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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元旦，迎来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姑爹买了羊腿回家，炖了胡萝卜煮火锅，因为天气冷，给了些辣子。一家人围着火锅吃着午饭。
火锅里加了橘子皮，根本吃不到羊肉的膻味。羊肉煨得很烂很烂，满口都是厚重的肉味和橘子的清香。汤也非常好喝，一碗羊汤下去，身上热热的，寒气尽驱。
姑爹给郭嘉舀了一大碗，“小郭，多吃点。你要是胖十斤，姑爹就高兴了！”
郭嘉连连道谢，表示一定要长二十斤，才对得起一家人对他的照顾。
家里几个大厨，姑爹姑妈，表姐表姐夫，都是厨艺很好的。一家人融洽，就心宽体胖。表姐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原来也是个清俊书生，现在已经是个顶着大肚子的圆脸大叔了。表姐现在肚子的娃已经五个月了，肚子已经出了怀，表姐夫和表姐很有一拼。
“阿淼小时候胖乎乎的，抱出去，街坊都说闺女俊。”奶奶笑着道。
“奶奶说得太对了！我们阿淼好看。要是再长点肉，身体好，比什么都好。小郭你说是不是？”表姐道。结婚后，她就和表姐夫两人比赛长肉肉了。她俩相亲相爱，怎么过得舒服怎么来。
阿淼小时候确实胖过，后来父母闹离婚那阵，大人过不好，小孩也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接过来的时候，奶奶心疼坏了。这些年，调养起来，好了很多。现在郭嘉来的这些时日，还带来一圈子玩的朋友，阿淼看着看着气色就起来了。家里大人都看着那个欢喜啊！
郭嘉会意一笑，“表姐说的很对！”
阿淼脸上一热。郭嘉是赞成表姐说她好看？还是赞成表姐说要养好身体？
而且，现在郭嘉都已经随阿淼的口喊家里人了，直接表姐，姐夫，姑妈，姑爹，奶奶，如此称呼，就像一家人。家里长辈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女婿一样的欢喜——
“郭叔叔，我要堆雪人！”仔仔吃完饭就缠上郭嘉了。
小孩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郭嘉又很会带小孩玩。仔仔看到他就粘在他身上。
“爸爸陪你堆雪人好不好？”表姐夫倒了碗温水给仔仔饭后漱口。
“不嘛！我就要郭叔叔陪我玩！郭叔叔天天陪小姨，今天要换我了！”仔仔抱着郭嘉不放。
最后结局，姑妈陪奶奶看电视。姑爹在厨房收拾。表姐抱着热水袋站在门口。郭嘉和表姐夫一人一个铲子，按照仔仔的要求堆着雪人。阿淼和仔仔在一旁打雪仗。
仔仔，五岁，阿淼，十八岁。所以，这是一场并不公平的对决。仔仔大呼，“郭叔叔救我！”
阿淼看着郭嘉笑眯眯的向她走来，越来越近。
那笑容灿烂得很不正常……
你想干嘛？你要干嘛？
阿淼退了退，拔腿就跑。
“跑也没用了！”
阿淼后脑勺上被一个雪团砸到。那雪团并不是很实，而且是砸到阿淼的帽子上就散了，所以并不痛。在阿淼看来，郭嘉捏的雪球，水得狠啊……
“欧耶！欧耶！小姨跑了！”仔仔发出胜利的狂欢，在后面追着阿淼。
阿淼随手一团雪往身后扔去。雪球刚刚脱手，一大好几倍的雪球，迎面而来，散了她一脑袋雪——
冬季，原本萧条的小区，此时已经披上漂亮银装，亦如阿淼帽子上散着的星星点点的雪沫。
院子里欢笑不断，直到傍晚一个大雪人堆好，望着这温馨的一家微笑着。
……
夜里，阿淼听到隔壁有咳嗽声。开始还以为是在梦中，不对，又听见两声，不是在做梦。闹钟，凌晨2点。
阿淼裹好衣服敲响隔壁的门，“你怎么了？”
郭嘉披好衣服开门，“没事啊。”
阿淼，“刚才明明听见你咳了！”
郭嘉睡得一脸迷糊，我怎么不记得我咳了，“是吗？”
“对啊！咳了好几声呢！”
“可能是……受了点风寒吧……”
风寒！郭嘉随口的一句话，阿淼顿时心里一垮，想起白天还打了雪仗的，真是…… “赶紧换衣服，我带你去急诊。”
“真的不用，一点点风寒，两天就好了。”郭嘉被阿淼的紧张弄得哭笑不得。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阿淼坚决要他出去就医。
“精辟！”郭嘉竟然觉得自己被说服了，乖乖的换上了羽绒服。
阿淼在手机app上在线约了出租车，这时候表姐夫表姐都睡下了。他俩带一个娃，表姐肚里还有一个。姑爹姑妈身体也不是那么好。阿淼不想打扰他们休息。现在电子技术那么发达，约的的士直接开到家楼下。自己带郭嘉去医院也是一样。
