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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花的另一个故事
何文山一直在军帐中度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以为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准备提亲结婚的事宜,可是等他回到家中,却发现何父正坐在大厅里等着他。
“你回来了?”何父喝了一口茶,幽幽地问道。
“是,父亲怎么来了?”何文山心中涌起不安之感。
“我要是再不来,我们何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您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了,本想着如果那个窑姐一心跟着你,我也就勉强同意,让她做你的妾,可是没想到,这个贱货竟然耐不住寂寞,又回了醉春宵。”
“不可能,细娘不是那样的人。”
“婊子能转性,石头也得开花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你自己的眼睛,你总该会信了吧。”
何文山赶到醉春宵,就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何文山赌气般,娶了曦儿,可没想到细娘却在他大婚当日,死在了他面前。细娘死后,何文山整日醉酒,还迷上了鸦片,整个人颓废不已。但是曦儿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他身边,直到曦儿有了身孕,何文山才开始慢慢开始转变。
可就在曦儿有了六个月身孕时,一天夜里,曦儿被野猫吓到,孩子没了,从那之后,曦儿整日神神叨叨,说是自己做了坏事,遭了报应,后来她受不了,精神崩溃了,将陷害细娘的事告诉了何文山。曦儿说自己只是想让何父把细娘赶走,她没想到会发生那些可怕的事。
曦儿第二天就不见了,何文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何文山想到自己误会了细娘,又受了那么多苦,心里的仇恨之刀变得越来越锋利。何文山将那日侮辱细娘的人全部斩杀,等找到何父时,他实在下不了手,就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何文山犯了重罪,被关进牢房,这一关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等何文山再出来,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不是他所能适应的了。何父何母早就死了,留下了现在这处宅院。何文山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曦儿。不久之后,他终于在一个破庙里找到了浑身脏兮兮又破烂不堪的曦儿,谁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何文山不在乎,这个女人也是因为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曦儿的精神时好时坏,何文山只得贴身照顾。一年之后,曦儿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对于以前发生的事,她全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没有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她可以更快乐的活着。
何文山看向细娘,“这就是全部了,我没有抛弃你,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不,不是造化弄人,是这个女人害了我,如果不是她因为嫉妒我而乱出主意,与你成亲的就会是我。”
“她已经得到惩罚了,你放过她吧。”何文山苦苦哀求,细娘依然不为所动。
来生看着细娘,说道,“你只知道别人有错,那你自己有没有错,如果当初事情发生了,你是选择去找何文山解释,而不是回醉春宵,那现在的结局又会是不一样。”
“我以为他不要我了,我的心死了,我只是想报复他。”
“可是你现在知道了,他并没有抛弃你,你就放下吧。”
来生慢慢走向细娘,轻轻拥住了她,“细娘,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多的恩怨也了了,就让他们过去吧。如果你选择记住那些美好的瞬间,那你永远都会开心幸福。”细娘想起了两人过往幸福的生活,嘴角含笑。
细娘推开来生,灵魂退出曦儿的身体,转而抱住了何文山,将他的灵魂挖出。
“文山,我们一起走吧。”
“好,我们一起走。”
曦儿突然撕喊道,“文山,不要走,不要抛弃我,文山,文山......”曦儿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细娘听着曦儿的哭喊声,想到了当初绝望的自己。细娘在月季花田中醒来,在心中默念,“文山,你为什要抛弃我,谁能来救救我......”细娘最了解曦儿此刻的感觉,眼泪充斥着她的眼眶,也许是时候该放弃了。她将何文山的灵魂推了出去,何文山又清醒了过来。
细娘的声音幽幽传来,“文山,我爱你,可我不能让另外一个女人遭受到与我同样的痛苦,等你陪她走完这段旅程,再来找我吧,奈何桥边,我一定会等你。”
“细娘......”何文山看着细娘像星辰一样四散消失,心里满满的都是痛苦。他心里爱的还是细娘啊,对于曦儿,他是责任,再一次看到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消失,何文山哭泣地像个孩子。曦儿搂着何文山,安抚到,“文山,你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陶罐上的月季花,化作一缕青烟飞到窗外,飞到空中,最终飞进了《来生簿》中化作一个月季花的花纹,随后,《来生簿》慢慢合上,一切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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