微皱起眉头，露出苦恼的神色……
　　这就是戚云铱的侦察，细致、琐碎，却能渐渐拼出一个完整的形象。之前的精神探查让戚云铱探知了王杰希的过往，而最近的关注让她描绘出王杰希的现在，并能据此推知未来的发展。“很好，第一阶段完成。”戚云铱收起光脑，满意地微笑，开始第二阶段。

　　渗透。
　　戚云铱换下自己的作训服，开始尝试着穿这个世界的服装。她不是魔法师，不能穿魔法袍，但平民的衣服却没什么问题。即使最普通的布衣在她身上也独有一种凌厉感，她蓄长了头发，让气息变得稍显柔和。而她优秀的学习能力则被她应用在研究这个世界的历史文化和理论基础上，很快，戚云铱就能在魔法药剂上有一番见解。
　　戚云铱和王杰希依然继续着对对方道具的研究，所不同的是，戚云铱终于迈出了小小的一步，多少能理解一些魔法文明的基础了。而王杰希对机械文明仍然不得其门而入。他们一起在午后坐在带落地窗的书房喝茶看书，偶尔也写写画画交流最近研究的心得。阳光在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投下一道暖色的光柱，从茶几的这一边挪到另一端。戚云铱一天一天把握着分寸，缩短亲密距离，心里则在计数，王杰希对她微笑，王杰希无奈又纵容的表情，王杰希偶然递过来一道温柔的注视。
　　等待时机成熟，全力出击。

　　突击。
　　这天两人又坐在一起的时候，戚云铱缓慢舒展手指，微微搭上王杰希的指尖。王杰希轻轻动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从厚重的书中分神抬起头投来询问的眼神。戚云铱直直盯着他，一缕精神力顺着指尖蜿蜒攀上，温柔渗入他的精神域，在那里绽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王杰希怔住，脑海里已经开始盘旋回荡戚云铱“我喜欢你”的回响，一遍又一遍，盘旋着交织着升高，变成唯一一个强而有力的声音。
　　表白手段果断直接，戚云铱心里还是略微有些紧张。
　　王杰希没有开口，但精神力的接触还是让他的思绪直接投射在戚云铱的思维中：“精神力真神奇。”
　　戚云铱精神力探查着他的情绪，眼睛也毫不敢放松地盯着他的表情。却忽然感觉到一道精神力顺着她探出去的路径原路返回，戚云铱本能地慌慌张张收回精神触角团成一团把自己的精神域包裹起来。
　　“如果这种力量叫精神力的话，我想，我也是有这种能力的。”王杰希笑着说，精神力却强势地继续探进来，卷住戚云铱那来不及收束的一缕。紧接着更强大的力量沿路跟进，一层层缠绕起来，却是极旖旎缱绻的姿态。
　　戚云铱没有感觉到攻击性，也就停下了收回的动作，缓缓放松自己绷紧的肌肉和紧张的精神状态，冷不防搭过去的那一根手指也被捏住了指尖。
　　她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这些动作的含义，剧烈的喜悦之情急剧翻涌上来，连带着精神力和她交缠在一起的王杰希也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
　　不过，谁知道这是精神力的影响，还是恋爱的影响呢？
　　戚云铱狂喜，彻底张开自己的精神域，以一个坦诚的毫无保留的姿态。她甚至牵引着王杰希的精神力去查看她的记忆，把她所有闪烁的视作珠玉的回忆一一翻检。
　　“那是什么？你们的学校吗？”
　　“是啊，我是侦察系的学生哦。”
　　“侦察系？类似于柳非那样的？”
　　“……”

　　我依然不懂你，你也依然不懂我。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需要懂得爱就足够了。

　　“所以你明明早就对我感兴趣了，也知道我在试探你、控制你、捕获你，但因为这与你的目的相符，你就一直没有说等待我主动向你靠近？”
　　多年后戚云铱终于发现了这段故事里隐藏的线索，羞恼又委屈地质问她的魔法师先生。
　　王杰希用手托住戚云铱的后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笑而不语。
　　我的战士，要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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