回自己屋迅速换上羽绒服和靴子，围巾。
一个大围巾绕在了郭嘉的脖子上，然后又一顶毛绒绒的帽子盖在他头上。看看镜子，围巾是粉色的，帽子是大红色的，上面一只大白兔印花。“这……不太好吧……”
“大半夜的，没有人注意你。怕这什么呀！”阿淼拉着郭嘉下楼。
出门后，郭嘉就觉得被这小丫头骗了。什么叫没人注意？出租司机看着他的红帽子就笑了一路，“你女朋友对你真好！”
医院急诊科这时竟然人山人海，排队前面还有几时个。来来往往的护士，病人，病人家属，都对郭嘉这造型投来微笑。
“现在可以取下了吗？”郭嘉怪不好意思的。
“不可以！”阿淼在医院的24小时超市里买了口罩，给郭嘉带上。又买了两瓶热饮给他暖手。
好吧……躲在口罩后面，至少别人看不到我的脸……
排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喊郭嘉的号了。
医生冷冷的问，“怎么不好？”
阿淼，“他咳嗽。”
医生，“多久。”
阿淼，“这次是一天。医生，他肺上面以前有点问题，我们想复查个片子。”
医生笑了笑，“好久都没遇到这么积极的病人了。发烧吗？”
阿淼，“刚才护士量过，不烧。”
医生，“有痰吗？”
郭嘉，“没有。”
医生顿了顿，“咽痛吗？”
郭嘉，“有一点点干。”
医生用压舌板看了看郭嘉的喉咙，“平时吃辣的多吗？”
郭嘉想了想，“吃一些。”
医生，“最近不要吃了。”
郭嘉，“好的。”
阿淼拿到处方就看傻了眼：诊断：慢性咽炎……治疗：板蓝根！一天三次，一次一包……
我们排了一个小时队，您就给开一包板蓝根就打发了？
医生：其实板蓝根我都太不想开……
阿淼回找医生，“大夫，您要不要再给看看…… 我们两个月前住院，医生说他肺上面有点陈旧性病变。”
医生，“住院号有吗？”
阿淼手机上有拍照郭嘉上次住院的住院号，“有。”
医生在电脑上调出郭嘉上次的病历资料，翻了翻，“不要紧。那，就这样，下一位病人。”
阿淼，“大夫，等等……”
医生拿出职业耐心问郭嘉：“这两个小时还有咳吗？”
郭嘉：“没有……”
医生已经到极限了，“丫头，你男朋友肺上那一小块钙化灶，我也有，很多人都有，就好比是旧时生病留下的一块疤，已经好了！没事的！我每天要看两百多个病人，我也慢性咽炎，吃辣的我也会咳两声。你男朋友真的还好，再不走，就要给你看病了……”
郭嘉果断把阿淼拉走。
医院门口的大时钟指向5点，城市的清早，街道上偶有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的行人。有的店面开始做生意了，拉开卷帘门哗哗作响。
路过一家开始营业的饰品店，男士帽子围巾手套，来一套。
散步到街边小店，两人吃了热气腾腾的米粉，又抱着热乎乎的豆浆离开。
天亮了，城市又开始热闹起来。
“阿淼”
“啊？”
“那个，史书上，不一定都是真的……”郭嘉来现代这么久了，史书上对他的一些评价，都浏览过，不过，很是无奈啊！那些写书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是，个个都搞得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
阿淼，“……” 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在网上和一个玩家骂架，对方搬出史书，说郭嘉生活上那啥，把身体玩坏了，所以在乌桓扛不住恶劣的天气。阿淼气得，硬是充软妹币把对方装备打爆才下线。那个玩家被打怕了，后来都换服务区了。
“其实，我的身体，真的还可以的……” 郭嘉脸红红。
二十一世纪大都市的早高峰，车水马龙，人山人海。郭嘉立在高楼交错的街边，仰望天空。如果一直都无法回去，在这里，是否也可以有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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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郭嘉：板蓝根冲剂，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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