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实习女记者

作者:知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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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睿


      话分两头,县衙门口。
      “司马少爷,您怎么来了?”王威惊喜的叫道。他正低头跨过县衙门槛,准备出衙办事,就感觉有一人越过他直冲冲往县衙里闯,那还了得,敢在我王捕头面前放肆,看我不拿下给你点厉害瞧瞧。
      他反手就是一抓,刚准备拔刀,抬头一瞧,嘿,熟人!
      司马睿挑眉看他,见他放手,继续迈步往里走,一面说道:“我自然是来找你家少爷的,难不成大老远跑来赏景的吗。”
      王威摸着脑袋憨厚一笑,回过神来又赶忙追上去。
      “您慢点,这可不是镇国公府,我给您引路啊。”他急道。
      “行了,这么大点地我还能不知道在哪,啰嗦。”前面的人不耐烦回道。
      墨书望了自家少爷背影一眼,摇摇头默默跟上,心中十分无奈,又来了…
      一盏茶后
      看着眼前又一次出现的长廊,墨书面无表情的站在他家少爷身后。
      司马睿捋了捋刘海,十分自然的说道:“王威啊,这县衙景观不错啊,本少今日有急事,就不多看了,快前面引路吧。”
      啰嗦的王捕头尽职尽责,发挥自己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上前几步走至他前头,态度十分恭敬:“司马少爷,这便跟我来吧,少爷见到您肯定很高兴的。”
      面上端的是一本正经,殊不知一转身他心内已经乐开了花,这司马少爷从小就这样,方向感不佳还逞强,国公府也是因为他去过的次数太多了才渐渐熟悉起来,这县衙他第一次来找得到路就怪了。
      “慎之,你倒是安逸,跑这来躲清闲了!”
      人未到声先至,沈翼翎面上显出几分无奈,放下手中的书本,双手掩住耳廓,静静注视着门口。
      不多时,书房的门便“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声音震耳欲聋,被踢的门碰着墙还闪了好几个来回,才渐渐安静下来,然后就见一位穿着银白色锦绣长袍的潇洒儿郎大步迈了进来,虽然五官长得偏精致,但因其自身的气势绝不会让人觉得女气,还得叹一声真真是公子如玉世无双。
      这便是盛京众多女子们心目中美男子排行第一的当朝首辅司马大人家的小公子。
      此时,女子们心目中的如玉美男子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美了:“这儿陈设摆列可真是…啧啧,你一定很差钱儿。”
      沈翼翎没理他,淡淡道:“你下回能正常的推门进来吗,这门可是属于县衙的公物,踢坏了你赔吗?”
      司马睿大爷的冲他摆手,十分不以为意,“踢坏了让王威修啊,这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门外的王威默默流下两道宽面条: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总是我!关键是还不给钱,丧心病狂的少爷们。
      墨书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认命吧哥们,这不是你的错。
      沈翼翎看了一眼径自半躺在他榻上的人,重新拿起书看起来。
      “你怎么来了,老师允许了吗?”
      司马睿打开手中的折扇,无聊玩弄着,“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爹允不允许又如何,你不也来了吗?”
      沈翼翎眉头微皱,转身看着他,“我和你不一样,盛京局势胶着,你应该留在老师身边的。”
      哪知司马睿闻言“啪”的一下收起折扇,双目直直逼视他,“你也知道形势胶着,那当初你为什么还要执意离开,难道…”他似是在忍着心中的怒意,深吸了一口气,“难道肖大哥的仇你不报了吗?”
      “不报?”沈翼翎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他轻轻哼笑了一声,“如果你大老远是来讲笑话的,那便可以尽早回了。”
      肖宅的亡魂还未得安宁,滔天的怨气还在盛京顶上徘徊,不报,呵,怎么可能!
      “那你还…”那你还离开盛京,怎么报仇,光凭想的吗?司马睿蹙眉看着眼前的好友,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我离开,自是为了更好的回去。”沈翼翎说道。
      “如何更好?”司马睿紧接着问。
      “如今盛京形势复杂,世家势大,门阀众多,辅政大臣四占其三,六部之中其众更是数不胜数,若非我们这边有老师苦苦撑着,又有兵权在手,他们不敢妄动,安王恐怕早已被朝中那帮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他们无兵权,我们缺实臣,这便是形势胶着的原因。”沈翼翎缓缓说道。
      安王算是司马睿的大姐夫,也是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儿子,乃先皇后嫡出,先皇后共孕有两女一子,大女缙云公主下嫁镇国公为妻,二女早夭,安王为幼,如今刚过而立之年,除安王外,皇帝还有一子,乃是妾所出,比安王小两岁,封平王,平王生母在战乱时染病去世,圣上追封为德妃,平王十二岁起便一直养在周贵妃名下。
      周贵妃乃是辅政大臣周成均的大女,貌美非常,才艺双绝,十八岁入宫,如今已过四十,却还能使得皇帝恩宠不绝,其不凡手段,可见一斑。大陈皇室人丁凋零,不知是不是皇帝在早年战乱伤了身体的缘故,自战乱平息,也纳了不少妃嫔,却再无所出。故安王与平王形成对峙局面,太子之争,激烈异常,满朝文武唇枪舌战,争锋相对,皇帝年逾六十,也一直也没能定下东宫之位。
      “这,这不是一直以来的局面吗?这跟你离开盛京又有什么关系?”司马睿从榻上起身,走到沈翼翎对面坐下,看着他问道。
      沈翼翎看他一眼,说道:“当初我出仕之时,老师要举荐我进户部,那些人不是以我资历尚浅在陛下面前否决了吗,反正我在盛京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干脆跳出来,这一,我可以锻炼资历,回去后才能有更好的安排,还有,”他转了转眼,窗外的大树上,一只小鸟正挣脱了卡住它脚的树杈,冲天而起,唇角勾了勾,“我站在局外,说不定才能找出破局的方法啊。”
      “你当真还要回盛京?”
      “当然,三年任满之时,你可在盛京城门前恭迎我大驾。” 沈翼翎难得开了句玩笑。
      “美的你!”司马睿啧了一声。
      他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松懈下来,伸出一只手搭在对面肩膀上,声音都轻快了几分:“我就说嘛,你不是那逃避之人,当初你非要到这东阳县来当个县令,谁劝也不听,还真当你是因为…”说到这里他猛地僵住,旋即又很快恢复过来,“还真当你是受了打击心灰意冷了呢。”
      沈翼翎好笑的打掉肩膀上的那只爪子,
      “既然都知道我这般努力了,你不快些回去帮老师,在我这磨蹭什么?”
      “行云,行云—”司马睿忽地扯开嗓子,“这么久了,怎地还不给少爷我上茶!”
      沈翼翎看他这模样,摇了摇头,便干脆重新看起书,随他闹去。
      “来了,来了,这不是看二位少爷正谈着事吗,哪敢打扰啊。”行云笑着端茶进来,边走边说道。
      “你这行云,还是这般会说话,”司马睿接过茶盏,故作感慨,“还是你家少爷教得好啊。”
      行云笑笑也不答话,对着他行了一礼,端着托盘自去了。
      司马睿吃了一口茶,刚放下茶杯,忽然想到今日在街上的事,于是伸手推了推沈翼翎的胳臂,“哎,哎,我说你这县令大人做的倒是很得人心啊,平时没少管些东家带孩子,西家扯皮子的事吧。”
      沈翼翎不管他语气中的促狭,头也不抬,“县令大人自然是管该管之事,凡我东阳县辖下百姓之事,不论大小,我自当都管的。”
      “如此说来,你当真让那个小娘子认儿子了?”仪表非凡的镇国公嫡出二少爷抱着一个孩子让一个小娘子当他娘,这画风怎么那么奇怪,司马睿忍不住心内打了一个哆嗦。
      什么小娘子乱七八糟的,他不是刚来吗?!
      “又是上哪听得些胡言乱语,有这精力不如多看看书。”
      司马睿瞧了一眼他手中的书,正好看到一段: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就你读书多有礼,跟老爷子一个德行,他撇了撇嘴,“我可没胡言乱语,今日在西市大家可都是听到看到的,那小娘子言之凿凿,不是你还能是谁。”
      “西市?”沈翼翎似是想起什么,终于将视线从书中移开,“你今日遇见什么事了?重头跟我说说。”
      司马睿觉得有趣,不知眼前这个人知道那副场面会是什么表情,立刻毫不隐瞒的把他在街上所见的情景又完完全全生动重现了一回。
      司马睿讲完书房内安静片刻。
      随即便响起沈翼翎清朗的笑声,之前隐隐有些沉郁的氛围顿时散的无影无踪,果真是她!
      他似乎能想象出那个小娘子桀骜的将欺负她的人收拾得灰溜溜的样子,毕竟,他可是亲眼看见她是怎样将那齐学耀活生生收拾成个傻子的,原来她昨日到县衙来找他还有这样一层用意吗?大家都看见她出入了县衙,再借自己的势来堵住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口,拉大旗作虎皮,也真是敢想,就不怕他得知后翻脸不认人吗?
      可他,确实是一点不愉也无啊,或许这也在她意料之中?
      眼前的人笑得好似阳光都盛开在他脸上的样子,司马睿看的啧啧称奇,“那小娘子谁啊?你们认识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沈翼翎却突然若无其事收了笑,然后高深莫测看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更好奇了。”
      …
      不管司马睿怎么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沈翼翎都是都是一副浮华烟云眼前过,我自不动稳如山的模样,反而让司马睿心中更痒痒了。
      然而直到行云来招呼吃饭,也没能从沈翼翎口中翘出那个小娘子到底是谁?行云与王威天天跟在他身边,倒是肯定知道,然而没有沈翼翎的吩咐,这二人肯定打死也不会说的,所以司马睿果断放弃从他们二人这边找突破口的想法。
      最后只能无奈的跟着去吃饭,饭还是要吃的,吃饱了才能继续,他还就不信了,看谁顶的过谁!
      这斯是说到做到,反正他是铁了心要弄个明白,吃过饭便黏着沈翼翎不挪地儿了,沈翼翎去哪儿他去哪儿。县令大人去前衙办公,他好奇拿着桌上的筹子看,嚎,“小娘子哎”,县令大人去如厕,他在茅房门口蹲着,无聊的扯着小草,嚎“小娘子哎”,县令大人进后院沐浴,他扯着人家干净的衣裳一脸得意,嚎“小娘子哎”
      ……
      整个县衙的人都不淡定了。
      一帮差役在上班的时候忍受着魔音穿脑的折磨,好不容易等到县令大人带着那个磨人精走了,大伙都暗暗松了口气,这时小赵悄悄的凑到王威跟前:“王捕头,这位郎君是不是想成婚了,不然能这么心心念念的干嚎那么久。”
      王威十分严肃的对他挥了挥手,“你懂什么,不该知道的不要问,快去干活!”转身便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愉快的紧跟县令大人的步伐。
      被留在原地的小赵见打听不出什么,也摊摊手无趣的走了,他还想着自家有个花容月貌的表妹可以好好介绍一番呢,这郎君一看就非富即贵,可惜!可惜…
      后院煮饭的王婆路过,看见一个面貌英俊,穿着富贵的郎君蹲在茅房门口,以为其遇上了什么难事,正欲上前发挥她那时刻在线的热心肠,一听他嚎叫的内容,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真是世风日下哦,大白天的就敢想着小娘子,肯定也是个流连烟花的风流之人,还是不去特意买菜了,跟平常一样就是。于是,司马睿惊讶的发现晚上他的接风宴只是清粥小菜,他再次在心里加重了一点,县令大人他很差钱儿。
      行云好不容易从司马少爷手里抢过自家少爷的衣物,就听他开始不断干嚎,于是赶紧转身将衣物递给少爷,很没义气的跑了,连为少爷整衣也顾不得了…反正他都躲一下午了,还凑那干嘛。
      墨书见行云出来,二人站在远离浴房的屋檐下,相视一眼,同时苦笑道:“这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二人并排静默半晌后,墨书突然推了推身旁人的胳臂,“哎,到底什么小娘子,你知道吗?”
      “知…不知道啊!”行云迅速一转,神情瞬间变得无辜,对少爷这般的待遇他可是敬谢不敏。
      墨书狐疑瞅他,“真的?你家少爷的事还有你不知道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少爷也不是事事和我说的,王威肯定知道。”行云一眼便看到了刚进二门的王威,顺手指着他如此说道。
      墨书也顺着行云的视线看见了咧着嘴正开心的王威,他摸了摸下巴,很开心的笑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街上的那一幕,也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小娘子啊,惹不得县令大人,还不能磨磨王威吗?
      正想着看县令大人如何收场的王威,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他抬头四下望了望,花草树木红的红,绿的绿,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没有风啊?这八月的天真是怪,王威一脸莫名的耸耸肩,继续咧着嘴前行,他还要去看好戏…
      县令大人…
      既然忍无可忍,那就不用忍了吧。
      在这斯纠缠他到吃过晚饭后,竟然还想跟着他往房间走,美其名要同塌而眠抵足长谈时,县令大人的耐心终于彻底告罄,他觉得是时候爆发了!
      此时的卧房门口,沈翼翎深深的看了一眼死死拉住他衣袖不放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他望着天上非常洁白月亮,幽幽叹了一声,“子谦,你知道你从小到大吃什么亏吃得最多吗?”
      本来见沈翼翎面露无奈,司马睿以为他终于抗不过自己马上就要从实招来,心下正喜呢,结果听到他这天马行空的一问,司马少爷瞬间不淡定了,吃亏?吃什么亏?本少爷从来不吃亏!想到这他张嘴就要反驳,还没等开口呢…就听——
      “少爷!”一声惊呼。墨书?这小子突然叫那么大声干嘛,喊魂吗!
      这是司马少爷最后的意识…

      沈翼翎大力扯出被拽住的袖子,一只手还高高举在半空,眼见着人都要栽倒在地上了,才好心的伸手扶了一把,对一旁的墨书道:“还不快来扶着你家少爷,没见你少爷舟车劳顿的,都累昏了吗?”
      墨书瞠目结舌,亲眼见证了活生生发生在他跟前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一幕,是他出现幻觉了?他不由转头瞥了身旁一眼,王威和行云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都是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的无辜模样。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我的少爷哎,在别人地盘怎么就不知道收敛点呢,现在可是吃了大亏了!现在怎么?还想让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那是我家少爷!亲的!
      “二少爷说得对,我们少爷行了一路,确实是乏了,小的这就将少爷扶下去休息。”墨书利落接过已经人事不知的他家据说是亲的少爷,恭敬说道。
      少爷,对不起了,非我方有意变节,实是敌人手段残酷,人多势众啊!
      “行云,帮着墨书将司马少爷扶下去休息,记住,一定要安排最舒适的客房,让司马少爷好好解解乏。”沈翼翎见墨书吃力的样子,好心吩咐道。
      行云笑着领命,跟墨书扶着一个明明受了最大的伤害却没有丝毫话语权的可怜人下去了。他要是知道自己落到如斯境地,不知道会不会气得马上醒过来跟那个罪魁祸首大战三百回合。
      王威笑呵呵看着三人在长廊上远去的身影,视线久久收不回来。
      “好笑吗?”一道询问的声音传来。
      “好笑,”他下意识点头,话音刚落地便猛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僵硬的转头去瞧,就见刚刚逞完凶的县令大人正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心下一惊,笑意顿时飞了个九霄云外。
      不要啊!他可不能沦为县令大人手上下一个牺牲品,三十六计,赶紧撤吧!
      “不、不好笑,属下、属下这便下去了,不打扰大人了,大人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说着便拱了拱手一溜烟儿沿着小道跑了,速度之快,果然是躲祸逃命的一把好手啊!
      “明儿一早准备好马车。”黑暗中隐隐飘来这么一句话,王威顿时跑得更快了,这是行了凶不够,还要毁尸灭迹呀…
      眼见着王威三下两下的没了影儿,后面的县令大人还罕见的自我反省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我平时是不是对他们太严厉了?不过马上转念一想,严厉好啊,严厉才能训练出能人,瞧这要与天竞自由的奔跑速度,成效非常显著啊,县令大人很欣慰。
      静悄悄的夜里,只余蝉鸣蛙声一片,小道旁的荷塘闪着粼粼的波光,在月色下显出几分缥缈的仙气来,沈翼翎看着看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头望了一眼长廊的方向,忽地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接着便转身推开门从容进了卧房。
      你吃的最多的亏便是明明武力不及我,却还时常想着从我这儿讨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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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努力我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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